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的第三個問題問出以後,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淒涼的飛走了。


    我擔憂隊友們身體受製,在冰雪中會被凍傷,便迅速的查看起來。發現隻有天雨昏迷不醒,便立刻將她抱進避風的通道內,開始搓揉天她的身體,給她取暖。


    天雨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我以後,便一下子撲到了我的懷裏,忍不住抽泣出聲。


    我撫摸她的後背,靜靜的任憑她將我的衣襟打濕。許久之後,撲在我懷中的天雨,身體終於不再抽動,她仰起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我笑著用手擦幹淨她臉上的淚珠,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我倆相互間沒有交談一句話。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一夜無夢,我睡得十分踏實。


    清早是被胖子推醒的,他咋咋呼呼的非要我快點起來看外麵,我迷迷糊糊也不清楚他到底讓我看些什麽東西。心想著,應該是看冰霜與晨霧,但是雪景對於我來說,並不會感到陌生,畢竟我倆生長在東北,冰天雪地早就已經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了。


    但當我看懂眼前的景象時,頗感震撼。隻見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新雪,而在潔白的雪地上,赫然出現了一排排的大腳印,目測大腳印有兩尺來長。


    胖子驚歎的問我說:“老鄭,該不會是岩壁上麵的龍是活的吧?你看它們栩栩如生。沒準就是真龍化作而成。”


    我腦中一片混沌,聽到胖子不著調的胡言亂語,心氣不順的對他說:“現在別跟我提這些鬼怪亂神的話。我聽著心煩。”說完,便走到眼前的一處大腳印近前。


    昨天晚上大概下了一場小雪,整片雪地上麵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新雪,上麵除了這些偌大的腳印以外,沒有其他的痕跡。我將手掌放到腳印的近前比量,腳印足足有我的四個巴掌大小,任誰看都知道。絕非是人類的腳印。而且人類也不會在冰天雪地中,光著腳丫行走。


    陳隊長走到我的身後。看著雪地上的大腳印說:“大腳雪怪。”


    我聽到陳隊長的話語以後,感到荒唐得可笑,先是雪女,現在又出現雪怪。這些隻存在傳說中的妖怪生物,怎麽可能會在此全部現身。


    陳隊長大概看出了我不相信,便蹲下身對我說:“雪怪不是妖怪,是一種類人猿的原始猿類生物,但是它們身上的毛發全部都是白色,而且是肉食性動物,經常會襲擊其它生物和人類,所以被稱作雪怪。嚴格上來說,他們隻是比較凶暴的動物。並不算是精怪。”


    我心想:我怎麽就沒有聽說過這種生物。在這詭秘的昆侖山境內,我覺得存在普通的生物反倒有些奇怪。正常的動物,怎麽可能在鬼怪妖物遍布的地方存活下來。


    胖子和花公子對雪地上麵的大腳印非常的感興趣。花公子還給胖子講起喜馬拉雅山驚現雪怪的故事。我卻是滿心的擔憂,這些大腳印,無論出自何種生物,都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這裏。


    我站起身,環顧四周,雪穀仍舊平靜如初。除了新下了一層薄雪,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但這些大腳印。是如何出現在這裏的?


    我順著一排腳印往前走去,很快便走到了茂密的樹林近前,而腳印也愕然而止。我隻好從新換一排,繼續順著腳印行走的方向查看。反反複複,我查看了幾排腳印以後,終於發現有一排腳印,來自於通道口附近的石壁近前。


    雪穀內三麵都有茂密的樹林,隻有通道口所在的這處石壁周圍沒有樹木生長,而且上方也沒有神龍的岩雕。


    大腳雪怪的腳印來自於通道口左側,上麵有一處透著寒風的裂縫。我不由得心下頓感疑惑,之前眾人在雪穀內反複查看多次,怎麽沒有發現這個裂縫,難道是今天才剛剛冒出來的嗎?


    我將眾人叫過來一同查看,胖子走過來,立刻將手插進裂縫中,將岩壁上麵,裂縫附近的石頭掰了下來,露出了後方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冰冷陰寒的邪風從黑魆魆的洞口內吹出,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我感覺脊背發涼,由心底湧出了無限的恐懼,就想盡快將洞口堵住,沒有一絲一毫想要踏進去的想法。


    胖子也感覺裂縫有些陰森慎人,便將掉落在地麵上岩石拾起,想要擋住裂縫。


    岩壁上麵的裂縫大約有一尺寬,由下至上,延伸一丈高。


    如果將裂縫周圍的岩壁大力敲碎,應該可以勉強的擠進身體,但是大家都沒有這種想法,都十分的畏懼進入黑魆魆的裂縫中。雖然西征隊剩下的成員都沒有天眼,但是在陰氣極重之地,大家的身體都能感到十分的不適,那種異於尋常陰冷的地方,絕對不會是什麽好去處。


    雪地內憑空出現的大腳印,已經令眾人感到非常的不安,現在又多了一處不斷冒出陰冷寒氣的裂縫,使得大家更加的惶恐不寧。


    我有幸從雪女手中逃過一劫,但現在又要麵臨更加驚悚恐怖的大腳怪雪怪未知事件,真是令我心煩頭疼不已。此處看似封閉的雪穀,再也不是安全的安身之處了。而出去雪穀的逃生之路,卻仍舊是無跡可尋。


    又一個不得安生的夜晚來臨,饑寒交迫的眾人,能否平安的度過這個晚上,都已成了未知的問題!


    自從雪女來臨以後,通道洞口前的篝火便不再熄滅,除了取暖,明亮的篝火還給我們帶了來生的希望和安全感,跳動的火苗,不斷的驅趕走了那些未知的恐懼。


    坤八和査五爺不死心的又走回通道的深處,查看進來時的洞口是否再次從新開啟,但是很快便失望的回來了。


    雪穀內四處都是堅硬的岩壁,想要在岩壁上麵和萬年凍土上挖掘盜洞逃生,根本是不可能事情。


    但繼續耗在這裏,當食物耗盡以後,焦躁惶恐會直接將我們推向死亡。現今逃生之路是一籌莫展,我思來想去,覺得隻有攀爬到岩壁上方,看看巨龍神像的附近,有沒有可能藏有暗門或是通道?


    我將想法說給了眾人聽,大家都覺得即使是摔死,也比幹耗在這裏強百倍。


    眾人打定主意,便決定等到明天天一亮,便攀上離通道口最近的岩壁,去到上方去看一下。說不定從高處俯視,有可能找到藏在某處的通路。


    西征隊現在攀爬的裝備並不少,幾乎每個人的背包裏麵都有繩索。隻要將繩子係上繩套,然後拋高,套到昂首突起的巨龍頭上,大家就可以順著繩索,攀爬到上方。


    然後等到爬到上麵以後,再查看一番,到時看看是再繼續的攀爬,還是再想其它的辦法離開此地,都等稍後再論。


    西征隊的眾人打定主意,決定要攀爬料峭的岩壁,離開詭異密閉的雪穀。


    査五爺便對眾人說:“今晚早早安睡,養足精神和體力。”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便都和衣而睡。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突然驚醒,是被凍醒的,感覺通道內忽然驟然的降溫,身體都被凍僵了。


    突如其來的降溫,我原本以為是雪穀內下雪了,便從地上坐起身。這時我發現其他的人,好像也都被凍醒了,紛紛都從地上坐起身來。


    我睡眼惺忪的將頭探出通道外,發現篝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雖然雪穀內沒有下雪,但是熄滅的篝火殘留下來的木材上麵,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好似被潑了水澆滅以後,再被凍住了一樣。


    我鑽出通道,好奇的踢了一腳地上的木材,發現很多焦炭一樣的木材,被牢牢的凍在了雪地上。


    忽然,冰冷的寒意從後方襲來,異常的寒冷令我立刻轉身,結果我頓時被嚇得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隻見,通道口處附近的漆黑岩石裂縫內,正好似擠牙膏一樣,從裏麵擠出一坨坨白色的膏狀物。當白色的膏狀物墜落到雪地上麵以後,周圍便立刻開始降溫,凍得我不禁雙手抱肩環於胸前。而令我感到更為心寒膽寒的是這些膏狀物,竟然緩緩的凝固,變成了一個兩米左右高的怪物。觀其五官,我心驚道:雪怪。


    不過,這白色膏狀物體變成的生物,已經不能稱之類人猿的雪怪了,其形象已經有百分之九十,完全已經進化成為人的樣子,隻是在他們的大腳上麵,還生長著一層厚厚的白色長毛。


    大腳雪怪具體是何種生物或是妖怪,我都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有一點我可以知道,任何的生物,都不可能變成牙膏一樣的膏狀物。


    黑色裂縫內還在不斷的擠出白色的膏狀物,每當一坨白色膏狀物墜落以後,周圍的溫度便立刻跟著降低許多,周圍變得越來越寒冷,好似冰河時代一樣。


    我被眼前驚悚的情景,嚇得不由自主的倒退幾步。看著眼前仿佛生產牙膏雪怪的機器一樣的岩壁,我猶如受到五雷轟頂一般,腦中一片空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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