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娘心裏卻是冷笑不已,如此小兒科似的求愛把戲,在她眼裏,早就習以為常。也不打擾,待那河鼓一曲奏畢,正準備繼續換曲吹奏的時候,故裝剛到,未曾聽見他的演奏似的,走過去打了個招呼:“夫人讓我前來,說你有事找我,請直言便是!”


    河鼓措手不及,早就想好的無數甜言蜜語,此刻卻不知飛到哪兒去了。摸了摸腦袋,憨厚一笑,索性直接跟她挑明了:“我想娶你!”織娘哈哈一笑,卻不敢過分拒絕於他,委婉輕言道:“你雖然是個好人,但需經受愛情的考驗。若能真正打動於我,到時自會允你。”


    河鼓著急,信誓旦旦地拍胸保證道:“休說小小的考驗,為了你,甚至可以付出我的生命!”織娘嗬嗬一笑,調侃道:“你若死去,豈不白費了一番功夫?”


    “你怎麽能夠這樣來看待我呢?”河鼓越發焦急起來,略有些生氣道:“愛一個人是不需要回報的,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所心甘情願!”織娘見他傻乎乎的模樣,捂嘴“撲噗”一聲笑了出來:“跟你開個玩笑,還要這麽較真,真沒勁!”


    “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那河鼓愣頭愣腦地甩下此話,一個人氣鼓鼓地轉身便去。織娘望著他離開的背影,苦笑著搖搖頭,嘴裏喃喃自語:就算我倆有意,一個是仙女,一個是凡人,怎麽可能最終走到一起?


    回了自己的居室,織娘四瞧周圍無人,悄悄將那溫伯所捎之物取了出來,卻是個精致小巧的香爐。知道此物專門作為熏香之用,配上自己隨身捎帶的迷香,便可慢慢地令人沉睡數個時辰而毫無知覺。


    把香爐藏放起來,躺在床上,河鼓的音容笑貌卻不停地浮現在眼前,織娘暗自納悶:自己莫非對那呆瓜真的動了一絲感情?也許是因為他的真誠求愛,或許是他的憨厚老實,以及,他的多才多藝?織娘竭力想去淡忘此事,卻怎麽也拂不去他的身影。


    這一夜裏翻來覆去的失了眠,直到天已朦亮才昏睡了過去。睜眼一看,已到中午,慌忙起床去了姬陰臥居。那姬陰卻不惱怒,笑嘻嘻地調侃道:“瞧你春色滿麵,定是做了什麽美夢吧。”織娘紅著臉,趕緊抱過金禪兒:“夫人,實在對不起,這就去喂了公子。”


    “不必了,我已經喂過他了。”姬陰伸了個懶腰,將手一指外麵:“瞧,那是什麽?”在她所居住的臥室窗台上麵,擺了一捆由各色野花拚湊而成的花束,心裏明白定是河鼓所送,撇了撇嘴:“我才不稀罕他的這些東西。”


    “你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惜啊,沒人送我這些禮物。”姬陰長歎了一口氣,織娘捂嘴咯咯笑道:“除了他,誰還敢送你?不要命了差不多。”姬陰撇了撇嘴:“別人不要他的東西,還成天哈巴哈巴地討好著去獻殷勤呢。”


    “你是說,那月娥。。。”織娘來了營中一段時日,也聽說了不少有關臨風與那月娥之間的傳聞,剛說出口,姬陰伸指“噓”了一下,小聲道:“這裏到處都有她的耳目,說話小心點。”


    “聽聞夫人也是個本事極大之人,怎麽會被月娥這樣的外人搶了風頭?”織娘嘁嘁私語道,姬陰冷笑幾聲:“且看她得意幾時,自有收拾她的一天。”


    “難怪主公要將你另置居處,定是她的主意,隻為成天陪著那個俊姝。”織娘忿忿然抱不平,姬陰明知道她亦有自己的算盤,卻是頗有同感,轉身摟著織娘的肩膀:“如今我連見上相公一麵都不容易,妹妹可得幫我想想法子。”


    “怎麽,難道你去找他都不理睬嗎?”織娘略有些吃驚,姬陰微微搖了搖頭:“那倒不至於,而是根本就聽不進去我的言辭,更不必說來我這裏留宿了。”織娘若有所思,沉吟片刻,緩緩說道:“這就讓河鼓帶話過去,約那俊姝出來。”附耳輕言幾句,姬陰暗喜。


    這幾日戩兒身體有些微恙,臨風一直都在俊姝這裏陪著。月娥去巡查了一圈軍務回來,臉色略有些不快,拉過臨風質問道:“後營裏麵來了陌生之人,為何不給我說一聲?”臨風知她所指的是織娘,不以為然道:“區區小事,何勞掛哉?是那河鼓的心上人,留在營中,隻想成人之美罷了。”


    “若是她與河鼓真的情投意合,那倒沒有什麽。可如今卻是調用至姬陰房中,誰知道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名堂?”月娥直言不諱地說出自己的疑惑,卻令臨風略有些不悅:“前些時日所疑之事已經被排除,難道還要追根究底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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