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車邊,楚少遠把程蘇往副駕座一塞,看她坐好了,又把門“碰”地一關,然後繞過去打開駕駛室坐進來。


    程蘇被那“碰”的一聲搞得哆嗦了一下子,再看楚大叔陰得象要下雷暴的臉,真是膽戰心驚,她現在共計犯了幾條罪?


    程蘇細細地數了一下:周末不按時回家罪,不在家相夫教子罪,出入三廳一室罪,而且還貌似有點不守婦道罪,數罪並罰,我這回是完蛋了,楚大叔的例行談話可以從紅顏直說到白……


    她憂愁滿懷地看著楚大叔,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楚少遠啟動車子前也沒忘了先瞪她一眼,程蘇象小羊羔一樣的眼神怯生生地看著他,似在問:楚大叔,你想怎樣懲罰我啊?


    哼!平時怎麽就對我那麽橫,還愛理不理的,現在又來跟我裝可憐。剛才居然敢在一堆狼群中跳那樣的舞!簡直可惡到極點!


    我想怎樣懲罰你?我想……楚少遠的心裏在叫囂:我想就地正法你!就在這裏,在車裏!


    他忍不住又轉頭去看了看程蘇,她的臉上有微微的汗,一張臉嫩得似能滴出水來,眼裏哀求的神色更顯得一雙瞳子烏溜溜、水汪汪的。


    楚少遠在心底呻吟:蘇蘇,你不能用這樣的眼神看人的你懂不懂啊?這樣的眼神隻會讓男人更想把你壓到身下去為所欲為!


    他別過頭不敢再多想,專心地開車。


    程蘇在心裏哀號了一聲:楚大叔今晚是饒不過我了……


    她今晚真是疲憊不堪,這個疲憊有來自於思想的、也有來自於身體的,所以雖然處於惴惴不安之中,最後卻還是一頭歪在座位上睡著了,等楚少遠一路風馳電掣地到了錦繡世家,才現她已經半側著身伏在座位上睡得香甜。


    楚少遠借著車庫照進來的一點光看著程蘇,隻見她左邊的臉頰緊緊地貼在椅背上,把左臉壓得有點變形,嘴巴被擠得嘟起來象小豬一樣可愛,右邊的臉卻秀美如故,黑黑的眼睫毛雖然蓋住了那雙迷人的眼睛,卻也使這張臉稚氣了許多。


    剛才明明看她很是害怕的樣子,現在卻沒心沒肺地睡著了,還出均勻的呼吸聲,真是小孩子一樣。


    看著這張臉,楚少遠剛才的一腔怒意早已飛至九宵雲外,心中湧起無數的柔情蜜意:我該拿你怎麽辦呢?蘇蘇,你看起來明明就是個孩子。


    剛才的程蘇就象一個貪玩的小孩被家長當場抓包,一副忐忑不安又自知有錯的樣子,他是又好氣又好笑,實在也舍不得太苛責她。


    楚少遠已經完全無法分清自己對她到底抱著什麽樣的感情了:愛?是的,他現在可以完全確定他是愛她的,怎麽愛法?象愛一個女人一樣愛她?是,沒錯,可是其中又夾雜著許多的疼惜與憐愛,程蘇偶爾不自覺地流露出的依賴,總是讓他想小心地嗬護她不受傷害,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簡直是象愛女兒一樣愛她!


    楚少遠都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內心的複雜感受了。


    是不是當你真的愛一個人時,就會情不自禁地覺得她小?覺得她需要保護?是不是隻有當你真的愛一個人時,你才會覺得連付出都是快樂的?


    女人在楚少遠心中一向隻分兩種:想泡的和不想泡的。而程蘇,完全遊離於這兩種之外。


    他對她的感覺已經跨越了泡與不泡之上,直到今天他才明白愛一個人的真正意義。


    原來愛一個人,你會想付出,不會計較回報,而且隻要她肯接受你的付出,哪怕她不回應,都足以令人快樂,他千方百計陪盡小心,看到她開心,他會更快樂,這種快樂甚至越了肉體之歡帶來的快感。


    以前他想:那不是給自己找抽嗎?他現在可不就是自己找抽來著?還眼巴巴等著看人家肯不肯抽你。


    楚少遠終於明白,為什麽網上有人說“我愛你是我的事,你愛不愛我是你的事,其實沒有任何關係”。


    這也是他頭一次對女人的心比對女人的身體更感興趣。他希望她愛他,即使他想要她,他也希望她是因為愛他這個人而願意把自己交給他。


    看著眼前這個讓他如此動心的女孩,楚少遠不禁俯過身去以自己的唇輕輕地描摹她象玫瑰花瓣一樣的唇片,嗯,有一點酒味,哼!這個臭丫頭也不知喝了多少酒。


    他又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她唇瓣之間的縫隙,睡夢中的程蘇似乎覺得呼吸有點不暢,於是微微張開了嘴,嗬,這個小笨蛋,楚少遠的舌頭試探地朝裏進去了一點,她的嘴裏有一絲甜味,帶著淡淡的酒香,嗯,真是讓人沉醉,她喝什麽酒了?下次再引誘她喝點……


    楚少遠不會忘記上次偷吻的深刻教訓,怕弄醒了她,這一刻的溫馨又要被她拍掉,於是硬生生忍住了想重重地含吸啃咬那兩片唇瓣和長驅直入她嘴裏嬉戲的念頭,隻敢輕輕地摩擦一下她的唇,然後強迫自己退開,過一陣子實在忍不住了隻好又再俯身過去舔一會兒,然後再退開……就象一頭饞嘴的貓卻又舍不得一口吃下眼前這條美味的魚,如此往複幾次,已經很久沒吃過肉的□已經硬得不象話。


    楚少遠不敢再親下去,他怕再親下去就真的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他隻好退回自己座位上平息心跳,他願意為了她耐心等待,等她真正愛上他,等她點頭。


    稍稍平息之後,楚少遠轉頭去看她睡得一張睡得粉撲撲如桃花般的臉,心底不禁湧起一股柔情,他渴望她永遠這樣睡在他身邊。


    楚少遠伸過手去來回撫摸她粉嫩的臉頰,程蘇終於迷迷糊糊地半醒過來,楚少遠溫柔地看著她:“醒啦?”


    程蘇“嗯”了一聲,半睡半醒間也不知身在何處,問他:“楚大叔,我們在哪裏?”


    “在人販子這裏,你很不聽話,我準備把你賣掉算了。”楚少遠道。


    程蘇撒嬌似地拖長了聲音“嗯”了一聲,楚少遠才道:“在錦繡世家。”


    錦繡世家?


    程蘇的睡意頓時被嚇跑了,楚大叔,我們到錦繡世家幹什麽?我們為什麽不回家?


    楚少遠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了?又喝得醉醺醺的,還敢回家?”


    程蘇被驚醒的警惕又滅了下去,今晚貌似她確實表現不太好……


    看到程蘇臉色有愧地低下頭,楚少遠心中暗笑:終於找到辦法對付你了,小狐狸,沒想到你三觀還是挺正滴,還是有大局意思滴!


    楚少遠又裝得一本正經道:“走吧,晚上先在這裏,明天早上再回家。”


    程蘇乖乖地打開車門走了出來,楚少遠拉過她的手往電梯裏走,程蘇倒也不敢甩開。


    兩人進了屋,打開燈,程蘇自動自覺地坐到沙上:“大叔,你要和我談話嗎?”


    根據程蘇以往的經驗,當她認罪態度主動且良好時,媽媽本來準備高高舉起的鞭子最後都會輕輕的落下,現在可以如法炮製。


    果然,楚少遠鎖好門轉過頭看到象小學生一樣乖乖坐在沙上,態度十分端正的程蘇時,本來醞釀了半天才總算勉強板起來的麵孔一下就崩盤了:“好啦好啦,瞧你那小樣兒,難道我是暴君嗎?”


    程蘇搖了搖頭狗腿滴:“你是明君。”


    楚少遠的嘴角可疑地抽了一下,點頭讚許地:“嗯,那明君說的話你聽不聽?”


    完了,本來要拍拍大叔馬屁滴,結果反而給自己上了套,再看看楚大叔正要笑不笑地等著她回答,程蘇隻好咬牙道:“聽……”然後又弱弱滴加了一句:“對的就聽。”


    楚少遠道:“嗯,你先說說你晚上這樣做對嗎?”


    你是問哪樣做對嗎?是指周末不回家對嗎?還是指去“body”對嗎?還是指,呃,和小飛哥在一起對嗎?


    不行,不能總被楚大叔牽著鼻子走,程蘇想到陳念慈的年紀,“我已經過十八歲了,法律都不反對我去酒巴的。再說,你可以去,我為什麽不能去?”


    喲,小狐狸還懂得反擊,好,不算太笨,“嗯,法律沒有反對你去,但是國有國法,家還有家規呢。這樣吧,為了公平起見,以後我不讓你去的地方,我自己也不去,除非是我們倆一起去。如果誰要去,也必須事先向對方報告,征得對方同意。”


    程蘇露出了訝異的臉色:不會吧?楚大叔!那麽多兔女郎和豔舞美眉,你會不想去?你想去的次數肯定比我多多了!我對凶兆才沒有那麽多興趣。


    “你如果征求我的意見,我就是不同意你去呢?你會聽我的?”程蘇不太相信。


    楚少遠點了點頭:“嗯。”隻好綁定她,不然怎麽辦?


    聽起來貌似還可以,他去那種地方的機會比她多多了,下次他要是敢不批準她去,她就讓他也去不了,反正她不吃虧,程蘇點了點頭。


    “還有,和什麽人在一起玩也要向對方如實匯報。”楚少遠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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