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現場之後,警車再次冒著傾盆大雨,呼嘯著往市公安局××分局方向疾馳而去。


    趕回局裏後,兩名刑警馬上搜查了屍體全身,並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證明其身份的物件。因此,死者的身份仍舊未知。


    接下來,他們又請來值班的法醫,對屍體進行鑒定。


    法醫花了兩個小時,對殘缺不全的屍身進行了解剖和檢查,得出的結論是:屍體未存在中毒現象,也未發現有酒精成分;身體多處有被撕裂和刮傷的痕跡,應該是火車造成的,並無其他傷痕;由於頭部缺失,不能判斷頭部是否遭受過重擊;死亡時間在昨晚:0—00:0。


    看了屍檢報告,兩名刑警覺得,死亡時間正好與發生事故的時間吻合。這也就說明:死者並非在死後被火車碾壓的,很可能是路過那裏時正好被疾馳而來的火車撞倒,最終被碾死的。


    死亡時間更加充分地說明,這隻是一起單純的事故。


    “……但是,那麽晚,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個偏僻且昏暗的地方呢?除非他就住在附近,或者是去附近的親戚朋友家?……按理說,昨晚是除夕佳節,應該和家人呆在一起的啊……”


    其中一名刑警倚靠在窗前,望著外麵仍舊下個不停的大雨,摸著自己的寬下巴,感慨地說道。


    此人名叫張振生,年齡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留著短發,體格健壯,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他是分局刑警支隊副隊長。


    “別管那麽多了,或許他碰巧就是回家路過那裏了……”另外一名刑警手裏端著兩杯咖啡,來到張振生麵前,將其中一杯遞給他,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望向窗外說道,“對於這樣的事故,其實也沒必要進行什麽屍檢,當成一般的火車碾死人事故來處理就得了;即使進行鑒定也是徒勞,畢竟屍體已經麵目全非,而且還不完整,也發現不了什麽……唉,現在都已經過了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一了,直接當成火車事故來處理就行了。還是回家睡一下吧,也折騰一晚了!”


    說話的人名叫黃海濤,也是刑警支隊副隊長,與張振生是多年的好友,也是合作比較默契的搭檔,兩人關係不錯。


    黃海濤的身高比張振生稍微矮兩三公分;體格同樣十分健壯,一看就知道兩人是經常去健身房健身的;年齡比張振生稍微小兩三歲,頭發也稍微長些。


    在深夜淩晨處理案件,他們兩人有著相同的愛好,那就是喝杯咖啡,提提神,醒醒腦,畢竟像他們這樣的刑警,既費體力,又費腦力。


    “我總感覺,這個案件有點蹊蹺,不太像是單純的事故,但是目前又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線索……”


    張振生接過咖啡,一邊喝著,一邊繼續望著窗外的大雨說道。


    “你又疑神疑鬼了,不會又是你的什麽辦案直覺告訴你的吧?要說,可疑的話,惟一就是死在了除夕這個不合時宜的時間,還發生在這麽不合時宜的大雨之下……”黃海濤不禁調侃起好友的多疑來。


    不過,兩人之前合作的案件中,有好幾起看似是自殺的案件,卻被張振生的這種直覺揪著不放,最終通過艱難的調查和縝密的推理,成功破案。


    “接下來,先確定下死者的身份,再進行屍體的處理吧……”張振生說道,“先看看最近有什麽來報案的失蹤人口……”


    “就先從這裏查起吧……”黃海濤回答道,“隻有等明天再來調查了,今晚還是回去陪下家人吧,畢竟是大過年的嘛!”


    “好吧,那就明天再來調查吧!”張振生最後望了一眼窗外,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將杯子放了下來。


    於是,兩人又冒著瓢潑大雨,開著車回到了各自的家。


    第二天一大早,當張振生和黃海濤剛來到分局刑警支隊,便接到市公安局刑警總隊的一則失蹤人口消息。失蹤的人為教育部部長的兒子,名叫曹飛洪,就讀於京師理工大學,於月1日(也就是除夕前一周)未歸,至今下落不明。


    看到這則消息之後,他們立即與總隊取得了聯係,說分局昨晚處理了一起火車事故,至今未查明身份。很快,總隊便將這一消息傳達給了失蹤的父母。


    得知這一消息之後,教育部部長夫婦馬上趕往了所在分局的刑警支隊,懷著悲痛無比的心情,去進行屍體的認領。


    當他們來到分局之後,兩位負責的刑警副隊長首先將死者的衣物,拿給親人辨認。當他們仔細看著透明塑料袋裏沾有血跡且髒亂不堪的衣物,臉色頓時大變,覺得正是他們兒子所穿的衣服和褲子。雖然上麵有明顯的血跡,但他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認出就是兒子的衣物後,兩人不禁抱著衣物失聲痛哭起來。


    看到兩人情緒有些失控,張振生心情有些複雜地對他們說道:


    “由於屍體已經麵目全非,且殘缺不全,估計沒辦法直接進行辨認……”


    “不,我們要看看兒子的屍體!……”父親有些失控地大聲吼道。


    於是,張振生隻好帶領著他們來到分局的屍體存放室。


    由於母親一直抱著兒子的衣物失聲痛哭,並沒有跟來,隻有父親一人跟著刑警來到存放室。


    看到兒子那具殘缺不全、麵目全非的屍體,父親咬著牙,流下了悲痛而絕望的眼淚,久久地佇立在前,仿佛受到巨大的刺激似的,很久未能緩過神來。


    過了十來分鍾,父親才在刑警的帶領下,走出了屍體存放室。


    出了存放室後,張振生對著父母親說道:


    “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會再進行指紋鑒定,確保萬無一失,希望你們能夠配合!”


    父親竭力控製住自己,無神地回答道:“我們一定配合……”


    隨後,張振生便對死者的父母錄了相關口供。


    “你們兒子叫什麽名字?年齡多大?”張振生對坐在對麵的父母詢問道。


    “曹飛洪,1歲。”父親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在哪所大學上學?什麽專業?”


    “京師理工大學,機械工程專業大三學生。”


    “他是什麽時候離家未歸的?”


    “月1日。”仍舊是父親在回答。


    “為什麽這麽久才報案?”


    “他這個人平時總是不歸家的,要麽住在同學家,要麽住在朋友家,平時我們太忙就沒有太在意,也沒有怎麽管他……但是眼看過年都沒有回來,我們便開始四處尋找,到所有親戚朋友的家裏都找過,就是沒有他的下落,手機也一直聯係不上,我們也太疏忽了!……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們便報了案……”父親斷斷續續、沉痛且自責地說道。


    “你們兒子平時交友廣嗎?人際關係怎樣?”


    “朋友倒是挺多的,而且,他脾氣有點倔,性格也有點高傲,經常不歸家,估計是我們太慣著他了……人際關係挺雜的,具體我們也不太清楚……”


    “哦,這樣啊……他平時住學校還是住家裏呢?”


    “時而住家裏,時而又住學校,有時又住朋友家,還有時住在我們給他買的別墅裏……沒個準的,所以,我們這麽久才報案的,以為他又是去朋友家或者在別墅裏……”父親據實坦言相告。


    “你們兒子是被火車碾死的,我們也是昨晚接到報警去現場處理的……”


    “怎麽可能?我兒子怎麽可能會被火車壓死呢?不可能!”


    母親突然悲憤地說道,情緒仍舊顯得十分失控,完全不相信這是真的,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居然會被火車壓死。


    “這是真的!希望你們還是節哀順變!……好了,接下來,我們需要到你們家裏采集你兒子的指紋,來確定死者是否真是你們的兒子?”


    “好的……”


    隨後,張振生便派了一名刑警,陪同他們到家裏,通過死者所用過的物品,采集了相關的指紋。之後,分局的刑警又采集了屍體上的指紋。


    一個小時後,采集的指紋送到了局裏。通過比對得出,死者家中采集的指紋與屍體上的指紋完全吻合。到此為止,不到一天工夫,被火車碾死的人的身份終於得到了確認。


    死者為教育部部長的兒子曹飛洪,就讀於京師理工大學,是該校機械工程專業大三的學生。


    雖然死者的身份得到了確認,而且,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已經大致判定為一起火車事故;但是,張振生覺得,暫時還不能簡單下定論,因為他殺的可能性仍然存在。


    接下來,他將展開調查,確定這起發生在除夕之夜的案件到底是事故還是他殺。他決定,首先對案發的現場進行調查,看當晚是否有目擊者,發現什麽可疑的人或者什麽可疑的事情;而且,他也打算再到現場看下,畢竟昨晚由於天氣的緣故,沒辦法對周圍的情況進行仔細的查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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