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委員們又開始披星戴月廢寢忘食的看內參背答案了。


    真奇怪,那十個自然數被圈圈點點橫橫叉叉後就出現了麻煩至極的泰勒公式,更恐怖的還在後麵,一個叫傅裏葉的家夥興許是吃飽了沒事幹,緊接著又搞出了個傅裏葉級數,幾個洋鬼子你一個公式他一個定理的非常囂張!


    周若華臨時擔負起了我的家教工作,既家又教。


    白天她在學校的自修室裏監督我複習功課,儼然一位學識淵博教風嚴謹的美女教授;晚上回到隆基小區,她就又轉化角色變為一位溫柔可人賢惠持家的小娘子,我此時算是知知道天堂和地獄的概念了。


    考試結束後,就是寒假了。


    我是很少打電話回家的,不應該說我不想家,不想自己的父母家人。


    其實我對自己的父母的愛很熱烈,我把對他們的愛對他們的感激沒有一天不埋在心裏,我也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愛自己的,非常非常的愛,我更知道在家裏辛苦勞作且在慢慢老去的父母想經常聽見我的聲音。宿舍那些垃圾們每個星期都會給家裏電話,看到他們開心的和父母聊天時,我也想給家裏一個電話,想告訴他們自己在這裏很好不需要為他擔心,想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照顧好自己,不要太勞累,不要舍不得吃。可我不敢,我怕聽到的是他們的吵架聲,我從小就是在他們的吵架聲中長大的,我害怕聽到那聲音,那聲音曾在我幼小的心靈中種下了令我恐懼的種子。[]


    放假的那天,下著紛紛揚揚的雪,看到那些學生拖著行李箱邁著急切的步伐往外走,我走到學校的話吧裏撥響了家裏的電話。


    電話是媽媽接的,可聽的卻是媽媽哭泣的聲音,還有父親在旁邊的咆哮聲,隻聽見媽媽聲音沙啞的問:“是小飛嗎?放假了吧?什麽時候回家?”之後小聲的對父親說:“是小飛的電話,你怕他不知道嗎?”父親的聲音才平息下去。


    我突然覺的一陣悲哀,對著話筒喊道:“從小到大你們有過幾天不吵?你們為我想過沒有?你們知道我的感受嗎?是的,我放假了,可我再也不想回家了,你們繼續吵吧。”說話就掛上了電話。


    也許有的學生會看到,那個從話吧裏出來的男孩子是淚流滿麵的。


    委員們都走光了,我躲在被子裏壓抑著聲音哭泣,我竟然也害怕聽到自己哭泣的聲音。


    不知道什麽時候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直到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才醒。


    我知道是誰,起身去開門。


    剛進來的周若華還沒說話,就看見我眼睛通紅,知道其剛才肯定是哭過了,忙問:“雲飛,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上前抱住了我。


    “傻瓜,沒有事,我會有什麽事?”我強笑著說,卻不知在這個他我已經深深愛上的女孩的幾句焦急追問中再次淚流滿麵,是的,自己何嚐不需要一個人讓自己依靠呢?


    “雲飛,告訴我到底怎麽了?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要告訴我,我們一起去麵對好嗎。(.好看的小說)”周若華感覺自己的耳朵和脖子有液體流在上麵,她焦急的說。


    “傻瓜,不要問好嗎?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我把懷裏的周若華摟緊,好象這樣可以讓我那恐懼的心靈得到些須安慰,可以讓我得到些許依靠。


    “恩,你不說,我就不問。”她用手摸索著去抹去我臉上的淚。


    兩個人就那樣摟抱在一起,仿佛摟抱可以溫暖我們的心靈,驅除那份疼痛。


    “老婆,我有點困了,想睡一覺。”


    “恩,好的,我賠你。”


    我醒來時已經是夜裏兩點多了,窗簾的縫隙間鑽進來一道微弱的光線,房間裏有蕩漾著一種讓人沉靜的氣息。


    “醒了?”懷裏的周若華問。


    昏黃的光線下,她的整張臉埋在如雲的長發之中,更加稱的臉上的肌膚像琥珀那樣晶瑩,細長的睫毛隨著眼睛撲閃撲閃的,潮濕的嘴唇彎下了一道誘惑的弧線,往下則露出了一截同樣是琥珀色的脖子。


    我可以感覺出自己的生命之根已經非常爭氣的昂起了高貴的頭顱,在腿間不安分的正跳著蹦極。


    “你早就醒了?”我看著她的眼睛問。


    “我一直沒睡,我這就這樣一直看著你直到你剛才醒來,為什麽你在夢中也皺著眉頭呢?”她邊說邊用左手順著我的嘴唇慢慢的往上去撫摩我的眉毛,很輕柔的撫摩,像是要撫平自己愛人心中的所有哀愁。


    “傻瓜。”我又緊緊的將其摟在懷裏,這時候隻有傻瓜這兩字才可以表達自己的感情。


    “唉吆,好疼。”周若華突然叫了起來。


    不會要生了吧!有這麽快嗎?


    想一想,抱一下就可以懷孕?


    恐怖!一定是個怪胎。


    “有點太誇張了吧?”


    “我的右胳膊被你一直壓在脖子下,先前都壓的沒感覺了,可剛才一動覺的好難受,說不出是疼還是麻?”


    “先別動,我幫你揉揉。”我輕輕將她的那條胳膊抬起來,用手指在上麵輕輕按,一寸寸的輕輕的揉,以促進血液循環。


    “這樣好些了嗎?”我邊揉邊問。


    “恩,很舒服,以後我胳膊一要麻的話,你就這樣幫我揉吧。”周若華孩子氣的說。


    “你怎麽老放我脖子底下不拿出來,那麽笨!”。


    “我怕一動你會醒,看你睡的那麽香,我就不忍心了。”小傻瓜撅著嘴辯解。


    “你呀你,你怎麽就這麽傻呢?”我對其真是又心疼又愛惜,低頭去輕吻那條泛著琥珀光澤的胳膊,它美的如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雲飛,我餓了。”


    “我也是,走,相公帶你去吃頓大餐。”我豪氣萬丈的說。


    “可現在下麵大門鎖了我們怎麽出去呀?”她問。


    “拷,你怎麽這麽小看你未來的孩子他爸呢?既然說請你吃大餐,就說明我有辦法帶你出去。”


    兩個人從下麵車庫的窗戶爬了出來。


    外麵下雪了,地麵上的雪已經很厚了,腳踩上去發出“沙沙”聲音。


    夜間的溫度因為有雪比平時下降了很多,再加這又是一個沿海城市風有點大。周若華的上衣沒有帽子,我就把自己羽絨服上麵的帽子摘下來給她戴上。


    “大爺的,這麽不協調?粉色衣服配個黑色帽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位老大媽,而我則是那泡老大媽的小白臉了呢?”。


    “去,本小姐是七仙女下凡,誰看的上你啊!別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她反駁說,並蹲下身捧了一把雪搓成雪團對著我扔了過來。


    “要不是我來屈尊娶你的話,你還不得當一輩子老處女?”我這時候可不再憐香惜玉了,手上成形的雪團不斷的飛向她,隻是都故意砸歪了方向。


    “老處女怎麽了?你說老處女怎麽了?”周若華幹脆不仍了,趁著我蹲下身去搓雪團的機會跑過來,想在我身上練“九陰白骨爪。”。


    兩個人歡樂的笑聲由校園的小道一路飄向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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