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星光倒映著相擁在一起的有情人,拉長的斜影朦朦朧朧的映在窗欞上,一室的靜謐溫馨。


    可站在繡樓旁邊小路上的王四爺顯然不這麽認為。


    本來接到乾元帝的口諭,王四爺不大明白何為防小賊,還想著莫非有膽大包天的小賊來西寧侯行竊?


    後來王四爺靈光一閃,想到了一種可能,敢夜探西寧侯府的小賊,除了顧三少外,還有哪個?


    於是他半夜抹黑出門,站在小路上等著小賊。


    誰知還真被他等到了。


    他眼見著顧三少躍進了瑤兒的閨房……大叫做賊的喊聲死死的被壓在嗓子裏。


    一旦爆出不好的事兒,豈不是會影響瑤兒的閨譽?


    王四爺四下幫顧三少‘把風’,警惕有人發現端倪,同時暗暗祈禱顧天澤快一點從瑤兒閨房滾出去。


    少刻功夫,窗戶又被推開,王四爺連忙仰頭看去,月光下,顧天澤英挺的眉眼多了一抹邪魅,他唇邊的笑極富魅力,王四爺怔怔的出神,瑤兒肯定會被顧天澤吸引的,便是她經過兩世,也對顧三少獨特的‘魅力’缺乏抵抗力。


    顧天澤不敢久留,並非是怕旁人發現自己,而是小七對自己的影響太大,就這樣……他回去後,縱使睡得著,也得早起更換褻褲。


    “送你的。”顧天澤從懷裏掏出一根珠釵,慢慢的插在王芷瑤頭上,欣賞了好一會,判定道:“好看。”


    從認識顧天澤,王芷瑤再不用特別打造最流行的首飾了。


    幾乎每一次顧天澤都會送她首飾。


    而且還都是皇宮裏剛開始流行的新式樣。


    “我沒準備禮物……”


    “要不你親我一下?”


    “你想挨踹麽?”


    “小七好小氣。”


    顧天澤的手指尖碰了碰她的眉間,輕笑:“後日你哥哥考童生,我記得的。”


    王芷瑤心底暖暖的,顧天澤很忙,可他把自己的事情記在心上,哪怕很小的事情。雖然感動,嘴卻很硬:“你不是說尹大人都安排好了,應該用不上你罷。”


    “以防萬一,尹大人比起我來還差那麽一點。”


    “我哥哥隨尹大人進宮後。京城有沒有傳閑話,畢竟縣令和我哥哥的同窗,以及探聽考題的人都……”


    “小七多心了,但凡應試之人對提前知道考題的人都會心存恨意,皇上處置他們越狠,應試的讀書人越是拍手稱快。科舉應試最不能違背的便是公平,然最容易打破得也是公平。”顧天澤隱含著點點笑意:“你哥哥的名聲沒有收到任何影響,反倒因為此事,你哥哥成了應試讀書人的英雄。”


    畢竟能抵擋住考題**的人太少了。


    再加上盧彥勳很懂得因勢利導,東廠和錦衣衛隱藏在京城三教九流的線人稍稍的運作一番。王端淳的名聲立刻高上三尺。


    這些事顧天澤不必交代,無論是盧彥勳還是東廠,都會幫他辦妥的。


    “那就好,我本來還挺擔心的,昨日我去尹大人府上看他……他精神很好。嘉穎姐姐很厲害呢。”


    “嗯?”


    “你知道我哥哥腦袋木得很,以前我讓他走捷徑什麽的,他不肯聽,我讓他離五姐姐遠點,他也總是嘴上答應,心還是向著五姐姐,便是曉得我不高興。他依然把五姐姐當妹妹看。”


    提起這點,王芷瑤頗為無奈,有時候恨不得敲開王端淳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得是什麽,好壞遠近都不懂麽?


    顧天澤皺緊了眉頭,沒想到王端淳會如此的不分好歹。


    “昨天你不曉得,哥哥對我說。以後隻有我一個妹妹,他主動說再也不見五姐姐了。”


    能讓王端淳說出這樣的保證,尹嘉穎的確有兩把刷子,王芷瑤輕笑:“以後我想我不必再為哥哥犯愁了,哪怕他做得不夠好。也有嘉穎姐姐在旁邊督促監督他。聽嘉穎姐姐說過,在考試前,他也隨著尹大人拜訪過名滿京城的大儒,得了個很好的評價。”


    大儒不見得能決定誰能高中,但從大儒口中傳出的人名多會取得不錯的名次。


    尹薄意在仕林中聲望極高,結交都是泰山北鬥一樣的人物,他們哪怕是稍稍點評王端淳幾句,主考官能不主意王端淳麽?


    這也為主考把王端淳放到高名次上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大儒稱讚過的人,王端淳的名次在高也不會被人議論太多。


    顧天澤能看出王芷瑤是喜悅的,他也覺得歡喜,“以後我會繼續幫你看著你哥哥。”


    “……謝謝啦。”


    “同我不必說謝謝。”


    顧天澤為她做什麽事情都是心甘情願的。


    他閃出窗外,身影快速消失在黑夜之中,還得趕回去寫一萬字的讀兵書心得,今晚不用睡了,顧天澤隨便寫點心得糊弄乾元帝。


    王四爺等到王芷瑤關上窗戶,他獨自一人慢慢的向回踱步,欠著顧天澤人情,讓他在顧天澤麵前甚是沒有底氣。


    王端淳是他親生兒子,他怎麽可能不在意王端淳的近況?


    本想補償嫡子,誰知他連手都插不上,顧三少和尹大人把一切都安排得妥當,王譯信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莫非自己不夠努力?


    連保護兒女都做不到,還提什麽補償?


    王譯信轉身去了書房,點亮了書房的蠟燭,先把以前建議乾元帝的選官政策推行下去,順帶阻止西北馬巡撫接任西北總督。


    如果四皇子的鐵杆不是西北總督,會不會讓將來隨嶽父出征的顧天澤多一分的生機?


    過幾日廷議,王譯信頓了頓毛筆,一定得好好表現!


    *****


    縣試,府試,院試名列第一被稱作案首,拿下三個第一,便被稱做小三元。


    一名應考的童生一旦在第一關縣試中成為案首,那麽無論隨後兩場府試和院試考得如何,他必然會得到秀才的功名。因此拔得頭籌對參加童生考試的人來說格外重要。


    清早,天還沒亮,王芷瑤就隨著蔣氏和王譯信趕去了尹大人的府邸,為王端淳壯行。


    本來王譯信在科舉前想去尹家接王端淳回家居住。


    尹薄意輕飄飄的說:王大人尚且居住在西寧侯府。還是別讓淳哥兒折騰了。


    王譯信鬧了大紅臉,徹底打消了接兒子回來的心思,他自己還依靠著嶽父生活,哪有資格讓兒子回家?


    他的子爵府到底什麽時候才能修好?


    會不會是工部的人故意拖延工期?


    不得不說,王譯信真猜對了,而讓工期無限延長的幕後黑手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乾元帝。


    乾元帝很喜歡看王譯信住在西寧侯府的‘受氣’樣,謫仙不再清高,住在崛起於草莽的嶽父家,乾元帝看得很是過癮。


    “哥哥,加油哦。”


    王芷瑤送上了寓意好彩頭的被文曲星君賜福過的護身符。


    每次科舉。文曲星君的廟宇總有很多的信徒,幾乎人人都會求一張護身符。


    王端淳接過護身符,拱手道:“多謝小妹。”


    “不算什麽啦。”王芷瑤向旁邊閃身避讓了半禮。


    蔣氏拉著王端淳喋喋不休的交代了起來,王譯信看看時辰,提醒道:“夫人。別耽擱了考試時辰。”


    “淳哥兒,小心一點,謹慎一點,考不上也沒關係,你還小呢。”


    “母親放心,兒子是必中的。”


    聽見王端淳說出必中的話,王芷瑤打心眼裏高興。


    如今王端淳雖然說不上風度極佳。但也可稱為翩翩少年,眉宇間的怯懦少了許多,黑瞳偶爾閃過自信的光彩,雖然略微還顯得古板一點,然去讓人感覺穩重,可靠。


    尹大人把他教養得極好。


    王芷瑤在心底也越發感激顧天澤。沒有他,尹大人是絕不可能受他做徒弟,也不大可能成全嘉穎姐姐的初戀。


    王譯信感觸要比王芷瑤深得多,眼前的淳哥兒比上一世幸福太多了!


    他不是不想同淳哥兒說兩句,可他不敢靠近……記得最深得是淳哥兒和王端瀚一起考試。他隻顧著王端瀚,熬夜給王端瀚輔導,把淳哥兒拋到腦後,理所當然的認為淳哥兒木訥,才學平庸,不適合官場,也不適合繼承他的一切。


    “淳兒,為父祝你旗開得勝。”


    王譯信聲音多了一分的嗚咽,不敢麵對兒子純淨的目光,轉身對尹薄意行大禮,“多謝尹大人教導犬子。”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尹薄意被王譯信的大禮嚇了一跳,“王大人……我癡長你幾歲,我們兩家又有口頭婚約,我稱呼你賢弟可好?”


    “尹兄抬愛了。”王譯信縱使行禮也是很有風度的。


    李夫人同蔣氏說話時,悄悄抬了抬頭,果然,王譯信不愧是謫仙,單論風度便是自己的丈夫也比不過他。


    但是李夫人看得可不是王譯信的風度,而是想著未來女婿的性情可萬萬不可隨了王四爺。


    她可不願意寶貝女兒像蔣夫人直到此時才過上好日子。


    雖然女兒比蔣夫人聰明,然陷入情愛之中,誰也說不好尹嘉穎會不會變笨了。


    同時,李夫人隱隱有些擔心,王四爺能浪子回頭,萬一……以後再碰上個真愛,又糊塗了怎麽辦?


    畢竟王四爺糊塗一次,就有可能糊塗第二次。


    李夫人暗自歎息,王四爺真真是不省心,不是女兒和丈夫都點了頭,王端淳性情再醇厚,她也不會同意的。


    趁著見尹薄意的機會,王譯信同他說了在廷議上的事,尹薄意目光一亮,顯然他比王譯信更能看到推官製度改革帶來的好處,尹薄意明顯比方才對王四爺熱情上許多,並拉著王譯信一起去書房。


    “尹大人,我想送送淳哥兒。”


    “不過是個童子試,讓他自己去。”


    “這個……”


    “父親,兒子能行。”


    王端淳對尹薄意言聽計從,王譯信眉頭皺了皺,道:“一切小心。”


    他隨著尹薄意去了書房。


    時辰差不多了,王端淳在書童的護送下出了尹家去科場。


    王芷瑤尋了個借口準備悄悄的跟上去,旁人都低估了王芷璿的無恥和死纏爛打。


    剛出客廳。王芷瑤碰見了一個拿著書卷倒掉在樹杈上讀書的十七八歲青年,倒掉著讀書?眉目清秀的臉龐還顯得怡然自得,真是個古怪的人,就不怕倒掉著腦袋充血?


    她的腳步聲。讓樹上的青年目光從書卷上移開,一個俏麗的小姐,年歲同嘉穎表妹相仿,肌膚勝雪,大大的眼睛毛嘟嘟的,讓人親近有又有幾分可愛。


    在她走進時,他故意鬆開攀在樹上的雙腿,整個人落下,王芷瑤見此狀況,向後退了兩步。眼看著他落在地麵上。


    活該!


    王芷瑤在心裏偷著樂,他能在尹家出入,想來是尹家的近親,看高度不至於摔壞,不過就算是摔壞了也是他自找的。


    跌在地上裝死的人聽見腳步聲遠去。撐起上半身,好奇怪的丫頭。


    “哈哈哈,表哥失算啦。”


    尹嘉穎憋不住從旁邊冒頭,“我早就說過七妹妹同旁人不一樣。”


    青年從地上翻身而起,故作鎮定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是不一樣,她心挺狠的。”


    “你說這話。當心被人聽見。”


    “誰?”


    “表哥,我隻能告訴你一句話,若是你對七妹妹有好感的話,隻能說明你來遲了一步,”尹嘉穎很嚴肅的警告自己的表哥,“千萬別再靠近七妹妹。”


    “你想哪去了?”


    青年姓李。名建明,他就是被尹嘉穎的外祖父寄予厚望的李家玉樹。


    因他上京參加科舉會試,便住在姑姑家裏。


    他同尹嘉穎感情最是要好,表妹尹嘉穎滿口的稱讚王芷瑤,他便想試試有名。有才,有個性的王七小姐,誰知……王芷瑤根本就沒搭理他。


    “我怎麽會看上一個青澀的小果實?”


    “那樣最好。”


    尹嘉穎略略放心了一點,李家和尹家全部的根基都比不過顧三少一人,“我娘也幫表哥相看著名門閨秀,表哥不要急哦,金榜題名之時,自有千金小姐對表哥另眼相看。”


    外祖父李老爺子已經拜托李夫人幫忙為李家玉樹尋個好妻子。


    顯然李家本地的閨秀並沒有入李老爺子的眼兒。


    擇京城閨秀為妻,對孫子的仕途更好。


    做了一輩子次輔的李老爺子算盤打得很精通,何況孫子再好,也是嫡幼子,上有兄長,宗子的位置不能交給他,李家所有資源也不能被他一人全占了,因此他尚需要姻親幫襯。


    “表少爺,老爺叫您去書房。”


    “嗯。”


    李建明對尹嘉穎笑了笑,“我先去書房。”


    尹嘉穎點頭道:“方才我看到幾位師兄都被父親叫到了書房,許是有要事。”


    “行了,我還輪不到你這個小丫頭操心,姑父給淳哥兒安排得妥妥當當,他基礎紮實,定然中的,你不必為他擔心。”


    “誰擔心他了?”尹嘉穎羞答答的垂頭,“我才沒有呢。”


    李建明嗬嗬一笑,更是讓尹嘉穎紅了臉龐。


    尹嘉穎突然想起一事,道:“表哥,王四爺也在書房的。”


    父親越來越重視王四爺,尹嘉穎隻有歡喜,如果王四爺沒有可去之處,父親是不會把學生和表哥叫去書房的。


    隻是表哥對七妹妹……尹嘉穎到是希望表哥真的隻是一時的好奇。


    顧三少是外祖父和父親口中惹不起的人物。


    而且七妹妹一顆心隻怕早就被顧三少套牢了。


    *


    在考場前,王端淳被王芷璿兄妹截住了。


    王端瀚滿懷鼓勵的說,“淳弟應試時千萬別緊張,認真看考卷,前麵若有難處也別慌,慢慢想總會想到答案的。”


    “師傅說,考試時間有限,不會做得先空著,挑會的答,最後再仔細思考不會的答案。”


    “……這也是一個方法。”


    王端瀚訕訕的說道:“我本來想以淳弟的才學,便是不會的題目。稍稍想想也就回答出了。”


    “我比不堂哥聰敏,師傅說我勝在基礎牢固,會的一定是正確答案,如果不會……恐怕考完了也不會。”


    王端淳握緊了提在手中的盒子。躲開王芷璿,“不敢勞煩五堂妹,我自己能提得動。”


    “咯咯。”王芷璿嬌俏般一笑,“淳哥哥還同我客氣?以前哥哥不是這樣的,莫非誰說了什麽?”


    王端淳從王芷璿身上依靠了目光,“如今不同往日,我也是有妹妹的人,不好再麻煩五堂妹,大伯的幼子也是要參加童子試的,五堂妹身份不同。應該關心的人不是我,何況我有師傅,父親,妹妹在,用不上五堂妹多費心思。”


    “淳哥哥是不是誤會了我?”王芷璿瞬間眼底蓄滿了淚水。“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王端瀚把王芷璿護在身後,向前一步推了王端淳,氣惱的嚷嚷:“我們好心好意來給你鼓勁,你擺著一張冷臉就算了,對妹妹憑得如此無情?她不過是想祝賀你中小三罷了。”


    他聲音很大,考場外又是考生雲集,很多人都聽到了小三元。


    還沒考。就內定了小三元?


    王芷璿淚盈盈的假意阻止王端瀚,“哥哥,算了,算了,淳哥哥也不是故意的。既然他看不上我們兄妹,我們何必在他麵前討人嫌?等淳哥哥擺酒慶賀中了小三元時。我……縱使不到,也會在家裏為淳哥哥祝賀的。”


    “什麽人敢咆哮科場?”


    衙門的差役走過來,大聲道:“哪裏來得刁民,給我拿下!科舉還沒開始,哪裏來得小三元?刁民想要重傷大人麽?


    “不是……”王端瀚沒想到差役會突然出現。“我是預祝我弟弟中小三元。”


    “夾上,夾上,我們大人公平公正,輪不到刁民說三道四的,夾上了你,看誰還敢造謠生事。”


    “學生有秀才的功名。”


    “既是有秀才功名,就不該胡說八道。”


    “差大哥。”王芷璿見事情偏離了軌道,上前撫了撫身,揚起絕美的臉盤,“我哥哥隻是一時口誤,並無惡意,還請差大哥通融通融。”


    官差也沒想到有絕色美人,皂隸們大多混跡市井,同粉頭半掩門相交,乍看王芷璿被她美色傾倒,又聽她甜甜的聲音,身體蘇了半邊,然他們可不敢給王芷璿行方便,因為旁邊有個更得罪不起的人看著……


    美人雖然重要,但吃飯的家夥更重要。


    “朝廷有嚴律,誹謗主考尋重中治罪,我看令兄也有秀才功名,才隻是夾上他示眾,一旦被裏麵的老爺知道,削了他功名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窮秀才,金舉人,令兄還沒中舉,秀才……我們見得多了。”


    差役直接把鐵夾壓在王端瀚肩膀上,“走罷,隻讓你站上半日。”


    “……我……”王端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站上半日,他還有何臉麵?“淳弟弟,你就不說兩句麽?”


    王端淳垂下了頭,嘴唇輕輕動了動,最後化作一聲長歎。


    “哥哥,您先進考場吧。”


    “王芷瑤?”


    王芷璿回頭看去,王芷瑤站在不遠處,笑盈盈的看著他們,“是你,陷害我哥哥?”


    “真奇怪,提前嚷嚷小三元內定的人是堂哥,他被夾起來示眾,同我又和關係?”王芷瑤勾起嘴角,“這事我回家會原原本本的告訴給父親,王家宗族竟然出了口出狂言,非議科舉公平的人,向來大伯父身為宗子不能不管教。”


    王芷璿臉色很是難看,顧不上被差役帶走的王端瀚,也顧不上進科場的王端淳,直奔王芷瑤而來,“你到底想要怎樣?不是你用盡詭計蒙騙……四叔,他怎麽可能出繼我們?”


    哪怕在極度氣惱之下,王芷璿腦袋依然冷靜,周圍人很多,王芷璿道:“我們兄妹已經被王四爺放棄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哥哥?你非要讓我哥哥名聲掃地,你才開心麽?就算我們是姨娘生養的,同你也是血脈相連的嫡親兄妹,七妹妹把我哥哥往死裏逼,是不是太無情了?”


    “庶出有罪麽?”


    “我們隻是來給嫡出的弟弟鼓勁的啊。”


    王芷璿讓眼淚在眼圈裏晃動,又委屈,又無奈,更有一股不肯向邪惡,無情嫡女認輸的氣節,她的表現,是滿分的。


    王芷瑤淡淡的一笑;“庶出沒罪,但想扶正自己生母姨娘,作踐嫡母,陷害嫡兄,難道不是罪?王家的熱鬧京城百姓看得太多了,人人心裏都有一杆稱,不是你說什麽,旁人就聽什麽的。您看,你表現得這麽好,有幾個人回應你?”


    周圍的趕考的學子都去了考場,等在外麵的人也都避讓開了王芷璿的目光。


    王芷璿一番表演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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