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蘇臉上有點低落的表情沒有逃過江毅飛的眼睛,他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你怎麽啦?不喜歡來嗎?”


    程蘇趕快搖了搖頭,“不是的,我們進去吧。(.好看的小說)”


    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兩位身穿黑色西裝的帥哥,個子都有一米八高,相當酷,兩位帥哥一見江毅飛過來都喊他“三哥”,其中一位說“給您留了貴六。”


    江毅飛點了點頭,拉著程蘇,引著其他三位一起進去。


    這是程蘇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燈光幽暗,忽明忽滅,樂聲震耳,空氣混濁,人頭攢動,氣氛曖昧。


    滿眼望去,個個打扮都是潮人,程蘇卻穿了一件樸素的白襯衫和一條紅色及膝圓裙,一頭中短俏皮可愛,幸好一張臉頗為媚惑,不然人家會以為還不滿十八歲。


    江毅飛帶著她們到了樓上的vip6,推門而入,原來此地風景甚好,麵向半樓中心表演圓台的是整麵的落地玻璃,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半樓的表演,裏麵是一圈黑色絲絨沙和一張精致的黑大理石寬大矮幾。


    大家坐定之後,有一位僅著三點,頭戴兔耳朵的兔女郎過來微笑問候:“三哥,晚上想喝什麽?”


    程蘇可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她嘴巴微張,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兔女郎,兔女郎上身隻穿著特製的毛茸茸的粉色胸罩。


    程蘇突然很脫線地想起她以前看過的一個綜藝節目:一男生某天拿望遠鏡偷看對樓女生,現對樓女生身穿三點在屋裏走來走去,於是男生相當興奮地說:“怪不得,我昨晚夜觀星相,現有凶兆(胸罩)!”


    我昨晚夜觀星相,怎麽就沒現今日有胸罩啊啊啊!


    以前有一次爸媽帶程蘇出去玩,另外還有一對父母帶著一和她同歲的小男孩,這男孩一看之下就相當不討程蘇的喜,媽媽居然還要求她和他玩,程蘇傲慢地臉朝天不正麵瞧他,他討好地要和她說話她也愛理不理,媽媽當然是板起臉批評程蘇“人家跟你說話時你要看著人才有禮貌”。


    被批評的程蘇當即不爽了,看著你就看著你!不一會兒,那個小男孩就給弄哭了,問其故,答曰“蘇蘇她為什麽老是仇恨地盯著我啊?好嚇人!”


    如今的程蘇完全忘了老媽寶訓,又運起盯人功緊迫盯人,她實在是移不開粘在兔女郎身上眼睛啊,穿,穿,穿成介樣?除了在電影電視上,她還沒在公共場合看到大活人穿成介樣的。


    原來,看平麵畫是一回事,當真親眼看到立體仿真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隻見兔女郎頭上豎起的一對耳朵是毛茸茸的,上麵的小凶兆和下麵的小褲褲也全是毛茸茸的,她,她穿成這樣不癢嗎?


    程蘇看得身上都癢起來了,她不知道,人家要的就是“癢”這個效果嘛,女人穿成這樣就是為了讓男人看得身心俱癢的,當然,男人的癢法和她的癢法是不同滴……


    連一向大方的兔女郎一時都被程蘇的目光看得有點尷尬。


    宿舍其他三頭多少比她老練,沒有露出多大異樣,楊揚靠過來附耳道:“鄉下大妞,嘴巴關起來,眼睛咪起來,表這麽老土,小飛哥帶你出來會很沒麵子滴。”


    鄉下大妞程蘇童鞋很自覺地抿了抿嘴,把一雙象動畫片裏帶著彈簧可以自由跳出眼眶的眼珠子又收了回去。


    江毅飛一直在看著程蘇,小瓷以前明明是見過這些的,怎麽現在好象從來沒見過似的?他疑惑了一下也就沒再多想,笑著問大家:“想喝什麽?”


    程蘇脫口而出:“酸奶。”


    宿舍那三頭頓時一陣笑,兔女郎雖然不好意思笑出來,嘴巴已經裂得有點大,江毅飛也把拳頭頂在嘴邊抑製笑意。


    江毅飛在她耳邊道:“這裏不賣酸奶。”


    他又問其他人:“要不喝點酒吧?這裏有一種雞尾酒,沒什麽酒精度,甜甜的,挺適合女孩子喝。”


    其他三位都點了點頭,程蘇一時有點暈,不是吧?今天這麽刺激?第一次上酒巴,第一次看真的兔女郎,還第一次喝酒?


    江毅飛對她柔聲道:“甜的,你少喝一點沒關係,我一會兒叫人去給你買酸奶。喜歡什麽口味?”


    “紅棗味的。”程蘇要求。


    江毅飛笑著點了點頭,他交待兔女郎上酒,又吩咐人出去買酸奶。


    不一會兒,酒送來了,是兩個玻璃大花瓶,每個花瓶裏都有八九支象鬱金香花一樣的杯子,長長的五顏六色的玻璃莖部插在大花瓶中盛滿的碎冰塊裏。


    真是美麗。


    江毅飛示意大家喝酒,他拿了一支遞給程蘇。程蘇喝了一口,嗬,真好喝,有一點點甜,有一點點冰,她忍不住一口喝下去。


    大家一邊說笑一邊看下麵的歌手表演,等歌手下來後,上去了一位身穿羽衣的惹火女郎繞著鋼管表演豔舞,她跳著跳著脫下了羽衣,裏麵僅著三點,這個,程蘇已經有點習慣了,但是又開始不解:她跳舞時為什麽一雙手這樣從頭到腳地摸自己?這樣摸自己很有意思麽?


    俞書影趴在她耳邊告訴她:“聽說,坐我們這種包廂的貴賓都必須是固定會員,如果看上哪個女郎可以叫上來跳脫衣舞。”然後示意程蘇看那張寬大的大理石矮幾,“那,就在這上麵跳。”


    這小幾結實吧?不要翻了才好。程蘇先目測了一下大理石頭矮幾的安全係數,然後才猛然想起:啊?!在上麵跳脫衣舞!


    “全部脫光光麽?”程蘇問俞書影。


    俞書影堅定地點頭,“不信,你等會兒問小飛哥。”


    江毅飛剛說有事出去一下,這會兒不在包廂裏。


    我等會兒一定要問問他是不是真的,程蘇的頭暈了暈,忍不住又喝了一杯酒壓驚。


    兔女郎正好送了兩個大果盤和酸奶上來,程蘇問她:“為什麽你們都喊江毅飛三哥啊?”


    “因為他是我們三老板啊,我們三個老板是結拜兄弟,三哥年紀最小,排老三。”兔女郎回答她。


    程蘇更暈了,原來,小飛哥,你還是這裏的……老板?她再看看樓下的一片迷茫歡騰,天哪,小飛哥,你不是混黑道的吧?她又拿起一杯酒喝下去壓驚。


    等到江毅飛進來時,程蘇已經臉上微紅,他問她:“小瓷,你光是喝酒沒喝酸奶嗎?”


    程蘇搖了搖頭:“酸奶沒有酒好喝。”


    江毅飛笑道:“這種酒後勁足,也不能喝太多,我們下去蹦的流流汗吧,你不是最喜歡蹦的?”


    程蘇很想說:那個我哪兒會啊?再看大家都站起來了,也隻好跟著一起去。


    喝了一點酒的程蘇被江毅飛拉到了擁擠的舞池裏,聽得耳邊節奏強勁的樂聲,她的手腳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不由自主地隨著節拍舞動起來,舞出一個個她從來沒有做過的動作,靈動而美麗。


    江毅飛隻是含笑跟著節奏輕輕擺動,欣喜的目光看著她歡快放鬆地舞動身體。


    dj帶著點沙啞的聲音混在樂聲中傳來:“快樂的周末之夜剛剛開始,讓我們盡情地跳起來……”


    過了一會兒,那把沙啞的聲音又略具挑逗地問:“大家high不high?”


    下麵一大把聲音狂喊“high!”


    那把聲音又問“想不想更high?”


    回答如潮:“想!”


    “好,那就讓我們的光圈選出的俊男或美女上台來引領我們今晚的狂歡,讓我們一起high起來!”


    頂棚的打出的光圈開始隨著音樂在舞池內遊移,牆上巨大屏幕裏的畫麵也隨著場內的光圈而動,最後定格在白衣紅裙的程蘇身上,程蘇一時被明亮的光線照得有點不知所措。


    那把沙啞的聲音已經在呼喚“對,就是你,白衣紅裙的美女,請到台上來,帶領我們一起跳起來!”


    我?!程蘇無助地看向江毅飛。江毅飛含笑拉著她走到舞池中間的圓台前,附耳道:“跳吧,你以前不是最喜歡上去跳?”然後把她抱到半米多高的台上。


    被霸王硬上弓的程蘇先是迷茫地站在上麵一動不動,全場除了樂聲還在響之外,大家都停下來看著她,今天光圈選中的是個學生妹?!


    她愣了一會兒,圓台忽然緩緩升起,她趕快抱住圓台中間的鋼管,場下頓時一陣笑聲,還好圓台升到一米高的地方停下了,她突然覺得抱住的鋼管似乎很熟悉,微微的酒意、震耳的音樂、靈活的手腳,都在密密地求,求她跳起來、跳起來……


    樂聲突然放慢了節拍,混雜其間的鼓聲開始魅惑地敲擊,一下一下,仿佛正敲在人心上最舒服快慰的地方,讓人想隨之搖擺,於是她一手抱著鋼管,一邊繞著鋼管緩緩地跳了起來。


    楚少遠好容易從周日熬到周五,心想今天終於可以見到蘇蘇,卻沒想到給她來了這麽一出,他於是把會開到了七點。會議結束以後讓秘書叫了兩個盒飯進來,和劉遠山一人一個,皇帝不差餓兵,吃完後繼續過堂,直把劉遠山折磨到了九點多才結束。


    肖挺八點多打了個電話,約他遲一點一起去“body”,所有哥們會全部到齊。楚少遠本來覺得去那裏也十分無趣,但一想自己一人回家不是更加無趣,於是答應遲一點過去。


    他快十點時到了“body”,和大家打過招呼喝過一圈,十點半多就想走,剛告辭準備要走,轉過身正好看見程蘇站在台上,那身熟悉的白衣紅裙,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麽會在這裏?!她居然和同學活動到這裏來了?!


    楚少遠看見程蘇先是略略歪著頭迷茫地站在那裏,高挑纖細的身材象楊柳一樣惹人憐惜,然後他看見她一手抱著鋼管開始隨著慢搖的節奏象蛇一樣輕輕地扭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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