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在他們隻相當接沂母體地球,即使不借助望遠儀器設般,輝現在眼前的也是個可愛的藍色球狀天體。這是所有從太空俯視母體地球的感覺。包括楊利偉、費俊龍和聶海勝都有這樣的感覺。但他們不生活在那個未來。如果經由望遠鏡的放大。就連入境的國際空間站都看得見。這些入境站比軌道上大多數的人造天體更深入太空,而且每個都燈火通明。


    麥田號由南極這端慢慢接近這顆行星,可以看到行星表麵的一半始終沐浴在陽光下。位於夜麵的入境站是一個個的光點,自然顯得特別清楚,全都均勻排列在一圈大弧上。有七個入境站清晰可見在日麵上無疑還有六個,一律以相同的等率環繞著這顆行星。


    莎士比亞麵對這個景象,敬畏之情油然而生。他說:“那些距離行星較近的燈光,都是些什麽東西?”


    丹佛說:“我對這顆行星不太了解。所以我也答不上來。有些可能是軌道上的工廠、實驗室或觀測站。甚至是住人的太空城鎮。有些行星喜歡讓人造天體從外麵看來一片漆黑,隻有入境站例外,例如第一宇雷燈塔就是如此。就這點而言,康普隆顯然比較開放。”


    “我們要去哪個入境站,丹佛?”


    “這得由他們決定,我已經送出登陸母體地球的請求,早晚會收到回音,指示我們該向哪個入境站飛去,以及何時該去報到。這主要取決於目前有多少太空船等候入境,如果每個入境站都有成批的太空船排隊。我們除了耐心等待,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任麗萍說:“過去,我隻有兩次空蔣旅行的經驗,兩次都是去摩爾或附近的星空,我從來沒離小地球這麽遠過。”


    丹佛以銳利的目光盯著她。“有關係嗎?你依然是小地球,對不對?”


    任麗萍一時之間顯得有些惱怒,但是不久就軟化下來,出一聲帶點尷尬的笑聲。“我必須承認這次又被你抓到語病,丹佛。“小地球。這個名稱有雙著含意,它可以用來表示太空中一個球狀的固體星球、一個具有實體的行星;也可以表示包括這個行星在內的生命體。嚴格說來,對於這兩種不同的概念,我們應該使用兩個不同的名詞,不過小地球人總能從上下文的意思。了解到對方指的究竟是何者。我承認。孤立體有時可能會被搞糊塗。”


    “好吧,那公”丹佛說:“在距離小地球這個星球數千秒差距的情況下,你仍是小地球這個生命體的一部分嗎?”


    “就生命體的定義而言,我仍是小地球。”


    “沒有任何衰減?”


    “本質上沒有任何改變,我確定自己曾經告訴過你,跨越空間而想繼續身為小地球,的確有些困難,不過我仍然保持這種狀態。(.)”


    丹佛說:“你是否曾想過,可以將小地球視為一個銀河級的阿離一


    傳說中充滿觸須的怪獸,它的觸須無孔不入。你們隻要派幾個小地球人到每個住人世界,就等於建立了小地球星係。事實上,你們也許已經這樣做了。那些小地球人都在哪裏?我想至少有一個在弟一宇宙燈塔上,銀暈也至少有一個。這項行動已經進行到什麽程度?”


    任麗萍看來相當不高興。“我說過我不會對你說謊,丹佛。但這不表示我有義務告訴你全部真相。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小地球獨立成員的位置與身分便是其中之一。”


    “就算我不需要知道他們的下落。任麗萍,我有沒有必要知道這些觸須存在的原因?”


    “小地球認為你也不需要知道。”


    “不過,我想我可以猜你們相信自己是銀河的守護者。”


    “我們渴望能有個安全、穩固、和平而繁榮的銀河,而刪預言,至少是刪當年擬定的那個預言,是準備展出比第一銀河帝國更穩定、更可行的第二帝國。後來,刪預言經過第三宇宙燈塔的不斷修正和改良。直到目前為止,似乎都進行得很順利。”


    “小地球卻不希望原始預言中的第二帝國付諸實現,對不對?你們期盼的是小地球星係一個活生生的銀河。”


    “既然已經得到你的準許,我們希望小地球星係終能出現。假使你不準,我們便會努力經營刪的第二帝國,盡可能使它變得安全穩固。”


    “可是第二帝國到底


    丹佛耳中突然響起一陣輕柔的隆隆聲,於是他說:“電腦對我出訊號,我想它收到了有關入境站的指示,我去去就來。”


    他走進駕駛艙,雙手放在桌麵的手掌輪廓上,立即就感應到該前往哪個入境站包括那個入境站對於母體地球從中心指向北極的座標,以及指定的前進航線。


    丹佛出同意的訊號,然後仰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


    刪預言!他已經很久沒想到了。


    第一銀河帝國早巳土崩瓦解。第一宇宙燈塔最初與帝國爭霸後來在帝國的廢墟中崛起,至今已有五百一切都按預言進行著。


    其間也曾經由於小泉亂”而中斷。小泉一度對刪預言形成致命的威脅,差一點粉碎了整個刪預言,但第一宇宙燈塔終於度過難關。這或許是一直隱身幕後的第三宇宙燈塔伸出援手,不過援手也可能來自行蹤更隱密的地球。


    如今…預言所受到的威脅,卻遠比小泉亂更嚴著。原先計利著生的帝國遭到淘汰,取而代之的是種史無前例的組織卜地球星係,而他自己竟然同意了這樣做!


    可是為什麽呢?是刪預言有什麽瑕疵?有根本的缺陷嗎?


    在一刹那間,丹佛似乎覺得缺陷的確存在,也知道這個缺陷究竟是什麽,而且是在他做出決定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的。可是這乍現的靈光一如果事實確是如此一卻來得急、去得快,沒有在他心中留下任何印象。


    也許當初做決定的那一刻,以及剛才的靈光一閃,兩次頓悟都隻是一種幻覺。畢竟,除了使數字學成立的基本假設之外,他對洲預言一竅不通。此外,對於其中的細節。尤其是數字理論,他根本沒有絲毫概念。


    他閉上雙眼,開始沉思,,


    結果是一片空自。是不是電腦曾供給自己額外的力量?他將雙手放在桌麵上,立時感到被電腦的溫暖雙手緊緊握住。他合上雙眼,再度凝神沉思”


    依舊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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