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出豪言後，陳智一從旁邊拿來了紙和筆，攤開在了茶幾上和槙島討論起來，“你還記得先知係統誕生的背景麽？”
槙島似乎也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當然，在遭受災難後重建的過程中，神秘的先知係統橫空出世，將鐵壁內的居民按照人盡其才的方式安排到先知係統認為最適合他們的崗位上，從而到達了與鐵壁外的荒涼形成鮮明對比的繁榮。（.無彈窗廣告）”
“沒錯，在那以後先知係統就幾乎被當成了神明來崇拜，‘先知係統是絕對客觀公正的’‘隻要按照先知係統的指示就能幸福地生活下去’‘在先知係統的視線中絕對不會有犯罪者’這樣的思想就在這個城市裏的居民中間傳播開來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對於那些愚昧的人類來說他們隻要能夠苟且活著就不會做出任何改變，即使生活並不是真正的幸福但隻要先知係統可以保證讓他活下去那他就會一直擁護著先知係統的統治。”
在同槙島交談著的同時陳智一開始在紙上畫了三個大圈，“要想完全推翻先知係統的統治，就必須在‘客觀公正’‘幸福生活’‘絕對安全’這三個思想上同時下手。”
“所以你認為我的計劃僅僅是在破壞‘絕對安全’的這個思想麽？”
“沒錯，僅僅破壞人們對先知係統的這個幻想的話，即使暫時能夠推翻了先知係統的統治，但是在隨後的發展中人們又會開始想念先知係統的優點進而要求恢複它，死灰複燃後的先知係統隻會又少了一個弱點。”
陳智一的話讓槙島聖護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在人類的曆史中，隻要做到了以上三點中任意一點的統治者都會被世人所稱讚，更不用說能夠同時滿足以上三點的先知係統了。”
“不，這一點你錯了……”
“嗯？”
“先知係統其實以上三點都做不到，隻是讓人們誤以為它做到了而已。”
“有趣的說法，就麻煩你仔細地說說看吧。”
“首先是‘絕對安全’這一點，你就算最好的佐證，對於你這個無論做出什麽事情在先知係統眼中永遠是色相純白的家夥，就算做出了犯罪行為，先知係統也沒法製裁你。”
“沒錯，甚至不隻是我，通過其他的方式一些平日裏有著犯罪欲望的家夥也能夠在先知係統的眼皮底下成為不被它發現的犯罪者。”
“其次是‘幸福生活’，事實上在這座城市裏頭，天賦和夢想不匹配的家夥比比皆是，有著數學天賦的人興趣卻是音樂家，這樣的人在先知係統的管理下隻會被分配到數學領域的崗位，之所以沒人會反對這點隻是因為他們不能保證改變之後生活會更好罷了。”
“因為不能確定改變以後生活會不會真的變好於是就不願意進行改變麽……真是像一群靈魂被束縛的家夥會做出的事情啊。”
“沒錯，但是這一點很快就會被打破，在溫飽和安全得到保障的情況下，人們就會開始向著更高層次的追求進發，比如說職業自由。所以誕生摧毀這個思想的土壤已經足夠肥沃了，剩下的隻是需要一點灌溉。”
“在過去的曆史中，封建社會被推翻的根本原因之一就是人們的生產力水平已經大大超出了這個製度所能控製的範圍，而現在你認為這個城市裏已經超出了先知係統能控製的範圍了麽？”
“肯定的，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建立在扭曲之上的社會製度。”陳智一對於這一點顯得十分有信心。
“那麽最後一點你要怎麽解決呢？總所周知，先知係統最初誕生的理念就是以客觀係統來代替人類的主觀判斷，用可量化的數據作為客觀公正的標準，從而對每一個人作出平等的判定。”
對於槙島所說的話，陳智一不置可否，“先知係統本身是否客觀公正，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影響……我隻需要讓別人覺得先知係統並非是絕對客觀公正的就夠了。”
“你要怎麽做？”槙島對於陳智一要如何推翻這最困難的一點顯得十分好奇。
“如果說先知係統本身並非是絕對客觀的機械係統，而是帶有著人為思想的話，那麽不管它之前做出了怎樣客觀公正的判斷，都會被一些人認為它曾經有做出不公的決議。”
“你是指……人們隻會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事情對麽？”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一旦覺得自己吃了虧，如果做出決議的並不是一部機械係統的話，他就會去懷疑是不是有什麽內幕，而一旦產生了這種思想，那麽這個脆弱的信任關係也就到頭了。”
聽到這裏，槙島不禁大笑了起來，“這一點你就錯了，即使是一部機械係統，也會有人去懷疑它的。”
“總而言之，我隻需要讓人們的這種懷疑的思想開始萌芽就足夠了，去證明先知係統本身的決議並非客觀公正這件事，既不容易也無必要。”而後陳智一也將紙上的三個大圈劃上了大大的紅叉。
槙島聖護聽完陳智一的話之後，臉上也難得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你這個外來者真是給我帶來了不少樂趣啊，如此有趣的宴會我也不能隻是欣賞著了。”說著這句話的同時，槙島從抽屜裏頭拿出了一份報告丟給了陳智一。
“這是？”陳智一對於報告的內容感到十分好奇。
“事實上盡管醫療體製發展的如此之好，統計出的平均壽命反倒有變短的傾向。不過這肯定是無法公布於眾的數據，有了這個不管是幸福生活的幻想也好，客觀公正的信任也罷，多多少少都會受到不小的衝擊吧。”
“這份禮物，我就收下了……不過我可要事先說明一點，我這人不喜歡把宴會的內容提前透露給賓客。”
“那再好不過了，我就等著欣賞你的宴會了……”
槙島似乎也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當然，在遭受災難後重建的過程中，神秘的先知係統橫空出世，將鐵壁內的居民按照人盡其才的方式安排到先知係統認為最適合他們的崗位上，從而到達了與鐵壁外的荒涼形成鮮明對比的繁榮。（.無彈窗廣告）”
“沒錯，在那以後先知係統就幾乎被當成了神明來崇拜，‘先知係統是絕對客觀公正的’‘隻要按照先知係統的指示就能幸福地生活下去’‘在先知係統的視線中絕對不會有犯罪者’這樣的思想就在這個城市裏的居民中間傳播開來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對於那些愚昧的人類來說他們隻要能夠苟且活著就不會做出任何改變，即使生活並不是真正的幸福但隻要先知係統可以保證讓他活下去那他就會一直擁護著先知係統的統治。”
在同槙島交談著的同時陳智一開始在紙上畫了三個大圈，“要想完全推翻先知係統的統治，就必須在‘客觀公正’‘幸福生活’‘絕對安全’這三個思想上同時下手。”
“所以你認為我的計劃僅僅是在破壞‘絕對安全’的這個思想麽？”
“沒錯，僅僅破壞人們對先知係統的這個幻想的話，即使暫時能夠推翻了先知係統的統治，但是在隨後的發展中人們又會開始想念先知係統的優點進而要求恢複它，死灰複燃後的先知係統隻會又少了一個弱點。”
陳智一的話讓槙島聖護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在人類的曆史中，隻要做到了以上三點中任意一點的統治者都會被世人所稱讚，更不用說能夠同時滿足以上三點的先知係統了。”
“不，這一點你錯了……”
“嗯？”
“先知係統其實以上三點都做不到，隻是讓人們誤以為它做到了而已。”
“有趣的說法，就麻煩你仔細地說說看吧。”
“首先是‘絕對安全’這一點，你就算最好的佐證，對於你這個無論做出什麽事情在先知係統眼中永遠是色相純白的家夥，就算做出了犯罪行為，先知係統也沒法製裁你。”
“沒錯，甚至不隻是我，通過其他的方式一些平日裏有著犯罪欲望的家夥也能夠在先知係統的眼皮底下成為不被它發現的犯罪者。”
“其次是‘幸福生活’，事實上在這座城市裏頭，天賦和夢想不匹配的家夥比比皆是，有著數學天賦的人興趣卻是音樂家，這樣的人在先知係統的管理下隻會被分配到數學領域的崗位，之所以沒人會反對這點隻是因為他們不能保證改變之後生活會更好罷了。”
“因為不能確定改變以後生活會不會真的變好於是就不願意進行改變麽……真是像一群靈魂被束縛的家夥會做出的事情啊。”
“沒錯，但是這一點很快就會被打破，在溫飽和安全得到保障的情況下，人們就會開始向著更高層次的追求進發，比如說職業自由。所以誕生摧毀這個思想的土壤已經足夠肥沃了，剩下的隻是需要一點灌溉。”
“在過去的曆史中，封建社會被推翻的根本原因之一就是人們的生產力水平已經大大超出了這個製度所能控製的範圍，而現在你認為這個城市裏已經超出了先知係統能控製的範圍了麽？”
“肯定的，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建立在扭曲之上的社會製度。”陳智一對於這一點顯得十分有信心。
“那麽最後一點你要怎麽解決呢？總所周知，先知係統最初誕生的理念就是以客觀係統來代替人類的主觀判斷，用可量化的數據作為客觀公正的標準，從而對每一個人作出平等的判定。”
對於槙島所說的話，陳智一不置可否，“先知係統本身是否客觀公正，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影響……我隻需要讓別人覺得先知係統並非是絕對客觀公正的就夠了。”
“你要怎麽做？”槙島對於陳智一要如何推翻這最困難的一點顯得十分好奇。
“如果說先知係統本身並非是絕對客觀的機械係統，而是帶有著人為思想的話，那麽不管它之前做出了怎樣客觀公正的判斷，都會被一些人認為它曾經有做出不公的決議。”
“你是指……人們隻會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事情對麽？”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一旦覺得自己吃了虧，如果做出決議的並不是一部機械係統的話，他就會去懷疑是不是有什麽內幕，而一旦產生了這種思想，那麽這個脆弱的信任關係也就到頭了。”
聽到這裏，槙島不禁大笑了起來，“這一點你就錯了，即使是一部機械係統，也會有人去懷疑它的。”
“總而言之，我隻需要讓人們的這種懷疑的思想開始萌芽就足夠了，去證明先知係統本身的決議並非客觀公正這件事，既不容易也無必要。”而後陳智一也將紙上的三個大圈劃上了大大的紅叉。
槙島聖護聽完陳智一的話之後，臉上也難得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你這個外來者真是給我帶來了不少樂趣啊，如此有趣的宴會我也不能隻是欣賞著了。”說著這句話的同時，槙島從抽屜裏頭拿出了一份報告丟給了陳智一。
“這是？”陳智一對於報告的內容感到十分好奇。
“事實上盡管醫療體製發展的如此之好，統計出的平均壽命反倒有變短的傾向。不過這肯定是無法公布於眾的數據，有了這個不管是幸福生活的幻想也好，客觀公正的信任也罷，多多少少都會受到不小的衝擊吧。”
“這份禮物，我就收下了……不過我可要事先說明一點，我這人不喜歡把宴會的內容提前透露給賓客。”
“那再好不過了，我就等著欣賞你的宴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