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峰多了一名弟子,隻是半日的功夫,書院之中便都知道了,就是書院中的長老也都知道了。


    這些年來丹峰都凋零,門下弟子極為稀少,一些人也對丹術好奇,想學丹術,隻是書院收藏的本願丹經似乎沒人能參透,也就斷了進入丹峰的念想。


    而且木名是丹峰的傳人,隻是常年累月不在丹峰,對於弟子的修行自然也不關注,因此,學習丹術自然就有其他長老代替,況且很多人不甘心醉心丹術,似乎對於其他幾峰的神通更加在意,畢竟丹術對個人的要求很高,傳聞之中,也隻有木名能夠煉製出聖品,而那些長老能夠煉製出上品已經是難得,可見對於天賦的要求極為苛刻。


    而且丹術乃是造化之術,違反天道,會遭到天道反噬,因此很多人都不願意去接觸。


    畢竟個人精力有限,這也是這麽多年丹峰依舊那般凋零的緣故。


    因此,此時丹峰突然多了一個弟子,這讓很多人不可思議,這是要傳承丹術了麽?


    一時間,很多弟子好奇,也有很多人露出羨慕,倘若成為嫡傳弟子也好。


    隻是,很快他們便明白了,新收的弟子傳授的並非是丹術,而是神通,更為關鍵的是似乎和木名師兄有些別樣的關係。


    大家都是年輕弟子,很多人對於丹峰的木師兄很好奇,畢竟丹峰人太少,但凡有點動靜都能被知道,於是乎,丹峰來往的人數更高了,隻為一睹那弟子的真容。


    隻是他們失望了,那弟子隻是在院落中清修,偶爾見到一個大和尚搬著一些經文送來此地,然後又送走。


    至於那弟子則是始終不路麵。


    一些女修有些遺憾,有人道:“真的如傳言那般麽,真讓人傷心呢,木師兄是我們這一代人的領袖,怎麽就突然多出一個紅顏知己了?”


    又有人道:“木師兄的紅顏知己可不少,聽說巫族那裏還有幾位,當初巫族那邊傳出有一山神似乎和木師兄關係匪淺。”


    當初木名上了蠻族的懸賞榜,懸賞的金額可謂高得嚇人,同時一些人推算出木名的來曆,並將它廣而告之。


    巫族之中也是權力爭奪的厲害,寶豐部族的對頭將木名和巫族的一些事抖出,試圖抹黑薛禮夢,隻是薛禮夢強勢鎮壓對手,不過木名在巫族的這段經曆卻是抹不去的,甚至還有一些秘聞傳出,說是巫族的山神和木名之間關係匪淺。


    奈何那時候木名年紀尚小,很多人就算想說點什麽,也不好開口,隻是現在不同了,木名已經二十出頭,大家又都是年輕人,自然要開始往這方麵想了。


    於是乎,關於木名弟子的身份的猜疑越來越多。


    最後還是一些長老出麵製止,將一些傳播的弟子收拾了一頓,而且麵壁思過,謠言才算停歇了些。


    隻是一些長老也好奇,莫非真的有什麽關係,不然何以如此?


    隻是不好開口啊,如今木名是一峰之主,地位比他們還高,而且人家就算有什麽,也輪不著自己問。


    倒是白長老似乎看出了什麽,隻道:“年輕真好,隨後,騎著麋鹿帶著弟子前去曆練了。”


    “年輕真好!”其他長老咀嚼,似乎懂了些,不過卻也寬慰,丹峰人丁稀少,若是從此能夠開枝散葉……未嚐不是好事啊。


    外界的事情,木名無暇理會,此時他正忙著給李沁講解經文。


    李沁雖然修為很高,但是所學極為單一,木名也了解到了太上無情道的核心,這門靈訣修煉極為苛刻,需要有人引渡,之後斬去自己的情欲,醞釀一斷感情,然後斬去,在舍得之間明悟。


    每斬去一道,修為將得到恐怖的提升,隻是還有一種另一種修煉方法,就是情根深種,修煉到極致,達到無情之境,有點類似於薛禮夢的十全天道,都和感情有關。


    木名察覺到李沁的變化,自從當日她抹去那化神卷的一切過往,她的修為本該受損,隻是不知為何,道心之中卻有一枚種子在醞釀,木名感受到一股冷漠的氣息在彌漫,倘若生根發芽,修為將達到恐怖的境界,隻是人格也會完全改變,極為可怕。


    這也是木名主動給李沁講解這些經文的緣故,希望她能夠自己尋找到適合自己的道路,隻是……木名搖頭了,李沁似乎誌不在此。


    她……總是在木名講經的時候,盯著木名,眼中沒有任何一絲雜質,很純粹,讓人總是很難多想。


    索性木名便認真講經,經文回蕩,最後居然化為道音擴散而去,一些弟子聽聞,心靈觸動,木名曾在丹峰地底深處石方神通奧義,但是那隻是自發而為,此時木名主動講經,一些弟子大喜,慌忙而來。


    書院之中,分神境之後弟子便被派出外界曆練,這是書院的手段,就怕在這裏被一鍋端了,道天閣那裏也是如此,希望有一些力量分散在外麵。


    因此,書院之中多事化神之輩,分神境的也很少,因為都忙著的閉關修煉。


    至於那些長老講經,反正天天講也沒什麽新意,至於木名這裏很多人都是向往的,且不說木師兄的身份,當是能夠引來引來天劫便已經讓人側目了。


    此時聽聞丹峰道音隆隆,便忍不住跑來。


    木名的小院外此時一個個弟子盤坐,極為認真,有的弟子觸動,突然間引發異象,卻是頃刻間化神,好在此時沒有天劫,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引來異象。


    一個弟子在木名間斷的刹那,壯著膽子道:“峰主師兄,可否開壇講道,我等在這小院之外,總是感覺少了什麽。”


    木名聽文,暗自好笑,這稱呼還真是……果然,自己還是沒有其他峰主那般有威嚴啊。


    不過卻也點頭,隨後朝著李沁道:“出去外麵吧。”


    李沁歎一口氣,隻好點頭。


    木名一出現,眾人起身相迎,木名則道:“也罷,今日我收弟子,本是喜事,那麽我便給諸位同門講述一些東西。”


    木名也不客氣,直接以自身神通演繹說起,之後又涉及巫族神通,然後有蔓延至蠻族,最後卻是將佛族的度鬼經文也講出,甚至自己的丹術草木之道,還有陣法一道也講述了一些,隻見木名周圍符文凝聚,都是他的理解,此時匯聚成符文洪流擴散四周,一些弟子觸及那些符文,心靈之間引起共鳴,也不知何時,木名自身竟然有了突破的征兆,隻見天空雷雲密布,眾人大驚,不過卻見木名將丹鼎往高空一拋,天空中的雷雲都被收走,頓時恢複光明,而他自身則是氣息全無,卻是封印了自身修為。


    遠處,一年輕人見此,道:“師弟還真是那般厲害,講著講著自己反而要突破了!還能引來天劫!”說話的正是木如風,旁邊還有火子焰。


    火子焰道:“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這些都是他所學所思,此時再次說出來,又有新的理解,他的確超出我們太多。”


    木如風點頭,看著手中的請帖,不由感慨,道:“誰曾想,他竟然也是木族之人。”


    火之焰道:“也不知誰抖出他的身份。”


    木如風道:“一些占卜的神算子很早關注他,確切說是關注丹峰一脈,之前佛族這邊也送來一些他的資料,恐怕是想讓他自主現身吧,畢竟那是輪回佛送來的,此人當年到處布局,為的就是有人能夠修成歲月神通,自己好取而代之,隻是似乎在木師弟這裏出了差錯,至於其他一些宿主我卻不知,不過應該是被他奪舍了!”


    火子焰道:“你們木族之中什麽態度?”


    木如風搖頭:“難以定論,我也不瞞你,山神離去之後,木族之中就分為兩派,一派是山神舊部,一派是革新派,木師弟的出現,革新派很在意,想迎接回他……”


    火子焰卻道:“恐怕是惦記他手中的至寶吧?”


    木如風苦笑,這次卻是不答。


    “咱們聽聽吧,你我在這個境界根基也不算太好,聽聽也好!”說罷,二人在不遠處盤坐,默默聆聽,不時皺眉,相互印證。


    遠處金峰主見到這一幕,默默點頭,道:“現在老夫就是想講估計也沒人聽,畢竟層次不一樣了,但是他不一樣,他涉及很廣,無論是五行還是陰陽,甚至時空都有涉及,而且掌握的神通秘術甚至比咱們都多,咱們或許……真的老了!”


    地峰主飄然而來,看著丹峰發生的一幕,隻見十數萬弟子盤坐丹峰各處,那裏符文無數,無數弟子心靈有感,激發心中的力量,出現道音跟著共鳴,一時間那裏仿佛成了一處道場,這樣的一幕極為少見。


    道天閣的一些弟子聽聞,也跑來,雖然他們是劍修,但是對於天雲的一切也很感興趣,而且聽到丹峰的木名有一口葫蘆,其中蘊藏無盡劍光,似乎是臧牟的天刀秘法,一些弟子便央求木名演示。


    木名也不藏私,直接丟出一道化身,那化身落在丹峰上空,演繹臧牟神通,手中無劍,卻是劍光彌漫,每次指點而出,虛空都被割裂,又如流水,劍意彌漫,之前木名也曾在道天閣的劍湖有所收獲,便將那裏所得盡數傳授。


    一些道天閣的長老寬慰,道:“劍湖消失之後,其中的傳承也隻有道天掌握,現在道天未歸,卻不曾想,竟然是丹峰的這位傳授咱們弟子,雖然核心奧義有所不及,不過對於這些分神境弟子卻是造化了。”


    一人道:“卻是不知那跑去的仙草在何處,聽聞那仙草到處禍害人,模樣似乎借用了這位峰主的形貌,咱們神算子推算出,是那仙草破了得了此人的血脈而生,將來少不得有一場因果!”


    眾人聞言,都無奈,前些時日有一些世家告狀,說是道天閣的弟子禍害他們的藥園,道天閣派人緝拿,隻是猜發現那所謂的禍害本體竟然是一株仙草,道天閣這才響起來早年一株仙草離開了劍湖,跑出了外界,而且牽扯一樁大因果。


    遠處,一些鹿戰門弟子則是駐足,一個女修當年曾和木名有過一麵之緣,叫戰嵐,曾是鹿戰門這邊的一統領,隻是後來再沒有見過麵,此時那女子卻是麵目全非,容顏盡毀,而且她已經更名,隻因為發生了一些事,現在她叫戰滅。


    很奇怪的名字,但是很多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而且對於她這裏很多人都敬而遠之,這個師姐很恐怖,居然主動跑進去戰區滅了蠻族一個大部落,隻因為那大部落斬殺她的愛人,然後她偷走了臧牟的號角強行催動,滅了那個部落,之後被宗門懲罰,進入了戰門的暗骷之中,再次出來,卻成了這幅模樣。


    她看著木名,心中百感交集,隻是麵色看不出什麽,許久之後,她居然也盤坐了,隻因為她內心突然感到平和,原本的殺意頓時消散。


    “度鬼,卻也渡人!”一長老見到戰滅如此變化,隨即道:“能否將那經文取來,咱們鹿戰門不比他們,修行太過原始,一些弟子走火入魔是正常的事情,若是有這經文,或許能減少很多事件!”


    鹿戰門一長老道:“應該可以,慈恩挺大方,而且咱們兩家也算是姻親,金鱗和秋劍已經結為道侶,金鱗和秋劍和此人關係不錯,不過總不能空手而去,回頭想想。”


    秦朝宮中,始皇看著手中的奏章,道:“這是開壇講道第五日?”


    一宦官在他身邊道:“陛下,這是昨日的奏報,今日之後便是第六日,書院的低階弟子都在匯聚,探子來報,恐怕生事,特意送來奏報讓陛下定奪!”


    始皇沉默少許,道:“朕果然沒有看錯人,此人的能力或許不及他那幾個師兄,卻也有他的獨特魅力。”


    那宦官不知如何回應,卻不答,隻是低著頭。


    卻聽皇道:“可曾有那幾人的蹤跡?”


    宦官道:“王翦奏報,那幾人的確離開,並未隱藏,而且是劫走了外來者的星空船離去的。”


    始皇淡淡點頭,道:“罷了,不用管他們了,這一脈於我有恩,無論如何都要照顧一二的,當初若不是這幾人將朕從那地宮中帶出,更是動用禁忌神通強行為朕改換血脈,朕何以有今日!”


    宦官正要應下,卻聽始皇又道:“隻是如此異人,卻不能為朕所用,那麽將來他們也會改變另一個人替換朕!”


    聞聲,宦官已經拜倒,因為他聽到不該聽的。


    隻是始皇卻是一言不發,並未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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