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意識的去吸收識海深處的那股能量後,葉長瑞的修為增長很快,同時,因為葉長瑞不間斷的吸收轉化著那股盤踞在自己識海深處的力量,多少削弱了對方些許,此消彼長之下,葉長瑞夢境中出現畫麵的次數越來越多,唯一讓他無力的是,雖然那些畫麵出現了,但識海中的那股能量卻始終頑固的阻攔在他麵前,化作重重迷霧,讓他看不真切畫麵中的內容,隻是偶爾泄露出一點模糊的殘影。【‘


    就是那一點殘影,讓葉長瑞的心中首次出現了疑惑,因為那殘影中的景象,顯然與青羽對他描述的過往並不相符,雖然那畫麵很模糊,而且一閃即逝,他卻可以肯定,那並不是木魏星上的景sè,可是青羽對他,他自幼被師尊收入門下,並且從未去過其他地方,更別其他修真星了。


    這絲疑惑被葉長瑞埋在心中,他並沒有冒然的去問青羽,或許他下意識認為,這種疑惑,即使去問青羽,得到答案的真實xing,也有待觀察。


    凡事有利也有弊,青羽大概不會想到,當初他親手向葉長瑞灌輸了一切過往的記憶,將葉長瑞圈在了自己編織的謊言中,如今葉長瑞心中有了疑惑,那麽懷疑的對象,首當其衝的自然也是他。


    猜疑一旦起了頭,就很難再次消除,而將葉長瑞的這種猜疑推向頂峰的,是在葉長瑞又一次修為突破,從元嬰中期突破至元嬰後期時。


    葉長瑞並沒有將自己修為突破的事情告知誰,雖然這絕對算得上是一件喜事,但是這對他來還遠遠不夠,元嬰後期的修為,比之化神期,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葉長瑞與青羽出關後,理應去拜見師尊魏玄子,雖然葉長瑞很少見到自己這位師尊,但是他心裏對師尊還是尊敬的,所以便與青羽一同去覲見了魏玄子,可是當葉長瑞進門直視魏玄子後,卻一下子僵立在了原地,直到良久後,才勉強如常的與青羽一同拜見了魏玄子,但是他心中的滔天巨浪,卻是久久不能平息,因為他在剛剛的一瞬間,看破了魏玄子的修為,更因為他發現,突破後的自己,修為竟然超過了魏玄子。


    葉長瑞腦海中一團紛亂的與青羽走過程序,聽了魏玄子幾句勉勵的話後,便一同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住處後,葉長瑞才算整理出了一些頭緒,今天自己一眼就看出了魏玄子的修為是元嬰中期,是因為自己的修為突破了,這麽也就是,以前他看不出魏玄子的修為,是因為他與自己一樣是元嬰中期。同等修為的修士,隻要有心隱瞞,互相之間自然看不出來修為,但是如今他的修為高過了魏玄子,所以隻消一眼,就看透了魏玄子遮掩的修為,可是怎麽會,魏玄子不是他的師尊嗎?為什麽他的修為反而會高過自己的師尊。


    這個念頭不斷的在葉長瑞腦海中轉動著,以前很多沒有注意過的細節也仿佛一瞬間鮮明起來,例如魏玄子雖然是他師尊,但是卻從沒有教導過他什麽,甚至都沒有在他麵前出現過幾次,他也隻是知道自己有這麽一個師尊而已。又例如魏玄子對他的態度,雖然看似關切,但實則不如是客氣,會有師尊對自己的徒兒需要用上這種稱得上是客氣的態度嗎?種種疑慮充斥在葉長瑞的腦海中,讓他暫時也沒了繼續閉關修煉的心思。


    秦辰聽聞大師兄出關後,特意挑了個時間來訪,兩人久不見麵,一時相談甚歡,青羽本來也在一旁作陪,後來卻好巧不巧的被叫走了,看著青羽心不甘情不願離開的背影,秦辰舉起手中的茶杯向葉長瑞敬了一下,“大師兄,寸步不離的跟屁蟲偶爾離開一會,感覺應該也挺不錯的。”


    聽到秦辰的話,葉長瑞好像突然能明白青羽為什麽會被叫走了,他看著一臉悠然的秦辰,不得不承認,青羽與秦辰比起來還是嫩了一點。


    調走青羽後,秦辰對交談的興致顯然更高了,葉長瑞卻開始有點心不在焉,自從那一天後,那個疑問已經纏繞在他腦海中好幾天了,現在剛好青羽不在,秦辰又是對器元宗狀況最為了解的,不如……葉長瑞抬起頭來,好似隨口提起一般的問道,“秦辰,你會有徒弟的修為高過師父嗎?”


    秦辰聽到這話思索了一番,“徒弟的修為高過師父?在低階修士中或許有,如果那師父本來的修為也不高,徒弟的天賦再好一點,努力一些沒準就超過了,換做高階修士的話……應該不會那樣,畢竟修真的歲月太漫長了,兩者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


    葉長瑞舉起手中的茶杯,斂眉掩住思緒,是啊,高階修真者師徒之間的差距太大了,那麽漫長的歲月,豈是輕易能夠填上的,葉長瑞突然想到了什麽,抬頭看向秦辰道,“秦師弟,那麽你猜我是什麽修為?”


    聽到葉長瑞的話,秦辰呆了一下,但很快就興致勃□來,畢竟這位大師兄的修為,在宗內確實是一大謎題,秦辰一雙眼仔仔細細的在葉長瑞身上掃過,這才選了一個最有把握的答案道,“我是金丹中期,大師兄的修為比我高,那麽應該是金丹後期,或者金丹期大圓滿?”


    葉長瑞聽到了秦辰的猜測,隻是笑了笑,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秦辰在葉長瑞的態度中,無法看出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最後見葉長瑞沒有提起,便知趣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在秦辰離開後,葉長瑞輕輕晃著杯中的茶水,眼中閃過深思,原來……秦辰認為他是金丹期嗎。


    秦辰的猜測看似不起眼,但是實則卻應該代表了器元宗所有三代弟子的看法,為什麽他明明有元嬰期的實力,但是器元宗卻一味的隱瞞呢,按理,門下弟子的實力越出sè,器元宗不是越應該宣揚嗎,還是,他是元嬰期這個修為,本身就不合理?


    葉長瑞舉著酒杯,眼眸不知不覺中變得清冷幽深起來,真相是什麽,到底誰在謊,他遲早會弄清楚的……再完美的謊言,也終歸會有破綻。


    遠遠的,葉長瑞仿佛察覺到了什麽,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閉上了眼,片刻後再睜開時,眼眸中的那種冷凝已經全然消失,就連身上的氣息也都柔和了不少。


    與此同時,一道流光劃過天際,在葉長瑞身前落了下來,青羽收起飛劍,快步走向葉長瑞,當看到桌邊隻剩葉長瑞一個人時,他端起葉長瑞的杯子一飲而盡道,“那家夥終於知道走了。”


    葉長瑞的視線落在青羽手中的杯子上,輕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


    ……


    清晨,躺在床榻上熟睡的人臉上帶著些微的笑容,顯得極為安逸滿足,突然他翻了個身,一手習慣xing的往身旁搭去,可是卻搭了個空,觸手的是早已經冰涼的床榻,即使是在睡夢中,但那悚然一驚的感覺還是讓青羽猛的睜開了眼。


    視線在空蕩蕩的屋內掃過一圈後,青羽立刻推門走了出去,在一番急切的尋找之後,青羽緊繃的心弦終於在院落中看到那熟悉的白衣身影時鬆了下來。


    青羽從後方靠過去,張開雙臂緊緊的將人擁住,埋首在對方的肩頸上深吸了一口氣後,用略顯低沉的聲音問道,“怎麽出來了?”


    葉長瑞偏了下頭道,“想出來走走就出來了,怎麽,沒有吵醒你?”


    青羽搖了搖頭,隻是無言的將擁著葉長瑞的手又緊了兩分,他能,就是因為你能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所以他才緊張嗎。


    最終青羽也隻是親了親那頭如墨的長發,用微帶請求的聲音道,“師兄,下次想出來時帶我一起。”


    “好啊。”


    這聲回應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但是青羽卻不知為何,明明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心中卻還是生出了些許不安感。


    ……


    幽暗的洞府中,刻畫了一個龐大的陣法,仔細看去,那些血紅的陣法線條連接了數十個藥桶,每一個藥桶中都裝滿了sè澤詭異的液體,不停翻湧著往上蒸騰出白sè的氣霧,透過那些白sè的氣霧,可以隱約看見其中一張張痛苦扭曲的麵孔。


    雖是如此,但藥桶中的那些人顯然都是神智清醒的,隻不過太強烈的痛苦,讓他們連發出聲響都困難,無邊無際的痛苦,仿佛沒有盡頭,即使是修士,也沉重的無法承受,突然,陣法最左邊的一個修士,扭曲著猙獰的臉,雙眼猛的暴突,隨後七竅流下鮮血,軟軟的倒了下去,在氣絕身亡的那一刻,那痛苦的臉上仿若露出了解脫的神sè。


    隨著這個修士的死亡,那修士身上全部的修為,盡數通過陣法分流到了其他藥桶中還活著的修士身上,但是與之相隨的,是更加劇烈的痛苦。


    與這個修士一般悄無聲息的逝去的修士還有很多,或者更多的修士,是在迫不及待的等待著那種解脫。


    繚繞的白霧中,葉耀的麵孔已經有些不正常的烏青,身體內的每一條經絡中都仿佛有無數隻蟲子在噬咬,宛如附骨之疽的痛苦,讓他數次都有再也堅持不下去的感覺,但是每當他的意識因劇烈的痛楚開始模糊時,他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那天的一幕,隨即他就會從沌中豁然清醒過來,葉耀大睜的眼睛中布滿了血絲,不行,老祖,老祖還在等著他,如果他死了,老祖該怎麽辦,他要救老祖出去,他絕不允許那個畜生染指老祖,決不允許!


    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


    ……


    ……


    作者有話要:扁擔提前給大家拜年了,祝大家新年快樂~


    (ps:實際上這段話的潛台詞,是下一次更新在新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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