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擺了擺手,望著天邊雲卷雲舒,歎了口氣道:“沒那麽大的事,一塊小小的玉佩我還沒看眼裏,我著緊的是擁有這塊玉佩的人!”


    “周家大少奶奶,康……康影!”荊浪倒吸了口冷氣,結結巴巴的道:“那……和太子妃康寧……是……是什麽關係?”


    劉三莞爾一笑,“你丫的什麽時候也成了大舌頭了,她是康寧的親妹妹!”


    “啊?”荊浪似是被踩著尾巴一般跳將起來,瞪得眼如銅鈴:“原來是殿下新婚夜落跑的新娘康影……”


    “嗯!”


    荊浪聽得殿下確認,恨得牙根癢癢,雙手成拳攥得咯咯隻響,噗通一聲跪在劉三麵前,聲淚俱下的道:“殿下……微臣……忍不住了,我要殺了他周府全家,這可是奪妻之恨啊殿下!”


    劉三雙手扶起荊浪,感動的道:“你我雖屬君臣,但實同兄弟,謝謝你。但是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你千萬要冷靜,否則出了亂子,要是讓父皇震怒,我也保不住你!”


    “殿下!”荊浪掙脫劉三的攙扶,執拗的道:“殿下若有不便,微臣就是豁出這百十斤的塊頭,也要給殿下討個公道!”


    劉三苦笑的點了點頭,“公道自會去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但是前提是先問明了事情的經過,再下手不遲!”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著狠,讓一旁的鐵甲兵們皆都聽得熱血沸騰不能自己。嘿嘿,抄家的幹活,花姑娘的大大地!老子們最擅長了!


    此時,窩在牆角的劉水終於緩過神來,試探的站起身子怯怯的道:“太……太子殿下能……能不能讓草民說句話!”


    “嗯?”劉三這才注意到這個家夥回了神。點頭道:“說吧!”


    劉水清清嗓子,壯著膽子道:“周家少奶奶和周說少爺還沒成親!”


    我*,劉三倏地竄到劉水跟前,不可置信的道:“什麽?你再說一遍!”


    劉水點了點頭,縮著脖子道:“草民一時衝動,喊錯了稱呼,康影小姐確實沒有和周說少爺成親,不過康影小姐卻有了足月的身孕!”


    “啊?”荊浪瞪著眼躥到跟前,對劉水的話欲哭無淚,“殿下,晚咧,人家孩子都快出來啦!”


    劉三砰的一腳把荊浪踹了個四仰八叉,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丫的會不會說話,那孩子是老子的!”


    荊浪灰溜溜的爬起來,也顧不得拍打身上的塵土,涎著臉道:“那咱們去周府把太子妃搶過來不就得了!”


    靠……劉三滿臉鄙視:“還用你說!”


    “走,劉水你頭前帶路……”


    “幹什麽去?”劉水一聽頭就大了。


    劉三哈哈一笑,十分**的踩鐙上馬,意氣奮發的道:“當然是去搶我的老婆孩子……”


    “喏!”眾人轟然大笑!


    “走……搶媳婦去……”


    大秦的整個鐵石行業的供應和開采,若是周家大院說自己是第二,估計沒有敢認為自己是第一。整個大秦的鐵石行業的命脈可以說是攥在周家的手中,幾乎遍布三十六郡的士卒武器、裝備有一大半的鐵器出自這個遼東郡的周家。其實,任何一個強大的帝國,都不允許一個獨立於大秦之外的經濟巨無霸存在,既然能容忍他這麽多年,隻能是說明周家在朝中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人脈,而且幾十年屹立不倒,周家早已把這個帝國的鐵石行業經營的鐵板一塊,手眼通天,人脈盤根錯節互相牽製,而且利益休戚與共,這才是周家風雨不懼的主要原因。當然,而另一個經濟帝國‘劉氏建築’屬於特殊範圍,因為他本來就是殿下的小金庫,這是人盡共知的事實。


    就在劉三率領著幾百名鐵甲兵去周家大院時,忠勇王趙超風在前方的路口早已等待多時。


    “皇叔?”劉三勒住馬兒,徐徐停在路邊,翻身下馬道:“皇叔怎麽在這裏?”


    趙超風瞥了他身後的滾滾鐵騎,嗬嗬笑道:“殿下這麽興師動眾的要去哪裏啊?”


    我暈,劉三上下打量著大腹便便的忠勇王,搞不清他怎麽越老越糊塗了,明明是他給的自己玉佩,怎麽著又明知故問?“就是剛剛皇叔給我的玉佩,出處有了點蛛絲馬跡,所以我想過去看看!”


    “殿下!嗬嗬,”忠勇王五官擠在一起,訕訕的笑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嗯?”劉三眉毛一揚,笑道:“咱們爺倆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是在這裏說吧!”


    趙超風有些尷尬的幹笑一聲,挪著步子上前壓低了聲音道:“殿下是不是去周家大院?”


    “嗯,不錯!”劉三不否認,“難道有什麽不妥嗎?”


    “嗯!是啊,”趙超風搜腸刮肚想找一個合適的詞匯來形容周家和大秦國的關係,無奈這個草包王爺聽曲泡妞屬於強項,對於這種說和的資質著實不敢恭維,想了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隻得漲紅了臉低聲道:“殿下,能不能給皇叔個麵子,這周家還是不要去了罷!”


    “為什麽?難道周家人脈居然這麽厲害,能在短短的時間搭上了皇叔這條線?”劉三有些愕然,他搞不懂周家怎麽這麽大的能量,能在出事半個時辰內搞清楚鐵甲兵肆虐的原因同時讓忠勇王拉下老臉來說情,足以讓劉三發覺他的恐怖。


    “咳咳咳……本王不是這個意思,本王和周家沒有任何的關係,”忠勇王雙手亂擺,急忙否認,他知道這個貌似人畜無害的太子殿下是什麽事情也能做出來,想當年寵臣靜虛如此堅如磐石,還不是讓他三下五除二的誅殺了?在這種事情上,不由得他不謹慎處理。雖說是金錢可愛,但也得有命花才是,那個早死的安樂王就是前車之鑒啊。


    劉三沉吟了片刻,琢磨著其中的利害關係,既然能請動忠勇王這尊大神說情,不容的他不謹慎從事,他知道這種地方上的豪強是大秦國的支柱,一旦處理不好會惹大亂子。現在雖然發現了玉佩,但是並不證明康影就在周家。現在周說發覺了自己的動靜,很快會聯想到康影身上,自己要是這麽莽撞的去搜查,隻會連個人毛也搜不著,還得碰一鼻子灰。


    手眼通天?劉三忽然想到這個字眼,心神大震。他周說既然手眼通天就肯定知道康影的來曆,既然知道影兒的來曆,他怎麽還敢軟禁她?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未曾謀麵的周說有恃無恐,身後有大靠山!


    劉三心中冷笑,既然這麽赤.裸裸的搶我的女人,休怪我不客氣。哪怕你是父皇的義子,我也不會饒了你!


    忠勇王見劉三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像極了四川的變臉絕技。心中忐忑不安的試探提醒道:“殿下,殿下!”


    “啊?”劉三聽到趙超風呼喚,這才回過神來,堆起滿臉的假笑,道:“依皇叔的意思這周家不去了?”


    趙超風碩大的腦袋點了點,笑容可掬的道:“是啊,是啊,周家可是陛下欽點的擁國良民,若是貿然闖入,就會失了身份,還不如讓本王東,找個地方兒約出周說,一塊聊聊!”


    “聊聊?”劉三嘴角一撇,有些不屑的道:“他配麽?”


    “這個……這個。”趙超風幹笑一聲,點頭道:“是啊,他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富家翁,確實不配與殿下同桌談心,不如這樣吧,殿下提出解決的辦法,讓本王做個中間人,傳傳話怎麽樣?”


    劉三眼神逐漸變冷,緊緊的盯著趙超風一字一句的道:“周家是一個怎樣的周家,怎麽能讓你堂堂大秦的忠勇王甘心情願的賣力?”


    “殿下誤會了,天大的誤會啊!”趙超風聽罷冷汗刷的就下來了,這個大帽子可了不得,一旦扣實了,不僅自己的王爺頭銜被摘了去,恐怕還有牢獄之災。堂堂的一國的王爺居然替一個小小的商賈做事,也太有失皇室臉麵了。


    “哪是什麽?”劉三陰沉著臉詢問道。他就知道,這個忠勇王肯定是在把玉佩拿給自己後,就後悔了。知道自己喝多了酒做出了傻事,這才攔住自己的去路,好盡量彌補自己的過失。自己這才以毒攻毒,幹脆不吃他這一套。


    “殿下!”趙超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苦口婆心的解釋道:“這個周家掌握著大秦所有的鐵器生意,若是貿然的闖入大院,恐怕讓周說不高興。雖然明麵上他不會說什麽,就怕他暗地裏使些手段,讓我大秦的軍器裝備降低一個檔次,那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啊!”


    “怎麽?你怕了?”劉三有些氣節。怎麽這個堂堂的王爺如此熊包?居然被嚇到如此地步。他知道,在絕對的強權麵前,所有的金銀財富經濟實力全部都是海市蜃樓。貌似強大的經濟帝國,在凶兵悍卒麵前,就是個屁!


    “荊浪聽命!”劉三冷然轉身。


    “在!”一直伺候在側的荊浪屈膝跪倒。


    劉三深吸了口氣,漫不經心的吩咐道:“率領全郡的士卒封鎖襄平四門,秩序進不許出,哪怕一個蒼蠅也不能放出去,除了本殿下的指令,任何人的命令全都無效!”


    “喏!”荊浪抱拳大聲聽命!扭頭對那些親兵一一囑咐。不多時,數百的親兵就散開了一大半,塵土飛揚馬蹄聲陣陣。據估計,用不了一刻鍾的時間,整個襄平會水潑不進。


    封鎖襄平,劉三是有想法的。既然你周家大院在襄平城,這個指揮全國的鐵市中心一旦與外界失去聯係,就像被扼住咽喉的巨人,還不乖乖的任自己捏扁搓圓?


    此時的趙超風目瞪口呆的望著劉三,他心中的震撼實在是無法形容,他不敢相信,殿下能有如此的魄力斷了襄平與周邊縣城的聯係,這樣一來,一旦周家與外界隔絕,用不了多久,整個大秦的鐵器市場恐怕會立刻崩盤,物價飛漲,百姓怨聲載道,還不讓整個大秦的物價像失控的野馬一般拴也拴不住啊。再說他本身這個王爺在周家沒少砸下份子錢,休戚與共的關係讓殿下一句話就打發了。周家的損失也就是他的損失,想到這裏,他心中的痛苦實在是無法形容。為了一塊小小的玉佩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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