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鳴摸起腳底下的槍看了看,心裏很快就了個底,按照暴力監那些老江湖的說法,這槍應該是青海那邊造的。說老實話,這槍劉一鳴看不上眼,不過,卻也不能留著給他們這些爛仔繼續禍害他人。


    他三兩下把槍拆成了一堆廢鐵,然後往垃圾簍裏一丟,拎起地上的黃頭發小青年就往後麵廁所走去:“侯小強,強子是吧,來來來,哥哥和你說個事情!”


    強子也不知道剛剛是真暈還是假暈,反正此時醒了過來,抬頭看著劉一鳴一臉的煞白。


    來到廁所,劉一鳴讓他靠牆站好,然後才問道:“你哪裏混的?”


    強子戰戰兢兢地說道:“小弟和四哥混的,不知道哥哥做的是哪一行?”


    劉一鳴劈臉就是一耳光:“老子問你話,你就答,竟還敢反問,操!”


    強子捂著臉不敢出聲了,劉一鳴又問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在湖堤灣的空地上的那幾兔崽子叫你們來的?”


    侯小強不敢說話了,隻是一個勁的點頭。


    “行,這帳回頭算!先說說你,你他媽的帶五六個人過來算幹什麽,還一個個刺龍畫虎的,真把自己當古惑仔江湖大佬了呀?哥哥本來精神狀態就不是很好,你倒是說說真要是把哥哥嚇出個精神病來怎麽辦?這事大了,你得給我個說法。”


    侯小強顫聲道:“哥哥,我錯了還不行麽?”


    “不行,利索點,拿一百萬塊錢出來當精神損失費,這事就先饒了你。”


    劉一鳴說著,一把將強子身邊的自來水管掰彎了。這可是老式的鍍鋅鋼管,以劉一鳴的身手,砸在人身上,隻怕不僥幸不死,也非得在醫院躺上個一年半載不可的!


    強子被嚇得不輕,暗地裏卻叫苦不已,獅子大開口也不帶這麽狠的呀!不過,這些話他是萬萬不敢說不出來的,他低著頭拉開帶著鱷魚標記的真皮手包,拿出一疊錢來,約摸有六七千塊的樣子,然後弱弱地說道:“哥哥,我沒帶那麽多!”


    劉一鳴一把把錢抓過來,順手把本田車的鑰匙也給摸過來了:“車先扣下,什麽時候把錢交齊了什麽時候還,滾吧!”


    “哥哥,這車不是我的呀。”碰上劉一鳴這樣的煞神,強子都快哭出來了。


    “還廢話,拿錢贖車,快滾!”


    強子連滾帶爬竄出廁所,迎麵卻看見一男一女兩個製服警察走了過來。


    接到小護士報警的警察來了!


    隻見他們黑色皮質武裝帶上掛著全套警械,女警員抬起帶著白手套的右手指著強子,說道:“站住,說你呢,站好!”


    強子趕緊站住,同樣身著警服的中年男子掃視四周,問道:“誰報的案?”


    小護士答道:“我報的案,剛剛有人打架。”


    女警又問道:“誰打架?”


    “這位護士妹妹看錯了,沒人打架,他們是來送醫藥費的。”劉一鳴晃晃悠悠地出現了,黑白紋路相間的襯衣,一頭精神的短發,神態自若,好不瀟灑,幾個護士早已經徹底淪為了劉一鳴的粉絲,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著:“好帥啊!”


    “你是誰?身份證拿出來!”同為女性,那名陪著老警察出任務的女警卻不為所動,冷著一張俏臉朝劉一鳴喝問道。


    劉一鳴也沒有多說什麽,掏出身份證就遞了上去。


    借著燈光,女警看清楚了“劉一鳴”三個字,她模模糊糊地好像記起了點什麽,但是感覺又不是很清晰。她楞了片刻繼續問道:“剛剛是不是你們打架?”


    “沒有,沒有,我們都沒有打架。”


    強子隨口敷衍著,不屑地看著眼前這個女警。這個女警長相當不錯,不得不說,絕對是玩製服誘.惑的絕佳人選。另外,這女警肩上是兩個拐,一看就是實習警員,要不是老警察在,強子根不屑搭理她不說,說不定還會向前調戲一番的。


    小女警指著地上躺著的人幾個人,問道:“那這幾個人是怎麽回事?”


    “自己撞的。”


    “胡扯!你自己撞一個給我看看。”


    “小艾,算了,既然沒事,咱們就回去吧!”還是老警察經驗豐富,一見到這場景就明白了。


    “可是。”小女警猶不甘心。


    “走了!”


    老警察一使眼色,帶著女警察離開了。強子等人也相互攙扶著走了,有劉一鳴在,他們哪裏還敢在這裏就醫,隻好到另一家醫院去急診。


    醫院停車場上,老警察正教導女警員小艾:“剛才的情況你還不懂麽?這夥人有糾紛,但是已經自己解決了,作為110的出警人員,是要製止犯罪行為,而不是給自己添無所謂的工作負擔,所以這案子咱們不需要接了。”


    “可是。”


    “我知道,那個叫劉一鳴的人很可疑,三年前因為一樁治安案件入獄了,雖說都知道是被冤枉的,但是,以我三十年的經驗來看,這三年期間他一定產生了冤恨,那眼神,那神態,隻有八十年代的江洋大盜臉上才能看到,這人不簡單呀!不過,這人說起來還是和你一個學校畢業的呢,也是一個華夏刑事警察畢業的高材生,考公務員被人家偷梁換柱了不說,竟然還被整進了監獄,所以產生點怨恨也是正常的。”


    聽老王說到這裏,艾靜也終於記起劉一鳴這個人來了。三年前因品學兼優,風度翩翩一度風靡全校,成為萬千女生仰慕的對像,不也正是叫劉一鳴嗎?


    腦海中模糊的印象頓時變得清晰起來,實在沒有料到,她竟然是自己的學長!


    更沒有料到的是,他竟然開始自甘墮落,知法犯法了。不行,我一定得把她抓起來,滿腔正義的小女警在心裏下定了決心。


    艾靜說道:“為了防止他報複社會,那咱們趕緊把他抓起來吧,反正他現在有把柄在咱們手裏!”


    “不慌,剛才我已經用手機把他拍下來了,回頭到所裏上內部網查一下,看通緝犯名單裏有沒有這個人,說不定能牽扯出一樁大案子呢,到時候你就立功了。”


    “王叔叔,還是你厲害!”


    “嗬嗬,你們刑警學院的科班生,未必有我們這些老家夥管用啊!”


    說笑聲中,塗著110字樣的大眾警車離開了醫院。


    另一邊,醫院外牆,強子正抱著手機打電話:“喂喂,明哥,我小強,車讓人家給扣了,不是交警,是個我也說不清楚,明哥,你就快帶人過來吧!多帶幾個,要身手好點的那種。”


    收好電話,強子長出了一口氣,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麵孔,剛剛那個家夥陰魂不散似地,又跟過來了,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電話打完了?手機不錯,借我玩幾天。”劉一鳴不由分說將強子的諾基亞手機奪了過來,然後又說道:“剛才你叫那個什麽亮哥的過來,怎麽不說帶錢的事情呀!”


    “我。”強子張口結舌,不知所措。


    劉一鳴臉色一變,說道:“還敢喊人,我叫你喊人!”


    劉一鳴說著,就是一拳朝強子胃部掏了去,把他的吃的晚飯都全部打出來了,強子跪倒在地,鼻涕眼淚都出來了。劉一鳴又踢了他幾腳,這才整理一下西裝沒事一樣走了。


    張鐵山的傷勢並不是很嚴重,經過確認已經可以從急診轉入普通病房了,這些事情都不用劉一鳴操心,一幫急診的小護士早就給辦妥了,她們看到劉一鳴重新回來,一擁而上,嘰嘰喳喳地問道:“帥哥,你手機號碼多,qq號碼多少?”


    劉一鳴笑著拿出了強子的諾基亞,說道:“新買的手機,還沒有上號呢。”


    正說著,手機卻響了,弄得劉一鳴有點不是味道。按下接聽鍵,隻聽手機裏麵傳出聲音:“強子,我們馬上到,兩輛金杯,二十幾個好手,全帶著家夥,哪裏下?”


    劉一鳴略微一想,便說道:“停車場下。”


    劉一鳴自然不會傻傻等著別人找上門來,雖說二十幾個人算不得什麽大麻煩,但是那些該死的警察確實是麻煩。劉一鳴曾經也算是半個業內人,對於這些事情都還是很清楚的,更何況剛剛還有警察就已經來過了。想到這裏,劉一鳴掛掉電話後又撥了三個數字,110。


    劉一鳴狡黠一笑,就讓警察對付他們去吧,嘿嘿!


    “110麽,市人民醫院有人打架,開兩輛金杯車,二十幾個人,都帶著凶器。”劉一鳴也沒有多說多話,簡單明了的把事情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小護士們又開始驚訝了,其中一個人問道:“他們是來堵你的麽?”


    劉一鳴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嗬嗬,剛剛不是和你們說過了嗎,他們是好人,是來送醫藥費的。”


    話音剛落,兩輛金杯便風馳電掣駛進了醫院,一個急刹車停住,推拉門打開,從裏麵跳出二十幾條漢子來,全都赤.**上身,穿著牛仔褲和運動鞋,手裏拿著鐵棍,鏈條,西瓜刀等,無其不有。


    當二十幾個手持凶器的流氓還沒走進大門的時候,劉一鳴已經迎了上去,主動問道:“是強子叫你們過來的吧!”


    “你是誰?”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用鍍鋅鋼管指著劉一鳴問道。


    劉一鳴把本田的車鑰匙舉起來說道:“強子來醫院鬧事,車讓我扣了,拿錢才能提車,你們帶錢了麽?”


    這家夥竟然如此明目張膽,也實在是太囂張,太目中無人了吧!


    眾流氓大怒,其中一人大喝道:“扁他!”


    各種武器劈頭蓋臉的襲來,按照常理被打的一方早就應該抱頭鼠竄了,但是,劉一鳴卻紋絲不動,任由家夥打在自己身上。


    “那個帥哥馬上就要反擊了。”急診小護士自信滿滿地說道,可是老地天過去了,劉一鳴依舊在挨打,整個似乎都已經趴下來了。


    “別打了。”


    小護士焦急地喊了起來,可是那幫流氓置若罔聞,根沒有要停手的意思,醫院保安也遠遠看著不敢動,所有人都冷漠地看著這一切,隻有那些善良的小護士幹著急,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有著無懈可擊抵禦傷害,劉一鳴感覺就像是按摩一樣,不過,心裏卻是在暗罵那些警察怎麽還沒有來。


    就在這個時候,街對麵的巷子裏,一輛警用塗裝的大眾正靜靜地停著,派出所民警老王和小艾正關注著醫院停車場的鬥毆事件,由於短時間內兩次報警,所以110指揮上心懷疑是假警,於是隻通知派出所出警,並沒有派防暴隊之類的。


    “再等等,那個劉一鳴就會出手了。”老王自信滿滿地說道:“等他一動手打人,咱們就立即出動,把他們全抓起來,帶到所裏慢慢問。”


    女警小艾很著急,鬥毆都已經持續五分鍾了,那人竟然還在硬撐著,難道老王的經驗主意判斷是錯誤的?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就要鬧出人命了,想到這裏,小艾毅然拉響了警報,驅動警車開了過去。


    老王也沒有阻止她,隻是暗歎了一口氣,這孩子還是太嫩了點啊。


    見警車來了,流氓們丟下家夥四散逃走,金杯車裏坐鎮指揮的中年男子也把煙頭一丟,喝道:“閃!”


    最終警察一個人也沒有抓到,整個停車場上隻剩下劉一鳴躺在了那裏,一幫小護士呼拉一下圍了上去,七手八腳把他往擔架上抬。


    女警小艾走過來說道:“慢著,我要問傷者幾個問題。”


    小護士們怒目而視道:“來這麽晚,人都快被打死了,還問什麽問題,等過了危險期再說吧。”


    小艾被堵得沒話說,眼睜睜看著人被抬走,老王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別擔心,都拍下來了,想抓人的話調取醫院的監控錄像就可以了。”


    刹那間,小艾突然明白劉一鳴為什麽打不還手了。


    急診室裏,護士們解開劉一鳴的衣服,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被流氓們毆打了五分鍾竟然連一點皮外傷都沒有,再次讓這些護士們震憾。


    劉一鳴突然站起來問道:“警察走了吧!”


    “你不是昏迷了嗎?”護士們更驚訝了。


    “他們按摩得太舒服了,打個盹而已,謝謝你們了。”


    劉一鳴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從急診**蹦了下來。再次向她們道了聲謝,便走了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夥人到了,好在他們並不是前來打架尋仇的。


    張鐵山的小弟們終於聞到風聲趕過來了。


    張鐵山的病房前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了,現在王老四手下的那幫人被打發走了,自己人也過來了,張鐵山便有些興奮了起來,他對劉一鳴說道:“哥,怎麽樣,我現在混得還行吧,一個電話,百十號兄弟速度趕到。”


    “不錯,有出息。”劉一鳴點了點頭。


    張鐵山歎了口氣道:“其實也沒啥,小打小鬧而已,其實我也想玩大點,條件有限啊!鳴哥,不如我跟你混吧。”


    之前劉一鳴一下子放倒四個,張鐵山也還隻是感覺震驚而已,現在又毫發無傷打發走了兩撥人,這下張鐵山可是心悅誠服了,於是有了這個想法。


    這年頭,不夠狠,在道上很難混出頭呀!


    劉一鳴聲色不動道:“我就一無業遊民,跟我混有啥前途?”


    張鐵山一撇嘴道:“哥,你少裝了,你一出手我就明白了,絕對的猛人,別的不說,今天晚上強子他們幾個隻怕住在醫院裏沒兩三個月就別想出來了,你強啊!”


    劉一鳴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哥,咱們知道你是猛龍,不如就領著咱們這群小弟混吧!咱們都是一個地方一個學校的,算起來也是你的學弟,你不當老大誰當老大?”


    張鐵山說得條條是道,劉一鳴也頻頻點頭,這年頭社會上混,手底下沒幾個人聽招呼使喚還真有點不習慣,更何況這幾年劉一鳴在裏麵就使喚人使喚慣了。


    “既然都是一個地方一個學校的,那我就當仁不讓了。”


    終於得到了劉一鳴的同意,張鐵山高興地直搓手,然後朝身邊那兄弟們大喝道:“都傻啦,還不見過新老大?”


    前來探望張鐵山的幾個人聚在劉一鳴身邊,齊齊叫道:“老大好!”


    末了張鐵山又向眾兄弟介紹劉一鳴的光輝事跡,聽得幾個年輕小夥子滿眼紅光,盡是些崇拜景仰之色。此情此景劉一鳴自然不能小氣了,從強子那裏拿來的大紅鈔票抽出幾張交給張鐵山,讓他給買煙犒賞兄弟們。


    劉一鳴自然不會閑得無聊去混黑社會什麽的,所以他讓鐵山繼續帶著這一塊,有什麽事情報他的名號就行了。


    事已至此,張鐵山的事情也就此告一段落了,劉一鳴再叮囑了幾聲讓張鐵山好生養傷之後便出來了。


    來到停車場,掏出鑰匙打開車門,鑽進那輛本田,先翻了一遍,從副駕的行李箱裏將行駛證找出來了,看了看上麵的名字:王道發。劉一鳴不禁冷笑了一聲出來:“發哥,你要黴了!”


    刑警學院的學生怎麽會沒有駕照不會開車的可能?劉一鳴的駕駛經驗可是相當豐富的,拿技術算起來,比f1賽車手都不遑多讓,他鼓搗了一陣便摸清了本田的駕駛方式,打火,倒檔,油門一踩到底,整個車閃電一般倒出來,徑直倒著開出了醫院大門,一個擺尾就把車頭擺正了,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嗬成。驚的想過來指揮倒車的保安大嘴張著,半天都合不攏。


    就這樣一路狂奔,劉一鳴回到了久違三年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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