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等恭請恩赫阿木古朗汗聖安!”


    碩大的金帳前,康熙接受了蒙古王公貴族的集體朝拜。


    恩赫阿木古朗汗,是蒙古主要的黃金家族血脈,集體給康熙上的尊號。


    這個尊號,蒙語是平和寧靜之意,也是漢語中康熙的意譯。


    “尹立。”康熙故意說了滿語。


    不過,他年年來草原上巡狩,蒙古人也聽得懂,這是叫起之意。


    等康熙升座後,招手叫過了玉柱,讓他陪侍於禦座的左側。


    原本,蒙古人就在揣測,哪來這麽年輕的紅頂子大員?


    康熙把玉柱叫到了身邊,蒙古人就算是再傻,也都明白了,必是阿木古朗汗身邊的年輕寵臣,玉柱是也。


    和碩達爾罕親王袞布,仗著父祖輩為大清立下了赫赫戰功,壯著膽子開玩笑說:“皇上,您身邊這位年輕人,長得真漂亮,若是叫我家的小郡主看見了,肯定會追他到天邊的。”


    袞布的身份異常顯赫,他不僅是科爾沁左翼中旗劄薩克和碩達爾罕親王,還是哲裏木盟首任盟長。


    科爾沁左翼中旗的另一個世襲親王,卓禮克圖親王,自太皇太後駕崩之後,就僅僅是個虛爵罷了,並無太大的實權。


    這主要是,第一代卓禮克圖親王吳克善,仗著太皇太後的勢,顯赫得過了頭,差點把大清的皇宮,變成了蒙古女人們的後花園。


    袞布曾在禦前行走多年,他還是和碩裕親王福全的五女婿,腦袋上頂著和碩額附的名頭。


    作為康熙的侄女婿,科爾沁蒙古最有權勢的親王,袞布有資格在康熙的跟前,開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康熙也很包容袞布,就笑著說:“袞布啊,讓你家小郡主失望了,他已經大婚了,還不止一次呢。”


    袞布其實知道玉柱的底細,他故意這麽說,其實是想借著康熙,和京城裏的土霸王套個近乎。


    按照不成文的規矩,袞布的親王之位,裕親王福全的親外孫必須是第一繼承人。


    “唉,尊貴的阿木古朗汗,能不能再賜婚一次?”袞布這話一出口,玉柱立時渾身一陣惡寒。


    尼瑪,袞布這馬屁拍得太惡心了!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袞布卻故意這麽說,明擺著是向康熙表忠誠了。


    袞布在禦前多年,又參與過三次親征噶爾丹的軍事行動,康熙也很了解他的脾氣,便一笑置之,並未深究。


    照例,康熙大會蒙古王公的保留節目,稱為“賽宴四事”,即:詐馬、什榜、布庫和教跳。


    詐馬即賽馬、什榜即音樂、布庫即摔跤、教跳即馴馬。


    賽馬,向來是蒙古人的強項。


    隻是,上次康熙帶來的騎手都輸了之後,他憋了口氣,命人發布了懸賞,用高官厚祿招募來了一批八旗下的賽馬高手。


    這一次,康熙也沒指望賽手們全勝,總要替大清勝一場吧?


    然而,賽馬的結果,令康熙大為失望。第一天的比賽,大清這邊出場的騎手,全軍覆沒了。


    玉柱在康熙的身旁,站了大半天,他看得很清楚,所謂的賽宴四事,其實是不動刀兵的暗中較量。


    這就好比是,美蘇冷戰之時,因雙方都有大量的黑武器,沒辦法直接武鬥,就彼此在奧運會上爭金奪銀一樣,具有文鬥爭霸的深刻意義。


    從賽馬的全輸,玉柱也想得很通透,康熙為啥年年要來木蘭秋狩。


    在沒有機槍的當下,馬背上的蒙古,才是大清的心腹之患。


    果然是蒙古安,則大清安!


    詐馬的賽程,共分三天,有初賽、複賽和決賽。最後入圍的五百騎,角逐前三十六名。


    按照慣例,前三十六名,都要賞官、賞銀、賞女人。所以,競爭的異常激烈。


    草原上的蒙古漢子們,為了官職、銀子和美人,哪裏會手下留情呢?


    結果,康熙精選的騎手,第一天依舊是無一進複賽。


    這也太丟臉了!


    康熙的城府很深,不僅臉上依舊掛著笑,而且頻頻和蒙古王公們舉杯。玉柱卻看得出來,老皇帝心裏很不爽。


    第一天的活動結束後,康熙回到金帳內,恰好梁九功伺候脫靴的時候,用力有點大,便悲劇了。


    “狗奴才,連靴都不會脫了?”也活該梁九功倒黴,康熙憋了一肚子的火,正好拿他撒氣,一腳將他的踹倒在地上。


    梁九功心知不妙,趕緊爬回原地,連連叩頭求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魏珠在一旁暗暗冷笑不已,自從,梁九功在暢春園進了玉柱的讒言之後,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玉柱回了自己的小帳後,吉力娜紮已經迎了上來,蹲身道:“爺,您回來了?冰鎮綠豆湯已經備好了,妾替您盛一碗來?”


    “嗯,可曾少放糖?”玉柱笑眯眯的問吉力娜紮。


    吉力娜紮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小聲說:“爺,您前頭吩咐過的,妾怎麽敢忘呢?”


    玉柱滿意的坐到了榻上,吉力娜紮很快端來了一碗冰鎮綠豆湯。


    “不錯,熬爛了。”玉柱拿起玉勺喝了口綠豆湯,確實熬得很有火候。


    “爺,方才行營禦膳房的太監來了,問您晚膳想吃啥?”吉力娜紮坐到玉柱的身旁,拿著美人錘,輕輕的替他捶腿。


    玉柱搖了搖頭,說:“今兒個,皇上賜了晚膳,用全羊宴招待蒙古的王公大臣們,我得去陪著。”


    喝罷綠豆湯,玉柱淨了手後,就在吉力娜紮的伺候下,換下了朝服,換上了綢製的半袖短褂和短褲。


    剛立秋不久,天氣尚熱,玉柱在自己的帳內,就喜歡穿得舒坦點。


    “爺,妾獨自待在帳內,悶死了。”吉力娜紮很會撒嬌,她伏進男人的懷裏,一個勁的扭動著小腰肢。


    玉柱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既然女人如此的順從服貼,他也就點了頭。


    隻是,出門上馬的時候,吉力娜紮卻突然崴了腳。


    玉柱心裏明白,小女人玩的小心機罷了。


    但是,小情趣罷了,沒必要戳破。


    玉柱也懶得計較這些,便抱著吉力娜紮,兩人共乘一騎,開始在大草原上溜彎。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


    玉柱正呼吸著大草原上的新鮮空氣,卻不料,吉力娜紮忽然拿手指著不遠處,吃吃的小聲笑道:“爺,有人盯著您看呢。”


    扭頭一看,玉柱恰好和不遠處的曹頤對上了眼神,曹頤略有些慌亂別過頭去,沒敢再看玉柱。


    玉柱心裏明白,他出手找老五幫忙,暗中銷毀了曹寅寫給老八的密信,曹頤多少有些感激他。


    可是,玉柱幫曹家解決這次危機,完全是考慮到,曹春和鐵錘將來不好做人的大問題,和曹頤並無半文錢的關係。


    在這個時代,曹春的母族若是垮了台,鐵錘的名聲肯定會大受影響。


    這就好比,老十二的母族一直沒啥勢力,也就少有人投靠於他的門下,其實是一樣的道理。


    但是,可一不可再,曹寅若是再出昏招,玉柱肯定不可能再次出手搭救了。


    尼瑪,曹寅一直想拍訥爾蘇的馬屁,訥爾蘇從來懶得理他。


    玉柱還沒有那麽賤,非要上趕著去幫曹家,憑什麽?


    盛大的晚宴過後,玉柱回到帳內,卻沒見吉力娜紮來迎,心裏正有些奇怪。


    這時,就聽見榻上傳來一聲嬌弱的低吟,玉柱借著昏暗的燭光看過去,卻見吉力娜紮正在那裏等著他。


    玉柱也沒有多想,三把兩下的扒了衣衫,就鑽進了薄被之中。


    然而,玉柱剛摟住女人,就察覺到了不對。


    吉力娜紮如今,至少小了一大圈。


    而且,吉力娜紮的體香,渾然天成的如蘭似麝,懷裏這個女子卻是濃鬱的月季香。


    玉柱立時身子一僵,不敢繼續亂摸了。


    然而,懷中的果女,卻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膩聲道:“玉郎,如此良辰美景,何不及時行樂?”


    竟是曹頤!


    玉柱做夢都沒有料到,堂堂鐵帽子郡王的嫡福晉,竟然做出這等下賤之事。


    察覺到了玉柱猶豫,曹頤吃吃的一笑,說:“玉郎,要麽要了我,要麽宰了我。不然的話,我隻要一喊,你……”意猶未盡,威脅之意卻是格外的明顯。


    “為什麽?”玉柱確實很有些想不通。


    “唉,實話告訴你吧,訥爾蘇太賤了,他不僅是個沒蛋的男人,而且,還逼著我和他的哈哈珠子借種。”曹頤謀劃了很久,終於把玉柱算計了進來,當然不可能撒手了,她摟緊了玉柱,小聲說:“妾還是處子,望玉郎憐惜。”


    玉柱也完全想明白了,事到如今,還必須了曹頤。


    不然的話,一旦鬧開了,曹頤死定了,玉柱也是黃泥巴掉進了褲襠裏,肯定跟著倒黴。


    當然了,若是弄死了曹頤,想必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必有後招。


    但是,玉柱實在惱火被算計的意難平。


    昏暗的燭光下,玉柱瞅見跪在榻上的曹頤,滿臉的亂七八糟,心下不由大爽。


    曹頤也有股子狠勁,嘴裏塞了塊棉帕子,無論玉柱怎麽折騰她,都隻是低低的哼哼著。


    事畢後,玉柱故意想羞辱曹頤,就拿了燭台,故意照在榻上的點點紅梅之上。


    實際上,以玉柱豐富的經驗,剛開始就知道了,確是沒破過身的雛。


    誰料,曹頤不以為恥,反而伏在榻上輕聲笑道:“玉郎,早在通州的時候,妾就喜歡上你了,隻是你不知道罷了。唉,借誰的種,不是借呀?與其便宜了別的臭男人,還不如把身子給了你。其實呢,妾方才怕極了,生怕你想殺人滅口。嘻嘻,現在,奴的幹淨身子,完整的獻給了你,還舍得宰了妾麽?”


    玉柱的心裏也是百味雜陳,他居然騎了鐵帽子郡王的嫡福晉,還是曹春的嫡姐,這叫什麽事兒嘛?


    “你是怎麽混進我的帳裏?”玉柱的心裏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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