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睜大了眼睛,一下子拉住我的手,把我抓進了懷裏,“剛才說什麽?我要再聽一遍。”


    我掙紮了幾下,見憾不動他,隻能紅了臉,用極快的口氣說了一遍,“我說我要你的將來!”


    話剛說完,他就低頭狠狠地吻住了我。這個家夥,就會搞突襲,而且我每次都中計!他把我的手放到他的脖子上,然後用盡氣力地咬我,我的喊叫聲破碎在喉嚨裏,手下意識地圈緊了他的脖子,他的舌頭濡濕了我的上下嘴唇,還邊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背。我口中輕顫的呻吟像是貓叫一樣。


    他一聽,放開了我,竟是仰頭大笑了起來。


    “喂!”太可惡了!我推他,他抱著我笑得前俯後仰,“我怎麽總覺得像大灰狼在吃小白兔呢?”


    “你怎麽知道大灰狼跟小白兔的故事?”我抓著他的衣領好奇地問。


    “我還知道你說蘇天博是小白兔,葉文莫是大灰狼。”他蹭了蹭我的額頭,我剛要說話,他馬上開口,“我知道你要說什麽,肯定又要說我是一把年紀的老灰狼。”


    “噗!”站在亭外的湛鋒估計實在是憋不住,一口噴笑了出來。


    薑卓板起了臉,“湛鋒?!”


    憋紅著臉,極力忍住笑的湛鋒強抿著嘴,含含糊糊地說,“陛下,臣什麽都沒有聽見,您可以繼續。”


    “哈哈哈哈”看著薑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表情,我再也控製不住地大笑了起來,“湛鋒,你可以‘不小心’跟泥鰍還有石頭說哦,我保證陛下不敢把你怎麽樣。”


    “小壞蛋,都是你惹出來的!”他伸手捏我的臉,我得意地笑了一下,“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當然,我心裏是這麽想的!”


    “這麽嫌棄我,還要我的將來做什麽?”他不高興了。


    我笑著靠近他的懷裏,扯了扯他的衣袍,“給我點時間,我需要忘記和接受一些事情。還有,你自己說的,你會跟著我飛。在這之前,我們隻是關係比較好的君臣哦!”


    他輕笑了幾聲,摸著我頭頂的髻,“你見過哪些‘關係比較好的君臣’像我們這個樣子的?恩?”


    “就是關係比較好的君臣!不管像不像都是!”我賭氣。


    他眼眸中的光芒暗了些,但還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突然又說,“萱,你相信我嗎?無論任何情況下,你都相信?”


    他的表情很認真,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我沒有多想,就點了點頭,“恩!”


    “那好,你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以後不論生什麽,都要相信我,一定。”他把我放到地上,起身就往外走。我上前幾步拉住他的手,他順勢停了下來,回過頭笑問,“怎麽了?莫不是舍不得我?”


    “你不要老是打趣我好不好?頭低下來一下。”我勾了勾手,他便聽話地低下頭來。我迅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拔腿就跑,“先蓋個章哦!戚璟萱專有!”


    回到府邸,看到蘇天博和葉文莫正坐在院子裏麵品茶聊天,我連忙加入,順帶揶揄了蘇天博幾句,“天博,什麽時候有喜啊,說不定我可以做個叔叔什麽的。”


    蘇天博玉白的臉色紅了些,“守一,休得胡說。”


    “怎麽胡說啦?我跟文莫都在打光棍,很顯然你要先成親的嘛。”雖然我這個“打光棍”說的極沒有底氣,某個人要是聽到,肯定會氣得七竅生煙。


    葉文莫難得沒有接我的話,臉色沉了沉道,“最近大殿下立妃的事情鬧得越來越凶,聽說連童太師都出麵說話了。而且我總看見郎中令和廷尉在下朝以後竊竊私語,似乎在謀劃什麽。”


    蘇天博點了點頭,接道,“我那日下朝,看見內史有些慌張地從麵前跑過,想上前詢問幾句,他卻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說起來,文莫,你有沒有覺得奇怪,以陛下對守一的喜愛,為什麽沒有把守一編進五部之的吏部,而是編進了文部?”


    “對對對,天博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那日在禦史台,上大夫還特意問起過這件事情,我當時沒留意,但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事有蹊蹺。而且最近,童妃和紅妃走得非常近,我總感覺有什麽不對似地。”


    他們兩個忽然變得心事重重,我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生,但是,也沒有仔細地追問下去。有陸弘熠在,本來就不會亂,再加上個薑小魚,昊天隻有可能更好。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我居然看見了已經不過問朝事的童太師立在文官列中。從我一進入明光殿開始,他犀利的目光就一直跟隨著我。泥鰍今天似乎有心事,沒有以往的氣定神閑,眼睛隻是盯著金鑾的地方,在冥想著什麽。


    “喲,宗正大人,明晚招待明皇的宴會您準備如何了?”一個老官上前,親昵地拉住我的手臂,眉開眼笑,“老朽的孫女今年十四,生得靈秀,不知大人可有意過府一敘?”


    另一旁的一個官員搖了搖頭,“老大人就別白費心思了,滿朝文武誰不知道畢大人將來會是陛下的乘龍快婿?”


    老官不服氣地一瞪眼睛,“永安公主才十一歲,畢大人已經過了婚齡,等到公主嫁人,畢大人還不老了去?何況陛下那麽疼愛畢大人,一定會尊重畢大人自己的選擇。”


    “呃,老大人,下官尚無娶妻打算,容後再議,容後再議。”我幾乎是抱頭鼠竄。


    之後,薑卓一落座,童百溪就走出文官列,大聲地說,“陛下,王儲懸而未決並不是長久之計,您應當及早地定立東宮之,以穩定臣心。”


    文部太常立刻說,“太師這是什麽意思?我王正當盛年,您的提議未免是操之過急了吧?”


    郎中令開口反駁,“太常卿,太師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太子及早立下,重臣更能盡心地輔佐太子早日成才!”


    “怕是郎中令有不臣之心吧!”


    “徐敬尤你……”


    薑卓擺了擺手,太常和郎中令停止了爭吵,恭敬地頷。“孤隻有王兒一子,將來的王位自然傳給他。”


    童百溪高喊了一聲“陛下!”便跪了下來,“我朝自開國以來,定立太子除了文治武功的考核之外,最重要的一點,您忘了嗎?如果沒有正統王族的標誌,就算再優秀,也難以繼承大統!”


    “太師!”泥鰍甚少在朝堂之上言,這次竟毅然地挺身而出,“你這是在質疑我無上蒼王的選擇嗎?!”


    童百溪冷靜地回應,“大王子確實是有我王之風,但是,陸大人你別忘記了,正統王族的標誌,就像是烙印在王旗上的青龍,沒有這個標誌,就不會是眾臣認可的繼承人!”


    隨著童百溪的話音落下,文官列中立刻有很多大臣跟著他下跪,幾乎是占了全部,尤以吏部和刑部最眾,我們站著的幾個人,成為了孤軍。我這才知道,原來在上書房的時候,童百溪並不是對薑小魚嚴厲,也不是討厭我,他根本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認可過薑小魚是正統的王位繼承人!可是他們說的正統王族的標誌,究竟是什麽?


    薑小魚淡淡地看了跪在地上的眾臣一眼,“本殿從來沒有說要做太子,諸位大人不要白費心機了。”


    “王兒……”


    “父王,母後在世的時候就對兒臣說,兒臣雖為長子,但隻能做輔佐君王的臣子,因為兒臣的性子太淡,又沒有正統王族的標誌,不適合做東宮太子。父王尚在壯年,子嗣不息,不應如此早地定立太子。”薑小魚凜冽地掃了欲說話的幾個文官,氣勢之盛已經彰顯了王霸之氣,那幾個文官皆是一震,不敢再言。


    童太師緩緩地又說,“陛下後宮尚有三妃,任何一個,都可以為陛下誕下未來的繼承人,萬望陛下為我天朝穩定安平著想!”


    “望陛下三思!”百官齊聲拜喊。


    我看不見薑卓的臉色,可我能感覺到他正在怒,而且泥鰍也隻是站在一旁,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究竟是什麽正統王族的標誌,能重要到讓童太師親自出馬反對薑小魚?


    朝議幾乎是不歡而散,大臣們三五成群地堆在一起議論。葉文莫被禦史上大夫叫走,戶部的內史也留了蘇天博單獨說話,我一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被泥鰍拉住,帶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你這陣子安分點,別惹出什麽岔子知道嗎?”


    我撇了撇嘴,“我一直都很安分好不好,能惹出什麽岔子來?泥鰍,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童太師會突然站出來反對薑小魚?薑小魚的表現一直都那麽好,大家都很清楚他未來會是一個好國王的對不對?”


    “笨蛋,光表現好有什麽用?大殿下遲遲不肯立妃已經引起很多支持他的老臣的不滿了,最棘手的就是,他沒有正統王族的標誌,這點就足夠丟掉太子之位了!”泥鰍唉聲歎氣,哀怨得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女子,“我就說陛下不能放任你繼續做官,趕緊逮回去生個小王子出來,什麽事情都解決了。”


    “喂!你扯到什麽地方去了?”我麵上一紅,怒道。


    “我告訴你,這場風波沒有這麽容易平息,而且會隨著那些人野心的膨脹越來越大。唉,活一把年紀了,安享晚年不就好了?玩什麽陰謀權術?這不是擺明了找茬嘛!”泥鰍似乎在自言自語。


    “泥鰍,你還沒告訴我,正統王族的標誌,到底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看到幾個經年潛水的………………喂,煙說…………煙從明天開始會瘋狂更新(反正不是每一章字數多,就是多更幾章)給花了,給花了哦,誰不給花打pp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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