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夜長夢久


    無知即力量。


    這句話在很多時候,都是真理。就如春緒在尚不知道人間險惡的年紀,能夠很輕鬆地適應夜晚,跑出去玩。


    到了後來,看到世上各種聳人聽聞的傷害案件,哪怕是在校園裏走夜路,也總是會疑神疑鬼,總擔心不知何時背後就出現一個歹人。


    斯波真澄的事件從某種角度給春緒打開了一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門,在這個世界,她感受到了女人的妒忌和惡意,然後感到,如此患得患失的自己,喪失了些什麽東西。


    而且這些喪失的東西大概再也找不回來了。


    這讓她有點傷感,但是又覺得自己得到了什麽,畢竟幻滅是成長的開始。


    春緒以前聽過這麽一個形容,說肚子像吹氣球一樣漲起來了。對於這個說辭,她一開始是持懷疑態度的,但是自從過了四個月開始顯懷之後,她不得不正視這句話的正確性。


    不過肚子大起來給她的生活造成了很多不便,最起碼的,睡覺的時候總是覺得難受,不管是側躺還是平躺都不怎麽舒服。


    雖然這個年代的瀞靈庭並沒有普及產前檢查以及對孕期知識的推廣,但是春緒根據以前就知道的知識和卯之花隊長的指示,一直以來還是很科學的養生安胎的。


    平時是右躺有益健康,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向左側臥是最好的姿勢。


    藍染對她也是更加小心相待,下了班沒事就立刻回家,就算有時有應酬也會推辭掉,當了個十成十的居家宅男,為了保護如今身為一級保護動物的春緒,家裏人一般都會主動來看望春緒,而不是讓春緒挺著大肚子到處亂跑。


    不能隨便出遠門這點,讓春緒多少有些不爽。畢竟這裏不是他們的家,住起來到底還是沒那麽方便自在,現在瀞靈庭的氛圍有很壓抑,讓她的情緒更加不好控製。


    不過沒辦法,不管什麽時候,父親都是孩子成長不可或缺的,哪怕是胎兒期。


    中國的老說法,說是“酸兒辣女”,關於孩子的性別,春緒不擔心不糾結也沒有太多的好奇,就等著生下來再說。就算現在四番隊有手段查出來,她也懶得去做。


    留點懸念,到時候就是驚喜。再說,不管是兒子女兒,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懷這麽久身子生下的,都是心肝寶貝。


    最關鍵的是,從春緒對飲食的愛好,也完全看不出那個還沒出世的寶貝蛋到底是姑娘還是小子,因為他的娘現在酸的辣的都喜歡吃。


    春緒嗜辣是出了名的,她上輩子在c市念書,c市有著中國八大菜係之一的湘菜,就是以香辣和口味重聞名的,她習慣於那裏的飯菜,一直以來都是酸鹹不忌,無辣不歡。


    前一陣子她還到朽木家厚著臉皮討要了一壇特製的辣味明太子。


    這次拜訪讓她再次見到了朽木家的白哉大少爺——原來那個火爆小辣椒一樣的少年人忽然間變得沉穩很多,或者說,沉默很多。


    春緒這個時候才明白,那些人的離去對這個地方,對剩下的很多人,影響到底有多大。從她到朽木白哉,到誌波家的孩子,再到碎蜂和優裏……


    世事無常,總逃不過一個“物是人非”。


    不過白哉大少的這種成長或許也是銀嶺大人想要看到的局麵吧,畢竟這個偌大的家族,擔負起來不容易,人總是要成熟。


    懷孕到了六個月,春緒的體重增加了不少,腰圍……這種對於女人來說至關重要的參數就是悲劇了,不過春緒也清楚,這不過才是個開始,後麵還有兩三個月,肚子會繼續變大。


    浮竹家的老五秋太從沒日沒夜的研究生活中解放出來,這位技術宅來探望他的妹妹時,帶了不少不管是造型還是用途都顯得詭異的新發明。


    十二番隊雖然一下子同時損失了隊長和副隊長,但是卻是瀞靈庭眾多番隊中恢複最快的,山本總隊長下達命令,將涅繭利從三席升任副隊長,統領整個十二番隊的日常工作。


    誰主事對於從曳舟隊長離開後就不在狀態的秋太來說無所謂,在那位大人離開之後,他有且僅有的愛好就是沉浸在實驗室搞自己的發明研究。


    不過這點倒是跟十二番的新任副隊長的觀念不謀而合,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春緒沒想到還能跟那位斯波女士再見,無獨有偶,她又是在去六番隊的路上見到斯波的。和當初看到得那個女人不同,如今的斯波,顯得毫無生氣。


    被調任到十一番隊,對她來說,定然是個不小的打擊。


    對於此事春緒有些小小的歉疚,但是除了說抱歉,她並不能做出任何讓步。


    女人一旦當了母親,和原來隻為了自己的時代完全不同,就像孕期和哺乳期的母獸會變得格外凶殘一樣,當了母親的女人也會變得強悍,為了孩子。


    更何況春緒本就強悍。


    沒隔多久春緒無意間聽說那位斯波十五席殉職了,雖然說看慣了生老病死,但春緒心裏不免還是有些微妙的情緒。怎麽說呢,用個不恰當的形容,有點兔死狐悲之感。


    不是說有什麽心理負擔,隻是覺得自己雖然視她為敵,但是也從未動過讓她去死的心,現在那人真的死了,而且恰好還讓基本不問護庭十三隊事務的她知道,細想的話,總覺得背後有什麽人在作用。


    這個感覺不是說的,真的不太好。因為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父親。


    大概隻有他,才能洞悉所有的事情然後有能力做出這樣的行為。


    春緒不想用陰謀論的觀點看什麽人,但是活在這世上,還是得多長點心。


    不過大夏和那位姓四楓院的亞綾小姐之間的事倒是給整個浮竹家都帶來不少樂趣,兩個人倒真是一對歡喜冤家,你追我躲各種喜樂祥和,打打鬧鬧讓人喜聞樂見。


    聽說優裏有希望晉升四席,但是傳言還未成真就被優裏自己拒絕了。她願意活在過去,為自己保留一份記憶,因為現在的五席這個職位,是當初夜一親自授予她的。


    對於姐姐的決定,身為家人,春緒表示支持和讚成。


    隻要人能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那麽有什麽是不能做的呢?


    不管怎樣生活本身還是向前看的。


    藍染暫代隊長之職,這讓春緒對他的實力也有一些擔心。畢竟副隊長還是副手,不是正職,一旦有空降的調令,還是不能上位。就算春緒知道這個漫畫世界的主體故事發生時,自己的丈夫是隊長,但並不能保證他和平子的交替之間,沒有其他人。畢竟,她雖說是看過原著,卻連主角的名字都不記得。


    她的擔心說白了,就是“名不正言不順”這六個字。


    於是某天吃晚飯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來,就順口問了一句:“孩子他爸,藍染副隊長,你的卍解練的怎麽樣了?”雖然很多副隊長都是甘當隊長的屬官的,但是春緒認為,如若不是這種為主盡忠的情況,不想當隊長的副隊長不是合格的副隊長。


    而自己的丈夫一不是某某的屬臣,二來上麵也沒有隊長了,不好好加把勁成為隊長實在是太可惜。


    “怎麽想起問這個了?”夾了塊兒油炒豆腐,藍染看向問出驚人之語的孩子他媽。


    “這很正常吧,平子隊長離開了,副隊長繼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擔任除了十一番隊之外所有隊伍隊長的必要條件就是練成卍解啊。說說,到現在怎麽樣了?”見他沒有反應,春緒有點沒好氣,她伸手打了他一下,不是生氣倒是有幾分撒嬌的意味,“我又不是外人,你給我說了會怎樣?”


    藍染有些無奈,覺得這樣的春緒簡直就是不講理,但是卻又理直氣壯的讓人完全生氣不起來。


    說到卍解,他當然早就已經練成,但是現在還不是公之於眾的時候,想要完成的事尚未完全達成,作為副隊長,不穿那身白色羽織,少吸引一些注意力,低調一點也是好事。


    不過就是這樣,他竟然被自己老婆嫌棄沒出息了——春緒那點小心思,他又怎會不懂。


    “這一陣子一直和你在一起,哪裏有時間去練習。卍解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工作,你在急什麽?”他反問道。


    春緒一聽可不依,敢情這還是把錯說是自己的責任,但是憑她對丈夫的了解,既然已經這麽說了,必然也是有了眉目。


    不是說真的強求什麽,隻是她自己就沒有把崇死練到卍解,就眼睜睜看著陪伴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斬魄刀徹底消失,心裏總是有個夢沒有圓。


    斬魄刀就是衍生出的另一個自己,這是曳舟隊長的偉大發明,使護庭十三隊的戰鬥能力和方式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而她卻永遠喪失能看到自己無限可能的機會,也失去了另一個自己,這讓她怎能不心生遺憾而格外關心自己丈夫的斬魄刀以及卍解?


    “如果你練成了卍解,請一定要先讓我看。”吃著明太子,春緒含糊著說道。


    藍染點頭應允,春緒左右眼視差太大,沒看到他一瞬間的森然。


    作者有話要說:被同步盜文了……這真是件惡心的事,坦白說我不想用防盜章節或者換章節名這樣的方式來應付盜文的……作為一個強迫症患者,我不想看到自己的章節名被打亂。


    真是,累覺不愛……八個小時一萬兩千字,我盡力了。


    如果覺得我寫的東西還能入法眼,我這個人還值得觀察,就請移駕我的專欄,渣浪也在那裏……


    明天要換的榜單我沒有申請,下周更新應該不多……因為我要把三月的短篇《第十三年的見異思遷》和四月短篇《[psycho-pass]光行百年》給弄出來……而且機械實驗也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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