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兩人之間停了下來,足足有十分鍾之久。(.)


    可金羽卻沒能從江伯的臉上捕捉到一絲她想要的信息,他很驚訝,確切說震驚,這合乎情理,可直覺告訴她,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


    “兩塊?你見過了?”江伯開口問。


    金羽搖搖頭,“沒見過,我隻是猜測而已。”


    “猜測?”江伯的表情有些奇怪,一副不相信她說的神情,就放佛她既然說了玉佩可能有兩塊,那就一定不是沒有根據的瞎猜。


    “嗯。”金羽輕應了一聲,包按在手裏,隱約能感覺到內袋裏那把匕首正頂著她的手心,這個發現不知道是否該跟他說,這一刻她忽然有些後悔了,不應該說玉佩可能有兩塊。


    江伯盯著她,眼中閃著精明與探究的神色,“羽兒,你有事情瞞著江伯。”


    金羽發現在這雙眼睛裏,她似乎說不了謊,看著這雙眼睛她會心虛,會緊張,因為看著這雙眼睛她的眼前就不由自主浮現出江叔的樣子。


    她轉動了一下眼珠,目光看向別處不與那雙眼睛對視,手更加用力地按著包,嘴唇卻輕輕抿在一起,笑了笑,“江伯,哪裏有,羽兒沒有什麽事情瞞著您,真的。”


    江伯看著她笑了兩聲,“傻孩子,看你緊張的,沒事就好,江伯這不也是怕你有什麽事嘛,既然沒事那就更好,趕緊把安全帶係好,我要加速了。”


    “嗯。”


    好緊張,這他若是再追問下去,她非說出來不可,真是嚇死她了!金羽暗暗地鬆了兩口氣,兩隻手對著搓了搓,手心裏都嚇出冷汗了。17894373


    “是不是冷啊?”江伯突然問了一句。


    “呃?不,不冷!”


    “看你搓手我還以為你冷呢。”


    “不冷,就是手心裏有汗……”話一出口金羽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裏還能收回來呢,好在她靈機一動,反應迅捷,立馬又說,“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這麽冷的天,可手心裏總是有汗,江伯,您今天有什麽事嗎?”


    “怎麽了?”


    “我想讓您送我去醫院一趟,我想檢查一下,有一陣子沒檢查了。”


    “沒問題,我今天也沒什麽事,是現在就去還是什麽時候?”


    “現在吧,檢查一下沒什麽事我也放心了。”


    “好。”


    車子走在半路在一家衣服店門口停了下來,金羽疑惑地皺了皺眉頭,問道,“江伯,怎麽停下了,您有事嗎?”


    “傻孩子,你的衣服都淋濕透了,不換身幹淨的衣服會感冒的,這裏正好有家服裝店,進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衣服。”


    “江伯沒事的,酒店裏我帶的有衣服,我現在肚子一天大一天,買什麽衣服都穿不了多久,別買了,等一會兒去醫院檢查完回酒店再換。”


    江伯含笑著看著她,伸出手在她的頭頂上輕輕地揉了兩下,動作親昵而溫柔,聲音裏更是充滿了甜蜜,“羽兒啊,你長這麽大江伯就給你買過一次衣服,那年你六歲,路過一家服裝店你看上了一條白色的裙子,可號碼太大,你穿不了,店員說要過幾天才有你穿的號,我就跟你商量可不可以過幾天再來買,你那時候呀,調皮任性的很呢!非要買這條大號的裙子,抱著裙子死活不鬆手,連店員給你打包你都不給,愣是抱著裙子回到了家,掛在了自己的衣櫃裏,而且還告訴所有的人都不許碰你的裙子,這件事,還記得嗎?”


    金羽抿著嘴,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一臉歉意地輕輕搖了下頭,“不好意思江伯,我記不起來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也對!”江伯輕輕歎了一口氣,手上的動作更加的柔和,眼中也多了一種叫做心疼的東西,“你七歲那年從樹上摔下來,頭撞到了地上,你從那時候就失去了記憶,對七歲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江伯老了,記性越來越差了,怎麽會問你六歲的事情呢,唉!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從樹上摔下失去記憶這件事倒是真的沒錯,不過他說的買裙子那件事她是真的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了,所以她無從去判斷他說的真假,畢竟那件事是發生在她六歲的時候而不是十六歲。


    “江伯,您還年輕著呢,您看您,臉上還沒皺紋呢,怎麽會老了呢。”


    “你都十八歲了江伯能不老嗎?傻孩子,江伯今年都六十六歲了!”


    “江伯,您一點兒都不像六十多歲的人,您看起來頂多五十歲,比我爸爸看起來還年輕呢。”


    “你這孩子呀!”江伯再次揉了揉金羽的頭頂,看了眼服裝店說道,“你長這麽大江伯就給你買過那一次衣服你還忘記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再給你買次衣服,否則你以後要說江伯沒給你買過衣服。”說著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金羽還想說什麽,卻最終放棄了,她輕歎了一口氣看了眼路邊的服裝店,lq,這是姐姐最喜歡的品牌,l城隻有這一家店,她以前跟姐姐一起來過這裏,衣服很貴,而且也不是她喜歡的風格,而今天她不想來的原因不隻是因為她不喜歡這裏的衣服,還因為她怕有人問起來姐姐怎麽沒來。


    有些地方想去是因為有太多的回憶難以割舍,有些地方不想去是因為不想去碰觸疼痛的傷口,她可以一個人流淚的天亮,卻不想讓任何一個外人看到她的眼淚。


    “快點下車羽兒,不然一會兒去醫院醫生都下班了。”江伯拉開她這邊的車門,一陣冷風吹了進來,金羽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看看,都打噴嚏了,快點下車去買身衣服換上!”江伯催促道。


    金羽沒有理由再推辭,隻好下了車。


    不過出乎她的意料,這裏的營業員和經理都換了人,沒人認識她,她也不認識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所以沒有人問起姐姐。


    雖然她現在身懷六甲,可因為太瘦,所以一些大號的衣服她還是能夠穿的上的,營業員挑了幾件讓她選,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江伯卻先開口了。


    “羽兒,我看這幾件還都不錯,你去試試看看喜不喜歡,別著急,慢慢試,我在外麵等你。”


    “不用試了江伯,隨便一身都行--”金羽的話還沒說完,江伯卻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打斷了她的話,“你看你這孩子,江伯這麽多年都沒給你買過衣服,你這弄得江伯心裏真的挺難受的,覺得對不起你爸爸媽媽,他們現在不在了,你說我不但沒有及時地找到你照顧你還……”


    說著,江伯的眼圈紅了起來。1d58v。


    金羽見狀心裏說不出的滋味,一個六十六歲的老人說著話眼圈都紅了,這讓她……


    “江伯您別這樣,都是羽兒不好,羽兒聽您的,這幾件衣服都去試試,您別生氣了好不好?”


    江伯慌忙擦了擦眼睛,笑著說,“江伯不生氣,一點都沒生氣,來,把包給江伯,你進去試衣服,喜歡哪件你就說。”


    金羽點點頭,沒多想就把隨身帶的包交給了他,然後跟著營業員進了試衣間。


    她剛進試衣間,江伯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一邊接通手機,一邊提著包走到了收銀台,朝收銀的一名店員點頭示意了一下將包交給他,然後他就講著電話出了服裝店。


    半個小時後,金羽試完衣服出來,沒有看到他,正要問店員他去哪兒了,卻見他拿著手機在門外講電話,她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在休息區坐下等他,恍然發現手中的包不見了!


    她倏然站起身,急急忙忙就要出去,經理叫住了她。


    “小姐,您這是?”


    “我的包不見了,我去看看是不是在車上。”金羽頭也不回著急地朝門口走著。


    “小姐,您剛才把包交給那位先生了,他剛剛出去接電話就把您的包寄放在我們的收銀處了,您稍等一下,我去給您取來。”


    金羽一愣,方才記起確實有那麽一回事她把包遞給了江伯,看著經理拿著她的包過來,她鬆了一口氣,嚇了她一大跳以為包丟了呢。


    經理把包正要遞到她的手裏,她也伸出手正要去接,誰料包卻突然掉在了地上,而且還有東西從裏麵摔了出來。


    “真的很抱歉小姐,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經理連忙道歉,慌忙彎下腰去拾包和摔出的東西。


    看著摔出去的匕首,金羽也彎腰去撿,這時,江伯走了過來。


    “怎麽了羽兒?”


    間分之下該。金羽愣了下,手沒來得及夠到匕首,被經理搶先撿了起來。


    “真的很抱歉先生,我不小心把這位小姐的包丟在地上了,真的很抱歉。”


    “沒關係。”金羽說著就要去拿經理手中的匕首和包,誰料江伯卻搶先她拿過了經理手中的東西,說道,“羽兒,包裏有沒有什麽易碎怕摔的東西,看看有沒有摔壞。”


    “沒有江伯,裏麵沒什麽東西。”金羽有些慌張地抓過了他手裏的包,正要再去拿匕首,他卻突然盯著匕首說道,“羽兒,這匕首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是,是一個朋友送我的。”金羽說著一把抓過了匕首塞進包裏,神色極其的慌亂。


    江伯盯著她,似是要將她看穿似的,他看了眼周圍,拉著她的胳膊到了門外,壓低聲音說道,“羽兒,你跟江伯說實話,這匕首你到底從哪兒弄來的?”


    “真的是一個朋友送的。”金羽低著頭回答,兩隻手緊緊地握著手包,心裏甚是疑惑,她記得包是拉著拉鏈的,怎麽會摔一下就摔開了呢?而且她還記得匕首是在內側的一個袋子裏裝著的,不可能這麽巧不但外麵的拉鏈摔開內側的袋子拉鏈也摔開吧?


    “羽兒,那你告訴江伯,你的這個朋友是誰。”


    金羽抬起頭,想來想去隻有兩個可能,那就是江伯翻了她的包,或者是服裝店的人翻了她的包,但是服裝店的人為何要翻她的包呢?找值錢的東西嗎?他們應該沒有這麽大的膽子光明正大地翻顧客的包,除非這家店是個黑店,但看起來應該不是。


    根據直覺,江伯翻她的包可能性比較大,聯想起他跟她說過的話她更加覺得是他的可能性比較大,隻是他翻她的包想要找什麽東西呢?


    包摔在地上,匕首摔了出來,難道說他想要找的東西是匕首?


    為什麽?


    從他剛才的話來看,他應該見過這把匕首,而且看到這把匕首他很驚訝的樣子。


    很驚訝?匕首是雲上傑送她的,他說是他隨身帶很多年的匕首,江伯以前是雲家老宅的管家,那他應該在雲上傑的身上見過這把匕首,而且他也知道她跟雲上傑之間的關係,所以他的表情驚訝也很正常,但是她總覺得他的驚訝有些不自然,不像是自然反應,倒有些刻意為之的感覺。


    為什麽呢?他把匕首故意從她的包裏摔出來想要從她這裏得到些什麽呢?


    他應該不會隻是想知道這匕首是誰送她的吧?


    “江伯,這匕首跟別的匕首有什麽不一樣嗎?我看您看著它很驚訝的樣子。”


    “唉!”江伯沒說別的先歎了一口氣,停頓了一會兒才說,“羽兒啊,我知道這肯定是雲上傑送你的對不對?”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再隱瞞也沒什麽意思,而她也倒想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麽,所以她點點頭,“是,江伯,這把匕首確實是雲上傑送給我的。”


    “什麽時候?他有沒有說他是從哪兒得到的匕首?”


    “很早就送給我了,他沒說從哪兒得到的,隻是說這是他隨身帶了很多年的匕首。”


    江伯點點頭,沒再向下問什麽,眼睛盯著地麵似乎在想什麽事情,好一陣子都沒再吭聲。


    “江伯,您見過這把匕首嗎?”金羽想了想問。


    “嗯,以前在雲上傑那裏見過,不過說實話,我還倒真沒仔細看過這把匕首,這把匕首他小時候就在身上帶著,有好多年了,不過他從來都不讓人碰他而且也從來不離身,所以剛才看到這把匕首的時候我就很驚訝,以為是還有一把跟他那把匕首一樣的匕首呢,原來不是,還是他的那把。”


    “那您有沒有見過他戴過幾塊玉佩?”


    “幾塊玉佩?羽兒你想說什麽?”


    金羽咬了咬嘴唇,從包裏掏出那把匕首,“江伯,有件事我沒跟您說,您看這把匕首上的龍型花紋,兩側的兩個形狀不一樣,我也是才發現的。”


    “花紋不一樣?”江伯聽後頭倏地抬起,眉頭隨即皺起伸手拿過她手裏的匕首,隻看了兩秒鍾便問道,“你是說胡須不一樣嗎?”


    金羽一愣,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似乎不是沒有仔細看過這把匕首,他應該對這把匕首相當的熟悉,不然怎麽可能在短短的兩秒鍾分辨出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東西那細微的差異呢?


    聯想到剛才她說玉佩是兩塊的時候他豐富多變的表情,那個可怕的猜想再次在金羽的腦海裏浮現。


    江伯見金羽不吭聲就晃了晃她,“羽兒?你是不是又想起什麽事了?”


    “呃?沒,沒有,我就看到了這點不一樣。”金羽有些慌張地回答。


    江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這或許是雕刻的時候為了美觀而故意這樣做的,這不能說明有兩塊玉佩,羽兒你想多了。”


    真的隻是她想多了嗎?


    “江伯,您不覺得匕首上的這兩個花紋雕刻得有些不一樣嗎?一般雕刻花紋都是在平麵上去雕刻,但這個卻是先摳出一個凹槽然後在凹槽裏麵雕刻,我見過爸爸手中攥著的那塊玉佩,形狀跟這個匕首上的幾乎一樣,厚度和這個凹槽差不多。”說這些話的時候金羽的眼睛一直盯著江伯的臉,她想從他的表情中得到一些信息來證明她心中的疑惑。


    可惜,她什麽也沒有得到,江伯隻是點了下頭,沉思了片刻後說,“那你能確定警局的那塊玉佩跟匕首上的一樣嗎?”


    “不能,所以我想明天去趟警察局。”


    江伯很爽快地點點頭,“好,不過你要跟他們怎麽說?”


    “我正在考慮,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還不能將雲上傑的事情告訴警察,以免打草驚蛇。”


    “你說的沒錯,現在還不能斷定凶手就是雲上傑所以還不能告訴警察你跟他的關係。”江伯輕聲說,現在他可以完全肯定昨晚上出現在酒店的那個人影就是雲上傑,而且他跟金羽也見過了麵,這個小丫頭她在撒謊,很好,既然她想玩一玩,他就好好地陪她好好玩一玩。


    “羽兒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進入警察局找到那塊玉佩,如果能帶出來最好,但如果帶不出來那就用相機拍下來,對了,去年你生日我讓你江叔捎給你一對耳釘,他給你了沒有?”


    “耳釘?”金羽下意識摸了下耳朵,耳釘還在,她好像記得雲上傑有一次給她扔了,什麽時候又給她戴上了,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


    “還在嗎?”江伯問。


    “在呢。”金羽把頭發攏在了耳朵後麵。


    江伯略微點了下頭,“那如何使用你江叔給你說了沒有?”


    “說了,左邊的有個微型探頭,右邊安裝有求救裝置,怎麽了?”


    “明天你去警察局一趟,看看是否能見到那塊玉佩,把照片拍下來,這樣就知道玉佩是否是兩塊,我想好了,你到了就跟他們說你在網上見過一塊跟那塊玉佩差不多的圖片,他們肯定就會讓你看那塊玉佩,你就趁機拍下照片,至於網上圖片的問題你不用操心,我一會兒就安排人去辦這件事,如果從警察局出來有尾巴跟蹤的話你直接去c約餐廳。”


    金羽點點頭,突然有一種自己像是在一局棋盤上的感覺,江伯剛才說讓她去警察局,這樣的安排就放佛他一早就計劃好的一樣。


    不,不是放佛,而是肯定!


    一下子她放佛突然明白了為何他要翻她的包了,他的目的就是想要她去趟警察局,為了這個目的,他繞了一個這麽大的的彎子。


    可真不簡單呀!


    她以為她說話和做事夠嚴謹的了,沒想到卻還是中了他的圈套,如此看來這家服裝店是他一早就安排好的,難怪裏麵營業員和經理她一個都不認識。


    如此看來,他一直都在跟蹤和監視著她,那麽他說的昨天晚上似乎看到一個人影從自己的房間裏出去這件事不是似乎而是肯定,他隻是在試探她。


    隻是很遺憾,昨天晚上她竟然提前睡著了,否則一定能抓到那個人,雲上傑,若你真的還活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大混蛋,你騙我騙得可真苦!


    “好了羽兒,我們該去醫院了,你看我隻顧說話都忘了重要的事情了。”江伯突然拍了下腦門轉身朝服裝店走去。


    金羽不自然地笑笑,跟著他進了服裝店。


    “羽兒,剛才試的衣服有沒有不喜歡的?如果沒有就都買了。”


    “不用江伯,就我身上這一身就行,別的不買了,我還有衣服,買多了也穿不了,淨浪費錢。”


    “幾件衣服而已,花不了多少錢,你等一下,我讓他們打包一下。”江伯說著徑直去了收銀台。


    金羽站在門口沒跟過去,在心裏理著從她回l城見到江伯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她想看看自己是不是遺漏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無形之中她覺得自己放佛被一個很大的網罩著,她就放佛那網中的魚兒一樣,被人監視著,掌控著,擺布著……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她極其的討厭。


    而且現在她突然還有一種感覺,覺得那個雷喆的出現也放佛沒那麽偶然,他意圖很明顯,那就是接近自己。


    他跟江伯認識嗎?他們是不是一夥的?接近她的目的是什麽?


    一股冷風吹過,金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越想心裏越害怕,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希望事情沒她想的那麽複雜,不過無論如何,明天她都要去趟警局,玉佩的事情她必須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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