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個記者在采訪時這樣問過潘楊:“作為一個優秀的軍人,您這一生當中有沒有過感到絕望、無助的時候?”


    潘楊當時想了想回答道:“無助?作為一個軍人,刀光劍影、炮火硝煙、槍林彈雨都隻能算是平常事,即便是麵臨戰死沙場的生死關頭,也隻會慨然赴死,用自己的鮮血來染紅我們的戰旗!死都不可怕,還有什麽會讓人絕望、無助呢?我想隻有當麵臨背叛的時候,才是真正絕望、無助的時候吧!因為誰也不知道,刀子在什麽時候、為什麽從自己的身後捅過來!”


    說實話,潘楊一時間的感覺確實是心如死灰,如果說這些都是一場戲的話,那麽其中涉及此種的齊宇、柳青言,會不會就是陰謀的一部分呢?背叛的感覺如同毒蛇一般吞噬著他的心,讓他的心就如同被一把剪指夾一點一點的切割著,那種痛楚……


    齊宇一進門,兩個警衛員就一左一右的把門給堵上了,齊宇有些愕然,但很快就平複下了自己的情緒,走到了潘楊的對麵,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潘楊站起身來,揮揮手,讓兩個警衛員出去,然後端起桌上的一杯茶給齊宇遞了過去,然後坐回了自己位置,斯條慢理的說道:“老齊!算算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怕是有那麽幾年了吧!”


    “兩年零六個月。”齊宇接過茶杯。喝上一口後,接茬說道。


    “是啊!都兩年零六個月了,日子過得是真快啊,想當初,我認識你地時候,還是在四川,你給我當副師長。後來當我的政委,咱們搭檔了這麽些日子。你了解我嗎?我會是一個勾結美蔣特務,殺害自己未婚妻,見色起意,見異思遷的人嗎?我會是一個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的人嗎?”


    齊宇就算是再遲鈍,也嚼出潘楊話裏的味道來了,當時就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唰”的一聲手便伸向了腰間地手槍。[.超多好看小說]拔出來槍來的齊宇“叭”地一聲將槍拍在了桌上,一抬頭,卻就發現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自己……


    “怎麽著?這會是圖窮匕見了?”潘楊冷冷的說道,手中的那支勃朗寧小手槍閃著藍悠悠的光芒,指著齊宇的腦門。


    外麵的兩個警衛員也聽到了裏邊地動靜,“哐”的一聲撞開門就進來了,看到這劍拔弩張的一幕,雖然說早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嚇得目瞪口呆,站在門口半響不敢吭聲,這一刻,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下來,司令員用槍對準著政委的腦門,這恐怕在任何一支共產黨的部隊裏都找不出來。


    “老潘。你了解我嗎?……”


    就在這個時候,聶帥來了……


    聶帥的到來解決了所有的問題,在那個最危急的時刻,潘楊終於沒有犯下那個會讓他抱憾終身地錯誤,孫波搶下了他的手槍,而齊宇也仿佛沒事人一樣麵對著隨後進來的聶帥,照樣談笑靨靨。


    “潘楊同誌,對於‘棗園’(注1)在這次行動中采取的保密措施,我希望你能夠理解。”


    “一切都是為了**工作的需要!組織上還是相信你的,秘密工作必須秘密進行。這是組織原則。而且這一次是康部長親自抓地案子,就連老總都彭z都不知道……”“這一切雖然都是誤會。但中社部的人做事太過莽撞,不講組織原則,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使用逼供信的那一套,李建明就是罪魁禍首。總部首長已經向中央發電了,要求從嚴處理這幾個相關人員,至於潘楊同誌你,主席已經給你來電了,你自己看一下吧!”


    就是這麽短短的幾句話,短短的一封電報,就撫平了潘楊躁動無比的心,不得不說老一輩的無產階級**家在人格魅力上都有著他獨到的一麵,在老潘的麵前,千句萬句都頂不上這一句:“潘楊是個好同誌”啊!


    聶帥地到來也讓整件事情水落石出。


    事情地始作俑者還是那位康部長。康某人對潘楊的惡感雖然由來已久,且在大事小情上頻頻對其下絆子,可尋本嗍源起來卻十分地好笑。


    康某人對潘楊沒有好感是從潘楊帶著他麾下的第一批“飛狐”,護送美軍觀察團到延安時開始的。康本人自視甚高,因為當時的中共還是共產國際的一個支部,在黨內的排名也是以其在共產國際的排名論先後的,當時的王明就排在第一位,而康某人就排在了第二,至於主席,還遠遠的排在第五,因此他也以黨的中央領導核心自居。潘楊來到延安之後,按照自己後世的印象,到各處的“大佬”那裏拜碼頭,說實在的,康某人在後世的名聲太臭,潘楊在心底裏討厭這個人,最後在“程瞎子”的勸說之下,勉為其難的去求見了一次,送去了一些從晉察冀帶來的戰利品。


    可問題就出在這戰利品上了,康某人收下那些奶粉、白糖等物之後,卻意外的發現他收到的一份竟然連林彪的也比不上。


    當時林b雖然是115師的師長,主席的愛將,可在中央還是排不上號的啊。他康某人怎麽能比林b還要差呢?自此,他就記住了“有著眾多曆史問題”的潘楊……


    矛盾從此開始之後,在後麵的曆次運動中,還有幾次的重大戰略決策中,康某人都老持沉重的提出了自己“適當”的意見,試圖讓這個曆史問題多多的潘楊好好的栽上一個跟鬥。卻沒成想幾次運作都沒能成功,反倒讓潘楊不斷的座大,要知道,康部長曆來辦案的風格就是捕風捉影,甚至是無中生有,在多方尋找機會不果的情況下,潘楊卻主動的送上了一個機會……


    因為潘楊與湯恩伯的龐大地下交易,中社部在康某人的授意下派出了李建明、陳抗、劉楠等三人,在北進集群總部保衛幹事(中社部特派幹事)陳晉中的配合下,對潘楊進行調查。準備查出一個驚天大案來。


    可偏偏潘楊在這次交易過程中不但是帳目清楚,而且交換來的都是根據地急需的物資,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好東西,按照幾人調查得來的情況,真按照潘楊與湯恩伯之間交易的價格來算的話,這種低廉的價格簡直就是太劃算了……


    這個結果很明顯不能讓康部長滿意,於是乎在其明裏暗裏的授意之下,李建明開始通過其他途徑查找潘楊的問題。


    最後終於鑽山打洞般弄到了一個消息:潘楊的未婚妻柳青言的父親曾經留學日本,留在北平的家族中有人擔任偽職,柳青言的堂兄在國民黨軍中當軍官……


    這下可讓康某人大為興奮,指示李建明對柳青言嚴密監控,找到其通敵的證據,查清潘楊在其中所處的位置。


    可李建明監控了一段時間之後,卻發現潘楊根本沒多少時間來柳青言這裏,而且和林潔來往密切,當初以為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可弄到後來卻發現林潔竟然向潘楊表白了,這可讓李建明抓著了,高級幹部亂搞男女關係,這在當時可是整人的一個法寶啊,不管你戰功卓著也好,資曆高深也罷,沾上了這個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隨後由李建明、陳抗(中社部一科偵察科科長)、劉楠(中社部保衛科副科長)對潘楊、林潔以及記者團進行了監視。


    在對潘楊、林潔等人的監視過程中,這幾人發現了戴維.希金斯與程煥章、介川隆二之間的陰謀。


    而康某人在接到報告之後卻有了更為深層次的“聯想”,他從潘楊“冷落”柳青言以及和林潔打得火熱的情況看來,潘楊說不定是在和美蔣特務勾結,試圖殺害柳青言,然後讓林潔以合法的身份潛伏下來,最後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說到這裏,真的不能不佩服康某人的辦案能力了,簡直就是高深莫測,有如黃河之水綿綿不絕啊……


    當時李建明的意見是靜觀其變,坐等這幾人下手,然後再讓潘楊這個幕後人物自己跳出來。但這個計劃卻被陳抗和劉楠製止了,這兩人認為柳青言與此事完全無關,不該讓自己的同誌白白犧牲。因此這幾人就布下了一個局。


    這裏還要介紹一個關鍵人物――――那就是北進集群總部保衛科長陳晉中,作為中社部的特派幹事,他負責了整個總部的安全警衛工作,在這個局中,不管是將柳青言掉包出來,還是製造混亂,抓獲介川隆二都有他的功勞,隨後偽裝現場的兩具屍體,也是他費盡心機在附近找來的剛死不久的兩具屍體。最後誘捕程煥章,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布置巧妙的局。


    而齊宇就是第一個掉進這個局裏的人,在陳晉中滿懷悲痛之色向齊宇介紹了“柳青言”屍體的情況之後,再以天氣炎熱,屍體不能久放,害怕潘副總長太過傷心的牽強附會的理由,將屍體抬出去火化了……


    最後潘楊就從齊宇的口中聽到了一個“心髒中彈三槍”的噩耗,也直接導致了潘楊對齊宇的拔槍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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