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仰頭哈哈大笑,嗤之以鼻道:“那也算是戰場,殿下說笑了,那種戰事,就是三歲頑童,也能凱旋而歸!血蓮教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爾!”


    我擦,劉三上來一陣激動,脫口而出道:“那什麽算是戰場?所有古來的名將,無一不是從打架鬥毆開始做起,一直到慘烈的戰場中經過浴血曆練而來,豈不聞自古英雄出少年,老驥伏櫪有心無力麽?”


    田浩嗬嗬一笑,不置可否。


    二人越說越大聲,就連一旁的近千士卒都覺得看不下去了。年輕人都以劉三為榜樣,從二人的言談舉止中,對劉三就深有同感,但心底裏卻發自內心的對田浩敬畏。心中也同時暗暗嘀咕,這殿下果然不是蓋的啊,平常人等,就是站在上將軍麵前,也感到無上的壓力,別說對話了,豈料這個太子殿下不僅吐沫星子飛濺,而且還有愈演愈烈之勢,還真不是一般的牛叉啊。


    192:打賭!


    正當劉三一肚子氣沒處發泄時,孟璿又湊上前來道:“上將軍,此處風沙甚大,天氣漸寒,不如將軍移駕末將的營帳再敘若何?”他本來的心思,就是想把二人引走。因為現在是軍演的時候,上萬的士卒都騎馬飛來奔去,對殿下和上將軍再熟悉不過,不住的有人頻頻注目,讓孟璿也拉不下臉來。這有損殿下和上將軍的形象啊。


    豈料,田浩根本不吃那一套,無視了孟璿的殷勤,親和的望著劉三,笑道:“老臣不讓殿下北上抗擊倭人,殿下可是不服麽?”


    劉三笑嘻嘻的道:“我隻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老將軍走的橋比我走的路都長,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還要多。我哪敢跟老將軍較真呢!”


    田浩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道:“看你伶牙俐齒,倒是能說會道,其口才實在是不亞於春秋戰國的蘇秦張儀,我現在倒有些相信老牛那老匹夫的話了。隻不過麽……”


    “隻不過什麽?”劉三問道。


    田浩老臉一板,嚴肅的道:“隻不過戰場上那是真刀真槍的廝殺,絕對不是呈口舌之快就能戰而勝之的。手下看真章才是鐵板釘釘的事實。殿下要是拿出點真本事讓老夫瞧瞧,老夫倒是可以通融下讓你去遼東郡!”


    劉三騷騷一笑,玩世不恭的道:“這真本事是在戰場上展示的,我總不能扛著把長槍鐵矛現場表演一番吧?那不是關公麵前耍大刀麽,存心讓人笑掉大牙啊!”


    田浩搖了搖頭,“逞匹夫之勇,在戰場上沒有絲毫的作用,老夫卻不知殿下口中的‘關公’是何人?在他麵前耍大刀不行嗎?”


    劉三大汗,丫的這是秦朝啊,關公是三國人氏,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投胎呢,沒想到一時口快,到把那武聖給扯出來了。但是老頭詢問,劉三不得不答,隻得順嘴胡扯道:“關公,乃是昔年在海外傳說的一個姓關的公公,大刀使的尤其出神入化,被人奉為使大刀的祖宗!”


    田浩撫須道:“沒想到這閹了的人當中,也有英才俊傑,倒是可惜了一身的武藝。隻是個人的勇武,在戰場上隻不過是莽夫罷了。真正的能熟讀兵書,調兵遣將決勝千裏,那才是真正的帥才。卻不知殿下肯不肯接受老臣的建議呢?”


    “什麽建議?”劉三揣著明白裝糊塗,這丫的老家夥一步步的把自己往套裏引,果然是老奸巨猾。


    田浩啞然失笑道:“殿下聰慧無雙,乃老夫平生僅見。剛才老夫說讓殿下拿出點真本事讓老夫瞧瞧,老夫再視情況是否把這北上的榮光讓給殿下。”


    我擦,劉三心中暗罵,還榮光?這打仗刀槍可是無眼的很,光榮還差不多。到時候發個錦旗,扯幾尺布,弄個光榮烈士。就是不錯的選擇了。苦一點,遺骸也不一定能留下。想罷,劉三出聲道:“不知老將軍讓我那什麽真本事?這老漢推車、隔山掏火的本事我倒是熟的不能再熟。不知道說的對也不對。”


    劉三滿嘴跑火車,田浩苦笑的道:“在這軍演場,你我各一千兵馬,真刀實槍的攻防演練。你攻我守,要是讓殿下突圍而去,就算是過了關了。”


    我攻你守?劉三放眼看去,煙塵滾滾的軍演場,大概有方圓四五裏的樣子。處處一馬平川毫無遮攔,這樣的地勢,最利於衝擊,防守卻是難上加難。這風燭殘年的老頭子,能行麽?


    劉三心裏瞧不起這上將軍,一旁的孟璿和曹征等人可不那麽想。


    遙想當年,田浩老將軍北擊匈奴,僅兩萬餘人深入漠北,連續擊潰左賢王三萬主力,絞殺右賢王一萬悍卒,直至狼居胥山,殺的匈奴人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然後燒其積粟還師。這一仗過後,整整十年,匈奴單於不敢越大漠一步。


    更遠的時候,當時匈奴單於,在扶蘇二世皇帝十五年,攻擊河套地區,殺掠數千人,企圖激怒溫和執政的扶蘇,以圖把秦軍主力吸引到漠北,在鞍馬勞頓兵困馬乏之下一舉殲滅。


    豈料以蒙恬為首的上將軍以騎兵攻略突擊,步兵保障的方針下。步步穩紮,殺的匈奴兩部出現崩潰。這一切,都是田浩將軍參與的重大戰役,其中不乏田浩的豐功偉績,在當時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就連當時如日中天的蒙恬也公開讚揚,田浩乃是繼他之後可能唯一超過他的將軍。由此可見,田浩經過幾十年的拚搏,在軍中有多麽高的威望。他出兵詭異,從不照本宣科,毫無章法。讓與他交戰過的敵人從無蛛絲馬跡可循。才造就了他近乎戰神般的威望。他,就是不敗的象征。


    “怎麽樣殿下,可否與老夫戰上一戰?”田浩神情肅穆,嚴肅的道。


    劉三笑嘻嘻的道:“戰,怎麽不戰,就是打不過老將軍,學點本事也是好的!”


    “嗯!”田浩讚賞的點了點頭,道:“勇氣可嘉,那老夫前去中軍準備,此處的軍士任你挑選,兵器糧草任你使用。隻要你能與老夫相持一個時辰而不敗,老夫就算允了你遼東郡之行!”


    “好!”劉三答道。心中卻嘀咕,要是一個時辰再堅持不上,你以為本殿下是快槍手那,靠,還真是拿自己當戰神了。大不了本殿下和你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哼哼!


    田浩見劉三應了下來,扭頭就走,牽過駿馬飛身跨上,揮動幾下馬鞭,隨著沙塵的揚起,向遠處奔去。遠遠的傳來田浩那蒼老的聲音:“殿下謹記,一個時辰後,老臣在前方排兵布陣,等候殿下的大駕!”


    我擦……


    劉三撇撇嘴,臨走了還嚇唬老子,靠,小爺是嚇大的啊?


    孟璿和曹征等人,可不敢和劉三一般毫無禮數,急忙躬身送行。


    劉三**的轉過身來,看著一幹眾人,嘻嘻哈哈的道:“幸好老頭子來的時候,我選好了士卒,要不然還得多費一番功夫。”


    此話剛一出口,眾人皆都神情怯懦,有些倒大黴的模樣,望著劉三,心中戚戚然。


    “怎麽了這一個個都和長了雞瘟似地?”劉三納悶的望著眾人。


    193:調兵遣將!


    荊浪尷尬的笑笑,道:“殿下,你這和上將軍比試軍演,這個……這個,有些太那個了!”


    “哪個了?”劉三瞪眼道:“你直接說老子自不量力不就行了,還唧唧歪歪的。”


    荊浪訕訕笑道:“不瞞殿下,這上將軍的威望,在軍中無與倫比,別說對戰,就是一聽說對敵的主將是誰,就心氣兒泄了一半,連氣勢都沒了,這仗還有法打嗎?”


    劉三一愣,沒想到這上將軍在軍中的威望這麽高,還沒打呢,光聽名字就都怵頭了。這軍演還有法比試麽?劉三沒想到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眾人未戰先怯,氣勢先是弱了幾分。要是現在拉出去和老頭子強行幹,估計用衝殺不了一個回合,就馬上會被清潔溜溜的繳械投降。


    不行,劉三牙齒一咬。媽的,老子從穿越至今,怕過誰來?不就是個小小的演習麽,大不了老子被打的滿地找牙,也總比畏縮不前要好。


    想到這裏,劉三大踏步的走到眾人麵前,振臂高呼,“眾位將士,剛才我和老將軍打賭之事,大家都看到了嗎?”


    眾人大聲道:“看到了!”


    劉三臉色一變,聲音高了八度,“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你們看到了什麽!”


    眾人被劉三的聲音嚇了一跳,剛才稀稀落落的聲音頓時整齊了許多,皆都奮然答道:“軍演!殿下和上將軍軍演!”


    嗯!劉三滿意的點了點頭,充滿**的繼續**道:“上將軍乃是我大秦不敗的神話,乃是我大秦的戰神!你們怕嗎?”


    “不怕,不怕……吼吼!”


    “好!”劉三大喝一聲,“凡是害怕的,都給老子滾出來,免得到時候屎尿齊流,髒了這軍演場!”


    眾人被劉三的話語逗得哈哈大笑:“堅決不做熊包!”


    “就是戰死,也不能被嚇死!”一時間,人聲鼎沸,七嘴八舌的漲紅了臉大聲表態。


    一番充滿**的演講,也刺激的荊浪、周厲和鐵柱雙眼通紅,摩拳擦掌。恨不得現在就上場廝殺一番。


    “好,現在你們就去兵械處領軍演的裝備,半個時辰後,在這裏集合!”劉三既然被委以重任,也就暫時接過這支部隊的指揮權。讓孟璿和曹征直接歇菜。


    眾人見劉三吩咐,頓時有條不紊的騎馬而上,呼嘯一聲,上千人的隊伍,激起漫天的塵土,馬蹄聲隆隆,似是把這軍演場也要踏破了。


    這軍演,和後世的演習差不多,皆都是槍無頭、刀未開鋒,廝殺的再激烈,也不過是斷胳膊斷腿,也出不了什麽人命。尤其是在邊關如此不平靜的這個年代,正常的軍演多了去了。士卒們皆都知道規矩,秀秀架子就行,沒必要拚命,這也是所有在場的軍士們的共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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