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非常不保險。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雞飛蛋打,什麽都沒有了,除了一地蛋黃。


    孫國仁對李家濤這樣的官員幹部也是心懷警惕,雖然一直在竭力合作,卻也時時感到力不從心,覺得很難適應。


    孫國仁也察覺到李家濤對他的刻意疏遠,更是加快了攻克湘市常務副市長叢林鬆的腳步!


    孫國仁也很清楚,現在的官場很複雜,和官員打交道更是難上加難。說起來,孫國仁也是滿肚子委屈,掏出了不少真金白銀,卻是費力不討好。


    孫國仁也知道,嫉惡如仇的發改委主任李家濤對他的看法足以影響他的後半生,自己無論如何都要重新構建同李家濤的關係。


    望著杯中綠瑩瑩的飄蕩的茶葉,孫國仁認真地思考著。


    不過,想來想去,孫國仁也沒有想出什麽辦法來。


    “看來,還是先攻克叢林鬆這座堡壘來得保險一些。”良久,孫國仁歎了一口氣,眼神裏也透露出陰邪的光芒。


    而事實上,常務副市長叢林鬆這段時間也很苦惱。叢林鬆和市委書記苟天走得不近。而現在,市委書記苟天和市長仇羅鄺的爭鬥更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在叢林鬆看來,苟天的上升勢頭很足。


    “有辦法了。”叢林鬆心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自己可以先去省城找苟天的父親苟全,趁機和老先生拉近一些關係,以後在苟天麵前,也有點退身步。


    從鬆林琢磨著苟老先生和自己的父親原來是同窗,彼此間多有走動,父親為自己說話也方便。


    隻是,從鬆林也頗為躊躇,給苟老先生帶些什麽禮物好呢?


    苟老先生在古玩字畫圈子裏品位甚高,一般的物件他是看不上的。從鬆林記得父親還有一副民國時期徐世昌下野後抄錄的《紅樓夢》詩詞卷,隻是不知道父親是否舍得忍痛割愛,為了兒子的高額利潤,把這寶貝拿出來。


    從鬆林正躊躇間,桌子上麵的電話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原來是孫國仁這個幹兒子打過來的。孫國仁說他半小時就到,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在辦公室等著。


    從鬆林一聽這話,心裏就有些打鼓。從鬆林覺得,孫國仁隻怕是為了那隻青花瓷古董而來,來者不善。


    春節後,孫國仁找上門來,說如今官都是要“跑”的,幹爸你不能坐著等天下掉下餡餅倆,需要花錢您盡管說。


    “錢我有的是,兩三百萬的都是小意思。”當時,孫國仁顯得很是豪爽,還從包裏拿出那隻青花瓷碗來。


    當時,從鬆林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價格肯定不菲,便推脫拒絕。


    不料,從鬆林這邊拒絕了,他那個在市人事局當副局長的老婆王淑華卻又收下了,之後王淑華又逼著從鬆林到省城去送了人。


    臨送人前,從鬆林找樂專家給看了看。專家說,市值最低也能夠達到五十萬。東西送出去了,事情卻沒有辦成。昨天,孫國仁就打電話想要回這個寶貝,這可讓從鬆林去哪裏找啊。


    這個孫國仁,是從鬆林原先任職縣長得時候,縣委書記的兒子,學習不怎麽努力,但很聰明。孫國仁沒有考上大學,直接當了兵,複員後就是通過從鬆林的老婆,安排到當時的地區人事局培訓中心。人事局的培訓中心是個爛攤子,人家都是有背景的。孫國仁為人大方,把一些調皮搗蛋的主兒整治得服服帖帖,很快就做了培訓中心的副主任。


    早些年時興幹部下海經商的時候,孫國仁又找到了從鬆林的老婆,軟磨硬泡當上了市人事局機關服務中心的主任,在汽車站附近租了樓盤,開始倒騰起生意來。


    小到柴油,化肥,種子,大到汽車修理,建築工程,沒有孫國仁不介入的。幾年下來,孫國仁的賬上撈進了不下一千萬。而從鬆林的老婆也從中得到了不少好處。而孫國仁對從鬆林老婆的稱呼也從王局長,王阿姨變成了“幹媽”,從鬆林自然成了“幹爸”、而後來,孫國仁更是組建了聯誼集團,規模越來越大,大得讓從鬆林都害怕,下意識疏遠和孫國仁之間的關係。


    這些年,孫國仁沒少通過從鬆林的手,借助他手中的權勢賺錢。


    想到這裏,從鬆林覺得有些釋然。他覺得自己給孫國仁介紹的工程和生意少說也讓他賺了兩千萬。這樣算起來,孫國仁給自己弄一個五十萬的青花瓷也算不了什麽。


    況且,孫國仁的目的也是非常明顯,就是想讓他從鬆林當上市長,以便曰後利用自己攫取更大的利益。


    不過,這個孫國仁也不是好惹的,前一段時間因為貨運市場的事情,孫國仁大打出手,組織人把對方達成了重傷。


    要是孫國仁這個混球對自己來點什麽,從鬆林覺得後果不堪設想!


    正在從鬆林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音,隨著從鬆林一聲“請進”,孫國仁推門晃了進來:“幹爸。”


    從鬆林鎮定了一下情緒,慢慢抬起頭,低聲道:“哦。是你?有事嗎?以後在這裏不要喊我幹爸,要注意場合。”


    一看從鬆林的臉色有些發緊,孫國仁也有些害怕,小聲道:“知道您這兩天心情不好,我特意在咱家酒店裏給您準備了一對熊掌,請您過去品嚐。這熊掌可是我托人從東北尋來的,正宗貨。”


    從鬆林本來不想吃什麽熊掌,尤其是在孫國仁的大白宮酒店,影響不好。但因為那隻青花瓷古董的緣故,從鬆林不好駁孫國仁的麵子,便淡淡地答應了下來。


    隻是,從鬆林還是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尋到這麽好的東西,你還請了誰啊?”:


    “沒有別人,就您和市法院的柳院長,您看是不是還要請下誰?”孫國仁很是恭謹地說。


    “吃個飯找那麽多人幹啥?”從鬆林站起身來收拾桌子上的文件,問而來一句,“帶車沒有,你帶車過來的,我就不要車了。”


    “帶了,還是那輛舊寶馬。”孫國仁嘿嘿一笑。


    “還說是舊車,貪心不足的東西!”從鬆林心裏暗自罵了一聲。這輛寶馬可是市棉麻公司要債抵來的,孫國仁求著從鬆林用不到三分之一的車價弄到手的。想到這裏,從鬆林心理劇更加坦然了。


    ——————分割線————晚上,楊智回到家時,看見妻子吳萍在沙發上直愣愣地呆坐著,臉上還有哭過的痕跡。楊智不知道妻子怎麽了,試探著輕輕地問:“孩子呢?”


    吳萍沒有吭聲,楊智心裏更納悶了,就又追問了一句。


    吳萍沒有好氣地說:“上姥姥家了。”愣了一會兒,吳萍說:“如果我死了,你一定很高興吧?”


    楊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麽回事?莫名其妙!”吳萍冷冷地看著他說:“我要是死了,就沒人擋你道了。你可以同老同學舊夢重圓,省得礙事……”


    楊智猛地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味來,一定是吳萍在他下縣時打開過他的電腦,看到了他寫的曰記。


    他通常會把曰常生活中的點滴小事記錄下來,想必是妻子看到了他記錄的與初戀情人相會的情形,以至於醋意大發吧。


    他腦子裏快速地轉了一下,心裏安慰自己道,還好,沒有把關鍵情節寫進去,隻是淺淺地寫了見麵思念之類的。


    不過,他一定得做出某種姿態來,否則,妻子是不會放過他的。


    想到這兒,楊智大吼道:“你為什麽翻看我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沒有身份,沒有教養!”


    吳萍猛地站起來,抓住楊智用的木魚石茶杯朝地下狠狠一摔:“你能做、能寫,我就不能看?你如果光明正大,沒幹偷雞摸狗的事情,怎麽會怕看!”


    楊智憤憤地說:“你有一點修養嗎?偷看別人的東西,還不知臊?而且,我明確告訴你,我什麽事兒都沒有!你別胡亂栽贓!”


    “我臊?我沒修養?我栽贓?你一個高粱棵兒裏的泥腿子能有今天,靠的是誰?好啊,如今講起修養了,說說看,你在外麵和那個搔女人鬼混是個什麽修養?!你……”吳萍伏在沙發上大哭起來。


    楊智本來就心虛,但是,如果此刻服了軟,恐怕一輩子都休想再翻身。他“哼”了一聲,走進書房,順手把門插上,一下子躺在小**。說到底,自己確實背叛了婚姻,對不住妻子。可是,她又沒有抓住真憑實據,這時候,能混過去就一定要混過去,而且,一定要做得理直氣壯才行。


    客廳裏,哭過一陣的吳萍像隻發怒的母獅,她把客廳裏除了電視機以外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她開始摔東西時,內心其實非常希望楊智能趕快出來製止一下,然後跟自己道個歉,說清他和初戀情人其實什麽都沒有發生就好了。


    可是,楊智連點動靜都沒有,自己索姓就摔下去了,而且,心裏越來越氣!把客廳的東西摔完後,她又怒氣衝衝地跑到臥室,首先就把婚紗照給砸了,然後,又拿起剪刀把自己給楊智買的衣服都剪了,“我省吃省喝,就是為了讓你人模狗樣地出去找女人是吧!”


    她把衣櫃裏所有給楊智買的名貴西裝都剪成了碎條,最後她實在是悲憤交加,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癱倒在**,點上楊智放在桌頭櫃的煙吸了起來。


    這麽多年,為了這個男人為了這個家,自己一心艸持,所有的心思、精力都付出了,最美好的青春也給了這個男人。可現實呢,那個小狐狸精說不要他就一腳踢開,鉤鉤小手他就能爬過去。為這樣的男人,付出這麽多值嗎?!


    楊智一直豎著耳朵聽外麵的聲音,他想,這時候去勸,不但沒有效果,可能還會火上澆油,還是等她安靜了再說吧。


    躺著想著心事,楊智差點昏昏沉沉地睡過去。過了好久,聽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了,他推開門走出去,眼前的情形還是嚇了他一跳:客廳裏杯盤狼藉,像被打劫過一樣。他推開臥室的門,一下子被屋裏的煙霧嗆得直咳嗽,隻見吳萍眼睛紅腫著,臉色鐵青地躺在**,煙蒂橫七豎八地扔了一地,還有被剪成碎條的衣服……楊智知道,她的氣還沒有完全消,佇立了片刻,轉身又回到書房的小**躺下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楊智上班時,給妻子留了一張紙條:“萍,我去上班了。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請相信我,真的沒有什麽,我隻是和她見了次麵而已。如果你不高興,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去見她。另外,我明白我對這個家庭的責任和義務,明白你的愛,也一直感激你的付出。如果我確實有做得不合適的地方,請原諒我,給我機會吧。”


    ——————分割線——————孫國仁的白宮大酒店在整個湘市也是數一數二的,這不僅是因為白宮的建築風格別具一格,更因為其中的野味以及附設的洗浴中心的豪華程度在整個楚南省都是首屈一指的。


    京城和省會的一些要人來湘市的時候,也經常被安排在這裏。


    白宮大酒店的大餐廳裝飾得相當豪華,餐具都是純銀的:銀酒杯、銀筷子、銀湯勺、銀托盤……李家濤也來過白宮大酒店一次,也僅僅是那一次而已。從那以後,不管孫國仁怎麽邀請,李家濤都不願意來白宮大酒店。這也讓孫國仁在納悶的同時,倍感無奈。


    隻是,從鬆林卻是這裏的常客了。


    這就是人和人的區別!


    從鬆林和孫國仁剛剛坐定,市法院的女副院長柳蔭和白宮前廳經理肖麗便款款進來了。


    “今天,我幹爸,也就是叢市長在百忙之中光臨這裏,我特意請柳院長和肖經理過來作陪。大家都不是外人,一定要開懷暢飲,盡興而歸啊。”


    肖麗嬌滴滴地說:“老板啊,我們還沒有拿筷子呢,你就讓我們盡心而歸,啥意思喲。”


    說著,肖麗站起身來,拿出了珍藏三十年的精品茅台,挨個兒給大家斟滿了杯子。


    此時的肖麗,穿得薄如蟬翼,該露的地方,膚如凝脂,不該露的地方,若隱若現,特別是那對豐滿的凸起,像一對小兔子一樣在從鬆林身邊蹦來蹦去,蹦得從鬆林忍不住想入非非。


    孫國仁看在眼中,喜在心裏,忙著張羅大家說:“看我這張嘴,就是不會說話,大家別見怪,上菜,上菜。”


    六個涼菜上完後,大家喝著酒,說著客氣話。待幾杯酒下肚後,端上熊掌的時候,孫國仁的話就多了起來:“幹爸,這道菜,可是我專門跑到山東請孔府的廚師做的啊。色澤紅亮,香味濃鬱,素蘭味醇,造型美觀,大家快嚐一嚐。”


    大家動氣銀筷子,品嚐後都忍不住連聲說:“不錯,不錯。”


    見大家誇讚起來,孫國仁也禁不住有些得意,又指著一盤剛端上來的菜說:“這是紅燒鹿筋,汁濃味醇,鮮香味美,快嚐一嚐。”


    大家吃著喝著,酒酣耳熱的時候,孫國仁就裝醉說:“柳院長,你隻比我大一歲,是我的小姐,不,是大小姐。肖麗,你是我的小妹,不,是小小妹。叢市長是我的幹爸,也是你們的幹爸。來,咱們敬幹爸一杯。”


    說著,孫國仁一仰脖子,幹了一杯,又滿滿倒上一杯,晃晃悠悠走到從鬆林麵前,雙膝往地上一跪:“幹爸,您不喝,我就不站起來。”


    從鬆林也沒有想到孫國仁居然會有如此舉動,趕緊接過杯子,說:“快站起來,站來來,別這樣,別這樣。”


    說著,從鬆林拉起了孫國仁,把酒給喝了下去。


    孫國仁回頭招呼說:“柳蔭,肖麗,快敬幹爸。”


    肖麗和柳蔭見狀,忙端起酒杯,一起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說:“敬幹爸一杯。”


    見從鬆林把她兩敬的酒都喝完,孫國仁就笑著說:“這個房間的音響不錯,咱們給幹爸唱幾首歌吧。”


    說著,孫國仁打開了卡拉ok,點了兩首歌——《真的好想你》,《久別的人》,使眼色讓肖麗把麥克風拿了過去。


    肖麗扭捏了一下,嬌滴滴地說:“那我就拋磚引玉吧,獻給幹爸一首《真的好想你》。說著,肖麗靠近從鬆林坐下,輕輕唱了起來。


    在肖麗的歌聲中,孫國仁挽起了柳蔭的腰,兩個人跳起舞來。肖麗唱著唱著,就伸出胳膊挽起了從鬆林,像個孩子似的把頭靠在從鬆林的肩上。一曲唱罷,肖麗把麥克風遞給了柳蔭。


    在柳蔭唱歌的時候,孫國仁趁著大家不注意,把一包藥倒在了從鬆林的酒杯中。等柳蔭唱完,孫國仁端起杯子說:“二位唱得真好,來,咱們幹了這杯。”


    從鬆林喝醉了,不醉也不行。在孫國仁刻意為之下,從鬆林的醉是必然結果。


    朦朧中,從鬆林記得自己是被人攙扶到白宮大酒店的總統套間裏的。然後是渾身的燥熱,再之後,是肖麗幫著他脫去衣服的。從鬆林很想拒絕,卻又無力拒絕,隻能由著她把自己脫得光光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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