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身在通道內的其他西征隊員,也因為忍受不了異常的嚴寒而無法入眠,紛紛拉緊衣領,鑽出了通道。當他們看到我僵硬的站在雪地中,滿臉驚恐的看向他們的身後,便都好奇的轉過身。結果,所有人都被眼前驚悚詭異的情景,嚇得倒退了好幾十步。


    坤八一下子便竄到了我的身後,躲起來不停的念叨著:“是幻覺不要相信,是幻覺,絕對是幻覺。”


    聽到坤八在我身後嘰嘰咕咕的嘟囔說是幻覺,我頓時也心生懷疑,心想:這些由牙膏一樣膏狀物變成的雪怪,隻是直立的站在岩壁近前,並不行動。難道它們隻是幻覺中的產物,而並非是真實的生物,所以不具有攻擊力。


    興許是先前離開的雪女不甘心,所以施用了驚悚的詭計,想要用來恐嚇我們。想到這裏,我的膽子不由得大了起來,緩緩的朝著白色的雪怪走去。


    雪怪的樣子幾乎和人類沒有太大的區別,可以說是人類的放大版,身材高大,五官也大,渾身上下的白毛,看上去確實有些好似類人猿。


    眾人見我大膽的靠前,便都圍將過來,胖子看著好似雪雕一般紋絲不動的白毛雪怪說:“老鄭,怎麽回事?牙膏竟然能變成雪怪!不過,這玩意怎麽不會動?”


    花公子的雙手在不斷的搓揉取暖,臉部僵硬的說:“brother。我怎麽覺得突然變得好冷,身體都快要被凍僵了。”


    膏狀物體還在不斷的從黑色裂縫內擠出,周圍的溫度也越來越低。寒冷異常。我對身旁的胖子說:“這些雪怪現在雖然不能動,但不知以後會不會動,你別忘了,雪地上麵之前曾經出現過他們留下的腳印。還有,現在雪穀內的溫度在一直猛地下降,即使雪怪不攻擊我們,早晚我們也會被凍死。還是快點從新將篝火點起取暖,別再這裏傻站著浪費時間了。”說完。便轉身走向附近的密林近前,想著去拾取一些枯木斷枝。


    火源,現在絕對是必不可缺,也是唯一的保命措施。


    西征隊的成員很快便行動起來。雪穀的溫度驟降得十分厲害,我的眉毛和眼毛上麵,很快便結了一層冰霜,沒過多久,額上麵的劉海,也被染成了白絲。


    木材很快收集好了,可是篝火卻是半天都無法點燃,所有的木材都被凍成了冰棒一樣,根本無法燃燒。


    我感覺身體越來越僵硬。手指和腳趾都已經都麻木得失去知覺了,嘴巴也凍僵了,根本無法和周圍的人交談。


    西征隊所有的人。都在默不做聲的為生火拚盡全力,但是動作卻慢慢變得越來越遲緩。


    如果篝火無法盡快升起,用不了一時半刻,我們就得被活活的凍死,變成和雪怪一樣的冰雕。


    天雨一直萎縮在通道內,是我不讓她出來的。通道內擋風,稍微比雪穀內暖和一些。但是我剛才瞄了她一眼。她的狀態明顯相當的不好,一直處於昏昏欲睡的狀態中,這樣下去很容易會因為昏睡而失溫凍死,一睡不醒。但是我卻什麽也幫不上她,現在隻有想盡辦法盡快生起篝火,才能挽救所有人的生命。


    我麵前的査五爺已經變成了白胡子老頭,坤八嘴上的八撇老鼠須,也變成了白色,十分好笑的好像鼻涕一樣,垂掛在他的唇上。


    胖子無論冬夏,都梳著板寸,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腦瓜皮上麵都結了一層冰霜。


    寒冷好似一把利刃一樣,先是割傷皮膚,然後割斷筋骨,最後侵入骨髓,我感覺腦瓜漿子都快要被凍成冰碴了。可是,篝火就是無法再次燃起,我的鼻涕垂掛在嘴邊,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胖子的手都凍僵了,根本無法再劃火柴,花公子手中的打火機也是三番五次的從其手中脫落,掉在了冰冷的雪地上,我現在就連鑽木取火的心思都有了。


    眾人在寒風中的動作越來越遲緩,越來越僵硬。所有人的頭發眉毛,幾乎都被染成了白絲,嘴唇發紫,不住的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眼看就快要挺不住了。


    漆黑的岩壁裂縫處,還在不斷墜落一坨坨的白色膏狀物,然後凝固成雪怪雪雕。而周圍的氣溫,還在不斷的下降,口中呼出的白色氣體,好像都會被瞬間凍成冰霧一樣。


    異常嚴寒帶來了冰冷的絕望,我剛才再次瞄了一眼通道內,天雨好似被凍僵的冰雕一樣,靠在岩壁上麵一動不動。我雖然是萬分的擔心,但是現在卻走不開,所有還能動的人,都圍在篝火近前,想盡辦法生火。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眾人的體溫也在不斷的隨著時間流逝,慢慢的,眾人的臉上,都逐漸的露出了絕望之色。


    忽然,我聽到咚的一聲,有人摔到在了雪地上。


    摔到的人是陳東,他蹲在地上,雙腳被凍得麻木了,結果身體不穩,一下子向前傾便摔到在了雪地上。他爸慌忙的查看他的狀態,發現陳東已經無法自行站起身了,如果這樣下去,非得截肢不可,便迅速的將他抱起,走到了通道內,然後將他放在地上,將他的鞋襪去掉,不斷的用雪揉搓他的腳趾和小腿。


    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然後在瞬間在臉上結成冰渣,掉落在雪地上。手指已經凍僵了,我不斷將雙手放在嘴邊,哈氣取暖,可是根本無法緩解手指的冰冷僵硬。


    “咚”,又有一個人摔到在了冰冷的雪地,是坤八的手下小磕巴。坤八急忙將他從雪地上麵拉起,結果導致他自己也重心不穩,兩人又雙雙跌坐在雪地上。我勉強張開凍住的嘴巴對身旁的胖子說:“你去將他倆弄進通道內。”


    胖子僵硬的點點頭,十分緩慢的站起身,踉踉蹌蹌的走到坤八二人的近前,將他二人從地上扶起,然後一邊一個,攙扶著他倆朝著通道入口處走去。


    現在圍在火堆邊生火的,就隻剩下了我和査五爺,還有花公子三個人。但我們三個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我看到花公子的臉色,由慘白變成通紅,然後變得有些發紫,我知道他臉上的肌膚已經凍傷了,以後即使回到溫暖地方,當有寒風掠過他的臉頰,他也一定會感到奇癢難耐。而我現在是和他同樣的情況,身體有多處都已經凍傷了。


    悲哀湧上心頭,我覺得西征隊剩下的這十個成員,有可能都會在這個詭異的雪穀內,被活活的凍死。


    此時令我想起小時候在東北老家的時候,我和胖子淘氣,將一個玩伴騙到一處大雪殼子裏麵,使得他差點被凍死。雖然當時我們小不懂事,因為淘氣差點犯下了大錯。但是報應卻來了,我現在的體驗,應該和玩伴當初所遭受的痛苦一模一樣吧!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童年玩伴的身影就在我眼前不停的晃悠,我想要伸手抓住他,但是卻一點力氣也沒有,感覺腦袋瓜子裏麵漲得十分的難受,頭重腳輕恍恍惚惚的好像隨時都會暈倒。我心裏十分的清楚,自己的已經到了極限了,也許在恍惚之間若要閉上了眼睛,就再也無法睜開了。


    此時如果安心的閉上了眼睛,便永遠的遠離了所有的痛苦與憂愁。也罷,人早晚都會一死,既然不能選擇何時出生,可以選擇何時死亡,也不算白活一回。想到這裏,我便安心的閉上了眼睛,一屁股跌坐了地上。


    忽然,一直蹲在我身旁的花公子,突然大叫出聲:“ohgod,我想起來了。”說完,便猛地站起身,晃晃悠悠的鑽進了不遠處通道內。


    我被花公子的驚叫聲嚇得睜開了眼睛,發現他正在通道內翻動他的背包。然後很快便又轉身鑽出了通道,將驚愕的我從雪地上麵拉起,然後將一個油紙包遞給了我。我打開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包硫磺。


    原來在地底下的溶洞群時,花公子覺得硫磺有很多的用處,既可以藥用,又可以製成火v藥,便收集了一些硫磺凝結物,希望以後可以派上用場。結果沒想到,在這遭受大難的今天,真就多虧了這些硫磺,我們才免於被凍死的危險。


    我和花公子立刻挑選了一些比較幹燥的樹木,將硫磺塗抹在上麵,然後開始點火。不斷的嚐試了幾次之後,篝火終於被點燃了。


    看著跳動飛舞的火苗,我高興得差點笑出眼淚,一下子便愛上了火苗金紅的美麗色彩。這時,所有人都陸陸續續的聚集在火堆近前取暖,我也將天雨抱出通道,徑直的走到了火堆的近前。


    溫暖的火光映在大家的臉上,許多人都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天雨也在溫暖的火光中轉醒,我盯著她通紅的小臉,久久不能言語。


    我們在狹窄的冰穀經曆了恐怖的異電荷襲擊,又遇到嚴寒的白色迷霧,還遭遇恐怖的吸血精怪,結果最後竟然是差點被活活的凍死,真是令人萬萬都不會想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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