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新京。


    自上月開戰以來,幾乎每一天報紙都會有“號外”推出,廣播裏會及時報道安家軍在某地消滅多少日軍、收複多少土地的消息,民眾天天都像過年一樣高興。今天傍晚時分敘府和新京廣播電台整點播報中傳來的兩河大捷消滅日偽軍七十餘萬的新聞,更是讓整個南華乃至全世界華人地區為之沸騰,煙花爆竹瞬間便賣斷了貨,入夜後到處都是“劈裏啪啦”的聲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陷入了可怕的戰亂。


    不過,安毅卻沒有與萬千軍民共同慶祝,因為這個時候,他正在新京城西玉清湖畔的獅子樓川菜館,設宴款待柳申科夫。


    柳申科夫一身元帥戎裝,斯大林為了分化拉攏遠東共和國高層,授予柳申科夫、瓦西裏、互林、費季科、列昂尼德、斯米爾諾夫六人元帥軍銜,其餘各級將領均有升遷,兩百多萬遠東軍將編成遠東紅旗作戰集群,不日西調加入蘇德戰場。


    蘇聯紅軍地方部隊將於十月下旬正式進駐烏拉爾和西西伯利亞,原本撤離到伏爾加河地區的工業基地,因為高加索和第聶伯河防線的失守已經不再安全,不得不再次向烏拉爾及西伯利亞搬遷。


    由於遠東軍的參戰,蘇聯最高層雖然對守住莫斯科較為有信心,但依然做了最壞的打算,為此蘇聯駐南華大使特意拜訪了安毅,尋求各方麵的援助,安毅給出的態度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可以在相互尊重主權和領土完整的情況下進行正常的貿易往來。


    這次柳申科夫到新京,一來是看望家人,叮囑身後事,二來是看看遠東軍民在南華的生活狀況,求個心安,三則是向安毅作最後的道別。


    柳申科夫於昨天午夜十一點乘坐中亞軍區司令員趙瑞上將派出的專機抵達新京,安毅親自前往迎接,並將他送到了新京城西的俄羅斯居民小區與家人團聚。今天上午柳申科夫看望了高級將領們的家人,下午則留在家中陪伴妻子女兒,到現在心情已經徹底放開。


    為了避免酒桌上出現悲悲戚戚的情況,柳申科夫這次是獨自一人來見安毅。


    柳申科夫聽安毅介紹完最近的中日戰事,向安毅遙敬一下,隨即仰頭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用略微生疏的漢語道:


    “小毅,這一杯酒是為你所取得的偉大成就幹的!不同於你的軍隊的節節勝利,蘇德戰場情況很不樂觀基輔會戰勝利後,希特勒發布了第三十五號訓令,代號‘台風’行動,其大意是從南北兩翼抽調部隊,匯合中央集群,盡快發起莫斯科會戰,在年底前占領莫斯科這座蘇聯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城市,徹底打擊蘇聯的抵抗意誌。希特勒那個狂人希望聖誕節在莫斯科舉行閱兵式,德軍的一切調動圍繞此展開。


    “首先做出改變的是德國北方集團軍群。九月十六日,繼首次攻擊列寧格勒失敗後,德軍北方集團軍群司令官勒布繼續尋找列寧格勒防禦的薄弱部位,指揮德軍從朱可夫指揮的第四十二集團軍和第五十五集團軍結合部突破防禦,攻占了列寧格勒以南十八公裏的普希城,向左迂回列寧格勒正南的普爾可沃高地,向右迂回東南的科爾皮諾。


    “然而,在朱可夫率部頑強抵抗下,德軍的進攻速度就像蝸牛爬行一樣緩慢,其推進速度從七月份的每天五公裏下降到九月份一個月前進不到兩公裏。最後,眼見抽調兵力向莫斯科進軍的日期越來越近,勒布元帥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作最後一搏。


    “九月十九日,德軍進攻列寧格勒達到最**。德軍步兵在坦克掩護下向普爾可沃高地等處發起猛攻,炮兵對列寧格勒實施連續十七個小時的轟擊,航空兵出動近三百架次的飛機對該城進行了六個波次的轟炸。但是,列寧格勒軍民最終還是頂住了德軍的瘋狂進攻。


    “九月下旬,德國北方集團軍群的精銳部隊逐步調離北線戰場,赫普納第四裝甲兵團和原中央集團軍群的霍特第三裝甲兵團之第五十七裝甲軍均被調往莫斯科方向,不久,第十八航空軍也轉給第二航空隊,參與對莫斯科作戰。


    “在北路做出調動的同時,南線取得基輔會戰勝利的德軍,也是兵分兩路,一路繼續東進,進逼第聶伯河下遊及頓河平原地區,力爭一舉拿下頓巴斯和克裏米亞半島,這樣許多作戰物資的補給就可以通過黑海和亞速海送到最前線,另一路則氣勢洶洶地順著科諾托普、庫爾斯克、奧廖爾等城市,直撲莫斯科。


    “由於擔心德軍故技重施,再演基輔合圍之一幕,在中路戰場指揮部隊作戰連續取得勝利的葉戈羅夫,在請示斯大林並得到同意後,率部主動向莫斯科方向撤退,在奧斯塔什科夫、葉利尼亞西北寬達三百餘公裏地區實施防禦”


    安毅聽得頻頻點頭。


    其實這些情況他都知道,通過南華幾大情報係統在德國的情報站,他甚至比柳申科夫知道的內幕還要多。


    比如:前西方麵軍司令員巴甫洛夫因為明斯克戰役的失敗被斯大林下令解職槍斃、斯大林的兒子雅沙在基輔會戰中被德軍俘虜、德軍高層曾就攻擊重點展開激烈爭論等等,許多都屬於絕密的消息。


    目前,德**隊與蘇聯紅軍已經在莫斯科周邊地區展開三四百萬人規模的大廝殺,遠東軍肯定會調向莫斯科戰場,想必柳申科夫此來就是與此有關。


    果然,柳申科夫介紹完情況後,道:


    “莫斯科的情況已經非常危險,由於兵力嚴重不足,許多戰線已經形成德軍以眾擊寡的局麵,斯大林和葉戈羅夫先後向我來電,要求我盡快率部西進此前由於移民遷移問題,我一直拖著,前天終於最後一個移民也進入南華境內,我的心情放鬆許多!


    “為期兩個月的大遷徙,共有九百七十餘萬人選擇離去,剩下的都是自信能夠經得起內務部門政治審核的人家,做到這一步,我和我的戰友們已經問心無愧。部隊決定於本月二十日開拔,西調加入莫斯科戰場,我們這兩百多萬軍隊預計將作為最後的戰略反擊力量,投入到對德軍的戰鬥中去!”


    說到這裏,柳申科夫唏噓不已:“三年多了,我們與莫斯科方麵打生打死,就連布柳赫爾、布哈林和李可夫也死在內務部派出的特工的暗殺下,沒想到有一天我們還會團結在同一麵戰旗下,一致對外。


    “以我們這群人與斯大林的恩恩怨怨,再加上這兩個月來我連續抗命,此次西去,估計凶多吉少。不過這次到新京,我看到妻子女兒還有許許多多俄羅斯家庭受到你很好的照顧,我也安心了!”


    安毅眼睛通紅:“老師,難道你就不能不回去嗎?你毅然放棄一個國家的黨政軍領導人的位置,已經算是做到了仁至義盡,完全沒有必要再趟渾水!隻要你肯留下來,我任令你為國防大學校長,同時兼任副總參謀長職務,如何?”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柳申科夫微微一笑:“你不明白的,蘇維埃社會主義聯盟是我們這一代人的心血,是畢生追求的事業和理想,若是在它危難時我隻作為一個旁觀者存在,恐怕今後我都不會原諒自己!而且,拋開信仰和主義不說,我還是一名斯拉夫人,現在納粹德國在蘇聯占領區搞種族屠殺,我必須得為我的民族做點兒什麽!”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了,斯大林不敢貿然拿我們這些人怎麽樣的,再怎麽說我們也有兩百多萬軍隊做後盾,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斯大林都隻能對我們采取拉攏的策略,否則若是因內訌導致失敗,損失最大的還是他這個最高領袖!”


    安毅見再次勸解無用,也就絕了心思,問道:“老師,你對接下來的莫斯科會戰,有什麽看法?”


    “希特勒太狂妄了,在明知道我們表明態度、必將加入西線戰場的情況下,不鞏固現有地盤,利用土地政策等討好占領區的民眾,而是大肆建設集中營,恣意屠戮猶太人和斯拉夫人,在後方不穩的情況下貿然東進,這完全是自掘墳墓的行為!”


    柳申科夫非常自信地說:“我確信,莫斯科附近地區冬季極端嚴寒的天氣將會成為我們天然的盟友,同時蘇聯最高統帥部隻要合理利用兩百多萬遠東軍這一生力軍,我們必將給德國人以毀滅性的打擊!”


    安毅小時候曾看過《莫斯科戰役》這部電影,知道這是德軍由盛轉衰的一場決定性戰役,現在的情況似乎和原來的曆史差別不大,當即點了點頭:“如果蘇聯能夠取得莫斯科戰役的勝利,那麽接下來在太平洋和非洲節節敗退的美國、英國,就會把重注投到斯大林身上,德國人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頭了!”


    “小毅,我想你答應我一件事”柳申科夫欲言又止。


    安毅有些驚訝,卻沒有急著表態,問道:“老師,有什麽要求請明言,隻要不傷害我的國家和民族的利益,我會盡可能答應你。當然,如果與我的理想和信念相違背,我隻能說抱歉了!”


    柳申科夫沒想到安毅回答得如此幹脆,沉默好一會兒,擺擺手道:


    “罷了,罷了,我們都是心中有堅持的人,我也不自討沒趣了,我現在隻希望將來你領導的南華能夠和蘇聯和平共處,有什麽事情可以協商著來。現在蘇維埃已經到了最困難的時候,再經不起折騰了!”


    安毅淡淡一笑,沒有接過這個話頭。他知道柳申科夫想說什麽,無外乎就是希望兩國在西伯利亞和遠東的領土及主權糾紛時南華能夠寬容一些,這個問題確實很尖銳,因為南華現在所擁有的地盤,大多都是搭遠東共和國的順風車而來,即便是前遠東共和國內部也有不少人對此進行攻訐,更不要說蘇聯了,一旦斯大林取得歐洲戰場的勝利,極有可能會再起變亂。


    這也是一直以來,安毅對柳申科夫敬重有加、並願意接納民眾遷移的重要原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沒有遠東共和國的出現,也就不會有現在南華遼闊的領土。


    但是,敬重並不意味著沒有底線,至少在領土上沒得任何商量,其他方麵倒是可以考慮。如果蘇聯人老老實實按著規矩來,安毅不介意與對方做些對等的交易,比如蘇聯繼承了帝俄的大量黃金,又在西班牙內戰期間把西班牙的金庫搬空了,再加上曆年開采所得,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反正南華繳獲了大量日製和英製武器,不介意換些真金白銀回來。此外,蘇聯的博物館內有著大量的中國文物,現在同盟國和軸心國都開了口子,大量文物回流,如果能夠加上蘇聯繼承自帝俄的中國文物,那就再好不過了!


    當然,若果對方想恃強淩弱,那就怨不得給點兒教訓,說不得讓斯大林再割點肉,讓他好好認清楚現實


    吉隆坡是一座由中國礦工發展起來的城市,它位於馬來半島中南部鵝麥河與巴生河的交匯處,是馬來亞僅次於星洲的第二大城市。


    在東印度、緬甸及馬來戰事日漸不利的時候,日軍馬來方麵軍司令官安藤利吉中將醞釀發起一波大規模的反擊,以挽回當前不利的局麵。


    十月十七日下午三點,安家軍第二集團軍前鋒進駐吉隆坡西北三十公裏的巴都亞蘭鎮,至晚上六點,已經在鎮子及周邊十餘平方公裏的土地上住進了一個師的官兵。在巴都亞蘭鎮以北的雪蘭義河一線,尚駐紮有集團軍所屬的另兩個師。


    本月初接替第十集團軍繼續發起對馬來亞東部城鎮的攻勢以來,第二集團軍連克怡保、金寶、美羅、安順、宋溪、丹戎馬林和瓜拉雪蘭義等城鎮,所到之處,日軍接連潰敗。不過連續的大戰下來,第二集團軍上下也頗為勞累,按照計劃,第二集團軍穩住巴都亞蘭鎮一線後,再次換由第十集團軍發起進攻,下一個攻擊目標便是吉隆坡城。


    而日軍不甘心被動防守,準備在吉隆坡西北地區,利用這裏的山地及丘陵地形,給安家軍一個下馬威。


    入夜時分,日軍第二十一師團、獨立步兵第二旅團及野戰重炮兵第二十二聯隊,再加上馬來亞軍第一、第二、第三師,近十萬軍隊,紛紛進入巴都亞蘭鎮周邊的預設陣地。


    晚上九點,距離進攻的時間越來越近,埋伏在各個出發陣地裏的數萬鬼子和馬來軍士兵,努力壓抑著因心跳加速而導致的急促呼吸。


    數萬把刺刀,在圓月下散發森森殺氣,激勵著日軍上上下下的豪情,刺刀與刺刀之間偶爾發出碰撞,立即會遭到曹長、軍曹等基層軍官輕微但卻極為嚴厲的嗬斥!


    三井壽一少尉匍匐在陣地上,在皎潔的月光中默默觀察遠處五公裏外的那個鎮子,不斷地做著深呼吸——他一並不是緊張,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興奮。三井壽一今年剛剛從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眼看著日軍在太平洋和印度洋戰場節節勝利,激發了他“上進”的勇氣和決心,在他的積極要求和家人的支持下,沒有留在日本本土,而是南下來到了馬來亞。旬月來,兄弟部隊經曆的慘敗,讓他無比憤怒,今天他要在這裏證明日軍依然不可戰勝,同時用敵人的鮮血,掙得軍功章,為家族徽標增輝。


    “咦!?那是什麽?”


    三井壽一聽到遠處空中傳來沉悶的響聲,心裏一動,立即努力地睜大眼睛望去,但卻什麽也看不到。這時,漆黑的夜空突然被點亮,天空中出現了光彩奪目的重炮炮彈劃過天際的彈道痕跡,璀璨絢爛的彈痕在空中編織了一張美麗的畫卷。


    “敵襲!”


    陣地上傳來基層軍官們此起彼伏的提醒聲,很快布置在後方的野戰重炮兵第二十二聯隊開始了還擊,隨著炮聲隆隆的響起,天空中流星來回飛舞,美麗動人!


    三井壽一少尉被旁邊有經驗的一位軍曹拉著躲進戰壕,讓他蜷縮身子,以躲避可能的彈片的襲擊。三井壽一仰望天空,雖然能夠聽到馬達的轟鳴聲,卻依然一無所獲,隻能看見發出巨大尖嘯聲的炮彈在陣地後方的炮兵陣地不斷落下,巨大的爆炸聲接踵傳來,衝天而起的火光把大地照得一片透亮。


    三井壽一和他的長官們不知道,自己尚在進行兵力部署的時候,天空中的S4偵察機便將其調動情況反饋回了安家軍中南方麵軍司令部,顧長風為此專門進行了作戰部署,入夜後,部署在雪蘭義河一線的一個摩步師和一個坦克師,已經悄悄移動到了巴都亞蘭鎮附近,同時方麵軍直屬陸航旅也調動到了前線。


    當第二集團軍直屬炮兵部隊悉數到位後,立即對日軍進行了猛烈的打擊。


    五十架渾身漆得黑黝黝的武裝直升機,分成了幾個部分,幾乎是沿著日軍重炮還擊的彈道,一路來到日軍的炮兵陣地,數量眾多的火箭彈瞬間就把一個又一個鬼子的重炮炮位打成了火海。


    逐漸的,戰場上看不到彼此交錯而過的彈痕,隻剩下安家軍的炮兵不停地向日軍的陣地宣泄著炮彈。持續的炮擊,從日軍後方的炮兵陣地向前蔓延,一遍又一遍地耕耘著日軍的陣地,火力之猛、持續時間之長,在三井壽一生命中都是絕無僅有的。


    “巴嘎!反擊被支那人提前發現了,情況不妙!”


    三井壽一聽到耳邊傳來中士軍曹發出的低聲咒罵,已經沒有此前的興奮,取而代之的是忐忑與不安。這名軍曹是一名作戰經驗極為豐富的老兵,在三井壽一帶的這個中隊裏,是少數骨幹,現在看到他臉上充滿恐懼,三井壽一也壓力大增!


    “轟——”


    連續幾枚重磅炮彈在陣地周邊炸開,濺起的塵土迅速把戰壕覆蓋,三井壽一迅速鬧了個灰頭土臉。


    要知道老兵怕機槍,新兵蛋子卻最怕打炮,許多滿懷激情的新兵往往便在這種猛烈的炮火中嚇得雙腿發抖,甚至有人嚇得失禁,士氣全無。三井壽一雖然不至於尿褲子,但他也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不受控製地開始顫抖起來。


    這位一心建功立業的三井家族後人,一麵暗罵自己沒用,一麵拚命克製自己的恐懼。恐懼到達一定程度,就會變成憤怒,他渾身上下所有的鮮血似乎都湧到了大腦裏,惡狠狠地詛咒著敵人,心裏卻幻想著接下來如何痛快淋漓地蹂躪對方。


    “殺給給!”


    陣地上傳來衝鋒的聲音,大尉大隊長舉著指揮刀,率先衝出了戰壕。連續被動挨炸不是日軍的傳統,此次行動的指揮官——第二十一師團師團長田中久一中將斷然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鋪天蓋地的喊殺聲響起,三井壽一帶著他的中隊的士兵,和大部隊一起嚎叫著衝出陣地,秋水一般冰冷的刺刀,映射出日軍因為狂熱而顯得猙獰可怖的麵容。不過,一枚枚炮彈在進攻中的日軍士兵身邊炸開,鋒利的彈片可不管你出生是否高貴,見到肉就鑽,碰到骨頭就削,日軍一**的倒下。


    鬼子及他們的土地馬來軍士兵,嚴格地按照操典,根本不管同伴的死活,一味低頭猛衝,三井壽一清楚地記得,在士官學校的時候,他的戰術教官告訴他,任何敵人麵對大和民族勇士們英勇無畏的衝鋒,抵抗意誌都會瞬間崩潰,三井壽一對此深信不疑,因此他大聲吼叫著,向前不斷地衝刺。


    就在這時,地麵傳來劇烈的抖動,天空中也響起巨大的轟鳴聲。


    三井壽一疑惑地抬起了頭,想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他這一抬頭,就瞬間愣住了——天呐,敵人不僅沒有在帝**人和他們勇敢的仆從英勇無畏的衝鋒下崩潰,而是針鋒相對地進行了還擊!


    敵人出擊的可不是血肉之軀,而是由坦克、裝甲車和自走火炮組成的鋼鐵洪流!上百輛豹II坦克昂著炮口,在更多的裝甲車和自走火炮掩護下衝過來是個什麽情形?對當事人造成的心理衝擊有多大,在日軍身上即可得到完全體現。


    一切都沒有疑問,炮彈、並列機槍、高平兩用機槍、通用機槍,如同聯合收割機一般,把鬼子及馬來軍士兵割倒在地。而在地方機械化部隊後方,重炮、火箭炮、迫擊炮的炮彈,如同冰雹般不斷落下,帶走大量的生命。


    快短兵相接了,三井壽一才赫然發現,原來在坦克和裝甲車之間,還伴隨有大量安家軍的步兵,他心中一陣發緊,端著三八式步槍一聲呐喊,就想向其中一名安家軍士兵衝去,但是他突然感覺胸口一涼,待低下頭時才發現整個胸部已被不知道從何處射來的大口徑槍彈打穿,腸腸肚肚正從洞開的胸腔中噴湧出來,頓時眼前一片黑暗,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日軍的頑強沒有持續多久,於淩晨時分終於全線崩潰。


    在圓月的照耀下,第四、第六摩步師和第五坦克師的坦克、裝甲車,就像是曆史上蒙古人的騎兵一樣,根本不給對手以喘息的機會,一條戰線崩潰後,很難指望再次組織起新的防線。


    機械化部隊的攻擊距離,完全取決於戰鬥人員的體力和燃油、彈藥的數量,而現在安家軍一切都狀況良好,再加上空中的直升機助戰,日軍一旦崩潰,便再無挽救的餘地,龐大的機械化部隊如同不可阻擋的洪流,從決堤的缺口湧入,迅速鞏固陣地並擴大戰果。


    至第二天天亮後,十餘萬被分割包圍的日軍,成建製的抵抗已經基本被清除,剩下的就是圍剿那些小股部隊,但在安家軍空地一體及機械化作戰麵前,一切都塵埃落定。


    中午第二集團軍尚在打掃戰場的時候,第十集團軍已經繞過巴都亞蘭,進軍吉隆坡,兵不血刃地接手了這座馬來亞第二大城市。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鐵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子並收藏鐵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