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做了逾越本分的事情,再看到査五爺的表情以後,心裏有些不安,知道某些事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當聽到胖子玩笑似的問話以後,我搖搖頭,表示我沒事,但我心裏確實是有些不暢快,便抬起頭問胖子說:“兄弟,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會站在我這邊,對吧?”


    胖子聽到我莫名其妙的問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笑著說:“老鄭,你是不是傻了?怎麽問這麽愚蠢的問題?不管發生什事情,我當然都會站在你這邊了,你不是也有著同樣的想法嗎?不管我發生什麽事情,你不是也都會站在我這邊嗎?”


    聽到胖子反問我,我立刻給出了答案“當然了。”然後又在心裏默念一句“即使是與全世界為敵,也在所不辭。”但我怕這句心裏話脫口而出以後,胖子會嘲笑我煽情,於是我隻是默默的在心裏說了一遍。


    我倆很快便走到了塔身內部的北側,我回頭發現査五爺並沒有跟來,他正在跟坤八交頭交耳的竊竊私語。而花公子在照顧昏昏沉沉的葛老究,也沒有跟來。黑衣小胖和小臉的磕巴男,因為得守在坤八的身邊,雖然是滿心的好奇,但隻能伸長了脖子朝這裏探看。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將目光看向陳隊長等人,就見大家都抬頭仰麵的看向上方,我便將天雨放下地,讓她倚靠在我的身上。然後爺抬頭向上看去。南方西征隊的五六個成員,伸手矯健的攀爬到了兩米高的階梯上麵,正用手電筒在查看塔身上麵的壁龕。


    因為剛才一直在遠距離的大致看了一下塔身。並沒有發現塔身上麵有壁龕。現在,在燈火通明的近距離查看下,發現塔身上麵有著一圈圈的壁龕,彼此間的橫向距離大約有半臂寬,上下間隔有一米多長,成一環環的圓圈狀,向上不斷的延伸置頂。數目眾多得無法數清。


    而更令人驚歎的是,在半扇窗戶大小的拱形壁龕內。整齊的陳列擺放著人類的骷髏頭骨。黑洞洞的眼窩,在昏暗中,述說著無盡的哀傷,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我仔細的打量一下。上方每個人的手電光亮處,都照在身前的壁龕內,裏麵都有著同樣的人類骷髏頭骨。無數密密麻麻的驚悚骷髏頭骨,讓人看著眼暈又膽寒,彰顯得怪異的黑色古塔,越加的驚悚駭人,像極了陳隊長口中的“昆侖魔塔”。


    昆侖魔塔是否確有其事,現今已不得而知。但眼前的冰封黑塔,卻是異常的詭異駭然。原本肅然的古塔。為何在壁龕內會有這種古怪的陳設,我完全不能理解。但隨後我便想到了一種可能,“祭祀”。


    但是我在思索的一瞬間。又有了其它的想法:黑色佛塔內部既然構造與眾不同,既沒有僧人居住的禪房,又是直通的中空樣子,這樣我唯一想到的功能性就是“塔葬”。


    塔葬又稱“靈塔葬”,是把死者的遺體內髒,經由口或肛門處取出。再用以香料做防腐處理,然後根據逝者生前的地位供奉於金、銀、銅、木或泥製的靈塔內。


    塔葬的方式有三。一是將屍體火化,然後將骨灰埋葬在磚塔之內,這是最為普通的塔葬方式;第二中是將骨灰盒或遺骸的部分部位如頭蓋骨,肱骨、股骨等,放在被稱為“靈塔”的“塔瓶”之內;其三是在“塔瓶”內,安放經過藥物處理的整屍和死者生前用品。


    塔瓶:塔形的瓶子,多為瓷器和玻璃製成。有些塔瓶體積甚大,能將整具屍骸裝入其內,並在塔身外麵黏貼珊瑚寶石,金銀錫花卉等十分精美貴重的裝飾物。


    我對詭秘的黑塔有了其它的認知,而有這種想法的不止我一個人。陳隊長在看到一圈圈壁龕內的骷髏頭骨以後,就對站在他身旁的兒子說:“塔葬。”然後扭頭,衝著身後喊了一聲:“二郎,過來。”


    一個臉色煞白的年輕男子,立刻走到陳隊長的身邊,“陳爺,你喚我有事?”


    陳隊長抬手指著塔身上,壁龕內的頭骨說:“你開天眼看看,這上麵的骷髏頭骨可有古怪?”


    臉色煞白的男子聞聽此言,立刻往前走了兩步,然後閉上眼睛,就靜靜的站在了塔身近前,如入定了一般。


    陳隊長對著周圍的人一擺手,示意大家後退。我便拉著胖子向後倒退到一邊,胖子看著前方神秘兮兮的男子說:“老鄭,那小子的臉比你的還白,真是名副其實的小白臉。”


    我聽到胖子調侃臉白男子的話語,便低聲的對胖子說:“你可不要小看他。我剛才聽陳隊長說他有天眼。”


    胖子不明所以的問我說:“什麽天眼?”


    我剛聞聽此事時,便對臉色慘白的男子感到十分的驚歎,沒想到這個叫二郎的白臉年輕男子,竟然有此驚人的天賦,便對胖子解釋說:“天眼,也叫“天眼通”。指通過禪定得到的神通,羅漢菩薩有不退的真正天眼,能看到地獄、天宮、鬼神、大千世界等等。凡人可以通過“依通”和“宿通”開天眼,依通是指:通過某種巫術等方法,能看見鬼神和普通人看不見的地方;宿通是指:前世修行後今世所得到的感應“天眼”。”


    剛才自己聽聞陳隊長叫臉色慘白的男子為“二郎”,應該是引用了“楊二郎”,也就是二郎神之名。神話故事傳說中:二郎神通過“玉鼎真人”的指引,學會了控製天眼,而豎立在額頭上麵的天眼,也就成為了二郎神的標誌,天眼也稱為“天目”。因此二郎可能並非是臉色慘白男子的真名,而是外號。


    天眼在道教中也被稱作“奪魂眼”,但因其耗費陽氣從而折損陽壽,所以一般的修道中人並不會修行此法,即使有人機緣巧合的習得此法,也不會隨便的輕易濫用。


    普通人也可以修行天眼,但此法有些不人道之處。方法為:將剛剛出世的嬰兒,一直放在不見天日的黑暗中生活,等到嬰兒長到一些後,便會導致雙目畏光甚至是失明,但因而會在陰氣重的地方,看到常人看不到的鬼怪之物。


    這個被陳隊長稱為二郎的男子,臉色明顯白得不正常,可以說是毫無血色,白得就跟一張白紙一樣,就好像從來沒有在太陽底下曬過一樣,看上去相當的不健康,有可能和他的天眼有關。


    出於好奇,我忍不住悄聲的向陳隊長打聽二郎的事情,得知二郎原來真的隻是外號。因為倒鬥手藝人,一般在外,都隻用江湖諢名,幾乎很少有人相互通稟大號。


    據說,這個二郎是湘西人士,是個天生的“胎裏素”。胎裏素:是指某些修行之人,因為累世的因緣與持戒吃素的關係,再來投胎的時候,還在媽媽的腹中,就不能忍受媽媽食用葷腥的食物。母體若要進食葷腥食物,便會導致其心煩甚至是嘔吐,隻有吃素食,才能順利吞食下咽。此種嬰兒出生後,自然而然地也就會吃素,不會挑選肉食,長大後,也會有他自然的因緣來行為處世。


    因此,原本應該在童真泯滅之時關閉的天眼,卻一直伴隨胎裏素的二郎到現在,並且一直十分的穩定,還可以隨心而欲的操控,不像有些修道之人開的“依通”,會時有時無,天眼相當的不穩定。也正因為二郎是個天眼通,大家便都稱呼他為三隻眼的“楊二郎”,得了二郎這樣的一個稱呼。我心中的疑惑在得到解答以後,更是尤為佩服的看向臉色慘白的二郎。而他這時忽然緩緩的睜開眼睛,回過頭來對陳隊長說:“陳爺,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陳隊長笑著點點頭,然後說對二郎說了句“辛苦了。”然後便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到一邊去休息。


    我看到二郎額頭上麵並沒有第三隻眼睛,隻有滿頭的冷汗,而且臉色越加的慘白,好像馬上就要昏倒的樣子。


    二郎被人攙扶到一邊休息,我心說:他額頭上麵的天眼,一般人應該無法看到。


    陳隊長再次走到塔身近前,然後對我說:“斯文兄弟,這上麵的骷髏頭骨沒有古怪之處,我們是否應該上去頂端看一看,說不定在寶刹之內藏有寶物,或是有離開這裏的方法。”


    黑塔基底部位的洞口外,仍舊是白茫茫一片的慘淡霧氣,無法再從那裏離開了,上去塔身上麵尋找出口,這是我很讚同的想法,也是接下來必須做到事情。


    不過,塔身上麵的木板階梯十分的破爛不堪,很難讓人在上麵立足。而且,自己並非是北方西征隊的領隊,像這種情況,應該讓査五爺來出麵來商議,自己如果隨意的答應,便是明顯的越權行為。


    於是我笑著對陳隊長說:“這事我得先找我五哥商量一下。陳隊長你先在這裏等待一下,我去叫他過來。”說完,不給陳隊長答話的時間,便立刻轉身,快步的來到了査五爺的麵前,對他說:“五哥,陳隊長找你有事相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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