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有?!程蘇頭頂一群烏鴉飛過,她很想仰頭望天長嘯――楚大叔,你和我們老師真是一脈相承:每當快下課時,老師都會說“我再講兩句”,結果呢?十句八句都不止!能煩死個人。


    楚少遠正色道:“以後不許對我使用汙辱性語言!”


    程蘇無辜滴:“我沒有啊楚大叔,你現在是我衣食父母,我對你的尊敬有如滔滔江水,我怎麽可能對你使用汙辱性語言呢?”


    “狡辯,我問你,什麽叫攻受皆宜?”楚少遠咬牙切齒。


    他被定性為攻受皆宜的當天晚上就不恥下問了百度,百度給出的答案讓楚少遠處於暴走邊沿,真是相知爭如不知!他當時狂念了無數遍“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才總算把一口上湧的濁氣下沉到丹田。


    程蘇悶笑不已:“大叔,你要接受新觀念,不然我們會有代溝的。我那是在誇你長得帥,你千萬表誤會了。”


    楚少遠簡直是秀才遇到兵,“現在都是這麽誇人的?”


    “嗯!”程蘇猛點其頭。


    楚大叔咬牙:“那我批準你以後不要誇我帥。”


    “明白!”程蘇笑嘻嘻滴。


    楚少遠看她臉上笑靨如花,俏麗動人,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象夏日裏一朵清新的茉莉,散出淡淡的芬芳,連黑色的沙也被白衣紅裙的她襯得生動起來,他呆呆地注視她,不由鬼使神差地又說出了一句話:“算了,你愛怎麽誇就怎麽誇吧。”


    程蘇這下終於再也控製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滿屋子頓時綻放出一片明媚的春光。


    楚少遠不由得心旌蕩漾,柔聲道:“好了,不許再笑了。我問你,拉你的手你幹嘛反應那麽大啊?”


    我反應大?豆腐都被你吃了我還不許有反應咩?程蘇回答:“你上次不是答應我你不碰我的嗎?!”


    楚少遠愕然地看著程蘇:“拉個手,這也叫碰?”


    在楚少遠的概念裏,“碰”的意思當然是指那個圈圈叉叉的事情,拉個手哪能算碰?!


    “不碰,你怎麽拉得到我的手?”


    程蘇更加愕然地看著他:拉手還不叫碰?楚大叔,我嚴重懷疑你小學有沒有畢業。(.好看的小說)


    什麽是代溝?這就是代溝,一個年已三十的熟男與一個年方十七少女的代溝。


    好好好,不碰你不碰你,楚少遠算是服了“陳念慈”:“明白了,以後不會再隨便拉你手。”楚大叔也是有民族自尊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跪安了?”程蘇都不耐煩了。


    楚少遠嘴角抽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黑線:“還有,下次盯著帥哥看的時候記得含蓄一點,你現在身份還是我老婆,要注意影響,知道不知道?”


    我什麽時候盯著帥哥看了?程蘇想了想,難道他是說我剛才看我老爸?真是神經病。


    她也懶得解釋了,你愛怎麽想怎麽想吧,真是封建外加沙文豬,人說“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者”,我說“大叔之樂一定有甚於動眼睛者”,就算我是看帥哥又怎麽啦?誰知道你都幹什麽了,何止動動眼睛,肯定都動手動腳了,我連看帥哥的權利都沒有?!哎,寄人籬下!


    程蘇當然不會想到楚少遠其實是醋海翻波,她隻知道現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程蘇忍辱負重點了點頭:趕緊讀完書畢業賺錢吧,要不,我連看帥哥的基本人權都沒有。


    看她答應得這麽痛快,楚少遠終於放過她。


    程蘇如蒙大赦,高興地去陳念慈房裏找東西。快要上學了,她得找出陳念慈的身份證好去銀行改卡密碼。


    翻了半天,總算在整體衣櫃裏的一個小抽屜裏找到了,身份證下麵居然還有一張手機卡,程蘇拿起手機卡看了看,連身份證一起裝進書包裏。[.超多好看小說]


    她又找了找衣服,哎,陳念慈,你的衣服為什麽都這麽高調呢?穿出去人家不注意你都難!程蘇翻到了一條豹紋的連衣裙,她拿下來看,嘩……真夠勁!


    程蘇的品味一直受媽媽影響,蘇謹慧平時喜歡黑、白、深藍等等一些比較素淨的顏色,款式隻挑簡單大方的,連帶著小程蘇也經常穿得比別的小朋友素淨,卻更襯得膚光似雪,氣質出眾。


    但是媽媽也並不是沒有性感的衣服,程蘇還記得有一回媽媽要去參加一個酒會,那個晚上媽媽穿了一件酒紅色的晚裝單肩裙,頭鬆鬆地挽了個髻,戴了一副小小的鑽石耳環,和平日的打扮完全不同。


    連小小的程蘇都知道媽媽那個樣子特別好看,流露出一種程蘇從來不曾見過的豔光,讓她覺得陌生,也讓她懷疑這還是不是原來的媽媽?


    小小程蘇無法形容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媽媽那麽美,卻讓她覺得惶恐,因為她覺得這樣的媽媽似乎不再完全屬於她,她怕這樣的媽媽會被別人搶走,被誰搶走她不知道,但是她卻有一種天生的危機感。


    現在程蘇才明白當初讓她害怕的是媽媽那種自然的嫵媚和性感,媽媽平時一直收得很好,偶爾不經意地流露出來,卻更加吸引。


    當時程蘇問媽媽:“媽媽這樣最漂亮了,平時為什麽不這樣打扮呢?”


    媽媽眨了眨眼,神秘地說:“因為這是媽媽的秘密武器呀,隻有關鍵的時候才能拿出來用,平時要藏好,不能隨便讓人家看到的,知道嗎?”


    那時的程蘇似懂非懂,現在程蘇卻完全明白了媽媽的意思。


    陳念慈太知道並且也太突出自己的優點了,反而失去了讓人想探索的興趣。


    直白的性感和直白的文章一樣,平鋪直敘,一望見底,沒有餘韻。女人的性感應當隻在偶爾間,在不經意間泄露出一點流光,才更引人遐思,耐人尋味,就如香水的意境,在於那若有還無的縈繞間。


    她好奇心起,情不自禁地換上這條連衣裙。


    天哪,程蘇盯著落地穿衣鏡中的美女:修長的頸項,秀氣的蝴蝶骨,兩條窄窄的吊帶緊貼著光滑的雙肩,再延伸至腋下,將胸部的柔軟托出優美的弧度,合身的連衣裙在緊致的腰部勾勒出一個反括弧的曲線,裙子長度僅到大腿的一半,露出結實修長的腿,小巧的膝蓋骨,筆直的小腿於腳踝處收細後延伸至下是一雙纖秀的玉足。


    身高將近一米七的陳念慈骨骼纖細,卻又濃纖適宜,身體的比例接近黃金分割,程蘇讚歎:念慈,你真是性感美豔。


    她忍不住擺出模特兒的架勢光著腳丫子在穿衣鏡前走起台步,這條連衣裙仿佛有一種魔力,喚醒了程蘇身體裏那頭睡熟的小狐狸,此刻鏡子裏程蘇的神態中竟然不可思議地流露出一股純真的媚惑之態。


    這是誰?這是我嗎?這是我還是陳念慈?程蘇正對著鏡子裏的那個又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人呆時,一陣敲門聲響起,她還來不及回過神,門已經被楚少遠推開。


    程蘇下意識地轉過身來對著楚少遠,眼神卻帶著一股若有所思的迷茫。


    楚少遠隻覺得有誰拿著一把大錘在他的一顆心上猛然敲了幾下,讓他無力承受,眼前閃閃光的女孩就象一個矛盾的綜合體,天真中帶著性感,稚氣間流露嫵媚,清新中猶帶誘惑,起伏優美的曲線讓男人血脈賁張,嬌弱迷離的神態卻讓人憐惜。


    程蘇唇間逸出輕輕的一句:“我是誰?”


    她是誰?她是陳念慈嗎?不不不,以前的她太過豔麗,固然能在刹那間奪人眼球,卻無法留住人的腳步。眼前的她,象一扇虛掩著的門,隻肯露出一束光線,雖隱隱看得見裏麵風光旖旎,卻終是無法窺得全貌。令人為之停步,想進入,想探索,想擁有,想要更多更多……


    楚少遠的頭腦中一陣眩暈,輕輕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誰。”


    然後,他忍不住捧起那張美麗的臉,對著誘人的紅唇吻下去。


    嗬,刹那間,甜蜜、芬芳、柔嫩、濕潤……楚少遠心中有如繁花盛開,他象穿越沙漠的旅人,喝到第一口清泉……他不由得想汲取更多,楚少遠的舌頭探入程蘇唇瓣間,溫潤得讓人想歎息。


    楚少遠舌間潮濕的挑逗讓程蘇從神思飄渺中回過神來,她一把推開楚少遠,左手狠狠地擦著自己的嘴唇,右手在他胸膛上用力地捶打了幾下,然後一下撲倒在床上大哭起來。


    她抽噎的聲音悶在床單中傳了上來:“你怎麽可以這樣子?!你怎麽可以這樣子?!這是人家的初……”


    還好那個“吻”字被她收了回去,不然楚少遠一定會詫異不已:陳念慈的初吻?


    楚少遠手足無措地站在床前,“陳念慈”過激的反應讓他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還好他之前已經被她甩過手有一定的心理準備,繞是如此,他還是不能明白究竟是為什麽,難道她心底已經討厭他到如此地步?


    他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背,猶豫半晌還是收了回來,想安慰她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隻好頹然坐到床邊,雙手抱住頭揉了揉:我剛現我好象愛上了我老婆,那個曾經讓我討厭得無法形容的老婆,我他媽到底有什麽毛病啊?!


    他不禁轉頭看了看床上猶自哭得雙肩亂抖,好似被奪去童貞的程蘇:更奇怪的是,當初死活要嫁我的老婆現在竟然連被我親一下都悲痛到此等境地!


    楚少遠幾疑程蘇是否看到了他當時腦中的情色綺念,否則無論如何他都想不明白一個不到幾秒種的吻何至於此?他幾乎要疑惑:剛才到底都幹什麽了我?!


    屋裏籠罩著一片愁雲慘霧:坐著一頭上帝的迷途羔羊,趴著一頭悶聲哭泣、自我感覺已經不再純潔的上帝的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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