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力娜紮其實挺好騙的。我扮作了宮女,騙她說貴妃娘娘召見她,便騙了她去我的帳裏……”


    聽了曹頤的解釋,玉柱氣笑了,揚聲道:“牛泰,你進來。”


    “嗻。”守在帳外的牛泰,手撫刀柄,進了帳內,紮千請安,“請主子吩咐。”


    “把這個賤女人,掐死了,拖出去,喂野狼。”玉柱的吩咐,可把曹頤嚇壞了。


    “玉郎,妾是真心喜歡你的,通州那一次,就喜歡上你了。”曹頤瑟瑟發抖的抱緊了玉柱的一條腿,哀哀求饒。


    “還不說實話?”玉柱冷笑道,“你安排的確實很周到。不過,隻要弄死了你,扔出去喂了野狼,別人再怎麽攀扯,都扯不到我的身上。”


    玉柱說的是實話。以他的權勢,弄死了曹頤後,隨便來個毀屍滅跡,雖然有些麻煩,會惹來康熙的疑心。


    但是,即使有影響,因無證據,後果也不會太過嚴重。


    曹頤知道抵賴不過,隻得老老實實的說了真心話。


    “玉郎,訥爾蘇太壞了,逼妾借種,妾是何等身份,豈容一般的臭男人沾身?玉郎,妾確實有私心,也隻是想玉郎您幫著照應我曹家一二。更重要的是,妾確實是真心喜歡玉郎你的俊美……”曹頤忽然鼓起勇氣,小聲說,“妾早就想好了,妾的身份,完全可以替玉郎你做內應,把八爺和十四爺他們的動靜,一一告訴給你。”


    嗯,曹頤被嚇壞了,把心裏話全都招了。


    玉柱見震懾住了曹頤,嚇破了她的膽,而且,她若是樂意做內應,對玉柱將來的把控局勢,確實頗有幫助。


    殺之,確有麻煩。善後處理的問題,一環扣一環,臨時處理起來,很難做到天衣無縫。


    收之,反正是肉體上的關係,以及彼此利用的關係,玉柱也沒必要把事情做絕了。


    說句心裏話,能在八爺黨和十四爺黨裏,提前埋下曹頤這顆釘子,對於玉柱的事業,還是頗有重要意義的。


    權衡利弊之後,玉柱讓牛泰出去了。


    誰曾想,曹頤緩過勁來,竟然張嘴咬在了玉柱的胸前,含湖不清的說:“狠心的男人,你真想殺人滅口啊?”


    玉柱剛才確實起了殺心,但是,絕無可能告訴曹頤。


    既然曹頤有大用,玉柱嚇住她的同時,自然要籠絡一番了。


    在榻上,怎麽籠絡女人,玉柱的經驗異常豐富了。


    等完事後,玉柱借著巡營的機會,親自帶著牛泰把曹頤送回了她的營帳,然後接回了吉力娜紮。


    隻是,玉柱做夢都沒有料到,曹頤偷過一次後,食髓知了味,屢屢來找他幽會。


    “你總是偷著跑出去找我,不怕身邊的人泄了底?”玉柱有些好奇的問曹頤。


    曹頤伏在男人的懷中,輕聲道:“我故意領著他們進了禦帳的前邊,讓他們誤以為,我是皇上的女人。哼,她們就全都不敢說話了。”


    玉柱一想,曹頤的做法,還真的很容易讓身邊的人,誤會她和康熙有一腿。


    “我的人聽說了一個消息,老十四打算自立門戶了。”曹頤這麽有心計,她也知道,若想籠住男人的心,必須對男人有大用,便主動透露了這個重大的消息。


    “嗯,八爺失了勢,十四爺難免動了心啊。”玉柱早就知道了老十四要自立門戶,並不覺得如何驚訝。


    曹頤又說:“據我的人說,老十四很可能想在豐台大營裏,以及你的步軍統領衙門裏,安插眼線和人手,以備不測。”


    嗯,這個消息,倒是對玉柱非常有用。


    老四利用老十三去控製豐台大營,老十四是兵部的管部阿哥,不可能想不到這一層。


    但是,顯然,曆史上的老四和老十三技高一籌,老十四又遠在西北,他的安排算是白費了心思。


    “嗯,你暗中打聽一下,看看老十四派的是誰來辦這個差事?”既然和曹頤之間是肉體夾雜著巨大的利益關係,玉柱也不介意給曹頤下任務了。


    曹頤淺淺的一笑,說:“玉郎,你就放心吧,我已經使人去打探了。”


    隻是,玉柱在外頭被曹頤喂飽了,收拾吉力娜紮的時候,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這日,玉柱正在康熙的身邊伺候著,外頭忽然傳了信進來。


    裕親王保泰喝多了,和袞布鬧翻了,訥爾蘇幫著保泰,把袞布打得鼻青臉腫。


    康熙氣得臉色鐵青,當即吩咐下來。


    “玉柱,你去,把兩個混蛋都拿了,關到你的營裏,無朕的旨意,不許放他們出來。”


    “嗻。”玉柱領命之後,就帶著人,去把保泰和訥爾蘇,都帶到了他的營區內,分別關進了小帳篷裏。


    隻是,晚上,曹頤又大著膽子來找玉柱了。


    結果,訥爾蘇做夢都沒有想到,玉柱就在他的隔壁帳篷裏,狠狠的收拾他的老婆。


    還真別說,訥爾蘇就在隔壁,玉柱的精神異常抖擻,顯得格外的生猛。


    第二天,康熙的氣消了大半,就問玉柱:“你覺得應如何處置那兩個孽障?”


    玉柱一聽就懂,康熙故意這麽問,明顯是想袒護親侄兒保泰,又不想做得太明顯了。


    “老爺子,我以為,喝多了酒,撒撒酒瘋,其實也沒啥。壞就壞在,有人不僅不勸,反而幫著動手。”玉柱這話,真的是說到了康熙的心坎上。


    “老爺子,不如這麽著,裕親王罰俸三年,以儆效尤。平郡王嘛,就暫時交給十四爺去管教了。”玉柱這是在提醒康熙,訥爾蘇是老十四的人,老十四又是老八的人。


    “如此甚好。”康熙正好想敲打一下老八他們,活該訥爾蘇倒黴,成了警告猴子們的那隻雞。


    於是,訥爾蘇便被領到了老十四那裏,由老十四約束著他,閉門讀書。


    至於袞布嘛,康熙親自把他找來,賞了不少的好東西,和兩個小美人,算是勉強平息了事端。


    康熙在行宮裏等了十天,一直沒見那幾個蒙古的王爺過來請罪,那還有啥不明白的?


    於是,康熙點了將,以老三為主帥,玉柱為副帥,率領火器營、勇銳營、驍騎營、護軍營和包衣三旗三營,共計一萬五千餘人,前去討逆。


    大軍出發後,老三中途召集軍議。


    整個軍帳裏,站滿了八旗的將校。


    玉柱因是欽點的副帥,可以有座,其餘的將領就隻能分列兩旁了。


    隻是,老三是個嚴重的結巴,聽他說話,實在是費勁兒。


    “本,本,本……帥……”老三心裏越急,就越結巴,說不出句囫圇話來。


    玉柱穩穩的坐一旁,明知道將領們都在著急,卻始終一聲不吭,像沒事人一樣的。


    大清的軍製,主帥才是真正的掌權者,所謂的副帥,要看主帥是否重視了。


    老三,明顯不太重視玉柱,玉柱又何苦去自己找不自在呢?


    好不容易,老三總算是把意思說清楚了,是讓大家各抒己見。


    玉柱見眾將都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他故意把頭一低,索性不發一言。


    副職,要有副職的覺悟。


    整個軍帳裏,都是老三的舞台,應該任由他去自由揮灑,玉柱不可能喧賓奪主的去搶奪老三的風頭。


    此次,需要進剿的一共是三個蒙古的郡王,分別是巴林左翼旗、巴林右翼旗和浩齊特左翼旗。


    康熙的心思,是不可能把兵權交給老八的。當然了,也不可能交給老十四。


    玉柱畢竟太年輕了,即使率領的是精銳的勇銳營,他也不可能為帥。


    老三,能文能武,雖然和太子的關係有些曖昧,但他絕對不可能是八爺黨。


    說白了,康熙目前的心態,隻要不是讓老八掌握了兵權,都好說。


    可見,康熙對老八的忌諱之深。


    老三最忌諱的是,別人嫌棄他是個結巴。


    沒想到,玉柱一直穩坐如泰山,十分平靜的等著老三把話說完。


    玉柱這個副帥不挑頭,下邊的將領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都不敢出來說話。


    這麽一來,老三對玉柱的態度,也緊跟著緩和了幾分。


    “玉……玉……柱,你的看法呢?”老三結結巴巴的主動問玉柱。


    玉柱才不傻呢,起身拱手道:“回大帥,卑職才疏學淺,帶兵的時間也很短,安敢胡言亂語的擾亂軍心?”


    身為副職的玉柱,態度很端正,實質上,說的都是正確的廢話。


    正確的廢話,老三還沒辦法雞蛋裏挑出骨頭來。


    說白了,大軍在外,何為擾亂軍心之舉,解釋權不全都捏在老三的手心裏麽?


    當天晚上,老三意識到了結巴的壞處,索性提筆在手,寫出了明確的作戰計劃。


    到了天明之後,再次召集大家軍議的時候,老三就把作戰計劃,交由心腹幕僚,當眾念了出來。


    按照老三的計劃,玉柱的任務是,帶著他的人,充當主力大軍的右翼。


    原本,老三以為,玉柱會當眾和他爭辯,然後趁勢給玉柱一個下馬威看看。


    誰曾想,玉柱老老實實的領了軍令,連半句反駁都沒有。


    玉柱當過多年的副職,他心裏非常清楚,隻要和正職當麵爭辯,他就絕對沒有好下場。


    更何況,如今的正職是老三,康熙的親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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