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陰沉著臉,毫不客氣地說道:“你還真是失敬呢,小輩們玩幾手,偶爾受點小傷,就值得這麽小題大做了?”


    光頭大漢被嗆住了,苦著臉說道:“彪哥,其實我也不願意看到我們東北虎和西山幫火拚,白白便宜了人家,大家還是算了吧,此事就此了結,絕不追究。”


    見到光頭大漢示弱,彪哥陰沉著臉,語氣算是稍稍緩和了下來,說道:“絕不追究,好像很給我麵子似的,哼!”


    不過,他也不希望兩個幫派弄僵,於是馬上給對方台階下:“也好,來來來,我們兩個老家夥坐下,慢慢觀看小輩們玩。”


    光頭大漢遲疑了一下,硬著頭皮走過去,在彪哥旁邊坐了下來,神態甚是恭敬。


    彪哥忽然指著台上的秦柏和劉一飛,說道:“你們兩個,沒事了,可以開始了。”


    秦柏頓時哭笑不得,暗道,看來理論跟實踐還是有很大的差距,這不,還是要跟劉一飛對上了。想隱瞞實力都不行了。也罷,就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吧。既然幾個頭目已經出現兩個了,索性把這兩個頭目也降服了,免得日後礙事。


    見到劉一飛動過手,掂量著自己的水平,秦柏忽然豪氣幹雲。


    剛才在湖邊的時候,從雷阿諾口裏打聽到很多重要的信息,詳細了解了巫石生產基地裏的這四千多個員工的組成。他們大部份都隻是普通的石徒,石匠隻有五百多人,石師隻有一百多人,而且都是初級石師,中高級石師都在隔壁的川南會巫石研究院裏。


    石徒,就是打石匠的下手,幫石匠做事,做石匠學徒的意思,石徒就是石徒,沒有等級之分。石徒,這兩個字隻不過是一個尊稱罷了,說穿了其實隻是雜工,沒有什麽技術含量。既然隻能做石徒,便意味著這些人大都沒有什麽特長。石徒都是從社會基層招聘過來的,相當於街頭小混混,街頭小混混能有多大能耐?就算能組成幫派,也隻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超多好看小說]要是能力足夠強,早就做石士或者石匠甚至石師去了,還用得著在石徒之中混日子?


    至於石匠,那是技術人員,不是打打殺殺之輩,如果從武力值方麵衡量,這五百多個石匠還不如兩百多個石徒呢。石師就更不用說了,不被人打就算萬幸了。


    而且,這幾千個人都是在幾個月以前,從各地湧向雲川城的人群之中,經過精挑細選招聘來的,大家來自四麵八方,誰也不認識誰,這些勢力都是這幾個月漸漸自然形成的。而石師和基地的所有管理人員以及執行警戒任務的石士都住在禁區。這就意味著,在這裏動手,隻要不出人命,秦柏倒是誰也不怕了。他最忌憚的還是石士,而且是運用士用巫石的石士,要是搏擊,秦柏倒是誰也不懼。


    既然沒有石士在這裏麵,那還有什麽可怕的?再說,要是這兩個頭目真的非常厲害,也不至於在這裏做石徒了,他們的身手再厲害也有限。


    這些念頭隻是在秦柏的頭腦中一閃而過,秦柏的心踏實起來,既然自己能從石士手裏逃脫,對付這些普通的石徒,自然沒有任何問題。現在既然已經站在台上,不如全收了,免得日後老是被人家找麻煩。


    想到這裏,秦柏冷然一笑,一股凜然的殺氣頓時彌漫開來,就像在小山洞中,傑斯身上突然散出濃濃的殺氣一樣,整個健身室突然籠罩在莫名的殺氣之中,所有人都不自覺地住口了。


    雷阿諾見到秦柏氣勢突然大變,也是吃了一驚,不過片刻之後,臉上便現出喜色,他終於看得出來,這個新朋友原來是深藏不露。


    既然已經成功造勢,秦柏當即趁熱打鐵,麵對劉一飛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搖了搖,接著轉頭望向光頭大漢和彪哥,說道:“他不行,還是你們倆個一起上吧。”


    什麽?!兩個一起上?好大的口氣!


    全場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劉一飛顯然被秦柏的氣勢所懾,但是在老大麵前不能示弱,於是陰狠地一笑,說道:“臭小子,別口吐狂言了,打過才知道行不行。至於彪哥和虎哥,你還不配跟他們交手!”


    說完,劉一飛也不再廢話,掄起拳頭便向秦柏當胸擊來。拳風呼呼,拳勁十足,大有把秦柏打翻在地的架式。


    麵對當胸擊來的拳頭,秦柏不躲不閃,麵帶冷笑,靜靜地站在那裏,眼看著劉一飛閃電般的一擊堪堪擊到胸前,就在拳頭快要碰到秦柏前胸衣襟的那一刻。秦柏動了,沒有人看得清他是如何動的。


    劉一飛眼見拳頭擊中秦柏的胸脯,正暗喜中,突然眼前人影一晃,秦柏不見了,拳頭擊在空氣中。


    這一驚,非同小可,劉一飛臉色一變,正打算四處張望的時候,忽然臂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喂,別看了,我在這裏呢。”


    劉一飛大驚,一身冷汗狂飆。


    可是,他畢竟是個狠人,不可能一招不中便放棄。


    隻見他的右手一收,往後一甩,幹淨利落。這一招,他不知用過多少次,有無數打算從後麵偷襲他的人都栽在這招之下,劉一飛對這招一向自信得很。可是這次,他卻擊了個空,身後的秦柏再次不見了。


    劉一飛再次大驚,這下,他是真真正正地感到恐懼了,接連打了兩拳,眼見拳頭快在沾到人家衣襟了,人家卻突然在原地消失不見,如此形同鬼魅般的身法,他能不驚嗎?。


    不過,老大在下麵看著呢,他不可能就這樣妥協。於是大喝一聲,瘋狂地追著秦柏打。可是,看都無法看清秦柏的躲閃動作,又談何追打,充其量隻能算是盲目地打罷了。


    秦柏終於體會到那天傑斯所說的話:“……事實證明,我根本用不著招架,隻需躲閃即可。但是你不要忘了,這隻是第一天,沒有人隻花幾天或者十幾天就能成為高手的。可是等到有一天,你能沾到我的衣角,那麽,毫無疑問,你在外麵街頭走,就完全不怕那些街頭小混混了,你一個人很快就把他們一大幫人打翻在地,聽明白了嗎?”


    看到劉一飛盲目地打,打得滿頭大汗,秦柏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跟傑斯喂招時的情景。那天的情形跟今天差不多,所不同的隻是角色換了。那天秦柏無法碰到傑斯的衣角,今天劉一飛也一樣無法碰到秦柏的衣角。


    十分鍾以後,劉一飛累得停了下來,他雙手支著雙膝,微躬著身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彪哥與光頭大漢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起來了,兩個人瞪大眼睛,滿眼不可置信地望著在台上悠閑踱步的秦柏。


    不知什麽時候,健身室裏做各種健身運動的人,早已經停下手邊的活兒,一齊擠到競技台前觀看。裏麵的動靜早已經引起外麵所有人的注意了,大批人湧進健身室。隻片刻功夫,整個健身室便擠滿了人,就連窗戶外麵也站滿了人。


    秦柏見到這種狀況,更不打算就此罷手。


    要做就要做到極致,讓這四千多個人以後永遠記住,不敢再欺負自己和雷阿諾。身手既然已經藏不住了,幹脆再抖抖,打一場一勞永逸的仗。


    於是,秦柏冷冷地對那兩個老大說:“怎麽,兩位現在覺得如何?要是不服的話,可以上來切磋切磋啊。”


    光頭大漢道:“你隻躲閃,不算本事,有本事把劉一飛打趴下啊。”


    彪哥橫了他一眼,冷然道:“光頭佬,你安的什麽好心?你想跟他打就去打啊,犯不著激他對劉一飛下手吧?”


    光頭大漢尷尬無比,用手摸了摸光頭,傻笑了兩聲,還別說,他正有此意呢。


    秦柏望著光頭大漢,冷冷地說道:“就憑他,還不配我出手,你們兩個一起上還差不多。”


    彪哥和光頭大漢臉色大變,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們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剛才劉一飛攻擊秦柏的時候,兩人沒有一個看得清秦柏是如何躲避的,既然看都看不清,拿什麽去跟人家打?既然知道技不如人,還要硬著頭皮上去挨打,那是傻瓜的行為,認輸總是比被人打趴下要光彩得多!兩人好歹是個人物,當然深明此理。


    再說,要是秦柏一激,兩人一齊出手,二打一,就算勉強贏了也不光彩,輸了就得解散東北虎幫和西山幫了。在這樣的局勢下,兩個原本趾高氣揚的人不禁焉了下來,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了到震驚,兩人心照不宣。


    彪哥一拱手,說道:“現在又不是比武,切磋一下而已,犯不著如此拚命。我韓大彪算是服了,以後山西幫絕不為難秦兄弟。”


    光頭佬也是一拱手,朗聲說道:“我張天虎也服了,以後我們東北虎幾百號人上下都以秦兄弟馬是瞻。”


    想不到這兩個家夥竟都是拿得起,放得下之輩,秦柏打心眼裏暗暗佩服。


    不過,這兩人話一出口,圍觀的人群頓時大嘩起來,個個不可思議地望著台上的秦柏。麵對**裸的挑釁,兩位一幫之主竟然如此忌憚,竟不敢應戰。秦柏一下子便成為神一樣的存在。


    雷阿諾看得目瞪口呆,竟忘記了為秦柏喝彩。


    秦柏微微一笑,走到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的劉一飛麵前,冷冷地看著他。劉一飛臉色微微一變,看向秦柏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秦柏輕輕拍了拍劉一飛的臂膀,壓低聲音說道:“不用怕,我有牙齒,但我從不咬人,我這人很好說話的,隻要你跪下來磕三個響頭,大喊三聲,我服你,咱們這筆帳就算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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