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26日


    “整隊!擊鼓集合!準備演練”在一個美好的春節過後,領到了新的軍服,布鞋和草帽,整個朱雀軍的麵貌煥然一新。


    軍中已經配了號鼓旗幟,以排為單位配屬了鼓手和旗手,連配屬了號手,春節過後的這幾天,士兵們在比較輕鬆的環境中熟悉了各種指揮信號。


    隨著楚劍功一聲令下,鼓聲響起來,代表朱雀軍的大小紅旗迎風招展。


    曾國藩和江忠源還在一旁看著,江忠源忽然說道:“朱雀……應該是白底火焰三足鳥,怎麽變成這種一片紅的赤旗了?”


    “糊塗,”曾國藩訓斥道,“白底火焰,那是前明的旗號。”


    六百餘杆火銃,不夠一個營用的,因此隻能統一學習,輪流練習。外委千總和外委把總們都有自己的火銃,而目長以下的隻能和自己的手下合用。傑肯斯凱按照拿破侖戰爭的經驗,將裝彈射擊分解成1o個步驟


    將扣簧向前推,露出擊槽。將槍機扳到安全位置。


    咬破彈藥紙包上端


    向擊槽中點入少量火藥,火藥入槽。


    扳回扣簧蓋住擊槽


    將餘下火藥連同彈丸由槍口灌入


    抽出槍管下的裝填杆


    用裝填杆壓實火藥,增加初


    撤回裝填杆,放到原位


    等待開火命令


    瞄準射擊


    雖然士兵們使用的是火銃,也就是火繩槍,但步驟是差不多的,多出一個挽節火繩的動作。火銃的射大約一分鍾一,還不能裝刺刀,楚劍功一點都不愛惜,讓士兵們盡力熟悉射擊過程和瞄準動作。


    春節前的刺殺訓練讓朱雀軍士氣高昂,士兵們倒不在意簡陋的火銃,因為楚劍功許給他們一個胡蘿卜:會給他們裝備先進的燧槍,甚至是擊槍。


    按照把總們的口令,枯燥的重複著上彈,瞄準,射擊三部曲,朱雀軍的士兵們越來越得意,似乎每人都得到了一把擊槍。陳日天和翟曉琳,這兩個楚劍功以前的傳令兵,現在都是千總了,在射擊學習中表現的非常出色,兩人所帶的連,也暗暗比著勁。而荊州武庫的火藥鉛彈,雖然粗製濫造,倒也供應充分,可以讓士兵們敞開了試槍。


    這一日,陳日天和翟曉琳又較量上了,兩人在自己的連裏,都有了一批擁泵,一天的操練結束,大家意猶未盡,在有心人挑撥幾句之後,趙日天和翟曉琳站到了靶場前。


    “靶距5o米,1o槍!”公證人,一個叫季退思的把總說道。季退思是湖南本地人,小農戶出身,訓練中非常刻苦。


    “預備開始!”


    翟曉琳和陳日天,飛快的將火銃靠肩斜放,用雙手解開胸前的彈包和藥包,開槍槽,咬藥包,倒藥,上鉛彈,用通條推彈,檢查,端槍,瞄準,射擊。最開始的三槍,兩人的槍聲幾乎同時響起,不到一分鍾一槍。第四槍,陳日天先開槍,翟曉琳慢了一步,隨後兩人的時間差距越來越大,陳日天十槍打完,翟曉琳第九槍正在瞄準。


    “停!”季退思喊。


    兩人點驗射擊成果,陳日天1o槍隻有9上靶,共45環。而翟曉琳打出的八全部上靶,43環。以火銃的精度來說,兩人的成績都很不錯。


    “我若是打出十,定能出得5o環以上。”翟曉琳道。


    “扯,若是你我對戰,你早就被我打成蜂窩,哪有機會開八槍。”


    “呸!就憑你的槍法,也打得中我?”


    季退思壞笑著說:“別著急,按說,打完子彈就要拚刺刀了,你們不如拚刺決勝負。”


    “好,就拚刺決勝負。”火銃上沒有刺刀,兩人掉頭要去找長矛。周圍的擁泵們起哄。


    嗚嗚哨子響,楚劍功的吼聲傳了過來,“吵什麽,以為自己了不起啊。”


    眾人趕緊按連排列隊,敬禮,“鈞座。”有了朱雀軍的名號,楚劍功就讓士兵們這麽叫自己,以擺脫讓自己頭皮麻的“大人。”


    楚劍功拿著傑肯斯凱的手槍,走過來:“誰以為自己了不起啊?陳日天,翟曉琳,你們和我比比看。”


    兩人裝作很羞愧的樣子,陳日天說:“我們錯了,同袍應該互敬互愛……”


    “扯什麽呀,取槍。”


    三個人站到靶子前,等口令。


    “預備開始。”


    口令一下,楚劍功飛快的開膛,裝藥上彈,瞄準射擊,不到三分鍾,十槍全打完了,讀靶的結果,楚劍功1o槍?環,陳日天兩槍8環,翟曉琳兩槍11環。


    “如何?”楚劍功看著自己以前的傳令兵。其實,這把手槍是擊槍,每分鍾三到四彈是很正常的,精度也比火銃好得多,加上傑肯斯凱保養又仔細。但楚劍功不會說破,反正其他人又沒見過擊槍。


    “你們要麵對的,是射擊度是你們的四倍以上,槍支數量是你們十倍的敵人,你們才剛剛學會開槍呢,就不可一世了?陳日天翟曉琳,去山上跑個來回,馬上!”兩人放下槍就跑出去了。


    楚劍功又轉向季退思:“你很會挑撥離間嗎。”


    “鈞座……我隻是想看看千總們的本事。”


    “不用辯解了,去,把全軍的馬桶收了,送到農戶那裏去賣錢。”


    “是,鈞座。”


    等季退思滿身臭氣的賣完肥料回來,天色已經全黑了,他還是個少年,正滿心懊惱,這時就看見前麵一點燭光。


    曾國藩手持蠟燭,站在營房門口,對他說:“回來了?都開過飯了。去洗個澡,再到我房裏,我給你留了些吃的。”


    季退思在曾國藩那裏邊吃飯,邊和曾國藩嘮叨些家常。他覺得這位協辦大人真是和藹可親。


    吃完了飯,曾國藩也不多說,就讓他回營。他早就注意季退思了,這個小把總,很單純,又有一些小家子氣的狡猾。很好拉攏。他倒不是要給楚劍功使壞,不過先留個伏筆,將來說不定有用呢。


    等季退思回到營房,卻現自己床頭放著兩個餅子,還有一小撮榨菜。


    別人告訴他,本來給季退思,陳日天,翟曉琳留了飯,他們怎麽也等不到他回來。


    季退思又覺得,兄弟們鬧是鬧,還真是講義氣。


    一個讓人敬佩和服從的主官,一幫講義氣的兄弟,還有個慈祥的協辦大人,季退思非常滿意這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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