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三天,藝術學院舉辦了為期一周的書畫攝影展,為了慶祝元旦、恭賀新春,一直持續到元旦後才結束。


    之所以舉辦此次展覽,一來是為了慶祝元旦,畢竟藝術學院每年都會舉辦類似的展覽,當然其他學院也會舉辦類似的主題活動,這是學校對每個學院的要求;二來是為了在期末的時候,讓全校師生可以盡情欣賞藝術作品,也算緩解緊張的考試壓力。


    本次書畫攝影展仍舊和往常一樣,以“冬”為主題,主要是藝術學院的書法專業、美術專業、攝影專業的學生參加,參展作品包括書法、繪畫和攝影三個藝術門類。


    在藝術學院的廣場,幾條長長的街道上擺滿了各種參展作品。有以冬天詩句寫成的書法作品,如毛筆、鋼筆等,涉及草書、行書和楷書等書法形式;有描繪冬天美景的繪畫作品,包括國畫、油畫、素描等;還有與冬季主題相關的攝影作品,包括人物攝影、景物攝影等。


    在這次展覽上,唐學峰為鄧嘉欣拍攝的人物特寫照也位列其中,擺放在攝影作品展覽區。攝影主要是上半身,著重特寫臉部,或者說更多是側臉,把鄧嘉欣與雪景合二為一的神態,拍攝得十分唯美和自然,沒有任何刻意的成分在裏麵。


    隻見攝影畫麵上,鄧嘉欣手捧著潔白的雪球,仔細地端詳著,目光中流露出童真般的淳樸和欣喜,仿佛手捧著世上的奇珍異寶一般。她的臉上微微綻放出一種清淡的笑容,濃淡適中,給人一種很清新脫俗的感覺,仿佛一縷夏天輕柔的微風,帶給人無限的清爽與涼意;白皙的肌膚,正好與雪的潔白相互映襯,仿佛賦予了手中的雪另外一種生機與活力,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別樣感覺;眼簾有神而透徹,如同捕捉到雪的精髓一般,呈現出一種極致的美感,不禁令人神往和迷醉。


    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天仙下凡一般,給人一種亦真亦幻、似夢非夢的藝術美感,引來無數觀眾駐足欣賞,留連忘返。


    該攝影作品命名為《冬之春》。取此名或許是由於當時鄧嘉欣穿著紅色外套的緣故,雖然畫像中隻呈現了很少的一部分,但是這鮮紅的顏色正好寓指春天,與白色的雪正好形成這種“冬之春”的深刻寓意!也或者可以這樣來理解,就是女主角的笑容極具藝術美感,帶給人美的享受和無限的希望,就如同春天帶給萬物複蘇的生機一般,正好就可以用來解釋“春”的寓指。


    另外,在這次展覽中,王淑美在櫻花林所作的畫,也參加了展覽。她的畫作取名為《“櫻花”爛漫時》,給人一種詩意的感覺,很有韻味和意境。而且,還在畫旁邊附上了鄧嘉欣為這幅畫即興而作的小詩:“冬日的櫻花,別樣的詩意和爛漫,在雪後盡情綻放;隻因為雪不再是雪,櫻花不再是櫻花,她們融為了一體!”


    如果光是看畫作(畫的具體細節和藝術表現手法,這裏不再細述,可以參看前麵第10章《情同姐妹》中對畫作的細致描繪),或許很多觀眾並不能十分準確地理解畫的深意,覺得好像與此次展覽的主題不太相配,因為櫻花綻放是在春天,而這次的主題要求與冬天相關。但是,如果將畫作與這首小詩進行對比欣賞的話,便會給人一種恍然大悟的透徹之感,不禁讓人歎為觀止。


    這樣的絕妙搭配,真是太令人感慨和佩服了!或許,可以這麽說,王淑美與鄧嘉欣的配合簡直是太默契了,就仿佛失散多年的姐妹一般,甚至比姐妹還更加惺惺相惜,情投意合,真是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同樣,這幅畫在眾多的畫作中,也如同鶴立雞群一般,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別樣感覺,倍受人讚賞和稱道!


    雖然素描畫在視覺效果上,相對油畫和國畫有些不足,但是對作者的筆法功力卻要求甚高,因為素描不是以色彩取勝,而是以獨特的視角和老練的筆法取勝的。這幅簡單卻不失精致的“櫻花”素描圖,就是這樣一幅既具有新穎獨特的視角,又具有剛柔並濟的筆法的作品,令人倍加喜愛;甚至比很多濃墨重彩的油畫和國畫,更加具有藝術美感和藝術價值,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啊!


    此時,藝術學院的廣場和大道上,已經擠滿了行人,真是人山人海,蔚為壯觀。來觀看展覽的,大多是學校的同學,還有些是學校的教職工和家屬,甚至還有些校外專門來欣賞這裏一年一度盛大展覽的。


    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我們也看見了鄭少強高大而挺拔的身影。


    隻見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穿著一條灰色的牛仔褲,手裏拿著兩本書,正悠閑地在一幅幅作品前駐足觀望。當然,遇到自己喜愛的作品,他也會稍微多呆一會兒;不過,他大多在作品麵前停留幾秒鍾時間,便會看其他作品了。對於像他這種藝術細胞不是很發達的理工科學生來說,純粹看的是熱鬧,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說得就是像他們這種門外漢吧。他往往隻對這些作品快速地瞟上一眼,覺得不能打動自己,便會直接跳過。


    或許,來這種專業要求比較高、審美眼光比較準的展覽觀看作品的人,更多是一些門外漢吧,畢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具有審美眼光和藝術細胞的,大多還是停留在淺層而世俗的生活表麵,對這些作品簡單地以“好看”或者“不好看”來進行定性吧!對於他們口中說出的“好看”,或許在藝術上並不具有多大的美感和價值;而他們口中說出的“不好看”,有時卻恰恰具有極高的審美價值,因為他們大多停留在書法符不符合自己的口味,畫作達沒達到具有相機的功能,或者攝影有沒有拍到最美的畫麵——這或許就平民大眾眼中的藝術作品和藝術審美吧!


    畢竟,藝術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欣賞得來的,非具有超強的藝術感受性是不能真正領悟藝術作品的妙處的。由此可見,那些卓越而偉大的藝術家,一開始創作的時候,該是忍受著多麽深重的孤獨和不被理解接受啊!因為藝術家的眼光並非大眾化的,而是個性化的,展示的是藝術家內心一個獨特、博大而豐富的精神世界。


    當今世上,繪畫作品售價最高的是梵高的畫,一幅畫能夠售價上億元;但是,誰又能知曉,當初梵高的畫作,身前隻賣出過一幅,名叫《紅色葡萄園》,而且還是別人同情他,作為支助花了400法郎買下來的。


    唉,這就是藝術!這就是藝術家的悲哀!世人皆羨慕藝術家,但是誰又能知曉藝術家背後所經曆的深刻痛苦與不幸呢!這種痛苦,既有來自身體的,因為曆史上很多藝術家都患有癲癇病,同樣梵高也不例外;又有精神上的,這是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深重孤獨與寂寞啊!


    正當鄭少強從一幅幅作品前緩緩走過時,突然在一幅畫前駐足了大概有半分鍾的時間。這半分鍾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根本不算什麽,但是對於鄭少強來說,這半分鍾就意味著一種喜歡,因為他之前所看過的絕大部分作品都不會超過十秒鍾。這幅畫就是王淑美所畫的《“櫻花”爛漫時》。


    不知為什麽,少強覺得,這幅畫有種獨特的美感,至少它深深地吸引了他。他感覺,之前的作品不是太過花哨,就是太過絢爛,有點失真的成分;但是,這幅樸素而簡單的素描畫,卻有一種耐人尋味的獨特之美。


    這種美他或許沒辦法用清晰而準確的語言加以描繪和闡述,但是,他的潛意識中有種“大道至簡”的審美標準——這或許就是他眼中的藝術評價標準吧!當然,他的這種審美標準沒辦法用語言加以形容,更加不可能用如此高深的道理加以闡釋,隻是在潛意識中隱約存在著這種對美的追求和體驗吧!


    而這幅畫就正好符合他這種標準,所以,他才會情不自禁地產生一種親切而溫暖的感覺。再加上,這幅畫描繪的是冬季櫻花林的場景,讓他不自覺地就想到了曾經與王淑美在櫻花林見麵的幾次痛苦而糾結的經曆!要是,此時此刻,我們的少強知道這幅畫就正好是出自王淑美之筆,他該做何感想呢?這是不是有點陰差陽錯,或者命裏注定的意味呢?


    這幅畫讓他產生一種很溫馨、很舒服的感覺,一時半會他也難以說清楚,沒辦法用語言來詮釋。之後,他又在這幅畫前停留了大概四五分鍾,細細地觀摩了好一陣,這才繼續緩緩地往前走,觀看下麵的作品。


    當他在攝影展區看到鄧嘉欣那張極具藝術美感的畫像時,一直在前駐足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讓他一下子陷入自己的情感浪潮之中,頓時將他徹底的吞沒了。是啊,畫像中的人就是他在心中一直愛戀著的人!


    起初,在一瞬間,他並沒有認出她來,因為作品中隻呈現出她的側身像,但是仔細一看卻又感覺有幾分熟悉。當他終於認出她來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和幻覺。可是,當他再次揉搓了一下自己的雙眼時,發現畫像中的人就是他一直深愛著的人。


    對,就是她,一點沒有錯,絕對是她!


    當他完全認出她來之後,深埋的愛情再次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快速地複蘇了,再次膨脹了,再次被喚醒了,讓他的內心完全沉浸在愛情的甜蜜與苦澀之中,或者陷入在一種思念與憂慮之中。


    看,畫像中她,簡直就是一個天仙,真是太美麗,太令人心醉了,讓他真是情難自控,內心的愛情就如同海嘯一般,正在瘋狂地沸騰和拍打著自己的心靈,真是既快樂,又痛苦!


    是的,此時此刻,少強心中又被再次喚醒的愛情,折磨得痛苦難耐,實在沒辦法克製心中這份深埋多年的情感了,就如同火山在長年累月的積壓下,終將在一瞬間噴薄而出一般。


    他無論如何必須見到她,將心中的愛意毫無保留地告訴她!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任何理智,被瘋狂的愛情折磨得痛苦不堪,渾身都在顫抖,既興奮,又焦躁,真有種撕心裂肺般的苦楚。


    對!明天就去找她!不,等不到明天了!幹脆今天就去,現在就去!管不了那麽多了,死就死吧!他內心的情感已經無法用任何理智和力量來控製了,就如同火山噴發,具有摧毀一切的強大力量,而且是一種非理性的、令人癡迷、令人癲狂的力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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