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地方,是自己的家,蕭寒月打量著房間,這宅子裏全是疏離,隻有廚房和自己的房間才稍稍熟悉。


    父女二人坐下,淩越天一反常態殷切的給自己的女兒沏早就準備好的奶茶。


    “怎麽沒見你的貼身丫鬟回來?”


    蕭寒月看到桌上的點心,尖著手拖過盤子,放到自己麵前,說話一點不客氣:“回來再讓義父打嗎?”她現在是皇後,用皇後的身份省親,囂張跋扈一點沒有關係。


    淩越天將奶茶放到蕭寒月麵前:“這話說的,你是皇後,她是你的陪嫁丫鬟,沒保護好你,該打!來嚐嚐這奶茶,義父托人打聽,知道你在宮裏喜歡喝這個東西,特意為你準備的。”


    是啊,所以綁架自己的他就該處死了,他還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所以咯,女兒不是怕義父見著她,心一著急又動手嗎?這才把她留在皇宮中,那裏離義父遠點!寒月真是感動,連這種小喜好義父都知道,看來義父在宮中的人可不少,不如跟女兒說叨說叨,都哪些人是義父的腿子了。”


    淩越天繼續慈祥著轉移話題:“月兒,女子說話溫柔點,這麽夾槍帶棒的成何體統。”


    蕭寒月一手緘口:“哎,這不,皇上就愛女兒這調調,為了讓皇上一直寵愛下去,女兒就隻能一直保持這說話的習慣了。”蕭寒月沒了心思和淩越天兜兜轉轉。


    “你確定皇上是真愛上你了?!”


    “是呢,女兒還想給皇上生皇子呢!”


    ……淩越天聽了蕭寒月的話眼中有了閃爍,蕭寒月故作沒有瞅見,徑直盯著小幾上的糕點挑著吃。


    後宮無人被寵幸的事,淩越天並不清楚,隻因桃妃的私心,瞞了下來,至於慕容殤多年未有子嗣這一疑惑,也被桃妃用吃藥搪塞過去了。


    “看來皇上是寵幸你了……沒吃藥嗎?”


    “吃什麽藥?”塞著糕點,蕭寒月裝傻,袖子因為手上不停的動作,已經滑出了手腕。


    淩越天心不在焉的笑:“沒什麽?”餘光一掃,視線立刻回到蕭寒月的手腕。


    蕭寒月正竭盡所能的吃點心,好似餓死鬼投胎一樣忙的不亦樂乎,一口奶茶,一口小點心,無論如何都看不見淩越天那已經明顯到不行的探究眼神。


    “月兒,你手腕上是什麽東西?”


    蕭寒月包著一嘴的甜點,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說:“這個嗎?”


    “是啊,這鐲子是誰給的?”


    “是太後給的。”蕭寒月沒有設防,直接告訴淩越天。


    淩越天再也淡定不了了:“能給爹看看嗎?”


    蕭寒月吞著點心,吞的要吐了:“這女兒家的東西,爹怎麽有興趣了。”說完用狐疑的眼神瞅著淩越天,“不會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吧。”


    淩越天驚覺自己的失態,馬上轉變著不緊不慢的說:“能什麽重要的,隻是太後給你的,所以想看看。”


    “是嗎?”蕭寒月順著淩越天的話也輕輕的帶了過去。突然好像又想到什麽,停了手中的動作。


    “義父,女兒這次回來是有重要的事。”


    “什麽事?說說。”


    “義父綁架了女兒,女兒可是半句都沒有說出去的,當然女兒知道無情堡所有人的命都在義父的手上,女兒也動彈不得,但說實話,如果女兒再像義父一般心狠手辣一點,也是可以不顧他們的安危,把綁架的事張揚出去,當然這樣對義父和女兒都不太好,所以女兒希望義父能答應女兒一件事,讓女兒出出氣,就當義父補償女兒被綁架所受的苦,義父看如何?”


    淩越天已經了然,卻還是明知故問:“你想怎麽出氣?”


    “女兒好歹也服了那麽多年的毒,做義父的人是不是應該讓你的妻妾們給女兒個說法嗎?”


    “別弄死了,其餘隨便你。”


    “謝謝義父成全,女兒醒的。”


    淩府的西廂房內,一肌膚若凝脂的女人,此時臉上正密密的聚集起擔心,蕭寒月回來了,從她住進淩府那天起,她就已經認出來了,她就是那個賤女人的女兒,而現在的她已經不似以前那容易被人欺負的小丫頭了。


    當她下車後,那犀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時候,自己居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她眼裏滿滿全是冷,就連那笑好像就是殺人的利器般。


    完了,以前的事,她不會知道了吧,不然怎麽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了,女人擔心的魂不守舍,轉而又想著,不會有事的,應該不會有事的,她是老爺最寵愛的側室,老爺一定會保她的,而且這事,其實老爺不也是知道並且默許的嗎?


    當初那死的可是老爺最疼愛的淩家長子啊,老爺也恨蕭寒月和她的娘,絕對不會讓蕭寒月為難自己的。


    這個害怕著蕭寒月卻又自我安慰的女人就是若水。


    若水正擔心著,門外就傳來淩越天的聲音,沒有防備,她趕緊的開門,本以為門外站著的隻是淩越天,卻不想多了怕什麽來什麽的蕭寒月。


    “幹什麽呢,堵在門口。”淩越天的話讓呆愣的若水回了神。


    “啊,老爺,參見皇後娘娘。”


    “別那麽多禮,姨娘,不請我進去坐坐嗎?”說完,蕭寒月就跨進了門,帶著不請自來的姿態,泰然的坐到椅子上看淩越天和若水。


    淩越天點點頭:“你們很久沒見了,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若水好好陪陪寒月,今天就哪也別去了。”


    “老爺,老爺……”若水想抓淩越天,卻不想淩越天閃身連看她一眼都不看,人就離開了。


    “別追了,姨娘,追去,我爹也會讓你回來的,不如過來給我倒杯水吧。”門口已經站起了蕭寒月從宮中帶出的侍衛,硬生生的將若水擋回了屋子,並將門關上。


    “皇後娘娘……”若水逼得沒法,一臉膽怯的靠近。


    “都是一家人,叫我寒月就行了,皇後娘娘太生疏了,再怎麽說你我都是有生死的交情,怎麽……你現在是在怕我嗎?”她中毒就是若水下的毒,還好她及時清了毒,雖然很多東西,以前的淩寒月都帶走了,但有些記憶在腦海裏從來就沒有散過。


    所以她才趁此回淩府的機會幫忙做個了斷,以前的淩寒月好歹也是含恨而終,這些施以毒手的人還活的愜意自在怎麽都不太說的過去。


    “沒……沒有,寒月你是老爺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當姨娘的怎麽會怕自己的女兒呢?”說著話,若水帶著討好的笑容,趕緊給蕭寒月倒上了一杯茶。


    蕭寒月接過,善意的對若水笑:“恩,許久不見,姨娘說話,還是那麽討人歡心。”


    若水笑的形同哭一般:“謝娘娘……誇獎。”


    “哎呀,怎麽又叫我娘娘了,姨娘,別來無恙呀,怎麽樣,認識到男人的無情了吧,你有優渥的生活,穿的是錦衣綢緞,用的是上好的胭脂水粉,你的男人是當朝丞相,你的人生可以說算是美滿了,但是突然都沒有了,是什麽感覺!”


    “皇後娘娘,你這是……這是要做什麽?”若水警惕的看著蕭寒月。


    掏出袖袋裏的東西,丟在桌上:“這東西認識嗎?”金刹粉,好東西啊!!


    “啊……”若水害怕的捂住了嘴,眼淚跟開了水龍頭一樣,說流就流,瘋狂的掉下來,人一個腿軟跪在了地上。


    “眼熟吧,話說我把它當飯吃可是從住進府裏的第一天就開始了。”


    若水搖頭否認:“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知道的!你不但知道,而且是清楚的知道,為了回報姨娘,這不,我就專程帶了些回來給姨娘嚐嚐,看姨娘你是自己吃了,還是我叫外麵的人進來押著你吃。”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求求你……皇後娘娘。”


    “求我?!姨娘還會求人,稀奇事啊,當時我可是連個求的人都沒有了,你說你和那時的我比起來,誰比較慘?!”


    “我錯了……我不敢了,不要……皇後娘娘,不要……”若水跪地爬到蕭寒月的腳邊,抓著她褲邊,滿麵是淚的乞求。


    “你不要嗎?好吧,看你這麽真誠的模樣上,那就來做個選擇題好了,本宮最愛看人左右為難了。”


    “皇後……你……你想怎麽樣?”


    “怎麽樣,不怎麽樣,這玩意兒,我花了不少錢買來的,斷不會浪費,你不是剛生了孩子嗎?那就選選吧,是你吃還是他吃。”蕭寒月就不相信,如此還逼不出到底誰才是幕後的主使。


    若水是淩越天最寵愛的側室,她根本沒有理由來毒殺自己,以前的淩寒月也不知道是誰,但若水後麵一定還有人,這個人是誰,她有猜想。


    畢竟金刹粉非常昂貴,按淩府中女眷每月規定的餉錢,能買得起的人估計也就一個了,那就是掌管著家中銀兩開銷的大夫人,而能動用那麽多銀兩卻不引起別人懷疑,那也必定是持家的人,這人還是大夫人,不過這一切都是蕭寒月的猜想,最終還是要得到若水的肯定。


    “娘娘,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我該死,不該下毒,可是,可是,都是大夫人指使我幹的,都是大夫人啊,我隻是一個側室,大夫人說什麽我如何敢不從,全部都是她指使的,我也是被迫的。”


    挑著眉,還真是她:“是嗎?你可不要信口雌黃啊,你憑什麽就說是大夫人指使你幹的了。”


    “因為,因為大夫人恨你的娘,她想你娘死,想你們死。”


    “繼續,別停,全部都說出來!”


    若水緩緩道來,“……”一切的一切蕭寒月終於明白了,真是聽得蕭寒月心潮澎湃,對自己的家人更是絕望了,她到底是做了什麽孽,有這麽一幫子親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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