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喜歡吃的東西是豬油炒雞蛋、米飯之類,飼養三四年後,蠱約有一丈多長,主人便擇一個吉利的日子打開缸蓋,讓蠱自己飛出去。在早就鋪好的金沙堆上產卵,產出的金卵就是金蠶盅了。這種盅大小幾乎肉眼難辨。一般都成雙成對。主人在使用時隻需取少許金蠶盅放在要害之人的所經之處,金蠶盅就會隨著呼吸進入受害人的腹腔內,逐漸寄宿成活,慢慢的就會吞噬完受害人的精血,用不了多久,受盅之人就會成為一具幹屍。


    聽著淳雪兒娓娓動聽的道來,劉三隻覺得冷汗直冒,擔心的道:“淳雪兒姑娘,這盅怎麽解?”


    淳雪兒媚眼兒一橫,笑道:“這事很簡單,取背陰地初生的桃子一個,把它的皮碾成細末,份量是二錢。另用盤蝥末一錢,先用麥麩炒熟,再用生大蕺末二錢,將這三味藥用米湯和拌在一起,搓成如棗核一樣大的丸子,要用米湯吞服這種藥丸一個,就會藥到毒除。”


    “就這麽簡單?”劉三愕然道。


    淳雪兒小嘴撅起,憤憤的道:“要是不相信我,幹嘛請我來?東方朔,要不是看在你救我姆媽一命的份上,我才懶得出這寨子,你們漢人是最狡猾的了。”


    劉三一聽,愕然大汗,急忙道:“姑娘誤會了,劉三和你道歉!”見劉三如此低三下四的賠不是,聞訊趕來的鐵柱和霍去病都憤怒的瞪著眼看著淳雪兒,恨不得把她剝皮拆骨。


    而一側的東方朔卻是像沒有聽到一般,雙眼微眯,假寐起來。


    聽著劉三賠著不是,那淳雪兒才哼哼的熄了怒氣。劉三看到藥方已出,急忙喊過霍去病,好生囑托了一番,讓他去辦藥方一事。


    這紅苗族的少女,解盅法居然真的無比靈驗。治好了藥丸讓小月吞食後不到半天。她就從昏迷中清醒過來。雖然依舊有些虛弱,但精神頭卻好了很多。


    劉三感激之餘,問道:“淳姑娘,你救了賤內一命,劉三無比感激。所謂無功不受祿,反常必有妖,還請姑娘開出你的報酬吧!劉三隻要能做得到的,定會全力以赴在所不辭。”


    淳雪兒拋了個媚眼給他,嬌笑道:“我若要太子妃之位呢?殿下是否也很幹脆的答應?”


    劉三沒想到她能提出這樣的問題,笑著望她一眼,隻見這苗族的少女,發髻成辮狀纏繞在額頭,一塊大紅的粗布裹的嚴嚴實實,絲繡斑斑的民族服裝上,掛滿了無數的銀質飾物,隨著身體的搖擺,發出陣陣悅耳的聲音。腳踝上掛著的鈴鐺更是平添了一種異域風情和野性美,雖說這個不過也就是十七八歲的少女,身體之成熟,實在是不亞於久經風月的少婦,身材前凸後凹,惹火之極,一雙渾圓堅實的美腿,,眉目盈盈流轉,似是漫不經心的小女孩,又像個玩世不恭的花信少婦,笑盈盈的望著他,等待他的答案,說不出的妖豔動人。


    小月的好轉,也讓劉三心中的心結打開,不再唉聲長歎,對於女人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果然是色男兒的好本色。直勾勾的看了她許久,劉三才嘻皮笑臉道:“若姑娘不嫌棄,劉三倒是想把你娶進後宮,隻是姑娘我們初次見麵,功夫高低也不曉得,要不要找個無人的地方對練一下,也好摸摸底子。”


    從語氣的輕佻輕浮,淳雪兒可看出了劉三的無恥嘴臉,卻絲毫不以為意,笑道:“在我們苗寨,追我的阿哥有上千人之多,即使我有心去當你的太子妃,你有把握把我娶到手嗎?”


    劉三一聽,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丫的這個騷狐狸吹牛也不打草稿。區區的蠻夷毒瘴之地,能湊夠千人的壯丁就不錯了,還說什麽數千人追求她,奶奶的,難道紅苗的靚妹們都外嫁了不成?想罷笑道:“若淳雪兒姑娘能給在下個機會,我不介意和寨中的阿哥們比個高低!”


    淳雪兒笑意盈盈的看著他,蔥白的手指朝他勾了勾,無比誘.惑的道:“擊掌為誓,一月之內擊敗你的情敵們,我淳雪兒哪怕當你的側妃,也心甘情願!”


    劉三心中猶如貓爪,**呀,**呀。沒想到這偏僻之地出來的小mm居然也有禍害男人的大本事,騷騷一笑,並不答話隻是伸臂亮出一隻手掌擎在半空。


    伴隨著搖曳叮咚的銅鈴兒清脆的撞擊聲,淳雪兒咯咯一笑,玉手輕輕的擊打在劉三的掌心。捉黠的朝劉三眨眨眼,嫣然背起藥簍子朝外麵走去,邊走邊笑道:“妹子這就歸返苗疆。情哥哥喲,小妹等你的好消息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呀!”


    劉三嘴角牽起,看著饒有深意的淳雪兒,似乎是掉入了對方的溫柔陷阱,脫口問道:“不知淳姑娘的追求者都是那些帥哥哥,也好讓我有個準備!”


    淳雪兒吃吃嬌笑,頭也不回的答道:“妹子住在象郡,隻記得有幾個叫胡爾蠻、胡慶明的,其餘的妹子想不起來咯。”話未說完,人已走遠,銀鈴般的笑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苦澀難懂的歌謠,略帶傷感的語調起起伏伏,卻似是嚐盡了世間的百般滋味,催人淚下……


    看到淳雪兒猶如一個妖嬈嫵媚的天使,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跟自己要半文的銀兩,就這麽空手來空手去,倒讓劉三心中充滿了好奇。


    看著玩味笑看自己的東方朔,劉三心中一動,問道:“東方先生可知道那淳雪兒姑娘口中所說的胡爾蠻和胡慶明是怎樣的人物,有我帥嗎?”


    東方朔被劉三一席話,逗的哈哈大笑,指著他道:“胡慶明乃是象郡的郡守,而胡爾蠻卻是黑苗的族長!”


    “啊?”劉三驚訝的大吃一驚,丫的感情是這騷妹子在逗人玩呢。


    東方朔似是看出了劉三的想法,慢悠悠的道:“山高皇帝遠,胡慶明在象郡儼然是一土皇帝,乃大秦國中之國,反觀那胡爾蠻,卻是冥頑不化的化外野人,在紅苗弱小黑苗強大的今天。所有象郡的老百姓,都生活在暗無天日之中。若是去了二人,不亞於改天換地重塑乾坤!”


    “什麽?”劉三愕然道:“這姑娘好深的心機,救了小月一命,輕描淡寫的就讓我給他蕩平象郡的貪官汙吏。這買賣還不是一般的劃算!”


    東方朔嗬嗬一笑,撫須頷首道:“象郡百姓,盼大秦久矣……希望殿下不要讓大秦的子民失望才是!”


    劉三嗬嗬笑道:“象郡距離臨淄何止萬裏?再說地方官吏的任命,都是父皇說了算。我這個儲君暫時還是個擺設而已。其實我這個人早就厭倦了打打殺殺,哪有興趣去那個惡瘴遍地蟲蛇橫行的荒蠻地遊覽的興趣。”


    東方朔撫須的手僵了一下,愣道:“剛才殿下不是明明與淳姑娘約好了,怎麽就這一會兒變卦了?這人無信不立……”


    劉三捉黠的一笑,道:“說定了要去的,不過卻沒有定時間。等我安逸的久了,厭倦了。也許會考慮去南邊轉轉。”


    東方朔見劉三一個勁兒的推脫,心思又如此善變。倒也從他臉上看不出個所以然。苦笑道:“那殿下可把淳姑娘坑苦了。人家不遠萬裏來臨淄救助小月姑娘,卻隻得了一個空頭承諾,唉……”


    劉三有些奇怪的望著這個神神叨叨的老頭,納悶他怎麽一個勁兒竄索自己去象郡?難道那南邊的地方真的爛的無法收拾了嗎?從最近這幾件事情來看,東方朔明顯對自己沒有惡意,還處處維護幫助自己,而且一切都是無私的。俗語說的好,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他對自己的幫助,劉三時刻銘記在心,從不敢忘。既然他有心讓自己去象郡整治那些貪官汙吏,肯定會有他的原因。


    想到這裏,劉三道:“既然先生如此牽掛象郡百姓的安危,那我就修書一封,送去鹹陽,讓父皇來派人去象郡處理一下,先生看這樣如何?”


    東方朔臉上馬上陰轉晴,“如此也好,老夫在這裏就提象郡的百姓先謝謝殿下了!”


    劉三正色道:“這些都是小事一樁,反觀我更得要謝謝先生。自鹹陽到臨淄,先生處處耳提麵命,如今又千裏迢迢邀來了淳雪兒給小月續命,先生待我恩重如山,恨不能以師侍之。”


    東方朔臉上風輕雲淡,看不出什麽變化,笑道:“師父一稱,老夫愧不敢當。自鹹陽虎賁營,老夫就對殿下印象深刻,覺得與殿下甚是投機。就結個忘年之交如何?”


    劉三一聽大喜,奮然道:“那再好不過了。嘿嘿,隻是先生才高八鬥,幾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如此多智多謀,劉三從心裏就崇拜萬分。不出仕實在是可惜了。”


    東方朔微微一笑,搖頭道:“殿下謬讚了。在官在民,隻要心存天下裝著百姓,那有什麽不同呢?老哥哥我懶散慣了,也受不得約束,還是算了吧。”


    劉三見他極力推辭,也不不勉強。知道這種人一般都是恃才傲物而且脾氣又倔強,但對於大秦來說,放棄這樣如此優異的人才,著實有些可惜。隻得轉變了話題壓下不說。


    東方朔見他極力拉攏自己,也知道他心中的所想。自己極力推辭,心中不免有些歉然,心中有心點撥他道:“不知殿下對我大秦當今士子風氣有何評價?”


    劉三一愣,不知道他為何問起這事,但還是答道:“如今大秦崇尚法家,以刑律治國,雖說寬嚴相濟,大秦風氣一時按部就班,但卻有些過於僵板。”


    東方朔點點頭道:“是啊,當年稷下學宮百家爭鳴那是何等的壯觀,各種流派治國之方層出不窮,若我大秦能回到當初,鼓勵文人暢所欲言,我們再去其糟粕吸取其精華,未嚐不能找出一條更加完善的治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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