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麗望著赤身果體的從鬆林,不由得感慨真是造化弄人,昨天還在主席台上衣冠楚楚的常務副市長,眼下竟然像條死狗似的躺在她的身邊。


    人生如夢啊,要不是孫國仁的精心安排,肖麗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與炙手可熱的常務副市長同床共枕的。


    總之,搭上了常務副市長從鬆林,肖麗覺得自己的後半生算是有了保障,有了今天,她一定會有更好的美好的明天。


    黎明時分,從鬆林在肖麗的撩撥下漸漸清醒過來,看到躺在自己身邊一絲不掛的肖麗,從鬆林先是被嚇了一大跳。


    當肖麗紅著眼圈趴在自己懷裏的時候,從鬆林還是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女人光滑的身軀上,摸到肖麗光滑細嫩肌膚的一刹那,從鬆林再也忍不住了,開始興奮起來,翻身把肖麗給壓在了身下……當從鬆林喘著粗氣躺下來的時候,肖麗麵色潮紅著喃喃地說著:“你可真行,棒極了!”


    從鬆林笑著,把女人摟在了懷裏。


    原本,從鬆林還算是個相對本分的領導幹部,在女色方麵他雖然有時也想想,但終歸隻是腦子裏過過癮而已,並沒有幹過什麽過火的事情。


    偶爾從鬆林也在一些場合同別的女人唱唱歌跳跳舞,但從來沒有越過上床的大限。


    今天,從鬆林與一個在年齡上可以做自己女兒的女人同枕共眠,這將帶來什麽後果?


    妻子的怨恨,後院起火,同事的議論,職位不保,晚節不保,方方麵麵,他又該如何麵對?


    肖麗見從鬆林閉著眼睛沉默不語,以為他任然沉浸在剛才的歡愉中,便將自己濕潤的舌頭伸進他的嘴裏,用力親吻著。


    女人的溫柔消除了從鬆林的懼怕,過了一會兒,他又緊緊摟住了女人:“有這樣天生的尤物,還管那麽多幹什麽?”


    心一橫,從鬆林又爬到了女人的身軀上。


    又纏綿了一陣子,肖麗才柔聲道:“昨天,孫總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個報告,要您走的時候帶著。”


    從鬆林一聽這話,頓時有被愚弄的感覺,心裏非常不舒服,但這個時候又不便發作,便問道:“這個混小子現在哪裏?”


    肖麗一奴嘴:“在隔壁的房間裏,可能正在與柳蔭快活呢。”


    “他什麽時候和柳蔭勾搭上的?”從鬆林大吃一驚。


    “恐怕有很長時間了,我剛來白宮大酒店的時候,就發現他們關係部正常,我來這裏已經快兩年了,他們可不隻這點時間。”


    從鬆林哦了一聲,心裏卻是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第二天早上,從鬆林幾乎是與柳蔭同時醒來。昨天晚上,幾個人就約好了今天上省城去玩。


    上午九點,孫國仁駕駛著他的那輛寶馬小車,行駛在通往省會的過道上。從鬆林,柳蔭,肖麗三個人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從鬆林是應省委秘書長錢冬青的邀請來省會的,錢冬青對從鬆林印象不錯,也曾經為從鬆林當市長的事情呼籲過。無奈各市的黨政一把手位置都被省委書記宋慶明揣得緊緊的,他雖然隻是常委,可惜手中隻有一票,難以起到決定姓的作用。


    錢冬青家裏放著不少從鬆林逢年過節時候送的各種禮物,所以錢冬青不能不時刻關心著從鬆林。


    前幾天,省委書記宋慶明就農科院黨委書記的人選征求過錢冬青的意見,錢冬青推薦了從鬆林。宋慶明雖然沒有表態,但也沒有反對。


    錢冬青便打電話讓從鬆林來生成一趟,想辦法再找找別的領導,盡快把事情定下來。


    從鬆林得到這個消息後,也從側麵了解了一下省農科院的情況。了解過後,從鬆林覺得那個單位還真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原來,省農科院在省會北郊有近千畝土地。這幾年隨著省城東擴西移,那些土地竟然成了省會瀏沙市的另一個中心,通過置換,省農科院淨得樂二十個億的資金和上萬畝河灘地,下一步準備在流沙河畔建造一個最大的流沙河生態植物園。


    農科院院長是個技術型的專業人才,搞這種建設力不從心,因此省委決定從下麵的市裏調一個懂管理的副職來擔任黨委書記,把這個對全國都有影響的項目建設好。


    從鬆林覺得這個時候如果能當上這個黨委書記,至少有三個好處:一是可以提拔為正廳級幹部,許多人幹了幾十年副廳,就是過不了這個坎,通過這次工作調整,可以輕而易舉把級別問題解決掉。


    二是可以安排好肖麗id去處,湘市畢竟太小了,自己總是這樣下去,遲早會東窗事發。


    三是可以擺脫孫國仁,從鬆林長長覺得孫國仁就是自己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不定什麽時候,自己就會被孫國仁給毀了!


    柳蔭到省城跑官的,通過孫國仁,柳蔭知道從鬆林和省委秘書長錢冬青關係很好。柳蔭想要的官位是湘市政協副主席。按照有關規定,那位擔任政協副主席的農工黨負責人已經到站了,她想借助錢冬青的力量爭取到這個位置。


    柳蔭知道錢冬青喜歡古玩字畫,特意讓孫國仁準備了一副徐悲鴻的真品。


    上一屆的競爭柳蔭就是因為資曆太淺,現在她在市法院副院長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三年,應該到去競爭一把的時候了。


    現在的社會,沒有誰讓著誰,隻有誰擠著誰,大擠小,強擠弱,都是必然的,官帽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相形之下,肖麗的心思倒是簡單多了。昨天晚上,從鬆林對她說,省會郊區的大閘蟹非常便宜,也非常好吃。而且,那裏有一個湖泊,風景非常好,水麵有好幾千畝,生態環境美不勝收。湖內是水鳥的天堂,五十多種鳥類在此棲息繁衍,數百畝蒲葦綿延在碧波之中,沙鷗飛翔,灰鶴列隊,自在鴛鴦耳鬢廝磨,訴說衷腸。而且,那裏還是楚南省最大的垂釣中心,幾千畝魚塘環繞著湖泊排開,可以盡情垂釣。可以任憑小舟飄飄蕩蕩,怡然自樂。可以乘坐情侶船獨步伊甸園,體驗一下新奇。還可以乘興踏上摩托快艇,在浪花飛濺中挑戰極限。


    肖麗聽得魂牽夢縈,恨不得插翅飛過去。


    此刻,肖麗情不自禁望了從鬆林一眼,不料恰好遇到正在注視她的從鬆林的目光。


    女人那含情脈脈的目光,那嫣然一笑的神情,那楚楚動人的麵容,在從鬆林看來,此處無聲勝有聲。


    汽車在湖畔的一間農舍旁邊停了下來,四個人先後下了車。幾個人站在那裏四處望了望,覺得風景果然不錯,心情都格外好起來。


    這個時候,從鬆林趕緊掏出手機,給在附近垂釣的錢冬青打電話。


    不大一會兒,錢冬青手提水桶走了過來。


    “秘書長。”從鬆林接過水桶,笑著說,“您老今天戰果輝煌啊,這些魚恐怕有三四十斤,您技術真高。”


    “不是我釣魚技術好,是魚太多了。”錢冬青嗬嗬笑著,領著四個人進了房屋。


    農舍裏非常整潔幹淨,從鬆林一看裏麵的裝飾,覺得不像是普通的農家,便問:“這房子是……”


    錢冬青笑了笑:“這是我們幾個即將退下來的老家夥集資蓋的,平時誰想來誰來,雇了一個人在這裏照看魚塘和房子。”


    “真不錯,在這裏釣魚,下棋肯定延年益壽。”柳蔭就笑著插話。


    從鬆林見錢冬青望著柳蔭,趕緊介紹道:“柳蔭,市法院副院長,這是孫國仁,聯益集團的老總。這是肖麗,湘市白宮大酒店的經理。”


    “白宮大酒店啊,我去過,有點特色。”錢冬青淡淡地說道。


    “柳蔭知道秘書長喜歡字畫,特地從京城淘了一副徐悲鴻的真跡,隻是尺寸小了點,不知道您能不能夠笑納。”從鬆林試探著說道。


    柳蔭一聽,趕緊拿出了徐悲鴻的字畫,連同自己的簡曆一起,雙手遞給了錢冬青。


    錢冬青接過來一看,連聲說:“好好好,隻是這禮物太貴重了,我受之有愧,卻之不恭。這樣吧,先放在我這裏保存一段時間,待我大飽眼福之後再奉還。”


    “秘書長您瞧得起就收下,還還什麽還?”柳蔭嬌笑著,“我們是俗人,放在家裏也是明珠暗投,放在秘書長這裏算是找到了歸宿。”


    “我這裏可沒有什麽東西回贈,怎麽辦?”錢冬青就麵露難色。


    從鬆林看了看桌上的文房四寶,笑了笑:“秘書長是有名的書法大師,給我們留幾幅墨寶吧。我看見仇市長辦公室裏掛的到處都是,眼饞得直發綠呢。”


    “也罷。”錢冬青嗬嗬笑了起來,“那我就獻醜了。”


    說完,錢冬青揮毫潑墨,龍飛鳳舞起來。


    幾幅書法作品,錢冬青就換來了徐悲鴻的真品,可以說是非常劃算。


    孫國仁是個很會來事的人,吃過飯後,就張羅著打麻將。


    “不知道你們要打牌,我沒有帶錢。”錢冬青又麵露難色。


    “沒事,我借給您一萬,贏了是您的,輸了算我的。”孫國仁說著把一疊鈔票放在錢冬青的麵前。


    “我也借給您一萬,條件和孫總一樣。”柳蔭也笑著說。


    事實上,從鬆林先前已經收到了柳蔭和孫國仁孝敬的各一萬塊,嘴上卻說著:“秘書長的待遇就是高啊,這步公平吧。”


    “秘書長姓錢,不差錢。”孫國仁嗬嗬笑著。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錢多學問少了?”錢冬青給孫國仁出了個難題,讓孫國仁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見孫國仁發愣,錢冬青才哈哈一笑:“開玩笑,開玩笑。對了,咱們每個人都說一條打麻將的好處,怎麽樣?叢市長,你學問大,你先說”


    從鬆林想了想,笑著說:“可以激發靈感吧。打麻將的時候,心情時而激揚澎湃,時而心平氣和,就像一首內容絕好的詩句,一首旋律美妙的歌曲,一副筆墨淋漓的畫卷。詩人,座駕,音樂人由打麻將引起的靈感舉不勝舉。”


    “可以刺激男人的鬥誌。十個男人九個賭,一個不賭是木偶。在麻將桌上一坐,誰都不想輸。輸了想撈,贏了還想贏,像前線的兩軍對陣,一心想著吧對方打垮才甘心。”錢冬青也放開了,開啟了玩笑。


    “打麻將可以治理拉肚子。”孫國仁咧了咧嘴唇,“又一次我患腹瀉,兩個小時拉了五次,最後往麻將桌上一坐,五個小時沒有拉一次。所以我總結說,打麻將的時候,專心致誌,腹瀉就會不治而愈。”


    從鬆林嗬嗬一笑:“有道理,我的體會是,往麻將桌上一坐,咳嗽,氣喘,胸悶保證都沒有了,打麻將對類風濕關節炎也有好處。對了,你們幾位女將,也談談吧。”


    柳蔭嫣然一笑:“打麻將可以協調給中人際關係,自古軍營無父子,現在麻將桌上無父子。在這裏,不分什麽親戚,同學,朋友,同事,統統稱為麻友。在這裏可以充分體驗現代人的人際關係,認識人姓最真實的一麵,了解人類最原始的本能。”


    肖麗笑了笑:“打麻將可以提前適應惡劣環境。大家都知道,現在我們的生活環境曰益惡化,我們應該做好一切準備,適應新的環境變化。打麻將的時候,有大量的煙氣,霧氣,滿屋子都是渾濁的二氧化碳,最真實地模擬了未來的生活環境。現在身臨其境,可以培養免疫力,實現超時代的享受。”


    錢冬青職位最高,最後總結:“打麻將可以鍛煉手和大腦。人年齡大了,身體不靈活了,大腦也開始萎縮。打麻將動手動腦,對鍛煉身體很有好處。再說了,打麻將還可以調節情緒,讓人忘記憂愁,打發時間,使人進入一種休閑的狀態。”


    “既然打麻將有這麽多好處,那我們就趕快開戰吧。”孫國仁就樂嗬嗬嗬地說。


    四個人開始打麻將,肖麗則挨著從鬆林坐著,豐滿的胸部不時在他手臂上磨蹭著,讓他心裏癢癢的。


    四圈下去,錢冬青和從鬆林麵前的鈔票見長,而孫國仁和柳蔭麵前的鈔票也少了又少……————分割線————小湘市市委書記苟天主持市委常委會議,心思卻跑得很遠。


    今天的議程主要是兩項,聽取計委和財政局的工作報告。一年一年都是這樣。基本建設,技術改造,以工代賑,十三大考核指標,去年完成情況,今年計劃任務,指導思想基本原則和主要措施……這是計劃這一塊兒。財政嘛就更簡單了,預算,決算,國稅,地稅,還有自己組織的一塊兒,無非是這麽幾大項,無非是一大堆或長或短的阿拉伯數字。阿拉伯是個民族,但是好像又不完全是,他也實在搞不清楚。


    但是那個地方是全世界的是非之地,一個永不消退的熱點,這一點地球人都知道。特別是那個頭上罩一塊花頭巾的老頭,從他年輕的時候起就聽得耳朵都起膩了。好在那時沒有電視,收音機也不過是偶爾聽聽。後來有了電視,這家夥簡直就是一個強盜,強行地頑固地硬是占據了每天新聞畫麵中的好大一個部分……有時他忍不住開玩笑說,這簡直就是一種精神虐待嘛,一直把人們從青春煥發虐待到白發蒼蒼,而且看那樣子很可能還要長期地虐待下去。


    不過,聽葉子說,人家罩的那不是什麽花頭巾,而是他那個國家的地圖,是土地的象征。葉子是典型的理想主義者,看落花流淚,見鳥兒傷心,對那個老頭子的愛情更是十分讚賞,有時說著說著還會掉下淚來。也許,她骨子裏就有一種深刻的戀父情結,要不當年也不會嫁給我吧?


    想起葉子,苟天也有點傷感起來,掃視下麵的目光就變得遊移不定,一下子失去那種炯炯逼人的力度了。


    自從中師畢業步入社會,在事業上政治上他不能不說是成功的,一帆風順的,在感情上卻實際曆經坎坷。當時中師畢業在學校教書,倒有一個特漂亮特溫柔的女學生愛上了他,每天有事沒事都往他那間簡陋的辦公室裏跑。那女孩兒單名一個潔字,雖然家境貧寒,她以下一溜兒還有七八個娃娃,但是望著那一雙比甘泉還要清澈的毛眼眼,他的心完全被融化了……然而,不等他真正表示些什麽,一個大雨滂沱的夏夜,在放學回家的路上,一個惡魔竟把小潔拖進莊稼地裏殲汙了,又殘忍地把她勒死,扔進了附近的一眼機井裏。那一年,小潔才不過十七歲。盡管費了天大的勁兒,這個案子一直也沒有破獲,反而有一段時間把他列入了懷疑對象。


    等到解除審查,他立刻就從那個地方調離了。再後來,他便進了機關,開始了在這個漫長的階梯上奮勇攀登的艱難曆程。


    在此後的許多年裏,隻要一有人介紹對象,他的眼前立刻就浮現出那一雙毛嘟嘟水汪汪的大眼睛,心頭就感到一種撕裂般的痛……他知道自己完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就隻好打一輩子光棍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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