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說玄峰沒有女眷,她要換衣服很不方便,把我們趕了出來,說是自己梳妝打扮,待會就到。”李昊解釋,站在醉乾一尺之外,恭敬道。


    不疑有他,醉乾暗暗點頭,心想是否要招一批伺候人的女仆回來,不然沒人伺候朱七起居飲食。


    “師傅,離吉時還有三個時辰,都準備好了嗎?一定要風風光光的!”無牙全心全意為葉桃桃著想,擔心問。


    “李昊,你去看看香火法器是否都準備妥當,不能出任何差錯。”醉乾對李昊吩咐,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極為慎重。


    “師傅,師傅,我呢?”無牙隻差雙腳蹦達起來,興奮問。


    “你,來來!”醉乾朝無牙招手,示意他靠近。


    “師傅,你要與我說秘密嗎!”無牙心中一喜,一定是特大的任務,才讓師傅另外提醒。


    一道術法從醉乾手上散發,擊在無牙身上,霎那間他便被定了型,無法動彈:“你老實帶著就好,別禍害了!”


    “嗚嗚……”無牙掙紮,張嘴想大叫,卻發現連啞穴也點了。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飛快。


    日光散發著獨有的溫度,滋潤著大地表層的生物,給予它們溫暖與生命力。


    “吉時已到!”大殿處,一弟子站在高樓上,雙手拉起一根檀木樁子,用力的撞擊在一口青銅鍾上,伴隨著‘咚咚’的古樸鍾鳴,弟子整齊列隊,大殿的殿堂,所有人分開成兩列,中間留下一道極寬的小路,隻為恭迎一人。


    玄峰的大殿也是駐立在山峰之上的,從裏屋望去,遠遠看見門口仙氣飄渺。跌宕起伏的山峰作為整個背景。


    “有請玄峰第一女弟子,朱七。”高樓上,弟子再次扯開喉嚨大喊,生怕有人錯過了這一重要時刻,尖銳的嗓音提醒著所有人。


    一瞬間,全部的目光凝聚一處,靜靜等候。


    一抹豔麗的紅色從門扉跳躍而現,黑發紅衣,麵若銀盤,眾人看不清她的臉。隻覺得心口被什麽東西撞擊一下,那抹紅色如烈火一樣,瞬間燃燒至心扉處。


    她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紅色抹胸緊束。酥胸細腰,妙曼靈動的身子由遠即近,褪去了少女的稚嫩,她如同畫中邁出的精靈,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沒有一個人說話,生怕打亂了她的步伐。其中也包括醉乾。


    當然,醉乾是因為心底得瑟的忘記說話,能將朱七騙到玄峰當弟子,以後的功德無量啊!他絕對相信自己的眼光。


    “師兄。師妹是不是有種進狼窩的感覺,你瞧他們的眼睛都綠了。”無牙小聲的對李昊嘟囔,心裏不怎麽舒服。


    “呃,這……”不得不說事實便是如此,李昊垂下眼,不去看朱七美幻絕倫的身姿。


    無牙與李昊的交談將醉乾的思緒拉回,作為一派之主,威信還是要在日積月累中積累的。


    醉乾從主座上站了起來。親自上前迎接。爽朗的嗓音回蕩在眾人耳邊:“朱七,這些都是你的師兄,無論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指使他們去做。以後除了我,便是你的權威最大。做我玄峰的弟子,以後不用再怕被誰欺負。”


    對於權利的大小問題,玄峰所有弟子並無意義,即便師傅不說,他們也會將小師妹放在第一位置,誰讓她是絕無僅有的一枚女娃呢。


    醉乾與朱七並肩而行,二人皆穿著大紅衣衫,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新人拜天地。


    “還有,防火防盜防師兄,這些兔崽子若哪個敢打你的主意,便告訴我,看我不收拾他。”此刻的醉乾真的如生身父親一樣,在她耳邊嘮叨,完全不像一個修仙之人。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所以啊,你以後別拘禮,將這當成自己的家。”


    聽到這話,底下冒著綠光的狼眼瞬間消失,眾弟子苦著一張臉,敢怒不敢言。


    “不過呢,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若看上了哪一個,我也會為你們操辦婚禮的,哈哈。一切由你自己做主,我絕不幹涉,婚姻自主,人生自由,這便當我送你的第一份賀禮。”醉乾很高興,因為朱七難得如此溫順,無論說什麽,她都乖巧的點頭。父愛在心底瘋狂冒泡泡,自豪感充斥著胸腔。


    “來來來……”眼見前方有幾道階梯,醉乾見她衣著繁瑣,於是伸手牽起她往主座上走去。


    “啪嗒。”一聲巨響。


    當醉乾的手一觸摸到朱七的肌膚時,隻見朱七的身子忽然像縮水了一樣,整個人忽然憑空消失,一件朱紅的衣衫從半空跌落,頗為恐怖。


    醉乾瞪大雙眼望著腳邊的衣服,一時間回不過神,話還在嘴邊被堵住,心髒不可抑止的猛跳一下,驚嚇不小。


    “怎麽了,師妹她出什麽事了。”當所有人在這聲巨響中驚疑未定,緊接著又是幾聲怪叫。


    “咯咯噠,咯咯噠。”紅色的衣裙中,一隻母雞蹦達出來,圓鼓鼓的眼珠子無措的看著眾人,揮舞著短小的翅膀,急著逃跑。


    一張雪白色紙條從母雞身上飛射出,上麵黑色娟秀的毛筆字寫道:師傅,徒弟不想見外人,借來母雞代替徒弟與您行叩拜大禮,自古便有托著公雞拜堂之說,朱七以此效仿,還望師傅不要傷及母雞性命,將它好生供養。


    落款:最小女弟子,朱七。


    最後另外用朱紅色的筆,旁白寫了一句: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


    一看完,醉乾臉色巨變,赤橙黃綠皆從他臉上呈現,最終轉為黑色,


    “朱七……”醉乾想對著母雞咆哮,一口火憋在心口差點將他燒死,礙於底下那麽多弟子,生生忍住,雪白的紙張在他手中化為灰燼。


    什麽時候這隻溫順的小綿羊變為了張牙舞爪的野狼了,虧他說了那麽多掏心窩子的話,麵子裏子都丟光了。


    醉乾總算知道什麽是騎虎難下,望著下方疑惑不解的弟子,硬著頭皮道:“你們師妹天靈蓋突然靈氣上湧,丹田內玄法自行運轉,該是一個不錯的機緣,於是火速尋一個僻靜的地方修行。爾等不必擔心,這些繁文禮節便免了吧,以後你們要好好相處,多加照顧她。”


    “是,師傅。”雖然覺得奇怪,但做徒弟的不能質疑師傅的決定,於是異口同聲道,這氣勢頗為激昂。


    帝都仙魔大戰之後,百姓依舊過著平淡悠閑的日子,隻是王府一夜之間變為廢墟後,民間突然流傳一個說法:王府尹公子乃神人下凡,自‘鳳身之女’被送入皇宮,他的使命完成,即功成身退,已回到天界過逍遙日子,也就遣散了王府內的所有仆人。


    明明是空穴來風,卻被傳得沸沸揚揚。更有甚者,說銷金窟蘭雪閣便是尹源拆了,他為民除害,為百姓帶來了祥瑞福祉。


    軒轅辰以王爺的身份買下一整座酒樓,距離消失的王府隻有幾步距離。


    屋內,除了軒轅逸與吳媚不在,其他人都匯聚在一起商討著。整棟閣樓都被一層無形的力量包圍著,銀光色的薄膜擴散開,整個樓房在常福的法力支持下,變得異常安靜。


    “這麽些天了,娘親會不會出了意外?”小萄倒比平時更加鎮定,怎麽說也活了幾千年的幽魂,知道自亂陣腳是無用的。


    “不會,若有意外,我會察覺到。”朱璧搖頭,雙眼已被血絲布滿,看上去很疲憊。


    “可是我們動用了所有人脈,在整個人間搜索都尋不到半點蹤影,我真怕她出意外。”君毅同樣憂心忡忡,以術法尋找都查不到朱七的下落,他怕她死了。


    “契約的力量仍維係著,我們不要往壞的方向想。”朱璧站在桌子中間安慰道,另一方麵也是在說服自己。


    “會不會被人劫走了?總覺得與那個戴麵具的女人脫不了幹係。”常福一邊要安撫精神紊亂的樓夢夢,一邊還要照顧好這一群人的安全,看上去頗為憔悴。


    “她到底是什麽人?雖然帶著麵具,但我肯定認識她。”親眼看見朱七被那一群人傷得體無完膚,朱璧便心有不甘,什麽情情愛愛的,不就是你情我願的事,雖說親情友情愛情各有不同,但在她眼中全都是最簡單純粹的東西。


    “那個女人不簡單,似乎這一切都在她操縱中,朱七說她是她設計而重生,然後在背後暗暗籌劃什麽!”君毅一手撐著桌子,身子絕大部分力量都壓在手臂上,他的眼神渙散,精神極差,像是強弩之弓,以意誌力硬撐著。


    “嗡嗡”忽然一道悶響,周圍的結界發出一聲嗚鳴,有什麽東西從外圍逼近,氣息隱匿而陰暗。


    “有人破壞了我的結界,似敵非友。”一口暗紅色的血從常康嘴角溢出,他急忙起身,朝房門外走去。


    “何人闖入,別藏頭露尾的,出來。”這裏僅剩常福術法最高,也是他第一個衝上前,擋在所有人麵前。


    黑夜是迷離的,可以隱藏起無數的罪惡,也將所有的期待與希望一同掩埋。


    黑夜裏,久久無人出現,就在他們快要失去耐性之時,一個溫潤的女音出現:“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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