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南華時間晚五個小時的馬斯喀特港,此時還是下午四點,在炎炎烈日的照耀下,戰鬥進入了僵持階段。


    日軍糾集兵力,固守港口以西的高地。


    為了確保戰線的穩定,伊藤信次不僅將作為預備隊的蘭印師剩下的那個團調往西線,甚至把守衛錫達卜海灘的部隊也調了大半過去。日軍充分利用英國人在此構築的防禦工事和構築在山間的壁壘,再加上繳獲自英國的大炮小炮,以及從港口區移來的高射機槍和防空炮,構築起立體式的防禦體係。


    日軍據守的高地下麵,一條寬約二十多米、水深起碼在兩米以上的小河,蜿蜒向北,匯入大海。由於工兵部隊裝備的舟橋車正在轉運中,步兵沒有浮橋無法過河,“豚I”坦克雖然能涉水而過,但孤軍深入顯然是不明智的,因此索性停在了河對麵,對山上進行炮擊。


    這條小河上唯一的一座鋼架橋梁,已經被日軍爆破,並在橋梁後方設置了雷區,陸戰隊的進攻暫時被壓製住了。


    “火箭炮組裝好了嗎?”


    公孫榮站在防波堤下利用幾塊礁石搭建的指揮部裏,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四公裏外的日軍陣地。對於日軍的頑抗,他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畢竟鬼子深受武士道熏陶,尤其是經曆了去年的西伯利亞慘敗後,日軍加強了對新兵的教育,並頻頻用軍人家書、集體宣誓等形式,讓士兵對天皇盡忠。


    因此,在部隊各級建製完整的情況下,哪怕戰況再不利,這些離開日本本土即叫囂著“靖國神社見”的雜種,也不會輕易屈服。


    作戰科長段爭明中校匯報道:“火箭炮營的107火箭炮還在組裝,彈藥也在運送途中。艦隊司令部來電,半小時後,海軍航空兵將配合我們發起攻擊。三團長來電,他們將在總攻發起後半小時,從東線的錫達卜海灘登陸,直插馬斯喀特港,力爭在天黑前將敵人一網成擒。”


    公孫榮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點點頭道:“讓前線各部暫時擺脫與日軍的接觸,喝點水休息一下,以恢複體力。命令工兵營做好準備,舟橋車這會兒差不多該到位了,等總攻發起後,他們必須盡快把浮橋搭建好。”


    “是!”


    段爭明敬禮離去,很快前線寂靜下來。


    日軍司令官伊藤信次少將見安家軍停止了進攻,自以為得計,再次通過電話調整兵力,彌補防線的缺失。伊藤信次的打算是堅持到晚上,然後利用夜色向西撤退,撤到連綿起伏的哈吉爾山,利用那裏複雜的地形,與安家軍周旋。


    四點半,太陽慢慢向西傾斜,隨著日照的減弱,氣溫也開始緩慢下降。


    不過,很快天地間就一片熾熱,隨著大地上響起107mm十二管火箭炮發射時傳出的尖嘯聲,數以百計的火龍離開發射管,向著日軍陣地上盡情地揮灑死亡的彈雨!大批大批的流星火雨,劃破天際,爭先恐後地向日軍陣地上飛去,天空中到處都是撕破空氣發出尖嘯聲的流星,一個個屁股上還拖著條長長的尾巴。


    最先遭殃的是日軍的炮兵陣地。


    大團大團的火球,從一門門老古董一般的火炮中間騰起,聚集在大炮周圍、時刻準備的日軍炮兵,來不及發出慘叫,便被密密麻麻爆炸開的彈片,擊倒在地,許多運氣不好直接被火箭彈命中的,則被撕裂成碎片。炮筒、炮身、輪子等部件,被炸得支離破碎,四處飛射。在火箭彈掀起的猛烈氣浪中,大量堆砌的炮彈箱受到波及,那些榴彈競相爆炸,發出驚天動地的殉爆聲。


    火箭彈雨在日軍的炮兵陣地上耕耘兩分鍾後,迅速前移。


    隨著流星火雨源源不斷墜下,一座座修建在山間的壕溝及防禦工事,在劇烈的爆炸聲中轟然坍塌,躲避在戰壕和工事內的鬼子與蘭印兵,在爆裂開的火球中,化為一團團血雨肉末。


    伊藤信次見勢不妙,立即撥打電話,命令趕緊撤回部署在一線陣地上的部隊,但一**火箭彈呼嘯而來,“轟隆隆”一連串巨響接踵響起,那些被彈雨困住的鬼子及土著兵,寸步難移。


    每一枚火箭彈,都仿佛帶來災難的掃帚星,尚未燃盡的燃料被炸藥四處拋灑,往往一枚火箭彈觸地,周圍就瞬間燒成一片火龍,滾滾熱浪在強大氣浪的作用下,席卷向日軍陣地,人員、槍支彈藥、戰壕和掩體工事,在衝天而起的火焰中,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一時間,鬼子陣腳大亂,四處奔逃,但由於火箭彈太過密集,根本無法逃脫打擊,而許多看起來極為堅固的掩體工事,就好像是由腐朽的木板做成的一樣,被狂暴的氣浪掀起了頂蓋,摧垮了牆壁,在爆炸聲中紛紛橫空飛了出去。


    整個日軍所在的山地上,翻騰著大團大團的烈火,躥起的濃煙,幾乎把天空中懸著的太陽給遮掩了。


    日軍的防線在大量火箭彈的攻擊下,瀕臨崩潰,馬斯喀特地區原本三個大隊的日軍、一個師團的蘭印軍,在接連遭受空襲、登陸戰和此番火箭彈雨的攻擊下,已經剩下不到一半人槍。


    炮聲逐漸稀疏,被炸得暈頭轉向的小日本及仆從軍蘭印土著兵,勉強從殘破不堪的戰壕及掩體工事中爬起來,待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後,都大吃一驚——有近半的碉堡被火箭彈給掀去了頂蓋,許多戰壕被炮火夷為平地,幾條戰壕間被炸得鬆軟的大地上,到處都是殘破的殘肢斷臂、血肉粉末和槍支零件。


    部署在前沿陣地間的防空炮及高射機槍,在這樣猛烈的打擊下,也幾乎被摧毀得幹幹淨淨。


    守在電話機旁的伊藤信次聽到前線反饋的情況,臉色蒼白,他腦子裏滿是疑問:安家軍的登陸部隊的炮火竟然如此凶猛,按照常識,登陸部隊不是應該缺乏重火力支援的嗎?這麽強大的炮火,是多少門大炮裏發出出來的?敵人是如何拖動這麽多大炮的?


    “巴嘎!敵機又來了!”


    站在瞭望口前,用望遠鏡觀察前線戰事的參謀長酒井和夫中佐突然大叫一聲,指揮部裏的官佐一起湧到了瞭望口前,隻見上百架戰機,呼嘯著從遠處阿曼灣而來,撲向了西側的山頭。


    首先發起攻擊的是戰鬥機,兩翼懸掛的火箭彈不要錢似的向下發射,讓日軍陣地上正在觀望的鬼子兵及蘭印土著兵,再次享受到鋪天蓋地的火箭彈攻擊。還沒等他們緩過神來,航空機槍的密集彈雨已經籠罩而下,把整個戰線全部覆蓋,收割著幸存者的生命。


    轟炸機不甘示弱,低空從日軍的陣地上掠過,彈倉打開,一串串炸彈如同冰雹一般,從天而降,隨後劇烈的爆炸聲接踵傳來,一團團幾米到十數米不等的爆炸氣浪,騰空而起,炮彈的碎片夾雜著人體肢體、槍支的零件,向四麵八方激射。


    這一回魚雷轟炸機沒有攜帶魚雷,但卻外掛了1000公斤級的航彈,隨著這些重型魚雷轟炸機從天空俯衝而下,飛機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幾乎突破音速,這些重磅航彈離開掛架後,向地麵那些沒有被火箭彈炸塌的鋼筋混凝土築成的堅固要塞撲去。


    呼嘯著落下的航彈,自重加上飛機俯衝的加速度,威力無與倫比,一座座堡壘在巨大的爆炸中被敲開了頂部,躲在在裏麵的鬼子和蘭印土著兵,在爆炸的氣浪中,瞬間被撕裂成粉末。


    隨著日軍的防線幾乎被裏裏外外摧殘了個遍,嘹亮的衝鋒號聲再次響起,“豚I”坦克掩護著陸戰隊官兵,向著敵人占據的小山衝去。


    當來到河邊,水陸坦克沒有絲毫遲疑,奮不顧身地衝下河中,坦克趟水而過,幾乎沒有任何阻礙便衝到了對岸,不過,由於擔心日軍“敢死隊”的爆破,坦克暫時留在河對岸,充當炮台,壓製日軍的火力。


    搭乘舟橋車而來的工兵,迅速開始搭建浮橋,五分鍾內幾座由構件組成的鋼製浮橋便橫在了小河上,陸戰隊官兵大聲呐喊著衝過小河,“豚I”坦克再次啟動,向著山頭的敵人衝去。


    陸戰隊的攻勢如同水銀瀉地,他們編成了一個個戰鬥小組,通用機槍、自動步槍、衝鋒槍、半自動步槍、迫擊炮、火箭筒、榴彈發射器和火焰噴射器相互配合,再加上狙擊手清除敵人的火力點,陸戰隊的官兵們向著山頭奮勇前進,竟然把坦克遠遠地甩在了後麵。


    在如此猛烈的打擊下,殘存的日軍及蘭印兵,肝膽俱裂,但值此生死存亡關頭,隻能硬著頭皮,操起各種武器進行反擊,可是陸戰隊的官兵們交叉掩護,行進的時候迅若驚雷,衝鋒幾乎是一氣嗬成,以很小的傷亡便逼近了日軍陣地。


    這時候,掩護部隊突擊的狙擊手們,大發神威,把還在射擊的日軍一個個送去了地獄,迫擊炮手、火箭筒手準確地射擊,摧毀那些殘餘的火力點。


    最牛逼的還是通用機槍,它們發出“卟卟”的聲音,射出一條條火鞭,火鞭抽到之處,擋者披靡。密集的子彈在敵人陣地上“嗖嗖”飛了過去,不少露頭射擊的鬼子及蘭印土著兵被擊斃,其餘的敵人被打得無法抬頭。


    陸戰隊官兵在衝進日軍的陣地前,先扔了一通手榴彈,然後趁著爆炸騰起的硝煙,殺進了戰壕,自動步槍和衝鋒槍宣泄密集的彈雨,把僥幸逃過手榴彈打擊的日軍擊倒在地。許多戰壕設有機槍掩體和單兵位,這個時候火焰噴射器就可以大發神威了,往往一條火龍激射出去,那些掩體裏就衝出大量渾身燃燒的鬼子,迎接他們的自然是一陣子彈。


    偶爾因為角度問題,火焰噴射器無法奏效的,火箭筒就可以派上用場了,那些設計得極為刁鑽的暗堡,在火箭彈近距離打擊下,一座座飛上了天空。


    幾乎沒有多大損失,陸戰隊官兵就突破了日軍的第一道戰壕,逼近了第二道戰壕。


    第二道戰壕裏幸存的鬼子及土著兵要多一些,那些鬼子看到端著槍衝進戰壕的陸戰隊官兵,大聲嚎叫著,退掉步槍裏的子彈,準備拚刺刀,土著兵還在猶豫是否要按照日本教官要求的那樣退子彈的時候,一陣密集的彈雨已經射來。


    自動步槍和衝鋒槍瘋狂地掃射著,鬼子及蘭印兵像割麥子一般被掃倒在地,沒有人能夠突破這道死亡的火牆。陸戰隊官兵根本不給對方拚刺刀的機會,官兵們射擊時極有講究,交錯著換彈匣,偶爾有一起把子彈打光的情況,也會立即把步槍或衝鋒槍向身上一掛,快速拔出手槍,對準敵人進行點射,將企圖靠近的鬼子及蘭印兵打翻在地。


    陸戰隊作為精銳中的精銳,並不怕貼身肉搏。那些隱藏在戰壕轉彎處的鬼子,往往刺刀剛剛遞出,就被警覺的陸戰隊官兵躲過,下一刻他們的喉嚨,已經被不知道從何處伸出的軍刺給切開,鮮血狂飆而出。


    當陸戰隊官兵逼近第三道戰壕時,日軍無計可施,隻好派出了敢死隊。


    那些敢死隊員腰間纏滿炸藥,赤著上身撲向安家軍官兵。但是,自動步槍、衝鋒槍和通用機槍,若秋風掃落葉一般將鬼子的敢死隊擊倒在地,偶爾的漏網之魚,也在後方狙擊手的精確點射下,不甘心地倒地。隨著那些敢死隊員身上的雷管被引爆,猛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把那些不怕死的鬼子炸成粉末。


    隨著敢死隊的失敗,日軍兵敗如山倒,第三道戰壕也迅即被突破,紅旗很快便插上了馬斯喀特港以西的山頭,這座阿拉伯半島最優良的海港,完全暴露在了陸戰隊官兵麵前。


    這個時候,伊藤信次已經無法再構築新的防線了。


    就在西線激戰正酣之際,安家軍陸戰隊又在馬斯喀特港東側的錫達卜海灘實施登陸,由於日軍大都被調往西線,幾乎沒有費多大周折,陸戰隊三團即全線突破了日軍的防守,迅速突進了馬斯喀特市區。


    伊藤信次手頭已無可用之兵,眼見著安家軍海軍陸戰隊官兵逼近約雷力古堡,當即命令焚燒軍旗、密電碼和機密文件。


    當傍晚陸戰隊突進約雷力古堡後麵的要塞壁壘時,才發現幾乎所有的日軍官佐皆剖腹自殺,他們麵向東北方東京的方向,跪倒在地,腰間流淌出的鮮血以及腸腸肚肚流了一地,腥臭氣息橫溢。


    至此,馬斯喀特港完全地落入安家軍掌控,特混艦隊有了一處可與卡拉奇港媲美的海軍良港


    喀山以西的奧西諾沃,寂靜的樹林裏突然升騰起黑色的煙霧,伴隨著雷鳴般的引擎聲,上百輛坦克轟鳴著從樹林中衝了出來,撞倒一株株碗口粗的大樹,碾過冰凍的小河,向東方衝去。


    坦克後麵,是數十輛突擊炮,再往後麵則是密密麻麻的蘇聯紅軍步兵。


    坦克營衝出樹林,抵達一條冰凍的小河,對岸隱藏在油鬆背後的反坦克炮開始開火了,第一輛坦克上騰起一股火苗,導致彈藥室殉爆,炮塔飛上了半空,又重重地砸進了冰河裏,瞬間掩沒在河水裏,隻剩下半截炮管指向天空。


    炮彈不停地爆炸,密集的彈雨潑灑在坦克上,打得裝甲板爆竹般的響聲,彈雨之密集,又有幾輛裝甲稍薄的坦克冒起滾滾濃煙,擱淺在地。更多的坦克,怒吼著衝過冰河,突擊炮把對岸打得樹倒枝飛,煙霧彌漫,步兵冒著槍林彈雨,三五成群,步步躍進。配屬給坦克部隊的炮兵,集中所有的迫擊炮,抵近射擊。


    遠東軍守衛部隊漸漸不支,火力稀疏下來,眼看著蘇軍越來越多,遠東軍的指揮官隻得含恨撤退。


    冰雪覆蓋的大地上,留下數百具遠東軍官兵的屍體,二十多門被炸毀的迫擊炮和反坦克炮歪斜在地上,四輛BT7、一輛T34坦克被擊毀,起火熊熊燃燒。


    蘇軍突破遠東軍的邊境防線後,繼續向東挺進。


    根據朱可夫製定的作戰計劃,這次蘇軍的攻擊風格不同以往,沒有進行兵力的集結,而是分散組成上百個戰鬥群,象一條條激流,向西流淌,又象無數把匕首,在河流密布、沼澤遍地的東歐平原的東部邊緣地區,向東攻擊前進。


    一支支蘇軍的攻擊部隊,就象章魚一樣,到處伸出觸手,若是前麵的部隊遭到遠東軍的阻擊,後麵的部隊就繞過去;這邊的攻擊群被遠東軍包圍,那邊的攻擊群就越過正在鏖戰的戰場,一支機械化部隊被消滅,更多的步兵則搭載坦克、裝甲車、履帶式摩托或腳上套著雪橇,繼續向前。


    在此同時,大量小分隊喬裝成遠東軍,滲入遠東軍的防線,打亂遠東軍的兵力部署


    淩晨時分,乘坐專機連夜趕回新京的安毅,立即召集軍委及總參謀部將領,商討烏拉爾一線戰局。


    暫時代理總參謀部工作的楊傑,站在大幅蘇聯地圖前,麵對滿滿一屋子的將校,侃侃而談:


    “蘇軍的攻擊很突然,遠東方麵和我們,原來都判斷蘇軍會在春季發起進攻,誰也沒想到,蘇軍竟然會在最寒冷的一月份動手!經過總參作戰部和情報部分析後認為,蘇軍這樣做,正是為了發揮自己的優點,遏製遠東軍的特長


    “現在整個東歐平原和烏拉爾、西伯利亞地區,都籠罩在風雪之中,遠東共和國占有優勢的空軍無法出擊助戰,而蘇軍卻可以充分利用其兵力的優勢,以泰山壓頂之勢,快速地壓縮遠東軍的生存空間。


    “遠東軍構築的防線,許多都是利用河流的險阻,但現在那些河流,無一例外全都凍上了數米厚的冰層,承受坦克及重炮毫無壓力,反而在春、夏、秋三季,那些河流成為阻隔蘇軍前進的障礙。同時,隨著遠東軍防線的崩潰,蘇軍的破壞小分隊滲透到了遠東軍的後方,帶來巨大的破壞。


    “從天時、地利和人和來看,竟然都出現有利於蘇軍的變化,由此可見,蘇聯方麵製定這個作戰計劃的人,頗有軍事才華!”


    安毅點了點頭,站起來走到地圖前,回過頭看向一幹將校:“針對蘇軍的行動,大家有什麽看法,請暢所欲言!”


    新調到總參作戰部戰略規劃局擔任局長的周偉上校,曾先後出任二十六軍特種大隊中隊長、顧長風所轄方麵軍特種大隊副大隊長、第三集團軍作戰參謀等職務,他略一思考,便站起來大聲說道:


    “還是應該堅持‘以我為主,調動敵人,伺機消滅其一部,積小勝為大勝’的作戰方針。蘇軍這一全麵壓迫的戰略,看似無懈可擊,實則漏洞百出。嚴寒的冰原地形,不僅僅隻有好處,也有無數的麻煩,比如運輸補給就是一個大問題!


    “現在戰鬥發生在邊界線附近,還沒有什麽問題,但隻要深入烏拉爾地區五十到一百公,後勤補給肯定就會壓力倍增。靠近公路和鐵路的部隊,因補給方便,行進速度不會受到多大影響,而那些遠離交通線的部隊,則由於燃油和食物供應困難,隻能放緩進攻的步伐,如此一來,便會出現若幹脫離其他部隊的箭頭。


    “若我是遠東軍統帥葉戈羅夫,便會想方設法,在一些次要戰線,部署防線,步步延遲蘇軍的攻勢,而把位於交通線附近的蘇軍放進來,來一個關門打狗。集中優勢兵力消滅敵人,充分利用冰雪天氣對蘇軍各部造成的通訊聯絡、物資補給等方麵的困難,不難實現這一戰略目標。隻要能夠消滅幾支蘇軍精銳部隊,那些暴露出來的缺口,反而會讓更多的蘇軍部隊,陷入進退不能的窘境。


    “隨著越來越多的部隊被殲滅,蘇軍隻能選擇撤退,屆時即會在戰場上出現主客易勢的局麵,反過來成為遠東軍攻擊、蘇軍困守的局麵。”


    “分析得不錯!”


    安毅欣慰一笑,鼓勵道:“周偉這個作戰思想,和我設想的差不多。但我心裏有個疑問,葉戈羅夫是素有名望的兵法大家,值此緊要關頭,他為何會陣腳大亂,連續向前線增兵,難道他不知道處處設防的後果就是處處挨打嗎?”


    眾將議論了一下,國防大學校長鄧斌上將說道:


    “我認為,遠東方麵主要是舍不得扔下喀山。喀山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及政治、經濟意義,深受蘇軍和遠東軍高層重視,在這幾年間這座城市多次易手,最近一次易手是在本月九日,當時遠東方麵曾大肆渲染這一勝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把今天蘇軍的全麵進攻,理解為對遠東軍攻占喀山的反擊。


    “遠東方麵要占據道義上的製高點,確保烏裏揚諾夫當初學習和戰鬥、工作過的喀山,便成為一種必須的選擇。保衛喀山,便是捍衛遠東共和國的布爾什維克黨的正統地位。而且保衛喀山也不是沒有任何意義,這裏畢竟是莫斯科的門戶,由喀山向西,距離莫斯科最近,而且沿途無大的山脈阻隔,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若是遠東軍能在這裏吸引一部分蘇軍,則其他戰線的壓力會相應減小,也可以為主力決戰創造條件。”


    安毅一聽不由恍然,心說遠東軍保衛喀山,正如原來的二戰中蘇聯保衛列寧格勒和斯大林格勒,都是為了提升部隊的軍心士氣。既然蘇聯人可以憑借著列寧格勒和斯大林格勒,擋住德軍的攻勢,或許遠東軍也能依樣畫葫蘆,在喀山拖住蘇軍的主力,為遠東軍調動兵力尋找決戰良機尋找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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