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侍應路過,弗裏茨叫住他,從托盤中接過兩杯香檳,將其中一杯遞給微微。[.超多好看小說]


    “我不愛喝這酒。”


    “乖,就一口。”弗裏茨難得好興致,拉著她走到欄杆邊,耐心地解釋,“新婚慶典上,每個受到邀請的客人都要和主人幹一杯香檳,這是德國傳統。”


    他一邊和微微說著話,一邊順手牽羊從隔壁小圓桌上拿過一瓶白胡椒,撒入自己的香檳杯子裏。


    “你這是是幹嘛?”


    “品酒。”


    “往香檳裏加胡椒?”真是聞所未聞啊。


    弗裏茨向她眨眨眼,道,“這是黑森州的傳統。”


    既然能夠在特其拉的杯沿上抹鹽,自然也能撒胡椒,所以林微微並未多想,隻是聳了下肩,道,“不了解。”


    “那就相信我。”他將酒推到她麵前,道,“試一下?”


    “不要,”她嫌惡地轉開臉,香檳酸澀的味道已經夠嗆了,現在還要往裏加料……這麽重口的飲料還是留給他弗裏茨好了。


    他哈哈一笑,也不勉強她。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拉著她,步伐一轉,向楊森所在的地方走去。


    “喂,你要幹嘛?”


    “去向新郎敬酒。”


    林微微下意識地掙了掙,不過他沒放手。兩人過去的時候,楊森正好在和幾個合作夥伴談生意,弗裏茨也不著急,安靜地在一邊候著。


    說了一會兒正事,臨近尾聲,幾人舉杯相互碰了下,一口仰盡。楊森一低頭,目光不其然地和微微的撞到了一起。


    他不由一怔。


    今晚的她精心打扮過,一襲白色的小紗裙,笑意盈盈。這模樣不由勾起了他的回憶,記得兩人初次見麵的時候……


    見他心不在焉的,身邊的賓客立即知趣地想退開,誰知,卻被弗裏茨搶先一步,堵住他們的去路。


    “你們不必回避,我們隻是過來敬酒。”


    他這麽一說,出於禮貌,那幾個人反倒不便退場。


    弗裏茨主動向他舉杯,“一起幹了這杯,祝你新婚愉快。”


    楊森吃過幾次虧,不知道這人又抱著什麽目的,所以一時僵著沒動。弗裏茨嘴角一勾,故作驚訝地發現他的酒杯是空的,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大好日子怎麽能沒香檳呢。”


    不等他反應,弗裏茨已打了個響指,叫來侍應,取過一杯香檳。將兩杯中的一杯遞給他,拉著微微,一起碰了下他的杯子道,“結婚了,就好好過日子,為各自幸福,幹杯!”


    既然是祝福,自然沒有推卻的道理,楊森不設防地喝了一口。可沒想到這杯裏竟然有詐,一張臉頓時風雲變色。


    見他停下喝酒的動作,弗裏茨挑眉道,“怎麽不幹杯?是你看不起我弗裏茨,還是你不想接受我和微微對你的祝福?”


    這話說得有些挑釁了,幾個人的目光都望向楊森。有生意場上的夥伴在,當眾不好發作,楊森隻能硬著頭皮喝。


    一口喝盡後,他將杯子往桌子上一放,鐵著臉,道了句失陪。


    在路過弗裏茨的時候,楊森停下腳步,壓低聲音道,“低級!”


    林微微站在弗裏茨身邊,也跟著聽見了,便問他,“你又怎麽整他了?”


    弗裏茨摸鼻子喝酒,一臉淡定。


    狐疑地瞪了他幾眼,視線落在他的酒杯上,微微一拍腦袋,突然明白了,叫道,“你不會是把那杯加了料的酒換給他了吧?”


    艾瑪,這根本不是什麽勞什子的黑森傳統!


    弗裏茨伸手壓在她唇邊,噓了一聲,義正言辭地道,“給你報一箭之仇呢。”


    一箭之仇?她哼了聲,一點也不領情,道,“我看你是在公報私仇吧。”


    “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


    兩人在花園裏閑逛了一圈後,林微微突然想起了小賤塞給自己的門卡,便道,“我們去瞅瞅房間。”


    弗裏茨誇張地揚起眉頭,毫不大意地取笑她,“晚宴才開始沒多久,你還沒喝幾杯,就急著和我去開房?”


    林微微白了他一眼,“嘴真賤。”


    三樓到底第一間房是他們的,望出去是一片群山,風景很不錯。這本來是給小賤和雷奧準備的,所以是兩張單人床,弗裏茨看了頓時一臉不滿。這麽狹窄,一會兒腫麽翻滾?


    不過,微微倒是很滿意,踢了高跟鞋一下子撲倒在床上。柔軟的席夢思,香噴噴的被窩,躺在上麵真愜意。見她不顧形象地爬在床上,露出兩條光潔的大腿,弗裏茨心一動,握住她的腳踝向外一拽,湊身上前,俯在她耳邊低聲道,“要不然,我們哪也不去,就在這裏滾床單,怎麽樣?”


    林微微嚇一跳,忙伸腿去踢他,叫道,“恬不知恥的臭男人,走開。”


    “恬不知恥?”他挑起眉頭,變本加厲地將手鑽入她的裙底,壞笑,“看看一會兒到底是誰恬不知恥。”


    那倆閃動的小酒窩讓她頭皮一麻,手上的動作更是在她心底掀起一股熱浪,她忙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求饒,“我錯了,我錯了。一會兒還要出去見人呢,你別把我的妝給弄花了。”


    外麵的人都是浮雲,他的世界有她就夠了。他真想要她,這話是肯定阻止不了的,隻不過,今晚的她那麽美,而營造出來的氣氛又是這般浪漫。她是他的公主,值得擁有更好的,不想草率開始,急促結束。所以,他決定忍了,將最美麗的一刻留到最後。


    他俯□,在她嘴唇上蜻蜓點水般地拂過,就像吻醒睡美人的王子。


    林微微仰起頭,正好撞入那雙綠眼睛,不如大海那般浩瀚深邃,卻是這樣清澈純粹,甚至能清楚看見他眼珠裏的波紋。


    這雙眼睛令她著了迷,就像是被下了魔咒,離不開視線。他的手撫過她的臉頰,然後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下,翻身坐起。(.好看的小說)


    “走了,下去吧。”


    她嗯了聲,跟著起身,兩人一前一後地回到宴會場所。


    草坪上聚集了很多人,敬酒,玩遊戲,捉弄新郎新娘,拋搶捧花……總之熱鬧非凡。怕被人給擠散了,林微微忙幾步追上去,主動地握住了弗裏茨的手。


    感受到她掌心裏的溫度,弗裏茨反手握住她,回眸一笑。林微微一怔,不由在心底感歎,這一笑可真是百媚生啊!是不是顛倒眾生,她不知道,隻知道自己的心,在這一刻是徹徹底底地淪陷了。


    拉著他的手,跟著他的步伐在人群中穿梭,這裏雖然喧嘩,但他們倆的眼中卻隻有彼此。


    “微微,弗裏茨,這裏。”


    聽見有人在叫他們,兩人同時回頭,隻見小賤在一堆人群中向他們招手。大家都到齊了,小賤和雷奧,張玫,蔣麗,還有幾個不太熟悉的倪娜的同學,相聚一堂,真是熱鬧啊。


    小賤擠著雷奧,硬是給他們倆讓出兩個位置,“你們吃完飯去哪裏了?”


    林微微還沒回答,弗裏茨就快嘴接過,道,“我們去看房間了。”


    他這麽一說,立即飄來了無數八卦和曖昧的眼神,李小賤拉著微微,低聲道,“怪不得不見蹤影,原來是打炮去了。”


    林微微被她說得麵紅耳赤的,忙解釋,“沒有,隻是看房間而已。”


    “我信……才怪。”李小賤看著弗裏茨,又問,“怎麽樣,那房間還滿意吧?”


    “不錯,就是床小了點,施展不開。”他這麽一說,誤會更是被坐實了,林微微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頓時無地自容了。紅著臉,用力掐了他的後背一把,警告他不許再亂說話。


    弗裏茨抓起她的手,吻了下,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見狀,小賤叫了起來,“這裏都是單身的、沒人要的,所以不準你們秀恩愛。罰酒罰酒!”


    聞言,弗裏茨也不羅嗦,爽快地拿起新開的啤酒瓶,向大家敬了一圈,灌下一大口。


    “微微,你的男友真帥氣。”


    被人表揚了,還是很高興噠,林微微剛想說謝謝,就聽見有人在那裏陰陽怪氣地道,“再帥也是個三無人員,給德國社會增加負擔。”


    這話一出,隨即有人追問,“三無?你說誰?”


    張玫沒立即接嘴,卻將目光飄向了弗裏茨,沒想到弗裏茨也正在看自己。視線相撞,他嘴角一揚,掀起了一個笑容。她不由一怔,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看得怪不好意思的,想說的話頓時梗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故意針對林微微,倒不是和她有多少仇怨,也不見得她和倪娜有多少交情。隻是心裏不爽,十分妒忌,為什麽有些人運氣就是那麽好,走了個楊森這樣的高富帥,又來個弗裏茨,連吊絲也吊得那麽完美。


    出於好奇,有人問,“微微,你的男友是做什麽工作的?”


    “模特。”


    林微微不覺得這行業有什麽丟人,可有人卻覺得這是靠青春吃飯,出賣色相,很是不屑。


    不過,模特這行業也不容小覷,真混好了,和當紅明星一樣有前途。大家不了解,說了幾句,便又將話題轉回宴會、首飾、包包、名車那一塊。


    今天婚宴場麵盛大,大家都是卯足了勁來的,穿著裝扮當然也和平時不一樣。真的太高級的上流階級,這輩子都攀不上,沒啥好說,但平民之間還是可以相互攀比一下的。


    倪娜的戒指是卡提亞,張玫的耳環首飾蒂芙尼的,小賤的禮服是escada的,蔣麗的包包是lv……


    輪到微微,見大家看著自己,她有些無措。雖然知道身上這套禮服不便宜,卻不是lv、香奈兒這類說得出名字、天下皆知的一線品牌。


    她沉默著不說話,倒是旁邊的弗裏茨突然開了口,他的手指劃過林微微頸間的項鏈,不疾不徐地說道,“萊茵納森地區親王、比利時大公爵(herzogvonnassaxemburg頭銜)馮.納桑,於1910年,饋贈沙俄米卡洛夫卡納.羅曼諾娃公主(grossfuerstinelisabethmichailownaromanowa)的訂婚信物。”


    “……”小賤。


    “……”雷奧。


    “……”張玫。


    “……”蔣麗。


    “……”路人甲乙丙丁。


    隻有林微微悄悄地在心裏偷笑,小樣兒,裝得挺像。


    過了好半晌,眾人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張玫扯著僵硬的笑容,道,“贗品吧。公主的定情信物怎麽會在你手裏?”


    “因為,公主是我……”弗裏茨從托盤中接過一杯紅酒,轉了轉,抿一口在嘴裏,繼而道,“外祖母。”


    啊??


    啊!!


    這下,不光是張玫,連微微也吃了一驚。這話在她一個人麵前說也就算了,當眾他也敢海吹,她立即轉頭瞪了弗裏茨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小樣兒悠著點,別喝高了亂吹牛,一會牛皮吹破了,我可圓不了你的慌。


    林微微一臉緊張,弗裏茨卻不以為然,悠閑地靠在沙發上品酒。本來嘛,公主就是他媽,鐵板釘釘的事實,驗dna,血型,驗啥都不怕哇。


    弗裏茨神情自然,大家看不出什麽破綻,便又將目光調準雷奧,都是德國人應該會知情。誰知,雷奧和他也不熟悉,中世紀萊茵地帶王國眾多,他若真是某個貴族後裔,也不足為奇的。


    “那你的名字中怎麽沒有馮?”張玫還是不信,貴族?瞎扯淡的吧。


    弗裏茨挑挑眉,鎮定地反問過去,“沙俄王室,為什麽要帶德國封號?”


    “這麽說,你會俄語?”


    “這個當然。”


    “俄羅斯宮廷舞?”張玫繼續發問。


    弗裏茨長腿一伸,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張玫麵前,伸手將她從位子上拉起來。他眯起那雙勾人的綠眼睛,低頭在她耳邊道,“俄羅斯宮廷舞?”


    男人的氣息入侵,讓她的心髒一陣狂跳,還來不及點頭,弗裏茨便微笑,“那就看好了。”


    小時候看過母親跳,幾十年沒碰,比起正統的舞蹈家,還是差很多。不過,要忽悠幾個學生,還是綽綽有餘的。張玫不會跳,隻是傻傻地站在那裏像一根木頭,看著他的舞姿,時而灑脫、時而輕柔,時而蒼勁,令人眼花繚亂。一位穿著盛裝的大帥哥,圍著自己轉,是那麽的不真實,即便這隻是借來的王子,卻仍然讓她心跳如擂鼓。


    弗裏茨隻是想證實,又不是想泡她,跳了幾步之後,一個瀟灑轉身,站到了林微微的麵前。同樣是邀請,這一次卻正式了許多,單手腹背,半彎下腰,紳士地向她伸出了手。


    “我不會跳誒。”眼睜睜地看他出盡風頭,不由自責自己太平凡,早知道就該事先去跳舞學校報個名。


    弗裏茨握住她的手,吻了下,不在意地道,“我教你。”


    看見他們起舞,雷奧也借機向小賤遞出了邀請,有舞伴的人都跳舞去了,桌邊隻剩下幾個零星的單身者。


    張玫退了幾步,回到桌邊,雙手交握,掌心裏還逗留著弗裏茨手上的溫度。之前,心裏看不起他,覺得不過是個靠皮囊吃飯的窮吊絲,可短短幾分鍾的接觸,不由全然的改觀。即便在一堆盛裝下,他依然是與眾不同,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個人魅力。


    在弗裏茨的帶領下,林微微踏出舞步。俄羅斯宮廷舞有點像華爾茲,可舞步卻更加繁瑣,動作也更為高雅。


    幾個旋轉,來到場地中間,弗裏茨教她手臂的動作,腳下的步伐。他伸手托在她腰間,將她舉了起來,一邊轉圈,一邊繼續踏著舞步。


    一陣頭暈目眩,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在看他們。因為他們的舞步,因為他們的快樂,更因為他們的幸福……弗裏茨遵照他的承諾,一直陪著她,讓她一顆心從此不再孤獨。


    她低頭凝視他,忍不住伸手捧住他的臉,吻了下他的額頭。雖然隻是灰姑娘的一夜,華麗的馬車、漂亮的衣服或許是魔法變出來的,等敲過12點後,都會隨之消失。但她確信,至少有一樣,會一直存在,那就是他對自己深深的眷戀。


    轉了幾個圈,重新將她放下,弗裏茨低頭吻上了她的唇。沉甸甸的感情隨著唇齒的相觸,毫無保留地釋放了出來。


    一曲落,兩人已是氣喘噓噓了,不是跳舞跳的,而是接吻接的。


    靜靜地在他懷裏靠了一會兒,她不經意地伸手摸上頸間,聯想道他剛才的話,便抬起臉問他,“這項鏈真的是公主王子的定情信物?”


    “你說呢?”


    “不知道,開始不信,不過見你說得和真的一樣,我就摸不到方向了。”


    聞言,弗裏茨微微一笑,道,“那你就當它是真的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妖孽男配逆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Engelchen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Engelchen並收藏妖孽男配逆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