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慧還覺得自己委屈呢,你老太太錢都給老兒子花了,現在癱在**了,就變成大家輪了,憑什麽啊?


    要不是自己家的這個現在管不住,叢慧早就鬧了,自己去也就算了,畢竟她是兒媳婦,可是王彤呢?


    一合計起來就是一肚子的火,既然你老太太現在叫孫子孫媳婦輪班,那怎麽沒把錢分給上虞一些呢?


    叢慧到了醫院往椅子上一坐,她心髒不好啊,不能幹活,指揮保姆就行了,一會兒幹這個一會兒幹那個的,保姆也是看叢慧有點來氣,我自己眼睛裏有活兒,你幹嘛吆五喝六的,你要是那麽孝順,你幹啊。


    叢慧知道這個保姆來人了就顯得勤快一點,跟以前侍候她自己媽的那個保姆根本就沒有辦法比,一合計是張新菊的親戚,在心裏冷冷的嘲諷著,也難怪嘛,誰家的親戚跟誰比較像,張新菊那個死德性的,她家裏親戚能好到哪裏去。


    “我說你把被子倒是給洗了啊,你成天就在病房裏待著享福呢?找你來是叫你當保姆的,不是叫你當老太爺的。”


    叢慧可沒管那些,我管你是誰家的親戚,我們出錢了,憑什麽不指揮你啊,你幹活那是應該的。


    旁邊那床的老頭從早上到現在吐三次了,病房裏都是味道,叢慧就不願意待,你說這是什麽環境啊?


    自己寧願在走廊站著也不進去,那老頭兒可能是撐不住了,就聽著病房裏都是嚎哭聲,這邊紀姥姥你說要怎麽休息?看著那樣的情景自己就唰唰的掉眼淚啊,覺得自己像是浮萍,飄搖著沒有個地方落腳啊。


    她心裏明白,自己是年紀大了,誰都不願意照顧她。


    豆媽這腰算是見好,但是這個地方的毛病你不好好養,早晚還是問題,買了一些麵包跟果醬,還有一些水果,拎著就進來了,一進病房那個味道啊,隔壁床的老頭死了,你說這病房誰走進來不是有點膈應啊。


    豆媽一聽,這昨天看著還行,還能撐兩天,怎麽就說就沒了。


    叢慧就跟保姆掐起來了,在外麵就說保姆懶的跟什麽似的,病房裏那個味道你就不能給收拾一下?


    保姆說醫院都不管,自己出那個力氣幹什麽啊。


    “幹什麽,我媽住在裏麵,你說你應該給收拾不?”


    保姆不說話了,等看著豆媽來了就跟豆媽告狀,豆媽也是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你一個當保姆的,怎麽跟當大爺似的?那張新菊跟老舅晚上過來這邊吃飯,保姆就跟著吃,他們三加一個紀海君就坐在旁邊吃,就差沒弄一個桌子開個歡聚會了,這是什麽啊?


    “你看這天天挑我的毛病,要是這樣,那我就不幹了吧,上哪裏找找不到工作啊。”保姆跟豆媽唧唧歪歪的,那意思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老娘我就不幹了,說的是委屈,但是就是威脅你呢。


    “那行,你走吧。”


    誰知道豆媽根本就沒吃那套,這也就是豆媽不好意思說,要不早就開罵了,你自己拿錢了,你是來給老人當保姆的,你就這麽當的?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還威脅,願意滾,就趁早滾蛋,願意去哪裏就去哪裏,沒人攔著。


    保姆一下子傻眼了,好半天吭吭唧唧的,最後也沒走,去幹活了。


    “我看見她就來氣。”


    紀姥姥看著女兒來了,眼淚就流的更凶了,拉著豆媽的手就不撒開了。


    “我想跟你過……”


    豆媽差點就心軟要張嘴答應給接走了,但是冷靜下來了,不是她這個做女兒的不孝,而是她媽這個老太太真是有時候怎麽說呢,不明白事情,跟自己走不是不行,但是話得說明白,要不然別人以為怎麽回事兒啊?


    張新菊那邊就等著紀姥姥趕緊伸腿呢,這樣自己好辦喪事接來往啊,你說進醫院這麽久了,來的時候就說要不行了,結果住著住著人就好了,就成天在醫院花錢玩,那誰願意啊?


    越是合計越是來氣。


    這邊豆媽等晚上大家都過來看的時候就說了。


    “媽說想跟我走。”


    豆媽一說出來這話,紀姥姥又沒有聲音了,那老舅就是心裏真這麽想的,那二姐當著大家的麵這麽說,不就好像在打自己臉似的,難道自己不清楚這些年媽的錢都花自己身上了?大家都看見了也承認了,將來老太太就是給自己養了,結果二姐現在說出來這話,這是幾個意思啊?


    沒等老舅張嘴呢,張新菊就先開口了。


    她本來就是一個場麵人,這些話說的也算是順口。


    “媽,你說要跟二姐去的?這是我們沒有侍候好還是怎麽回事兒啊?你這麽說叫別人聽著,我們當兒子的成什麽了?我跟他天天晚上往醫院跑,還想叫我們怎麽樣啊?”


    張新菊就不幹了,你女兒接是接,但是不能是老太太張嘴要跟著走的,這是兩碼事。


    豆媽就想,要是她媽說了,非要跟自己走,紅豆那邊也說過那話,得自己就什麽都不計較了,就這麽幹了。


    可是你看看紀姥姥。


    不說話不算,還一臉的委屈,好像是誰欺負她了,紀寶玉看了就來氣啊,你是媽媽啊,你是家長,你自己心裏怎麽想的就怎麽說唄,他是願意紀姥姥跟豆媽走,畢竟女兒照顧的比兒子周到,要是真帶走了,他一個月給幾千的,知道妹妹家現在不差這個錢,但是他做兒子的也得盡到孝心。


    大家合計這挺好的,要不然老人住醫院,你說這麽多人跟著跑,真是跑不起啊,就說王彤,那紀上虞她是真管不上,現在哪裏有經曆去管孩子學習啊,這要是給耽誤了,給她多少錢都買不到後悔藥的。


    大家都等著紀姥姥表態了,結果你猜紀姥姥怎麽說的?


    “我沒說啊,是她說要接我去,那我合計我就去唄,我也不想走,我這有兒子,不用女兒……”


    豆媽覺得滿臉的難堪啊,還想叫她怎麽樣啊?


    她就是傻啊,才會當著大家的麵問出來這話,她不是閑的沒事兒找事兒嗎?


    紀姥姥怕自己說自己要求去女兒家的,到時候叫兒子麵子下不來,這自己的工資以前全部都搭在老孩子的身上了,這老大媳婦兒早就不願意了,這要是自己應了二女兒的話,你說叢慧那個大嫂以後會怎麽看自己家的老孩子啊?


    得,這時候還替人家著想呢。


    紀寶玉都無語了,自己拿著衣服就先下樓了,他這個媽啊,現在真是老糊塗了,不用合計就是她去找的老丫頭,現在當著大家說這個話,你還打算叫老丫頭接你回去住?


    天底下哪裏有那麽多的好事兒啊。


    張新菊看著豆媽笑眯眯的:“二姐,你要接老太太住,我們沒意見,但是你不能說是媽主動要去的,二姐覺得我們哪裏做的不好的,就說,何必說這樣的話呢,你說這要是傳出去,人家會說,媽的錢都給我們老的花了,然後我們還不願意贍養老人,我們可一點這種想法都沒有啊,既然二姐想接媽走,那二姐你就帶著……”


    “什麽都別說了,我不接,你們輪吧,你們是兒子,我是女兒,我都嫁出去了,怎麽出錢算我一份,我這腰也不好,以後不能天天來。”


    豆媽直接就堵死了張新菊的剩下的話,好人都被你做了,然後責任推到我這邊,你什麽都有,我還落了一身的埋怨是不是?


    行,不就比誰心狠嘛,那就這樣吧,大家一拍兩散。


    豆媽起身拿著衣服就要走,張新菊一看這不對了,老太太你都說要接走了,你怎麽現在就變卦了?


    “二姐都怪我嘴臭,這事兒就當沒發生,你願意接媽……”


    “我現在不願意了,媽的錢都給你們花了,現在叫你們侍候怎麽,你不願意?”


    張新菊被豆媽給堵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豆媽走了,果然就像是自己說的,兩天都沒來醫院,那邊張新菊就給紀曉藍打電話,還能說什麽啊,無非就是說豆媽狠心被。


    “大姐,你說二姐自己說的要接媽過去住,這不知道二姐夫回家是不是鬧了,這又不同意了,不同意就不同意被,你說我們本來也沒打算叫二姐把媽接走,二姐昨天晚上在醫院那麽鬧是什麽意思啊?說以後就不來了,叫兒子輪,她是當女兒的,她出錢,我們不是差這個錢,而是老人也是她的母親,她怎麽就能說出來這樣的話呢?我們家的昨天氣的夠嗆,跟我就說了,我們花媽的錢了,從今以後媽就歸我們養,用不著別人,他就是不幹了回家養媽,也我們侍候。”


    紀曉藍能不知道張新菊說的話沒有邊兒啊?她怎麽會不知道,她心裏比誰都清楚,但是說啥啊?


    能說張新菊你把嘴閉上,我不願意聽你的話,這一聽自己老弟弟來氣了,說要不幹了回家侍候媽,紀曉藍著急了,你說現在工作太不好找了,這要是不幹了,將來吃什麽喝什麽啊?


    現在日子都過成這樣了。


    “你告訴他,把那個念頭給我打消了”


    紀曉藍一向是認為豆媽的心比較狠的,現在一聽,雖然知道肯定是張新菊給下絆子了,但是那是你媽啊,生了你養了你,就讓別人痛快痛快嘴能怎麽了?老人最後不是享受到了,你是為了你媽好,接走怎麽了?


    紀曉藍心裏特別明白,現在大家輪,早晚有一天會幹起來的,要是老人不行了,早早去了,也許還不至於幹起來,但是要是老人能挺兩年三年的,誰願意天天過去跑?就說自己那個嫂子,就得第一個翻臉,自己大哥那樣的,也就知道拿錢,別的不管。


    自己家要不是還有一個,她就接了,可是現在那個不用合計了,肯定是不行的,唯一有這個條件的就是自己妹妹了,要是自己媽去了妹妹家,妹妹還能給侍候好了,她也不用擔心了。


    紀曉藍早上坐客車往紅豆那邊跑的,打電話問的地址,下了客車就打車說哪裏哪裏,那司機一聽。


    “那都是給當兵蓋的啊,你家有誰在那裏麵嗎?”


    那一片幾乎都知道的,還得是當兵的高層才能住得進去的。


    紀曉藍也沒有去過那邊,上哪裏知道啊,出租車到外麵的崗就進不去了,根本不讓進,紀曉藍下車,那邊有人跑過來,跟崗哨說了一聲,這邊才放行,那人帶著紀曉藍往裏麵走,挺客氣的。


    這是紅豆家的勤雜冰,是上麵派他下來的,一般人覺得這個任務不好,可是他卻不這麽認為,自己跟著首長不管怎麽樣這能收獲的東西就太多了,他雖然不是一個什麽重要的人物,但是也明白,李政往上升這是必然的,到這裏兩年在轉個地方在兩年,又是往上爬的,這樣的人物,能在他家做勤務兵,那真是自己修來的了,主要首長夫人還客氣,起先就是溝通有點問題。


    能在部隊混的,都是有一定小聰明的,夫人不能說話,咱們就學手語,你想要爬的快,就得讓自己變成十項全能,不會的就學,那是比考大學都認真,走夫人政策,你知道將來自己就一輩子當個勤雜兵了?


    紀曉藍跟著進去,進去之後就覺得這地方的環境真是好啊,要是養老就再適合不過了,真是太合適了,心裏就蠢蠢欲動的,她知道這樣的地方就是有錢也是買不到的。


    紅豆沒在,出去了,豆媽倒是在。


    紀曉藍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勸豆媽的,她都合計了,實在不行自己給豆媽道個歉,隻要對自己媽好的就行了。


    “她就那樣,你跟她一般見識,咱們不是為了媽媽嗎,你說他們也照顧的不行,老太太現在不能動,到了你身邊,你能精心侍候,你說是不是?”


    豆媽一聽這話就火大了,什麽叫不跟她一般見識?


    “當時我媽是拉著我的手,哭著說要跟我走,行,你當著我哭,怎麽就不能當著兒子哭啊?當著兒子的麵就換了另外的一種說法,我真是看不懂我媽了,當著我哥跟老孩子說是我提出來的,我要接她走,行,我不接了,以後願意誰接,就誰接,我也懶得管,本來錢就是老孩子花的,怎麽現在他還想往外麵推?那是他自己的親媽不?我就讓他照顧了,我媽可是一毛錢我都沒花到。”


    紀曉藍也上來那個勁兒了,什麽叫你一毛錢沒花過?


    “你家溫平遠要買車的時候不是媽給你的錢啊,不是媽跟大哥說的幫你借的錢啊?你這是卸磨殺驢啊,怎麽心就那麽狠呢?張新菊是一個外人,就是她願意養,我還不願意讓她養呢,你跟她一般見識幹什麽?老孩子說不上班了,以後就在家侍候媽,你也是當姐的,怎麽就不替老孩子想想?他不上班了,以後的日子怎麽過?到時候他過的不好,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不管啊?”


    “我不管,我管什麽玩意,你這些年倒是管了,他家過好了嘛?找了那麽一個娘們,日子過成這樣,還聽人家的話呢,那在外麵跟這個那個的,你說他就當看不見,人家說給他買房子,傻嗬嗬的跟自己親大哥借錢,事情不用過腦子的?他也不是白癡,現在叫張新菊給弄的,得,你可別在我麵前在提起來你那個寶貝弟弟了,我看不慣他,我就當沒有這個弟弟,他死不死活不活的跟我沒有關係。”


    豆媽的話差點被把紀曉藍給氣過去。


    你說這哪裏像是當姐姐的樣子?


    也太狠了。


    “你把媽接來,我每個月給你五千。”


    豆媽就冷笑,你這還不是為了你弟弟,你怕你弟弟工作不要了,這就來找我了,是,大姐對自己不差,對自己家有恩,可是對老孩子家更是有恩,老孩子是兒子,就讓他給母親養老去吧,自己不管了,也管不起了。


    說她不孝也好,什麽都好,她反正是絕對不會讓別人占著便宜得著孝順兒子的表揚,然後把老娘推自己身邊了。


    豆媽一想起自己媽當著大家的麵,就把話掉個兒說,現在心髒還堵得慌呢,隻要一想起來,就覺得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你說如果是親生的,怎麽會這麽對自己?


    兒子是人,女兒就不是人被?


    你說這話要是叫外麵的人知道,怎麽說自己?無非就是人家兒子給老媽養老送終是正常的,你女兒非要跟著攙和進來,把老娘接走了,你是為了你老娘手裏的那點錢被,不是豆媽想的遠,而是別人真的會這麽合計的,到時候你覺得老舅會站出去說,還是舅媽會替豆媽解釋?


    豆媽就覺得心寒啊。


    紀曉藍說了半天的話,怎麽勸就是勸不動。


    那邊醫院護士又進來說了。


    “你們趕緊回家,現在老人病情已經穩定了,沒有別的,開些藥回家好好照顧。”


    這都說不上是催的第幾次了。


    張新菊這一看,現在不走,早晚也得走,原本不走是合計,老太太一定會死在這裏,現在老太太都能吃飯了,你說肯定死不掉啊,死不掉住在醫院人家不願意收,這邊還得大家掏錢,本來二姐要是接走,這些問題就都沒有了,結果她現在又變卦。張新菊心裏也發愁,你說大姐怎麽就說不了二姐呢?


    她是大姐的妹妹,姐姐說什麽她就應該聽的。


    這邊叢慧終於鬧意見了,她也不是瞎鬧,而是紀上虞這次考試的成績非常不好,叫叢慧很憋火,覺得就是孩子沒人管了,都照顧他太奶奶去了,所以現在孩子沒人管啊。


    叢慧跟紀寶玉就蹦躂起來了。


    “你說孩子天天沒人管的,你說怎麽辦吧?你媽過去那都多少年的工資了都給老孩子花了,那是多少錢啊,我沒說當嫂子的容不得,但是我沒花到,現在侍候老人了,怎麽就大家一起輪呢?”


    叢慧不光當著紀寶玉的麵這麽說,把老舅跟張新菊喊過來,就是這麽說的。


    “養老人這是應該的,我沒有意見,不養就是我們不孝,但是我們情況也是特殊,你們兩就不打算養老人了?”


    張新菊這一看,嫂子這意思以後就讓自己家專門養老人了?這不行啊,憑什麽啊?


    “嫂子,我知道你心裏不高興,可是我跟他的困難也是擺在這裏的,你說我美容院哪裏能離開人啊,他這倒班,要是休息照顧還行,平時再說海君還上學……”


    “我們家紀上虞,這回考試考的都砸鍋了,回家就叫海岩打了,你也知道我們家就這麽一個孫子,誰不願意盼著孩子好?兒子養老人是應該的,怎麽孫子也輪上了?在說怎麽就我們家輪這麽多的人?這也說不過去啊。”


    老舅起身,那意思就想說別吵了,不就我花了媽點錢,你們看著都不順眼嘛,那我養就是了被。


    張新菊是最明白自己老公的,照著老舅的後背狠狠掐了一下,老舅看著張新菊。


    “那什麽嫂子,我們先回去了。”


    張新菊到家就是好一通發飆。


    “你想說什麽啊?說你全養了?憑什麽啊?媽生了那麽多的孩子,你幹嘛養?你是沒有哥哥還是沒有姐姐?要養就是大家輪,要不然就扔醫院誰也別。”


    張新菊自然能說出來這樣的話,這又不是她的親媽。


    其實站在豆媽的立場想想,就真的心裏恨憋氣,張新菊的姐姐住院,自己老弟弟都能當親媽一樣的照顧,怎麽到了自己親媽這裏反倒還不如一個外人了?誰遠誰近啊?


    眼看著紀姥姥就要從醫院出院了,保姆看出來了,紀姥姥喜歡吃那個麵包上麵沾點果醬,然後配合著一點小米稀粥,她知道是知道,但是就裝沒看見,紀姥姥現在癱在**,要是喝稀粥什麽的,就得一會兒尿一床,雖然有尿不濕,但是也不行啊,保姆就給紀姥姥吃米飯跟饅頭,人家不管你硬不硬,老人適不適合吃,不是人家親媽,人家管你那麽多。


    張新菊過來醫院,看了一眼,就嘟囔。


    “你說我二姐,怎麽就那樣啊?話是她自己說出來的,說要把你接走,結果現在不管了,她可真狠心啊,媽以前對二姐也是不錯的。”


    紀姥姥現在不說話了。


    張新菊看著那瓶果醬,自己伸手就給拿走了。


    到了美容院也沒有人,自己往一邊一坐,就看電視,有時候她自己的朋友也過來,就閑的沒事兒家長裏短的扯被,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自己的這個二姑姐。


    “你們是不知道的,我就沒有見過她這麽摳的,這些年她的錢不少啊,可是沒給過我們一分錢,我們海君張這麽大,你說是穿過二姑給買的衣服還是拿過二姑給的錢啊?沒良心啊,自己親媽也不管,說是有兒子,那兒子照顧的能跟女兒比啊?她就說自己也不願意淌這趟渾水得了,說話比誰說的都好聽,其實還不是一樣。”


    “哎呀,就那樣吧,現在的女兒,人家嫁出去了那就是潑出去的水,不過你們真的要都管啊?”


    張新菊撇撇嘴。


    “憑什麽我們管啊,老太太有那麽多兒女,逼急了我,誰也別想跑了,大家一起侍候,要不然就去法院鬧騰鬧騰,看誰怕丟人。”


    這是張新菊心裏想的最後一個辦法,李政在那樣的位置,難道豆媽還敢拿自己的姑爺未來拚?


    張新菊就沒有掉個個兒想想,李政既然那麽好使,就沒想過豆媽能通過李政的手讓張新菊倒黴,她現在完全就是為自己而活,根本不管別人。


    豆媽對這個老弟弟算是看明白了,他心裏根本沒有別人,活的不好誰也不怪,要怪就怪他自己沒本事,娶了那麽一個老婆不說,沒有上進心,對自己親媽都這樣,你指望他能出息到哪裏去?


    這些年,這麽些錢,但凡你好好過,都不會過到今天的樣子,說白了,那就是活該。


    該啊。


    紀姥姥要出院,這邊叢慧跟張新菊打起來了,能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紀姥姥撫養的事情。


    張新菊的意思,自己忙,根本照顧不到,還得像是以前那樣,大家輪,不過輪的地點發生變化了,不是在醫院而是在張新菊家。


    叢慧當然不幹了,誰不知道你的美容院不賺錢?


    對著老舅就來火了。


    “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你老婆美容院不掙錢你不知道?現在怎麽就讓媽這樣被?你們拿著錢還不辦事……”


    紀姥姥這邊在醫院,就等著人來接自己呢,紀寶玉現在是徹底不管了,自己管不起,老弟弟那樣,一看就寒心,給他多少是多啊,他心裏根本就沒有一點感激的心思。


    紀海岩是實在拖不起了,他現在每天要上班,在醫院你說休息不好,影響上班,被領導說幾次了,再說他媽也對著他發飆了,憑什麽就他去照顧啊?那老二家的孩子呢?死了啊。


    這不現在就弄成家裏這樣了。


    紀姥姥出院是老舅來接的,在車上對著紀姥姥就發火了。


    “你說你當初那麽跟二姐說話幹什麽?人家好心好意的接你去,你還弄個不是你要去的,是她願意接的,別說是她,就是我以後也不接了,這回你高興了,以後自己侍候自己吧,老大家現在不管了,我姐身體又不好,二姐你氣跑了……”


    紀姥姥又開始抹上眼淚了,老舅看著自己媽這樣就覺得心煩。


    “你能不能別哭了啊?媽啊你說誰欺負你了?你有話就說,幹什麽總弄的像是受氣包似的,我給你氣受了啊?”


    老舅把人接回家背上樓,放在**自己轉身就走了,紀海君中午回來吃飯,這邊正吃呢,他奶那邊拉了,看著自己手裏的餅,你說自己是吃還是不吃了?


    拿著餅摔在地上,那邊就給自己媽打電話。


    “你們還叫不叫我活了?我這邊吃東西呢,她那邊就拉,行,我以後不回來了,我死在外麵你們也別管了。”


    張新菊晚上回來沒說紀姥姥,但是當著紀姥姥的麵把保姆給說了,可是說保姆不就是說給紀姥姥聽的。


    “你知道我媽這樣,就別給她吃稀的,吃點幹糧。”


    保姆在過分也是明白,紀姥姥現在的消化係統不行啊,之前自己給吃饅頭米飯,那紀姥姥看著樣子差點就要抽了,這不她害怕了,要是真死了,自己負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保姆跟張新菊在外麵說話,就說紀姥姥的消化係統不行。


    “你怕什麽啊,她今年都多大了?眼湊著奔著一百去了,還能有幾天的活頭?跟吃什麽有什麽關係,有都是一百多的老人都吃饅頭呢,吃饅頭還是對身體好呢,那是細糧。”


    保姆在心裏想著,誰家要是攤上這麽一個兒媳婦,那就真是倒黴了,就盼著你死呢,恨你不死啊。


    叢慧上門,像模像樣的買點東西扔下就要走,紀姥姥說想紀上虞了,叫叢慧把孩子給帶來。


    “媽,你現在身體這麽不好,在嚇了孩子的。”


    紀姥姥這邊沒有辦法,就開始給紀曉藍打電話,叫保姆幫自己撥打號碼,電話過去了什麽都不說,就是先哭,那意思又是你們所有人都不管我了,你說紀曉藍本身的身體就真的是不好啊,她是有心無力,她倒是想接了,問題家裏的允許嗎?


    她一上火,自己的病就反複,要是弄嚴重了,她可能馬上就去見閻王了,這不晚上就發病了,給姨夫氣的,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啊?


    在醫院什麽也沒說,等所有人都走了,走幹淨了,指著紀曉藍的鼻子開罵。‘


    “你要是不想活了,你就直接撞死,何必花這些錢進醫院呢,你擔心你媽,你媽擔心你沒有?明知道你身體不好,跟你說了你堵心不堵心?你家裏這麽多的孩子,怎麽就非你不可了?”


    姨夫的話說的是難聽,但是有些道理還是對的,你說人家都拿錢了,一邊拿著錢還要去侍候?


    哪裏有這樣的嘛。


    紀曉藍住院呢那邊紀姥姥的電話還每天準時到,說自己想去豆媽身邊,給紀曉藍氣的,你要是想去,你給她打電話啊,你就非拉著我,紀曉藍有時候也真是恨自己媽,是不是怕自己不死啊?


    給豆媽打電話,豆媽心裏能不心疼這老太太嗎?


    合計來合計去,還是接過來把,就當自己上輩子欠她的。


    紀姥姥從醫院回來,鄰居有些關係好的就上門了,畢竟要看看啊,就說起來紀姥姥命不錯。


    “嗯,我們家老孩子真是不錯,你看給我養老送終的,那些年我是搭他不少的錢,但是我現在也享福了,沒有我這個老兒子,我能有今天安穩的日子過啊。”


    “我聽說你兩個女兒也不錯啊。”


    豆媽才進門要換鞋,就聽見裏麵紀姥姥一字一句的說著呢。


    “女兒再好也不行,到底是嫁人了,要是婆婆生病了能侍候,輪到自己媽了,差遠了,我們家老大身體不行,老二根本不來。”


    豆媽站住腳,保姆心想,好不容易你要過去了,你又亂說話要進去,被豆媽狠狠一眼就給瞪一邊去了,保姆嚇的夠嗆,覺得豆媽的眼神怎麽就那麽嚇人呢?


    豆媽就在外麵站著。


    紀姥姥是合計,這個房子當初是姨夫給的啊,他負責這片,你說都是老孩子認識的人,要說老孩子對自己不好,這都是同事,傳出去老孩子成什麽了,影響老孩子發展啊,豆媽不在身邊,別人說兩句就說兩句被,也影響不到什麽。


    豆媽聽著裏麵擠姥姥說的話,就覺得心是偏的,怎麽也不會正過來的,算了算了。


    拎著包又下樓了,坐車就回去了,這邊紅豆才從外麵回來,合計不對啊,她媽不是去接姥姥了?


    姥姥人呢?


    豆媽就跟紅豆說了。


    “以後誰願意說什麽就說什麽,你姥姥養了那麽多兒子,就沒有道理叫女兒給養老的,你以後給我少提。”


    豆媽對著紅豆就發火了,紅豆不知道這裏麵是怎麽了,但是自己媽媽不高興她是看出來了,為了什麽啊?


    豆媽關上房間的門,自己躺在**,自己說豆爸傻,自己還不是一樣的?這是自己老公什麽都沒有說,要是幹起來,自己一點便宜占不到的,你本來就是傻啊。


    紀姥姥這邊等保姆說完了,又開始抹眼淚了,你說又給紀曉藍打電話,她別的都不說,就說豆媽沒來,紀曉藍就窩火啊,給豆媽打電話,姐妹倆在電話裏就幹起來了,把這些年的事兒都拿出來說了,豆媽也是不想好了,她現在看誰都來氣。


    “是啊,你是我姐,你是幫我了,可是姐,你自己摸摸自己的胸口,你幫我的多還是幫老的多?你是為了誰更加的多?我家要是過成老的那樣,你能不能把紅豆所有的學費一切都給包了?”


    紀曉藍沒有說話,自然不可能的,難道別人還能幫她過日子不成?


    日子是自己過的,你不能指望家裏人啊。


    豆媽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每次她一說,大姐的那意思就是沒有這麽比的,別人對好就是應該的啊?對你好你就應該記得。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像是傻子啊?隨你們擺弄,當初你給張新菊拿錢的時候我怎麽說的?不到兩月錢就花沒了,你說什麽了?你一句話都沒有,那要是我,你得不得說我敗家?到了你弟弟手裏什麽事情都是行的,怎麽讓他養老人就不行?那美容院沒人去就守著,自己婆婆病了就不能回去照顧?你就想著把媽往我這裏推,怎麽我欠他們全家的?”


    “大姐你自己傻不要當別人都是傻子,你可憐你老弟弟,你就可憐吧,你別帶上我,我就是不孝順了,願意誰說誰說。”豆媽拿著電話照著下麵咣當一聲就給扣上了,她誰都不欠。


    紀曉藍這邊撫著自己的胸口。


    豆媽不行,身邊不是還有紅豆嗎?


    紅豆看著短信,在看看自己媽媽,豆媽叫紅豆把手機拿過來。’


    “我告訴,你敢接,我跟你斷絕母女關係,你大姨這麽孝順,她自己也有孩子,怎麽不叫她的孩子來照顧啊?我就發現動動嘴,他們可厲害了,指揮別人做事情也都行,怎麽到真格的就往後麵退了?”


    紅豆不說話,豆媽就給自己大姐回過去一個。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家你不用合計了。


    紀曉藍就跟自己老弟弟說了,叫張新菊把美容院給關了,張新菊好像很早之前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個決定似的,提前就說了。


    老舅苦著一張臉,低著頭。


    “姐,她要是不在美容,她就能瘋了,你不能這麽對她啊,她身體本來也不好……”


    “那你現在是讓我去死是不是?”紀曉藍看著自己老弟弟火也大了,這樣不行,那樣不行,還要怎麽樣?是不是叫自己這個病人去照顧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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