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二十三章(總第二百四十七章)、送君過江1


    趙伍與眾將分析後判斷,曹洪必然沒跑遠,最大可能就是進山了。趙伍把大營駐紮在江邊渡口,切斷江南江北的聯係。令司馬薛龍率一千人馬進山搜索,爭取將曹洪趕出山來;令司馬許明率一千人馬沿著江邊往上遊方向來回搜索,令司馬石晗率一千人沿著江邊往下遊方向來回搜索,令親兵副隊長丁慎率一千人馬在山邊一帶搜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爭取活捉曹洪。同時接到探馬的報告,得知夏侯淵已到了荊州,帶走了大多數的大戶,老百姓則帶走了四萬多人,趙伍感覺夏侯淵做事果斷,行動穩當,倉促撤退中還做了這麽多事,確實是個將才。


    。。。。。


    在眾多親兵的催促聲中,也是在親兵們共同逼迫下,曹洪含熱淚行大禮,告別眾親兵,在親兵小隊長於瑉和親兵柯殿的護衛下,進入了路邊密林中,慌不擇路的翻過了一座不高的小山後,感覺總算是平安了。一路上爬山涉水,柯殿在前探路,於瑉牽著馬和曹洪隨後,三人往南探索著前行,小心翼翼的往江邊靠近,爭取早日到長江邊,再尋找渡船過江。初春的山裏的溫度還比較低,攜帶的糧食也不多,好在山裏動物較多,於瑉和柯殿的箭法也很不錯,靠打獵補充堅持。為了防止暴露,於瑉還清除了留下的腳印和廢棄物等,每日走都沒超過二十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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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兗州、豫州都是曹操長期經營的州郡,曹操的影響力很大,各郡的這些豪族大戶之前多多少少的都與曹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靖勇軍來了之後,他們表麵上表示支持和服從,背後卻到處散播不滿情緒,陰謀鬧事下絆子。馬宇率賈詡、郭嘉、董昭以及中軍進入兗州後,從壽張、廩丘、濮陽到定陶,來回奔波,先後清除了兩批暗中準備暴動的豪族大戶後,總算基本安定了東平國、東郡、濟陰郡。


    在定陶原曹洪的將軍府裏,賈詡對馬宇道:“兗州的情況雖然基本穩定了,但是豫州可能也會有類似的情況,待咱們到了豫州,恐怕僅靠李登將軍的四千人馬無法保證主公的安全。”


    董昭道:“文和先生所言極是,兗州、豫州戰事初息,各種勢力暗中蠢蠢欲動,為保證安全,應考慮將陳木將軍在睢陽附近的一千人馬抽調回來。”


    郭嘉分析道:“我覺得咱們下一步可直接進入譙縣,譙縣可以說曹操經營多年的堡壘,根深蒂固,也是曹操掌控兗州、豫州的基礎。”郭嘉繼續說道:“我們到了譙縣,這就如同圍棋中落子於要點,譙縣就是能夠鎮住全局的的要點。雖然譙縣的豪族大戶被曹洪帶走了一些,但還是有一些來不及走的,各地的豪族大戶可能都在看譙縣,若鎮住了譙縣,基本就可以鎮住其他地方的豪族大戶,兗州、豫州基本可定。”


    馬宇道:“三位說的極是,令睢縣的探馬隊趕到譙縣去,我們也啟程往譙縣去,爭取早日到達這個要點,盡快安定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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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很快就與大槐樹下的五十人匯合了,關羽檢查了一下他們的狀況,沒有傷員,戰馬和刀槍也都配備齊全,關羽放下心來,和他們的隊長韓番簡單商議後,韓番道:“關將軍,雖然今日已晚,但這裏還是險地,咱們不可久留,早日過江才安全。”


    關羽深以為然,覺得韓番很不錯,人機靈、能力強,辦事也可靠,當即破格提拔為校尉,令立即向南出發,直至半夜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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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馬超和龐德又率二千人馬追了上來,關羽催促大家快行,兩軍始終相距約七八裏地的距離。韓番道:“關將軍,我們的馬太慢了,這樣會拖累你,你先走,我帶人在後麵截住馬超。”


    “我豈可先走,關某一生以忠義為做人之本,何曾做過這樣的事。咱們都是兄弟,要走一起走。”關羽道:“韓校尉,你帶善射者隱在道路兩邊,聽我號令,其餘人列隊在我身後,我要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


    “確實應該教訓他們一下,他們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麵太煩人了。”韓番氣憤的說道轉身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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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和龐德率人馬追了上來,見關羽橫刀立馬站在道路當中,威風凜凜,身後為二十多人紋絲不動,甚為驚異。


    龐德道:“這個關雲長又耍什麽鬼花樣,探馬說他們有五十多人,那些人去哪兒了?”


    馬超笑道:“一定是埋伏起來了,關雲長想給咱們來一個驚喜,咱們這麽歡送他,他還來這一手,有點不厚道哎。”


    龐德點點頭笑道:“我也是這麽想的,要不然我率人馬從兩邊衝殺過去,將埋伏的人逼出來,看他還能怎麽的。”


    “賢弟,咱們著什麽急,他在路上願意站多久,就讓他站多久。咱們就在這裏等著,和他耗下去,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站到天黑。”馬超對龐德不緊不慢的說道。


    “哥哎,我算是服了你了,慢慢耗著好。我令人讓馬岱做好準備,防止關雲長衝過來,他的赤兔馬速度太快。”


    關羽見馬超和龐德滴滴咕咕的,站在三五百米遠的地方不往前走,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動靜,對馬超龐德大喝道:“馬孟起,你又來幹什麽?有膽量就過來和我大戰三百回合。”


    馬超並不回答,懶洋洋的坐在馬上,摘下儲水的水袋悠閑的喝著水。


    關羽大怒,大刀一舉喝道:“衝。”率眾人衝了過來。


    龐德大喝一聲:“弓箭手,準備,射!”


    一陣箭雨朝著前方射去,關羽將大刀掄的如同風車一般護著自己和赤兔馬,兩邊的士兵卻紛紛中箭落馬。關羽氣的大叫一聲,催馬衝殺過來,胡須飄飄,大刀高舉,煞是威風。


    馬超對龐德道:“主公說不取關羽性命,放他過江,但沒有說不讓傷他,是吧。”邊說邊掛上大槍取下弓箭。


    龐德擔心馬超射偏了有危險,急忙說道:“休要傷他,還是先警告一下吧。”


    馬超道:“好吧。”說完彎弓搭箭,隻見弓開如滿月,箭去似流星,一箭正中關羽頭上的綠色頭巾,但也劃破了一點頭皮,鮮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關羽並沒停下,隻是用右手擦了一下額頭,搞的額頭都是血,更顯的猙獰惡煞。


    見關羽來勢凶猛,馬超又取羽箭再次射出,這次卻沒有拉滿弓,隻聽得“曾”的一聲正中關羽左肩,痛的關羽“啊”的一聲,身子晃了晃,大刀“當啷”一聲落地,關羽急忙抱著赤兔馬穩住身子,赤兔馬也懂事的停了下來。


    馬超、龐德像做錯了事的頑童,立在路當中一動不動。


    韓番上前護住關羽道:“關將軍,傷得如何?你快走,我等掩護你。”牽著赤兔馬就往回退,有士兵撿起大刀扛在肩上,緊跟著回退。隱蔽在道路兩邊的弓箭手紛紛現身,隨著關羽而去。


    馬超道:“咱們幹脆把關羽的隨從都清除幹淨,放他一人過江就是了。”


    龐德讚同的道:“好,隻留下三四個扛大刀的護送他,省得咱們操心。”


    。。。。。


    曹洪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一條幾乎看不出來的小路上,兩邊都是高大的樹木,下麵的草叢也有半人高,不時有驚起的山雞飛起、野豬跑過。一隻野鹿從身旁的草叢中跳出來,把曹洪嚇了一跳。於瑉取下弓箭就要射,曹洪輕輕的按住了於瑉的手道:“放它去吧,看它跑的多瀟灑啊,自由自在的。”


    於瑉收起弓箭,牽馬前走。曹洪見於瑉似乎興致不高,與之聊道:“於隊長,我記得你的家鄉是濟陰郡單父(今山東省河澤市單縣)的,是吧?”


    於瑉低聲的回道:“是的,將軍。”


    “你和高祖之呂太後是老鄉哎,失敬失敬。”曹洪笑了笑緩解了氣氛,又說道:“單縣是個好地方啊,人傑地靈,四通八達的,我去過。春秋時期宓子賤任單父宰三年,單父大治,路不拾遺,風淳俗美,因宓子賤經常鳴琴唱和,後人讚之為鳴琴而治。”


    “將軍去過單父啊,我家就在縣城南門裏住,門口左邊三十步遠就是水井,很好辨認的。”


    “你很喜歡你的家鄉吧,看得出來。”曹洪繼續說道:“咱們一定要回來的,到時候要重新打下兗州、豫州,直至冀州、青州,以及司隸。現在我就任命你為偏將軍,到時候你若喜歡管理地方,我就推薦你任濟陰郡太守。”


    “謝曹將軍。”


    “我隻知道你的名字,還不知道你的字是什麽呢?”


    “我隻有名,還沒有字呢。我在軍伍多年,也沒有回家,所以父母還沒給我起字。”


    “咱們兩個多日相處,我年齡比你大一些,就像你的兄長一樣,父母不在身邊,我作為兄長的給你起個字,可以嗎?”


    “那敢情好。”


    “你姓於名瑉,於通魚之音,魚離不開水,瑉乃精美的玉石也。古人雲,玉,石之美者,而玉有水頭者方為貴,故你的字為石美。”


    “太好了,我也有名有字了,等我回到家鄉見到父母,他們一定很高興。”


    二人邊走邊聊,覺得輕鬆了很多。初春的林中,偶爾開放著一些不知名的山花,倒也使人格外愉快。


    “啊。”忽然前麵傳來一聲慘叫。於瑉急忙將曹洪按在草叢裏,悄悄抬起身向四處觀望,草叢和樹木擋住了視線,什麽也看不到,似乎能聽到柯殿的聲音。於瑉按照商議的暗號,學了幾聲鳥叫也不見柯殿回應,於瑉對曹洪做了一個隱蔽的手勢,然後抽出刀低身悄悄的往前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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