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的一天夜裏,張清北那時還是小學生,那天晚上,張清北趴在桌子上寫著作業,清母拿著扇子在一邊給張清北扇點涼風,順便驅趕夏日的蚊蠅。清父穿著大褲衩仰躺在床上,手上夾著根煙,時不時的放在嘴裏抽上一口。緩解一下白日的辛勞。


    本來較和諧的一家三口畫麵,突然間被打破了,堂屋的木門一下子被人從外麵撞開,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一個少年,少年留著寸頭,洗的發白的短袖上留著讓人觸目驚心的深紅色血跡,而且,左手裏倒提著一把卷了刃的大砍刀。刀刃上沾著深紅色血斑。


    少年一進來,就衝著清父清母重重的跪在地上,把砍刀“哐”的丟到一邊,將頭深深的磕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哽咽,


    “父親,母親,兒子不孝,一生養育之恩,兒子下輩子再報!”說完,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爬起來撿起旁邊的砍刀準備跑出去。


    清母一開始被大兒子身上的血跡嚇了一跳,又聽到兒子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還沒弄明白,見兒子說完起身就要走,連忙站了起來,衝上前去,拉著兒子的衣袖,語調慌張的問:


    “怎麽了?怎麽了?你身上的血哪來的?這刀又是哪來的。(.無彈窗廣告)”


    清父在兒子衝進來磕頭的時候就已經下了床,現在心裏的心情和清母一樣,想知道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這麽慌張,而張清北直接被嚇愣住了,呆呆的望著自己的大哥。


    張清城見被母親死死的拉住,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抱著自己的母親就嚎啕大哭,清母見兒子這麽傷心,自己也難過的哭起來。


    清父此時作為一家之主,顯得比較冷靜,走上前,仔細的看了看張清城衣服上的血跡,還有砍刀,手指抹了點刀刃上的血斑,朝鼻子下麵一聞,清父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震驚而又氣急敗壞的指著張清北吼道:


    “你這個孽子!快說!你是不是殺了人!”


    清母聽到清父的大吼,嚇得止住了哭聲,明白了清父為什麽而吼後,自己更加震驚無措,緊緊的拉著張清城的手說:“兒子,快跟你父親說說,這怎麽回事。”


    張清城渾身顫抖的哭了好久後,一句一句的說出了原情。


    張清城小學還沒有畢業就不想讀書,於是輟學回家幫父母做事情,後來,跟著市裏的一個親戚做木工學徒,又不知道怎麽的,重新找了份工作,而且每個月還有一百元的薪水,清父一直很欣慰,兒子不念書也罷,隻要能找到活,並且養活自己就行,所以就沒具體問張清城是做什麽的。


    時間一長,清父漸漸聽到村裏流言,張清城在市裏入了黑社會,做人家打手,每個月拿回來的錢都是拿自己的命去掙,而且還染著別人的血,一開始,清父對著這種流言不屑一顧,認為這是他們眼紅。後來,直到自己偶然的一次發現張清城背上有幾道傷疤後,就忐忑不安了,因為,清父知道那是刀傷。


    清父指著刀傷質問張清城是怎麽傷得,受傷的時候為什麽家裏不知道。張清城回答有些遮遮掩掩,說是工傷,老板已經賠償,說著又拿出幾張一百的交給清父,清父還是有點生氣,這是做什麽的,怎麽有危險。張清城沒有回答,用個話題就換過去了。


    直到今天,張清城在市裏和上頭的一起砍了人,上頭罩不住了,就要他頂罪,說張清城還未成年,自己再上下打點一番,幾年後就可以出來。清父再也坐不住了,氣的清父兩眼亂瞄,發現自己床上的軍用腰帶在床頭掛著,就衝上前拿了過來,狠狠地朝張清城身上抽了過去。


    張清城被抽的身體來回搖晃,但卻哼都沒哼一聲。


    清母看到清父一點沒有留情的抽打張清城,撲上去,死死的抓著清父手中的腰帶,對著清父哭喊道:“你打什麽?!打了有用嗎?你快想想辦法啊。不然,清城是要去坐牢的。”


    清父停了下來,在鄉下,有家人坐牢,自己的一家都別想抬頭見人,丟人倒無所謂,關鍵是兒子還沒有成年啊,難道下半生真要在牢裏過一輩子?自己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有什麽辦法?清父飛快的想了想,最後做了一個決定,咬咬牙,清父狠狠地把腰帶摔在地上,重重的“唉”了一聲,坐在床邊,眼裏急的閃著淚花。


    這時,外麵本來寂靜異常的鄉村夜晚氛圍,突然被一陣刺耳的警笛聲打破,屋裏清父一家都慌了手腳,清母眼淚都來不及擦,抓著張清城的衣袖就往外拉,“你趕快跑,有多遠跑多遠,快點啊,警察來了,就跑不掉了。”


    清父沒說話,隻是起身快速的回到裏屋,不一會兒,又快速的跑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塊包起來的手帕,抓起張清城的手就往裏塞,然後,推著張清城的身體就往外推。


    可是張清城卻沒有動,他緊緊握著自己父母的雙手,有氣無力的說:“沒用的,跑不掉了,這是老板報的警,我答應自首了。”


    聽到這,清母再也受不了打擊,眼睛一翻,昏了過去,張清城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就扔在此時哭的厲害的張清北前麵的桌子上,然後抱著昏倒的清母,就往外跑。


    還沒有跑出去,從外麵衝進來幾個警察,手裏都帶著槍,指著張清城大喊:“警察!不許動!蹲下!雙手抱頭!”


    張清城見此一下子抱著清母跪在地上,大喊:“我就是張清城,我就是你們要抓的凶手,這是我母親,她昏倒了,請你們救救她。。。。。。。。。。。。。。”


    “張清城,男,漢族,十七歲,因。。。。。。本法院判決張清城勞教一年,有期徒刑九年。。。”法庭上,身體虛弱的清母倚著清父的肩膀在聽的法官的判決書後,又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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