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的在沼澤濕地中行進了兩日,大家的身體,忽然急轉直下的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首先,大家的臉色都變得十分的難看,隱隱透著青綠的菜色,但煙男和査靈兒卻是除外。


    雙腿受傷嚴重尤向導,更是感覺雙腿僵硬,形同枯木,直接跌倒在地,無法在自行移動。


    於是大家這才知曉,身體發生的莫名變化,肯定跟白色蟒蛇線蟲的咬傷有關。這時再檢查傷口的時候發現,傷口處的綠色圓點,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茁壯成長為了一根根綠色的肉芽,足足有一厘米長,密密麻麻的簇擁在一起。傷口的麵積,也由瓶蓋般大小,擴散成為了瓶底大小。綠色的肉芽,還會不時的直立在空中舞動,好似有生命一樣,讓人看著即膽戰心驚,又感到厭惡得想吐。


    這種令汗毛束起,腦瓜皮發麻的恐怖感受,言語並不能足以表達出全部。


    傷口處長出的青苔,如同苔草沼澤一樣,隻是苔草沼澤是一簇簇,好似浮萍一樣,漂浮在低窪的水坑中。而傷口上麵的青苔,卻是一塊塊的長在了潔白的肌膚上麵。


    自從傷口處長出肉芽青苔以後,大家明顯感覺到體力和精力,都急速下降得十分嚴重,甚至在第三日上午的時候,隊伍每走幾步,便要停下來休息,要不就會感到身體乏力得想吐,甚至眼發黑想要昏倒。隊伍的精神狀況和身體素質。都低得不能再低了,根本無法再繼續行進。


    我手臂上麵傷口處長的青苔,已經即將要覆蓋半截手臂了。看到青綠色猶如線蟲蚯蚓的青苔在手臂上麵蠕動。我並沒有感到惡心,隻有滿心的擔憂。心想:肉芽青苔的生長速度太過快速,照這樣下去,過不了今晚,青苔便將覆蓋擴散到全身,大家有可能都會變成幹癟的草皮。而令我感到更為憂心的是,自己的神智開始變得越來不清醒了。大腦也變得混沌不清,很難進行思考。如此下去,在大家未變成草皮之前,身體的機能會先崩潰瓦解。到時候,所有人就隻能躺在草地上。任由自己同周圍的草皮,慢慢的一點點同化。隻是光想象一下,就會讓人從心底感到不寒而栗,恨不得當下就咬舌自盡,給自己來一個痛快。


    比疾病更可怕的是,便是人心理底線的坍塌。最為領隊,我絕對不能倒下,便硬撐著身體,強打精神。在意識還清醒之時,遊說大家要有信心,並下達了原地休整的命令。


    身體傷口處生有肉芽青苔的隊員。此時已經好似長有青苔的樹木一樣,根本無法動彈。完全不需要任何的命令,他們已經全部倒在草地上,隻剩下嘴巴還能有一下沒一下的呼吸,要不然如同死人一般無二。


    我受傷最輕,所以還能保持清醒。便同煙男迅速的討論起來。


    煙男看著倒了一地的眾人,急得是雙眼通紅。這是我頭一次,看到煙男臉上的五官和表情,有了明顯的大變化,他不停的詢問我手臂上麵傷口處的感覺。


    我不停的掐著自己的大腿,為的是保持清醒,語速十分緩慢的說:“傷口至今仍舊不痛不癢。不過,自從長出了青苔以後,受傷的手臂便變得沒有力氣,現在更如同枯木一樣,變得毫無知覺。”


    煙男將我手臂上麵的傷口檢查數遍,仍是一籌莫展,想不到醫治的方法,他不由得問我說:“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白色線蟲咬傷的傷口處,竟然長出了詭異的肉芽青苔。如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會有這種怪異無稽又荒唐離奇的疾病。思來想去,我都覺得有可能是蠱毒,但是煙男堅決的否定說:綠色的肉芽青苔,絕對不是蠱毒,看樣子,好似感染了某種寄生蟲。


    我覺得此種說法也是十分的有理,但即使知道是寄生蟲,一時也想不到正確的醫治方法。我記得,肚子裏要是生了蛔蟲或是寄生蟲,可以吃打蟲藥,這長在傷口外麵的寄生蟲,我是完全想不到任何的醫治方法。於是便試著用手指捏住幾根綠色的肉芽,用力的向上拉扯了一下,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但是綠色如同蚯蚓的肉芽,好似長在了胳膊上麵,肌膚都被拉扯起來,卻沒有將綠色的肉芽拔掉。


    我試著更用力的拉扯了一下,結果有一根綠色的肉芽斷裂了,流出了幾滴綠色夾雜白色的液體,並沒有任何的味道。此時我發現,斷掉的綠色肉芽,仍舊在蠕動,好似蚯蚓一樣,具有頑強的生命體。而且由此可以推斷,若不能將其徹底的根除,綠色的肉芽青苔,也許還會再次的從傷口處生長出來。


    煙男十分認同我的說法,認為必須想到徹底根除醫治的方法才行。


    如果是寄生蟲,那麽隊友現在的情況非常的危險。感染寄生蟲的病人,會不斷的陷入昏睡狀態,直至永遠醒不過來。大家現在已經出現了昏睡的狀態,不知何時便會一覺不醒,這令我的精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萬分壓迫。


    我強打精神,不浪費一絲的時間,開始和煙男熱烈討論體外寄生蟲的醫治方法。我覺得用火燒興許能根治,煙男也認為這個提議不錯。


    胖子不知在何時突然的醒來了,他聽到我們的熱議,便參與到討論中。他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方法十分的決絕,就是用刀將青苔直接連著皮膚一起剜掉,絕對能夠徹底的根除。


    我想到有的隊友身上,有著將近十幾次的咬傷,要是都將皮膚一起連同剜掉,可就真就成為了體無完膚了。想象大家血肉淋淋,肌肉紋理裸露在外的情景,我表示了堅決的發對,並喝斥胖子的想法太不著調,這樣隻會致使大家受傷越為嚴重,甚至有可能讓裸露的肌肉,感染到其他的細菌和寄生蟲,根本不是醫治的方法,而是殺人的方法。


    胖子找不到理由反駁,又忽然覺得腦袋開始迷糊,便躺在背包上麵不再說話。


    這時,我看向一直不發一語的査靈兒,她並沒有受傷,而且她平時頭腦十分的靈活,心想她有可能會想到,大家都意想不到的出奇醫治辦法,便開口詢問她。


    査靈兒聽到我的問話,便呈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知道她肯定是有了一些想法,但是有所顧忌,所以不敢輕易的開口。


    我的腦袋越發的不清晰,眼皮也越來越重,心知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如果我此時睡下,不知何時才能醒來,也有可能再也醒不來了。於是我用力的咬了一下舌頭,劇烈的痛感,立刻使得我的大腦清醒了許多,便一邊咳嗽,一邊鼓勵査靈兒盡快的說出她的想法。


    査靈兒看到我十分痛苦的樣子,心疼得用衣袖拭去我嘴角的血液,然後說:“其實我就是想,這些好似蟲子一樣的青苔,如若是生命體,它們定會需要呼吸空氣。隻要我們將其與空氣隔離,便會使其自行的滅亡了。”


    査靈兒一番十分大膽的言論,令我眼睛一亮,心說:這無疑是個十分安全又穩妥的好辦法,雖不知能否奏效,但不妨一試。


    於是我便問査靈兒,是否想到了具體的辦法?


    査靈兒沒想到她的胡言亂語,竟然得到我的認同,於是她便脫口說出了更加大膽的想法,就是淹死或是曬幹這些肉芽青苔。


    接著,她便詳細的述說了具體的實施方法。首先淹死,很簡單,就是將身體泡在水中,令肉芽青苔的寄生蟲無法呼吸,淹死它們。我覺得此法不太可靠,便問她曬幹又是何種方式?


    査靈兒說曬幹也十分的簡單,就是將沼澤地內的淤泥,敷在傷口處長出的肉芽青苔上麵,然後在太陽下將泥土曬幹。幹涸的泥土,肯定能使青苔寄生蟲窒息身亡。


    我覺得這個方法不錯,猛然間又想起,我們之前在被白色蟒蛇線蟲咬傷以後,一直都在泥炭沼澤地中行走,當時的傷口,並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等到眾人將身體清洗幹淨,在陸地上行走以後,傷口處才開始突然的冒出綠點,並且飛速的長成了青苔的樣子,然後還在不斷的瘋狂擴散,興許就是因為身體上麵的泥土,被清理幹淨的原因。


    煙男十分讚同淤泥克製肉芽青苔這個想法,他立刻展開了行動,開始同査靈兒挖河岸附近的淤泥。我也想要幫忙,但是我發現,自己現今除了嘴巴還可以勉強張開講話,身體的其他部位,完全處於假死的狀態,如同枯木一般,根本無法動彈半下。


    現今已經過了中午,但陽光還是非常燦爛,但這樣明媚的陽光,堅持不了多久了。


    而今天,必須解決掉青苔寄生蟲,因為隊伍中有幾人的狀態,已經等不到明天了,他們躺在草地上,就快要分不出是人還是草叢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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