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久別重逢,自是滿心歡喜,相互調侃了半天以後,我問他說:“師父去哪裏了?”


    結果,原本聊得興高采烈的胖子,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開始娓娓道來,我倆分開的這段日子,他身上發生的一切事情。


    胖子之前被師父打發去深圳帶點東西回來,他心想長途跋涉,還是親自去取,肯定是貴重的古董或是珍貴的寶物。結果到了深圳,他才了解師父讓他帶回來的是倆個人和一隻貓,還有一大堆的芒果幹,果脯之類的零食,說是香港百年老字號的特產,特別好吃,京城買不到。


    我聽完,不禁好奇如此興師動眾,讓胖子親自去接的兩個人是何方的神聖?於是急忙問他說:“你領回來的倆人是什麽人,幹什麽的?”


    胖子聽我問完,立刻沒好氣的回答我說:“一個不到五十歲姓羅的老頭,一臉的絡腮胡子。師父說請他來是有要事相商,我也不知道要事到底指的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這個羅大胡子不提也罷,關鍵最可氣的是他的那個女兒,一個十八九歲的小丫頭片子,非要跟著一起來。”


    我聽完,笑著對胖子說:“一個小丫頭跟著來就讓她跟著來,你生個什麽氣。怎麽地,她調v戲你了?”


    胖子白了我一眼,激動得有些磕巴的對我說:“別...別跟我提...提那乳臭未幹的臭...臭丫頭,一路上差點沒讓她把我給鬧騰...鬧騰瘋了,老是纏著我,跟隻山燕子一樣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


    我見胖子磕巴了,便問他說:“兄弟,你怎麽又磕巴了?”


    胖子兩眼冒火回答我說:“氣的。”


    我一臉揶揄的對他說:“那丫頭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胖子聽完,牛眼一瞪,鼻孔都要竄出火來了,沒好氣的說:“你可拉倒吧,就她那樣的白給我,我都不要。你是不知道那丫頭除了吵,嘴巴還特別的賤,聽她說話隻能聽前半句,要是聽後半句,都能把你氣吐血了。我們大晚上走在路上,她在旁邊看似好心的提醒說:“小心天黑路滑.....嘿嘿......摔斷腿。”你說這丫的是不是欠抽,要不是他爹在旁邊,擱我這火暴脾氣,非得把她扒光了,狠狠的抽上幾鞭子解解氣方還罷了。”


    我聽胖子講述完,心想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好玩,竟然能把胖子氣得暴跳如雷,卻又讓他無從下手的人,世間實在是難得有幾人,我還真是想要見識一番。於是,笑著對胖子說:“你那是不是解氣,而是耍流.氓。不過,他們人都去哪兒了?我怎麽一個都沒看見?”


    胖子緩和了一下憤慨的情緒接著說:“他們前腳剛到的當天,後腳就被師父帶了出去,不知道是幹什麽去了,反正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我”哦“了一聲,然後接著問他說:“那你天天就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裏,無聊不?”


    結果我話音剛落,胖子的一口茶水就全噴在了我的臉上,咳嗽了大半天,才緩過氣來。


    我嫌棄的擦幹淨臉,沒好氣的對他說:“你激動個什麽勁,難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麽大事情了?”


    胖子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看著我說:“老鄭啊!你腦瓜子聰明人機靈,可得給我想個法子,我這幾天都快被隻貓給鬧騰死了。”


    我聽完有些詫異的問他說:“什麽貓?就是你從深圳帶回來的那隻貓嗎?一隻小貓而已,有什麽可折騰的,頂多一天喂幾遍食麻煩點。”


    胖子聽我說完,不免一頓長籲短歎道:“老鄭,你是不知道那該死的貓有多氣人。白天它趴在我床上,一動不動的睡覺,一到晚上,就開始在宅子裏麵上竄下跳的瞎折騰。有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翻身睜開了眼睛,就見那貓蹲在我的枕頭邊,瞪著一籃一綠的眼珠,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嚇得老子一泡尿,差點沒尿床上。然後它竟然嘲笑似的瞟了我一眼,搖搖尾巴,慢悠悠的走出屋了。我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是把門鎖的死死的,也不知道它是怎麽進來的,好像幽靈一樣,你說嚇人不嚇人。”


    我聽完對他說:“說不定,有可能是你晚上忘記了關門。”


    胖子立刻搖頭,語氣十分堅定的矢口否認說:“我看那貓邪乎的狠,倆眼睛都不是一個顏色,渾身雪白,就額頭的眉間有一點紅,哪有貓長成這個鬼樣子,一到晚上,它就特別精神抖擻的在宅子裏麵瞎鬧騰。昨天白天,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就趁它睡覺的時候,偷偷的把它抱出城丟了。誰知,我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它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睡在我屋的地上,身下還墊著我蓋的被子。我說我昨晚睡覺怎麽感覺特別的冷,被子什麽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你說嚇人不?”


    我聽完不禁懷疑這貓有些道行,便對胖子說:“這貓有你說的這麽邪乎?簡直都成精了?我就不信邪了,一會我就去會會它。”


    胖子急忙擺擺手:“你可別去招惹它了,弄不好把你的臉給撓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媳婦幹仗打不過,這可就成了隔牆丟孩子——丟人,都丟大發了!”


    我笑著對他說:“你可別埋汰我了,豺狼一樣的大耗子精我都能收服了,還對付不了一隻家貓。不過話說回來了,師父沒說什麽時候回來嗎?你知道他們出去幹什麽去了嗎?”


    胖子搖搖頭對我說:“師父啥都沒說,就交代我照看好貓,別亂收東西,有事等他回來再說。”


    胖子見我又要開始沉思,便對我說:“要不咱倆出去逛逛,這幾天,我天天呆在店裏都快被憋死了。”


    我立刻滿口答應:“行,正好饞烤鴨了,午飯咱倆就在外麵解決了。”


    待在陳隅村的那段日子,我天天躺著不動,現在感覺渾身上下都好像生鏽了一樣難受,特別想出去活動活動筋骨。我倆打定主意,我便將帶回來的東西放好,然後立刻同胖子一起出門了。


    鴻賓樓今天生意格外的好,高朋滿座,沒有位置了。我倆隻好在路邊攤,買了兩隻烤鴨和幾瓶啤酒,在附近公園的草地一坐,伴著徐徐的微風,和花草樹木的芳香,準備野餐。


    我打開塑料袋對胖子說:“我受傷躺在炕上那陣子,就天天想這玩意,就連做夢都在吃烤鴨。結果在夢裏它就跟成了精一樣,渾身上下都沒毛了,光著身子和我打鬥,就是不讓我吃上一口,你說氣人不氣人。”


    胖子聽到我的嘮叨,笑著對我說:“看你讒的那樣。”說完,便掰了個鴨大腿遞給我。


    我接過來鴨大腿,剛送到嘴邊,忽然聽見旁邊的草叢中,傳出一聲淒厲的貓叫。我立刻警覺的扭頭一看,就見旁邊的草堆中,鑽出一隻大白貓,呲牙咧嘴的盯著我,一臉的凶相。


    胖子見到白貓,滿心疑惑的說:“這敗家玩意,怎麽跟到這裏來了?是不是想吃肉了,來,給你一塊。”說完,丟了一塊鴨胸肉到白貓的眼前。


    我見狀心想:原來這就是胖子從深圳帶回來,那隻有些邪行的白貓。眼睛確實是一籃一綠,樣子和普通的家貓也不大相同,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高貴的氣質,這貓應該有些靈性。


    白貓瞄了一眼胖子丟給他的鴨胸肉,非常不屑的拿腳把肉踢到旁邊,眼睛仍舊死死的盯著我手上的鴨大腿。


    我見狀,不由得笑著對白貓說:“沒看出來你這小玩意還挺挑嘴,是不是看上我手中這塊了?”


    胖子聽見立刻在旁邊接茬道:“別慣著它的臭毛病。它愛吃不吃,別理它,咱們吃。”說完,也撕了個鴨大腿,還炫耀的在白貓眼前一晃,就準備大快朵頤。


    這時,原本站在地上的白貓,忽然弓身從地上竄起,直接奔著胖子飛撲而去,張開前爪撓向胖子的手。胖子嚇得急忙從地上跳起身,而他手中的鴨腿竟然還沒有被嚇掉,緊緊的握在手上。


    我被白貓的突如其來的舉動也嚇了一跳,吃驚的說:“這畜生怎麽還發瘋了,你要吃鴨腿,給你。”說完,我把手上的鴨腿丟到它麵前。


    結果,剛才發瘋的白貓竟然斜著眼睛瞅了瞅地上鴨腿,然後不予理睬,繼續盯著胖子的手。


    胖子的怒火騰一下子就竄到了頭頂,怒罵道:“小畜生,不知好歹,是不是跟我杠上了?那好,胖爺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你惹錯了對象。”說著,就擼胳膊挽袖子的準備動手。


    我看著白貓的舉動心生疑竇,於是急忙攔住胖子對他說:“你先別急,我怎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這白貓好像是存心不讓咱倆吃這烤鴨,難道這烤鴨有問題?”


    胖子一雙虎目怒瞪著白貓說:“烤鴨能有什麽問題,咱倆不是一起在路邊攤買的?我看就是這小畜生作死,你別管了,看我怎麽收拾它。”


    我攔著胖子不讓他輕舉妄動,然後蹲下身,把裝烤鴨的塑料袋打開來仔細察看,裏裏外外看了一番,沒有看出有什麽奇怪不妥之處。於是又看了看裝啤酒的袋子,突然心裏一驚,驀地睜大雙眼,“胖子,不對啊,這鴨子不是咱倆買的那兩隻。”


    胖子聽完,頓時也是非同小可的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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