王大爺堅信王芷璿的絕色和才情可以為王家贏得再一次崛起的機會,王芷璿一旦被乾元帝看重,王家極有可能會得到更大的好處,到時候恢複世襲爵位也是有可能的。


    乾元帝對寵愛的妃嬪一慣很大方。


    後宮裏有名分的妃子娘家都有所加封。


    王大爺後悔沒早把王芷璿當回事兒,偏偏王芷璿是王譯信的女兒,以老四的榆木腦袋,怎麽都不會想到送女入宮。


    他的想法自然在臉上帶了出來,雖然他的念頭同王芷璿所計劃的相差甚遠,但王芷璿不介意讓王大爺先意**一番。


    王芷璿有著自己的處事之道——絕不為妾,哪怕乾元帝的寵妃也不成。


    王譯信雖然對王芷璿很失望,也很冷淡,可畢竟王芷璿還是他的女兒,開口道:“大哥別忘了王家的傳統。”


    “這話誰都可以說,唯有你好意思說王家的傳統?”王大爺擺足了族長的架子,斜睨的眸色帶了幾分的嘲弄,“你看看兄弟幾個誰寵著侍妾而把妻子拋下?不是你,王家如今還是世襲侯爵,如今璿丫頭剛見點起色,你還想阻止?有你這麽當爹的嗎?”


    王芷璿聽見王大爺的話語隱含了對生母的鄙夷,心底鬱悶的不行。


    她也曉得父係血統占據主導,等到生母的身份大白於天下,倒時王大爺會是另外一副嘴臉,福了一禮,王芷璿雙眉蹙起一絲的貞烈和不耐煩,“我隻是同陛下說了兩句話。陛下讓懷恩公公送我回來值得父親和大伯父大吵一頓?家裏到底是怎麽了?怎麽總是不太平?”


    “璿兒……”


    “璿丫頭先去歇息。我同你父親有話說。”


    王大爺打斷了王譯信的話。滿是關愛的對王芷璿說:“你大伯母最疼你,有空常去看看她,還有六丫頭也總是念著你,你們年歲相當,在一起玩耍豈不是最好?”


    “是。”王芷璿雖然恭敬的回話了,可俏臉上一直淡淡的,向王譯信福了一禮,“爹。女兒先回去了,您還是別同大伯父爭吵為好。”


    王譯信嘴唇動了動,王芷璿輕輕盈盈的轉身離去,看似她很守規矩,很重視王譯信,上輩子王譯信一直是這麽認為的,如今他隻感覺到悲涼,無法保護,給不了王芷璿想要的父親不是好父親,隨時都會被她拋棄。


    “嗬嗬。嗬嗬嗬。”


    王譯信突然笑了,漂亮的鳳眸看向王大爺。“大哥和大嫂很喜歡璿兒?”


    “老四,你說得是什麽話?我是看璿兒懂事才偏愛上幾分……”王大爺想到了當自己同殷姨娘撞到一起的事兒,為了這件事還同夫人納蘭氏大吵一架,殷姨娘的身子馨香無骨,明明長得挺清秀卻偏偏多了幾分妖嬈氣息,不看殷姨娘臉上的燙傷,殷姨娘可稱尤物,莫怪王譯信一直寵著她,“莫非老四想看著你的愛女嫁寒門子弟?女婿熬個十幾年勉強入仕,熬一輩子也隻是個微末小官?寒門子弟怎配璿兒的花容月貌?怎配我王家高貴的血脈?”


    “大哥……”王譯信把心一橫,想要開口出自己的決定時,王老爺子突然發話了:“好了,誰也不許再多嘴。”


    王家幾兄弟同時垂手聽老爺子的訓斥。


    王老爺子咳嗽了好幾聲,沙啞的說道:“老大是宗子,我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以後王家的事還要靠你拿主意,不過老大你別忘了,你的弟弟們的天分資質不比你差,你之所以是宗子,號令王家的原因隻是因為你是嫡長子,王家的傳統族規讓你做了宗子,一旦你為了私利壞了族規,你宗子的地位還能穩固?”


    “父親……”


    “你的心思我明白。”王老爺子無力的擺了擺手,深邃的目光看了王譯信一眼,“王家被奪爵並非全是老四的錯,如果你們但凡誰爭氣一點或者在老四犯渾時提點他幾句,王家的爵位也不至於被皇上奪走,奪爵的錯在我,在你們每一個人,光責怪老四一人不公平。如果當年不是老四,爵位隻怕是早就沒了……老四啊,我希望你能以此為戒,別再白白的耗費光陰才學。”


    “謹遵父親教誨,以前是兒子糊塗,如今不會了。”


    王譯信眼眶潮濕,如果當初父親還活著,他是不是不用再背負一盆盆的汙水?


    “如今王家子弟的科舉應試才是重中之重,老大,依靠女子向上爬會讓祖上蒙羞。”


    “兒子記住了。”


    王大爺躬身行禮,表示記住了父親的話,至於是不是往心中去,沒有人知道。


    讓兒子們散去,王老爺子再一次單獨留下王譯信,拉著他的手道:“老四你要同我保證,不分家。”


    “爹……”王譯信沒想到老爺子竟然看出來了,呐呐的道:“兒子同大哥性情實在合不到一起去,大哥看兒子不順眼,怨恨兒子……兒子也想獨立出去。”


    “即便將來證明你是對的,你大哥錯了,又能怎樣?”


    “有句老話不能把雞蛋放到同一個籃子裏,也許大哥是對的,兒子是錯的呢?”


    “他對不了。”王老爺子瘦骨嶙峋的手臂死死的拽住王譯信,“他不了解皇上……老四,我早就該死,隻是我一直努力的活,哪怕是很痛苦也要活著就是想看到王家子弟能在科舉上出頭,看到王家崛起的希望,咳咳,咳咳咳,你大哥不了解皇上……他不了解奪嫡的殘酷,在最後關頭隻有老四你能看清楚……答應我,保全王家。”


    王譯信緊抿著嘴唇,目光盯著地麵的青磚,無法應答老父的請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王家是沒有將來的,他不願意為了王家把一輩子搭進去。


    他重做王譯信。隻是為了補償虧欠的人。挽救王家不再他的計劃之內。


    當年。乾元帝得了顧三少戰死的最終證據,除掉了太子一派,曾經乾元帝想把世襲冠文候的爵位交給他……王譯信當著王大爺等人殷切的目光下,跪請皇上毀劵……當時把王大爺等人氣得吐血,昏厥。


    他隻有一個要求,請求乾元帝把無辜的蔣家人從蠻荒之地招回京城,乾元帝最後恢複了蔣家西寧伯的爵位,為蔣大勇正了名。把蔣大勇的畫像請進了淩煙閣,永受後人的香火。


    不敢說他報答蔣家,做這一切隻是因為他虧欠蔣家,蔣家中興才是瑤兒最想看到的。


    “老四,家族是一個人的根基,沒有人比家族更重要。”


    “爹,我永遠是王家人。”


    王譯信緩緩的開口,“然讓王家振興的事情還是交給大哥吧。”


    以前他有機會卻沒有選擇王家,如今他更不會把王家背在身上,那群傷害他。嘲笑他,逼迫他的人。他無法忘記。


    寧可做王家逆子,王譯信也不會再讓蔣氏和瑤兒被腐爛的,勢利的王家影響。


    王老爺子抬手給了王譯信一記耳光,“混賬!”


    王譯信順勢跪在了父親麵前,“您縱使打死兒子,兒子依然會如此。”


    啪啪啪,王老爺子接連打了王譯信好幾記耳光,直到把兒子的臉龐打腫了,見王譯信不為所動,悵然道:“你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爹,您保重。”


    王譯信向王老爺子磕頭,額頭碰觸地麵時,低聲道:“您的痛苦,兒子知道,但兒子的悔恨,難堪,又有誰知曉?兒子做了王家三十多年的孝子,也該保護真正在意的人……”


    抹去了眼角的淚水,王譯信倒退出門,見老爺子消瘦的身體,心裏也不好受,可安慰父親說假話,王譯信做不到。


    等到老爺子故去,他無論如何都是要分家另過的。


    ……


    王老爺子把一個長方形的鐵盒子交給身邊的老仆,“等我死了,把這個東西偷偷的交給老四。”


    “老爺子……”


    “在明麵上我不會給老四這個孽子留一點的財物,既然他舍棄了王家,我不會把王家的東西給他,以後老大再苛責四房,你不必幫老四。”


    “您這是何苦?老奴曉得您最疼四爺。”


    “你隻要把東西交給他就好,別得不必多言。”


    “是。”


    老仆收好了鐵盒,攙扶著老太爺上炕歇息,見老太爺深陷的眼眶,泛著土黃色的麵色,老仆曉得老爺子隻怕時日無多,到現在之所以眷戀不去,怕是等著科舉會試的好消息。


    沒了王老爺子私下的關照,文氏又被納蘭氏看得很緊,王四爺的日子過得能口中能淡出鳥來。


    每日的晚膳,不是蘿卜白菜,就是豆腐白菜,廚房連一道像樣的葷菜都沒給四房準備。


    墨香為主子不平,去廚房鬧過,結果被打了幾板子哭著回來了。


    王大爺當著眾兄弟麵說,王家今不如昔,要節儉。


    “主子,奴才看隻減了四房,大爺一樣大魚大肉。”


    “四爺……”


    王譯信慢吞吞的吃了最後的粟米飯,拿起書卷看了起來。


    墨香隻能收拾碗筷,四爺的脾氣也太好了一點。


    “璿兒和瀚哥兒用了飯嗎?”


    “五小姐……最近經常在大夫人院中。”


    “瀚哥兒呢?”


    “瀚少爺在老太爺院裏備考,想來老太爺不會讓瀚少爺委屈了。”


    墨香曉得便是殷姨娘都有葷素搭配的飯菜,整個王家真正過得猶如苦行僧的人隻有自己的主子——王四爺。


    王譯信沒有再去抄書賺錢或者是賣假畫,一心埋頭讀書,因此他身上的荷包裏隻有幾個銅板,出門連馬車都坐不起。


    “你下去吧,別打擾我讀書。”


    “是,四爺。”


    墨香退出了房門,幽幽的歎息一聲,他是不是也尋個門路?跟著四爺看起來沒什麽前程了,要不去尋五小姐?


    誰不知道五小姐是個有銀子的?


    而且王府的人都在私下議論五小姐將來會入宮做皇妃的……


    王譯信按了按胸口,對著鏡子看了一眼。因為被父親狠抽耳光。他又請了半個月的假‘養病’。也錯過了上次入宮給乾元帝讀書的機會。


    乾元帝曾經說過,當初就是看王譯信長得好,聲音好聽才經常讓王譯信進宮讀書。


    “還是得靠著俊彥獻媚,弄臣……”王譯信自嘲的笑笑:“又有何妨?”


    他總不能讓瑤兒和蔣氏跟著自己頓頓青菜,豆腐。


    賺錢的法子他倒是記得幾個,然賺錢也需要本錢,因為上次的事,王譯信的私房銀子和田產都被王大爺沒收了。如今他所有身家全算上也不過才幾十兩散碎的銀子,這點銀子根本不夠。


    隻要得到皇上的看重,倒時銀子自然滾滾而來。


    王譯信提筆寫了一篇頗為討乾元帝喜好的錦繡文章,到時候再結合乾元帝最喜歡的莊子說點老莊的言論,許是他入宮的機會會多起來。


    他打算明日一早去翰林院銷假,再過兩日是經筵開講的日子,王譯信不僅想討好乾元帝,還想在文臣中掙得一席之位。


    他天資很好,又比旁人多讀了幾十年的書,經曆過人生的起起伏伏。王譯信對經史子集的理解要比很多人更透徹。


    有了地位,他才能讓世人明白自己浪子回頭了。才有可能讓瑤兒有個好姻緣。


    “瑤兒啊,你爹我比你還要愛慕富貴呢。”


    王譯信熬了半夜讀書,躺在**還想著明日是不是找個機會再去尋蔣大勇……誰知,他早晨根本就沒起來,發熱不止,病得極重。


    在他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女兒的哭聲,幹裂的嘴唇動了動:“別哭,瑤兒。”


    王芷璿正擦著眼睛做孝女,聽清王譯信的話後,眼裏閃過一絲恨意,渣爹!直到這時候還想著瑤兒?活該你病重!


    既然王譯信不把她女兒看,她再沒一絲愧疚的心思。


    “大伯,父親思念七妹妹,也想念淳哥哥,您看是不是找人給他們送信?讓他們回來看看父親也好啊。”王芷璿抽泣道:“方才父親還念了七妹妹的名字。”


    “這……”


    王大爺坐在椅子上,眉宇緊簇在一起,不是他不想給西寧侯府和尹家送信,而是王大爺怕這兩家拒絕,他已經被這兩家打了好幾次臉了,不想再落麵子。


    “大伯父可去衙門尋尹大人和西寧候,在同僚麵前,想來他們不會不把您的話放在心上,孝道大於天,淳哥哥和七妹妹再怎麽得意也是王家人,是父親的兒女。”


    “說得也是。”王大爺眼前一亮,起身道:“我看四弟的病情不好,我這就去尋尹大人。”


    “不要去……”


    王譯信聽清楚了身邊人的對話,勉強睜開眼睛,伸手想要拽王大爺,“大哥,別去……”


    “父親。”王芷璿攔下了王譯信的手臂,喜極而泣道:“您醒了?您想喝粥嗎?”


    “我,別去。”王譯信曉得他這一病必然會耽擱淳哥兒的備考,淳哥性情敦厚,心裏是有王家的,被王大爺等人一說,保不齊會鬧出大笑話,“我沒事。”


    “您病得這麽重,還說沒事?”王芷璿麵帶關切,“您別說話了,快躺著。”


    “……”


    王譯信嗓子沙啞說不出話,無力的合眼,順著王芷璿的意思重新躺回到炕上。


    他不明白自己怎麽突然間病得這麽厲害?


    雖然最近他熬夜讀書,但很注意保暖,根本沒有冷到,怎麽突然發熱了?


    “您別急,七妹妹心裏是惦記您的,很快就會回來看您。”


    見王譯信緊閉著眼睛,王芷璿輕輕的給他蓋上了輩子,不無擔心的說道:“七妹妹回來看看您也好,省得您總是惦記著她,淳哥哥一直跟著尹大人,隻怕學問要比瀚哥哥不差了,正好可以同瀚哥哥一同備考,他們一向最是要好的,不是嗎?”


    王譯信突然拽住了王芷璿的胳膊,瞪大了眼睛,你想做什麽?把尹掌院也算計進去?


    “爹。您太高看女兒了。”王芷璿讀懂了王譯信的焦急。雲淡風輕的笑笑:“我哪有能耐算計尹掌院?不過。當初尹掌院沒讓我哥哥進門,口口聲聲說我哥哥是官奴之子,這件事您既然忘了,我卻忘不掉呢。”


    “璿……”王譯信不顧嗓子的沙啞疼痛,“你……”


    “還有一件事,祖母覺得王家最近頗為不順,讓我請高僧回來,後日吧。高僧回來王家,那可是禪宗的名僧,我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請來的,祖父也說等到高僧來家裏,王家人都要拜見高僧,順便請高僧推測一番命理,去去妖魔鬼怪的邪氣。”


    “……”


    王譯信臉色大變,渾身冒冷汗,高僧,他會不會看出自己是‘鬼魅’?


    雖然他也是王譯信。但他不是今生的王譯信啊。


    王芷璿心中有了分寸,起身道:“您先歇著。我去看看米粥好了沒。”


    她走出了房門,正好碰見了殷姨娘端著米粥進門,王芷璿攔住了殷姨娘,“父親想要歇息,誰都不見的,娘,咱們還是別打擾父親養病了。”


    “可是這粥我熬了許久。”殷姨娘帶著擋著麵容的薄紗,含情默默的看向在炕上躺著的王譯信,捏了王芷璿一下,這丫頭怎麽傻了?這可是討好四爺的好機會,怎能走呢?“我就悄悄的看看四爺,不驚動他還不行?”


    “父親想見得人不是您,您去了隻會讓他心煩。”


    王芷璿拽著殷姨娘出門,把殷姨娘手中熬了很久的米粥直接扔到了地上,平緩的說道:“遭了,我手滑了。父親,我再去看看廚房還有沒有剩下的米粥,您稍等,等七妹妹回來,您縱是不用米粥心裏也是甜的,七妹妹自然會孝順您。”


    “璿兒……”


    “娘什麽都別說,跟我走。”


    王芷璿硬生生的拽走了殷姨娘,回到屋子,殷姨娘生氣的說道:“我曉得最近你和長房走得親近,可你別忘了你是誰的女兒,你方才怎能同四爺那麽說話?”


    “他都不認為我做女兒,我何必上杆子關心他?”


    王芷璿篤定王譯信的身體裏已經換了芯子,王譯信的眼裏心裏不會有她了。


    前生,王譯信的絕情,王芷璿終身難忘。


    不就是讓他娶殷家大小姐為妻?王譯信寧可受盡屈辱也不肯點頭……還給殷姨娘一封放妾書,說了絕情決議的話……壞了王芷璿最大的夢想,她能不恨他?


    “璿兒,他是你爹啊。”


    “他雖然是我爹,但他如今隻會疼惜王芷瑤!”


    王芷璿記得王譯信總是在已經落魄的蔣家門口轉悠,隻希望能見到王芷瑤一麵,也記得他寫得詩,畫得畫……思念愛女!


    祈求愛女原諒他的糊塗。


    殷姨娘嚇了一跳,“怎麽會?四爺怎麽會疼惜七小姐?”


    “您不明白,娘隻要記得一件事,他已經靠不住不了,您再討好他都沒用,不用在他身上浪費心力。”


    王芷璿端起桌上的燕窩,用湯匙輕輕的攪動著,乘了一勺燕窩放到殷姨娘嘴邊,“最上好的雪燕,養顏補氣。”


    “我自己用。”殷姨娘後背有點發冷,王芷璿的變化太大了。


    “娘,您聽我的準沒錯,將來有得他後悔的時候。”


    王芷璿把玉碗放到殷姨娘手中,唇邊噙著一抹冷意,以前她還對王譯信有一點點的父女之情,既然曉得他不地道,王芷璿根本不打算再理會王譯信。


    如果讓王譯信看到他想寵的女兒過得比上輩子還慘,還要落魄,不知道王譯信的心裏會不會更難受?


    她真想看看呢。


    “您坐著,我去寫幾封書信,您有事就叫我。”


    “好。”


    殷姨娘乖乖的應了,在王芷璿麵前毫無為母的樣子。


    王芷璿再一次出了房門,把早就寫好的書信交給信得過的丫鬟,“偷偷送去給宣漢書齋。”


    “是,主子。”婢女領命去了。


    王芷璿緊了緊上身的袖口,王譯信會不會被高僧嚇死呢?王芷瑤……縱使你不是鬼魅,禪宗名僧說你是鬼魅,你還想要好名聲?做夢去罷。


    “小姐,是不是繼續在廚房……”


    “嗯,直接加在他湯藥裏就好,一會再給我放進去幾錢黃蓮,省得他因思念愛女愛妻而上火。”


    “是,主子。”


    王芷璿仰頭望天,纖細的脖頸宛若天鵝般高貴,王譯信,王芷瑤,你們等著我的報複吧,做個毒婦可比做聖母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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