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需要更多的資料。目前為止他什麽也沒※


    即使當初在台灣星島的萬年廢墟中進行最仔細的按尋,他也十分懷疑能否找到小小地球的下落。至於硫球人,他更懷疑它們會提供任何相關資料。


    而且,如果有關小小地球的所有資料。都從銀暈那座偉大的圖書館消失無蹤:又如果地球偉大的集體記憶。對小地球也完全一片空白,那麽在那些失落的外世界上,也幾乎不可能有任何資料得以幸免。


    假如他純粹出於運氣,竟然找到小地球的太陽,進而找到小小地球本身一會不會有什麽外力使他無法察覺自己已經找到了?小小地球的防衛果真滴水不漏?它保持隱匿的決心果真如此堅決?


    他究竟在尋找什麽?


    是小小地球嗎?或是他認為並無明確理由可以在小小地球上找到刪預言的漏洞?


    如今言已運作了五個世紀。(.)據說,最終將帶領人類抵達一個安全的港灣第二銀河帝國的懷抱。它將比第一帝國更偉大、更崇高、更自由。然而他,丹佛,卻否定了第二帝國,轉而支持地球星係。


    地殊星係將是個,巨大的有機體;而第二銀河帝國不論如何龐大,如何多樣化,也隻是眾多獨立有機體的聯合組織,與它相較之下每個,有機體僅隻具有微觀的尺度。自人類跡以來,不知已建構出多少的個體集合,第二銀河帝國隻不過是另一個例子。雖然它有可能是最大、最好的一個”卻仍無法脫離既有的椎架。


    地球星係則是個,完全不同的組織,比第二銀河帝國更理想。因此…預言必定存有瑕疵,連偉大的刪自己都忽略了。


    但若是連心都忽略的問題,丹佛又怎麽可能修正?他不是數字學家,對…預言的細節一概不知,全然沒有概念。而且,即使有人能為他解釋,他仍然會聽得一頭霧水。


    他知道的隻是刪預言的兩個假須牽涉到為數眾多的人類,而且他們都不知道計的具體細節。隻要想想整個銀河龐大的人口,第一個假設便不證自明;第二個假設也一定正確,因為知道計劃細節的隻有第二宇宙燈塔人,而他們的保密功夫極為到家。


    唯一的可能,是還有個並未言明的假設,一個大家都視為理所當然的假設。由於…預言實在太過明顯,所以從來沒有人提到或想到一


    但卻有可能不成立。這個假設若不成立,就會使刪預言的偉大目標大打折扣,使地球星係比第二帝國更勝一籌。


    可是,倘若這個假設如此顯而易見,如此理所當然,甚至從未有人想去捉它,它又怎麽可能會錯呢?如暴從來沒有人提及或想到,丹佛怎麽知道有這個。假設的存在?即使他猜到它的存在,對它的本質又能有什麽概念?


    難道他真是那個丹佛,一個擁有百分之百正確直覺的人,正如小地殊所堅持的?他總是知道怎樣做才正確,即使不知自己為何要那樣做?現在他正逐一探訪所知的每個外世界。這樣做是正確的嗎?外世界上會有答案嗎?或者至少有初步的線索?


    亞細亞除了廢墟與野獎之外,還有什麽呢?……想必還有些凶猛的動物一狂暴的野牛?過大的野鼠?行動鬼祟的綠眼野貓?…一一台灣星島雖未荒蕪,可是除了機器人當懂的轉換能量的人類,上麵還有些什麽別的呢?除非這兩個世界保有小小的球下落的秘密,它們跟…預言還能有什麽牽連?


    假如它們真藏有小小地球的秘密小小地球與刪預言又有什麽關聯?這一切隻是瘋狂的想法嗎?對於所謂自己料事如神的狂想,他是否聽得太多又太認真了?


    一股沉著無比的羞愧感向他撲來。壓得他幾乎要窒息。他望了望艙外遙不可及、與世無爭的群星,暗自想道:我一定是銀河中的頭號大笨蛋。


    任麗萍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好啦,丹佛,你為什麽要見一


    有什麽不對勁嗎?”她突然改用關心的語氣問道。


    丹佛抬起頭,現一時之間很難擺脫沉重的心情。他瞪著她說:“沒有,沒有,沒什麽不對勁。我我隻不過想得出神。反正我三天兩頭就會陷入沉思。”


    他知道任麗蔣能讀出他的情緒,因此有些不自在。她隻對他做過口頭承諾,說她絕不偷窺他的心靈。


    不過,她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釋。她說:“莎士比業跟飛龍在一起。在教它簡單的銀河標準語。我們吃的東西,那孩子好像都能吃,它沒有過分挑嘴但你要見我是為了行麽?”


    “嗯,別在這裏說。”丹佛說:“腦現在不需要我。如果你願意到我艙房來,床鋪已經整理好,你可以坐在上麵,我嘛就坐在椅子上。


    或者倒過來也行,如果你比較喜歡那樣的話。”


    “怎麽都行。”他們來到丹佛的艙房。她仔細盯著他,然後說:“你似乎不再火了。”


    “你在檢視我的心靈?”


    “絕對沒有,隻是在檢視你的臉色。”


    “我不火。我偶爾會一陣子小脾氣,但那不等於火。不過。如果你不介意,我得問你一些問題。”


    任麗萍坐在丹佛的床上,身子挺得筆直,寬頰的臉龐與黑色眼珠透出一種莊著的神情。她及肩的黑梳理得很整齊,纖纖素手輕輕扶著膝頭,身上還散出一陣淡淡的幽香。


    丹佛微微一笑,“你打扮得很漂後。我猜你是認為,我不會對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大吼大叫。”


    “如果能讓你覺得好過點,隨便你怎樣吼、怎樣叫都行,我隻是不希望你對飛龍大吼大叫。”


    “我不想這樣做。其實我也無意對你大吼大叫。我們不是決定做朋友了嗎?”


    “地球對你一貫的、唯一的態度就是友善,丹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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