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卡是個憨厚的中年人,中等身材,身段厚實,這樣的人毫不顯眼,背後做事,場上的威風不會屬於他。


    他是個合格的中層幹部,按照領導和指揮官的命令去執行,一絲不苟,問題是現在將由他作出決定!


    我寧願不要這種榮幸!法斯卡深深地哀歎著。


    向前,麵對著舉著屠刀的魔王,沒人想再試它的鋒芒。


    後退,名聲掃地,回去必成為替罪羊,結局不妙。


    對麵的那對狗男女逼上前,女的那個在印第安人裏生得標致極了卻偏偏咄咄逼人:“投降,或者,死亡!”


    反倒是魔王那樣的男人緩和得多了:“跪下(其實他想說歸順,在識字圖冊裏,有兩幅圖,第一幅是兩個戰士p,第二幅是一個戰士向另一個戰士跪下,甘寧學到的是“跪下”的印第安語),你,就是我的手臂!”


    法斯卡楞楞地看著男人,他從男人的眼中看出了信任和鼓勵,更多的是男人眼中的高傲,這樣的男人的氣概蓋世,久居上位,會說假話?!


    突然他輕鬆下來,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子頂著,一旦降了,下命令的是那個男人,他隻管執行就是了。


    於是他按照印第安中的禮儀,趨前三步,真的跪下了!


    甘寧向他走來,眼中神光突暴,舉刀用力往下一劈!


    “喀嚓!”


    法斯卡大駭,不會吧,這麽快就講話不算數了?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短短的距離根本避無可避!


    “啊!”一聲慘叫,法斯卡聽得真切,吃驚道:“自己的聲音什麽時侯變了?”


    “啪啪”有人拍他,法斯卡睜開眼,原來是甘寧的刀板拍在他的肩胛上。他迅速地檢查了一下自己,毫發無損。再一回頭,側後方倒了一個手執短刀的家夥,法斯卡認得他,是族長的一名遠親。


    原來剛才甘寧殺的是他啊,甘寧救了他一命,感動之餘,法斯卡向部族的人們吼道:“最偉大地巫師。最強壯的戰士在此,你們還不投降!“


    先是稀稀落落地,然後所有的人都恭順地跪下了,把屁股和脊背,對著灼熱的太陽。


    向強者投降並不是件可恥的事。


    伊蔓琳著人抬出了本族的圖騰柱,想逼投降的人向著圖騰柱敬奉。改信新的圖騰。、


    甘寧搖頭了:“不不不!你們地圖騰柱將是這個!”


    他取出的是金燦燦的五爪金龍的小金像,造型精美,遠比圖騰柱要漂亮得多。於是諸人皆拜伏。


    東北方向塵土大起,高爾斯部族大隊趕到!


    不過,新近投降甘寧的一百五十騎才是部族的精華,他們有良馬。最好地裝備,素質也最好。


    甘寧決然地道:“你們,跟我衝!”


    新降者麵麵相覷,甘寧威逼道:“怎麽樣?”他必須要對方立下投名狀。


    法斯卡牙一咬,狠聲道:“行!”


    甘寧卻有了個新主意說道:“伊蔓鈕,你來。”


    小朋友就過來,甘寧教他和王越共騎,費了一點氣力解釋他的計劃給法斯卡聽:“你就說捉著對方的少族長了。我們獻俘。打著這個名堂,直到對方大人物麵前。就殺他們。”


    法斯卡唯有照辦,伊蔓琳卻反對道:“不行,這太冒險了!”


    甘寧說:“雄鷹,隻有經過風雨,才是雄鷹!”


    王越拍著胸膛道:“我們兩個,能打遍他們!”


    甘寧問道:“怕不怕?”


    小朋友興奮地道:“不怕!你們在我就不怕!我有這個!”他亮出了甘寧送給他地匕首。


    伊蔓琳再也不能反對,唯有看著他們一百騎蜂擁而去(伊蔓琳想扣下五十人當人質,甘寧光棍得很,說同去同去一同去,不過王越說了高爾斯的人不見蘇克姆首領會如何?於是就留下五十人說是充當了死鬼蘇克姆的“保鏢”,法斯卡很“稱職”,幫助挑選出了五十個可能不一定可靠的人)。


    結果相當地順利,看來那一百騎是本族的驕子,飛揚跋扈慣了,印第安人又沒有嚴明的軍紀,聽說他們打了勝仗,竟被他們輕輕鬆鬆地衝到了大人物的麵前。


    要是按帝國軍紀,軍營中不準策馬,將領前統統也得下馬,更不許這麽多人一起來。


    當然,如果沒有一百騎的配合是不行的,他們隻需喊一聲,甘寧就走不動了。


    親自帶隊來追基什爾部族的主將正是蘇克姆的父親老蘇克姆,花白頭發和胡子卻很精神,見麵就神氣活現地道:“法斯卡,蘇克姆捉到了他們地小崽子了?”


    “是地,是的!”法斯卡緊張得心兒砰砰跳,幸虧他頭低低地,表示謙恭,不然老蘇克姆發現他閃爍的眼神就會起疑心,眼下他全無疑心地看著法斯卡領頭。後麵押著小朋友旋風般衝到他的麵前,他猶自笑咪咪地。


    法斯卡牙一咬,奮力撥刀,動作很大,老蘇克姆這回吃驚了,但他做夢也想不到忠厚老實的法斯卡敢反,待法斯卡撥刀出來時他還在喝斥道:“你幹什麽!”竟未避,也未拿出兵器招架,周圍的人也根本沒反應過來。


    “呼!”地一刀劈下,法斯卡的刀徑自往老蘇克姆麵門剁去,老蘇克姆出其不意,大吃一驚,慌以手迎之,右手早被砍落!


    那時期印第安人的冶煉技術極不發達,能配刀的戰士廖廖無幾,而且那刀也是異常的粗陋,法斯卡一刀斬掉舊主的手劈,可見他用力之大,一時間竟也沒了力氣再去補上一刀。


    劇痛入心,老蘇克姆反應過來了,馬上撥馬側轉想逃跑(他是大人物,前出時沒人和他並騎),可是跟在後麵的甘寧豈能容他,用力一夾馬匹,已經趕上,用力一揮!


    老蘇克姆白發蒼蒼的人頭就飛了上天!


    好快的刀,好利的刀!


    甘寧用了一個巧勁,人頭垂直上天,跌落下來,甘寧用刀板穩穩地接住,那刀是平平斬過,刀口處平平,人頭就立在刀板上。


    猝生變故,加上人頭上天後站在刀板上,甘寧的華麗出場,周圍的人真正是呆若木雞!


    法斯卡使勁地喘上幾口氣,大聲道:“天下最最偉大的巫師,最強壯的戰士在此,你們還不快快投降!”


    問題是最偉大,最強壯怎麽表現出來?雖說大家震驚於甘寧的神乎其技,可是法斯卡的話沒有更多的佐證,無法服眾。


    一個首領粗聲粗氣地衝著法斯卡吼叫起來,甘寧不清楚他在說什麽,不過他有最好的法子道:“殺光他們!”


    身先士卒,提著人頭,一手執刀,純以雙腿控馬,大喊一聲:“衝!”就和王越衝了上去,勢同猛虎下山,銳不可當!


    兩大牛人一個持刀,另一個用劍,所到之處,如錐破浪!


    最妙的是印第安人好戰,那些人當得首領的,哪個不是善於p的主兒,都是打出來座位,豈會後退,他們被對方激怒,隻顧上前,試圖圍攻,正合甘寧和王越心意,端的是手起處,衣甲平過,血如湧泉,刀光劍影亂丟,殘肢碎骸滾滾,長矛根根削斷!


    法斯卡倒是機靈,引兵隔開周圍的戰士,任由首領們進行高峰對話。


    倒不是說他想反甘寧,開弓沒了回頭箭,他是對甘寧有信心,想的是讓甘寧立威,當然要是見勢不妙,他也肯定加入戰團,結果他一點沒想錯。


    十八個高級首領,在短短時間內全部倒在血泊中,甘寧殺了十一個,王越殺了七個,倒不是說王越本事差過甘寧,而是他帶著小朋友未能盡興而已。


    法斯卡把他的人馬收攏,現出死光死絕的首領慘狀時,這回人們信服了,他們拜倒在新主子麵前,向新主子帶來的圖騰柱輸誠。


    這麽快改頭換麵是印第安人的內鬥其實相當的嚴重,部族之間你打我,我打你,要說凶殘,印第安人的表現一點兒不比任何種族差。剖開肚皮,剁下四肢,這是印第安人招待俘虜的常禮,他們崇拜強者,甘寧和王越一下子幹掉了他們的首領,原先的強者換作了他們,又說將寬以待人,不誅他人,因此高爾斯部族向著甘寧和王越表示臣服。


    甘寧就這樣得到了他的第一支直接掌管的武裝力量。


    打後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靠著日夜在海邊點燃的火堆,他與帝國聯絡上了(帝國從沒放棄過對甘寧的營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派出搜救的是甘寧的嫡係,不會不用心),有了源源不斷的支援,打著為基什爾部族複仇的名義,率兩族的勇士,向著阿拉斯加東南部和中部發動了進攻,征戰十年,滾雪團一般,越滾越大,最多的時侯麾下有二十萬印第安戰士聚集在他的帥旗下,把阿拉斯加至加拿大的廣大地區拿下,被人稱之為印第安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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