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真的貪戀這個玉鐲?”沐連魚搖了搖頭,“這個玉鐲雖然神奇,但也未必看在我李漁眼裏,隻是……”


    “隻是什麽?真是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什麽人?”艾秀兒撇了撇嘴,一臉不信,“剛剛小姐隻是一時間撇不開情麵,你找這麽多借口,還不是想借機不還?”


    對於艾秀兒的誤解,沐連魚隻是笑了笑:“別看小姐表麵上柔柔弱弱,實際卻是外柔內剛的女子,就算我有心歸還,她也必不肯接受。(.好看的小說)如若不信的話,我們打個賭。”


    “怎麽賭?”


    沐連魚沉吟了片刻,這才對艾秀兒繼續說道:“我將此玉鐲交給你,你拿回去還給小姐,如果小姐收下此玉鐲,我李漁從此絕口不提此事。否則,你不能再作糾纏。”


    “真的?”


    “我李漁雖是一介草民,可也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難不成還騙你一個小小丫環?”


    艾秀兒接過玉鐲,自去找艾蘭香了。


    沐連魚暗自搖了搖頭,正待轉身去幹活,就見一個畏畏縮縮的身影在門口探了下頭,隨即對沐連魚快的招了招手。


    沐連魚靠了過去,見此人眼圈烏黑,忍不住疑惑的問道:“鄙人艾府的管家李漁,你是?”


    “你是新來的管家?”對方一把扯住沐連魚的衣袖,急聲問道,“那你告訴我,門口那白紙是怎麽回事?莫不是我家老爺子出了什麽事情?”


    沐連魚微微一愣,感情這小子就是艾子謙?沐連魚拍了拍這糊塗蛋的肩膀,歎了口氣道:“老爺子已經去了。”


    “啊?”艾子謙整個人僵住了,臉色慘白,喃喃自語道,“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艾子謙原以為老父還能再支撐一段時間,大不了到時候另外再尋覓一塊墓地,豈料現在就這麽走了,這可急煞了艾子謙。


    沐連魚見艾子謙整個臉都白了,誤以為他悔恨交織沒見到老父臨終最後一麵,心想這小子倒也不是完全不可救藥,忍不住勸了一句:“人死如燈滅,還請少爺節哀順變。”


    “你不懂的,你不懂的。”艾子謙隻是搖頭。


    沐連魚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抓住艾子謙的肩膀,沉聲問道:“究竟生什麽事情了?”


    艾子謙正待開口,就聽到腳步聲從隔壁傳來。艾子謙對沐連魚重重施了一禮,急聲說道:“李管家,如若蘭香問起,你千萬別說我回來過,子謙告辭了。”說完,艾子謙神色慌張的從另外一頭跑了出去。


    艾子謙的背影剛消失,就見艾秀兒緊繃著俏臉從拐角處走了出來,一臉不情願把手中的玉鐲遞給沐連魚:“算你贏了,拿去。”


    沐連魚早知道結果會是這樣,珍而重之的把玉鐲放入懷中。


    艾秀兒哼了一聲,隨即疑惑的對沐連魚問道:“李管家,剛才我好像聽到子謙少爺的聲音,是不是少爺回來了?”


    “沒有,這裏除了我之外沒有別人。”沐連魚搖了搖頭。


    艾秀兒沒有追問,將信將疑的離開了。


    曹元的府邸。


    豔春閣兩個頭牌之一的梅若雪姑娘此刻正坐在曹元的大腿上,嬌笑著喂曹元喝酒。


    程百年風塵仆仆的進入大堂,見此豔麗的場景,忍不住咽下一口吐沫,隨即垂對曹元稟告道:“曹爺,有消息了。”


    曹元用力捏了一把梅若雪的臀部。梅若雪身為豔春閣的頭牌,自然也是個乖巧人兒,嬌呼一聲,趕忙站起身來對曹元微微一福:“既然曹爺有事,若雪先行回避。”


    曹元點了點頭,等梅若雪退了下去,這才對程百年問道:“是不是有沐連魚的消息了?”


    “不錯。”程百年不無得意的說道,“小人費勁了千辛萬苦,這才查到沐連魚落腳在艾府。”


    “艾府?”曹元微微一愣,“沐連魚不好好在府上呆著,留在沐府幹什麽?”


    程百年很幹脆的搖了搖頭:“這個小人不知,不過英雄難過美人關,聽說艾家小姐美若天仙,乃是杭州城有名的美人兒,沐連魚喬裝改扮去艾府,當是為了此女。”


    “沐連魚此人深不可測,他去艾府果真隻是為了女色?”


    “除此之外,小人實在想不出沐連魚有什麽理由隱匿在艾府。”程百年嘿嘿的笑道,“曹爺,不管真假,小人倒有一計。”


    “哦?說來聽聽。”曹元饒有興趣的問道。


    程百年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遞到曹元的麵前,陰險的笑道:“隻要找機會把這包藥粉讓兩人合水服下,一旦藥力作就會神誌不清,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曹元頓時眼睛一亮,此計雖然老,不過確實很好用。


    世上愛錦上添花的人多,落井下石的人也不少,乘他人之危而撈取自己好處的人就更多了。艾蘭香雖然很少出門,但她的絕色卻是遠近聞名的。艾家家道中落,艾老爺子駕鶴西去,艾府門口來來往往說親之人多如過江之鯽,試問哪個富商官宦不想把艾蘭香這個美人娶進家門當個側房,享享人間眼福?艾蘭香雖一一拒絕,卻是不勝其煩。


    秋雨連綿,郊外的艾家墓地。


    一臉憔悴的艾蘭香頭戴孝帽,身著黑裙孑然傲立,一任雨水衝刷顏麵,滴入脖項,隻是癡癡的凝望著父親的棺木,絕美的臉蛋上不見一絲血色。


    適量的痛苦使人傷心落淚,而真正的痛苦卻會使人沉默。泥土灑落在棺木上的空洞聲音,令人不寒而栗,艾蘭香暗自緊握雙拳,她想要捂住耳朵,尖叫,大吼,用盡任何方式堵住那種將親人掩埋地下的可怕聲音,但她終究隻是痛苦的咬緊下唇,她不願尖叫,哭泣,讓父親走的心裏不安。


    “瞧她那副德行,真是鐵石心腸。”一個圍觀的老嫗麵有不屑,冷笑一聲道,“我聽說此女在守喪的時候,連一滴眼淚都沒見掉過呢。哎,艾老爺子有這樣的女兒,真是家門不幸啊。”


    “是啊。”旁邊一個老嫗也連聲附和道,“我也聽說艾家的家丁都走*光了,偏偏還有個健壯管家在,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以我看……”


    沐連魚聽的心中火起,陰冷的聲音在對方耳邊悄然響起:“老東西,你又看到了什麽?在墳頭上嚼舌根子汙蔑人家姑娘清白,你就不怕艾老爺子的鬼魂深更半夜去敲你們家門嗎?有種你再大聲一點啊。”


    老嫗被沐連魚嚇了一跳,回過頭來見沐連魚一身下人打扮,頓時不悅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你大爺。”沐連魚鄙夷的看著兩個老太婆。


    沐連魚麵目凶狠,兩人自知理虧,不敢聲張,垂著頭灰溜溜的走了。


    “媽的,都什麽玩意,就知道落井下石!”沐連魚恨恨的罵了一句。


    “三公子又何必同這些老嫗鬥氣?”


    沐連魚目光一凝,緊盯著沈三,冷聲問道:“三爺,你來這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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