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已經有清潔工人在掃雪了,身邊的周若華跑的氣喘籲籲臉色潮紅.


    “老婆,以後你幫我生五個兒子五個女兒,一大家子玩雪仗絕對熱鬧!”


    “十個?你當我是豬嗎?”


    “你難道不是嗎?”我用懷疑的語氣反問,那樣子敢情是她自己鬧錯了物種。(.)


    “好啊!你敢說我是豬,看我還怎麽饒你!”周若華說完就追了上來。


    一路笑著鬧著到了“日月人”那裏吃了點夜宵,其實也是早餐,因為我們吃完時已經是早上5點多了。


    我們回到她的小屋裏調了會情,pk了一通嘴對嘴才睡。


    醒來的時候床上就我一個人。


    周若華呢?


    難道去衛生間了?


    我跳下床連拖鞋也沒有穿,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頓時刺眼的陽光撒進了房間,今天是個好天氣。


    因為是在11樓,所以視野比較開闊,下麵是雪的世界,小區內的道路全被雪覆蓋了,就連那些花呀草呀也都已經全都穿上了衣裳,他依稀的看見下麵那株平時被修剪的很整齊現在已經雪花覆蓋了的“萬長青”下麵站著一個三口之家,正擺了姿勢讓鄰居為他們拍上一張合影照片,因為角度的問題在那裏換來換去。(.好看的小說)


    多麽溫馨的一家呀,我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們還在吵架嗎?他們現在在幹什麽?一定在擔心我吧?我有點後悔昨天那麽衝動的就把電話掛了。


    我知道,父母其實感情也是不錯的,隻是因為他們表達感情和溝通矛盾的方式不對而已,從而才有了無休止的爭吵,這種情況在農村不算少見。也正是他們的這種無休的爭吵從小在我心裏埋下一種說不出名的恐懼的種子,同時也讓我產生了目前擁有的在家的時候想離家在外的時候又想家的矛盾思緒。


    “雲飛,你醒了?”周若華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我身邊,也在看著窗外的那一家子發呆。


    “恩,我剛醒,我醒時你剛好不在,還以為你去衛生間了呢?”。


    “我做午飯去了。”一身粉紅棉睡衣的她,可能是因為在廚房的忙碌吧!臉色紅通通的像個剛出生的嬰兒,頭發隨便用了個水綠色的卡子卡在那兒,反倒別有一番風情。


    “我現在還不餓,陪我聊一會吧。”我牽著她的手坐到床上。


    她斜躺在我的懷裏,說是聊天,其實兩個人在那都沒說話,好象都在想著心事。


    過了好一會,她問:“雲飛,你放假了家裏知道嗎?”


    “知道的。”我半天後回了這麽一句。


    “雲飛昨天你.....”周若華欲言又止。


    “他們又在吵架。”我沒想到自己說出這句話時竟用了如此大的力氣,從沒有一個外人知道我內心中那份痛。


    “誰又在吵架?”周若華抬頭問,那細長的睫毛撲閃撲閃著。


    “從我有記憶的時候起,他們就是在吵架,我清楚的記得那是在我讀小學一年級時候的一個冬天的深夜,那個冬天好冷好冷。他們吵架後,媽媽哭著跑了出去,我還小,我追不上媽媽的步伐,村後麵的慌地裏真的好黑,平時太陽隻要一落山孩子就沒有敢經過那裏的,可我當時竟然不害怕,讓我感到恐懼的是我要是找不到媽媽該怎麽辦?我以為媽媽會像我們小孩子捉迷藏一樣藏在某個角落,我一遍遍的在那裏來回找,嘴裏不停的喊著‘媽媽,媽媽’,那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臉和手被風吹的都麻木了。”


    說到這裏,我已是淚流滿麵......


    “雲飛。”周若華輕聲的喊我的名字,為我抹去兩腮和眼角的淚水。


    我對她笑了一下,那笑容中的內涵很複雜,既有對往事的心痛又有對身邊有個愛自己的傾聽者的滿足。


    “我害怕聽到母親的哭泣聲,每當看見母親無助的在那裏哭泣時,我的心裏就有一種說不來的恐懼,我暗暗的發誓我以後一定要找個我愛也愛我的女孩子,我不會讓她受一點點傷害,不讓她哭一聲,不會讓她像媽媽那樣隻能摟住我在那裏哭泣……….”。


    “雲飛,不要說了好嗎?我們不說這些了好嗎?”周若華一遍遍的輕聲喊著,邊用手去抹我臉上的眼淚,而她自己也早已是淚流滿麵。


    “後來他們吵架的次數慢慢的減少了,但我知道他們隻是不想讓我知道他們在吵架而已。他們都是很善良的人,他們在我上學這方麵也持有比一般人開明的態度,就在後來我家經濟條件變壞時,他們還在堅持供我讀書,他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隻有我回家的時候才特別做點好吃的給我吃,可你知道嗎?我怎能吃的下呀,傻瓜,其實我好想回家去看看他們的,真的好想回家的,可又怕回家,昨天下午我打電話回家的時候,他們又在吵,我就把電話掛了。”


    說完這些我發現自己心裏竟然舒服了許多,從沒和任何人說過這些,哪怕一個字,我的內心向來都是孤獨的站在某個黑暗的角落,看著外麵的亮光和溫暖一個人偷偷的哭泣。


    “雲飛,其實你也是愛他們的,打個電話回家吧!他們現在一定很擔心你。”


    我的內心何嚐不想給家裏一個電話,何嚐不想回去看看他們呢?畢竟他們都慢慢的老了,我畢竟是他們的兒子呀。


    “打個電話好不好?他們肯定很著急的現在。”周若華把手機遞給了我,用眼神來鼓勵我。


    電話那邊是母親的聲音,異常焦急的聲音:“小飛嗎?你是小飛嗎?喂,怎麽不說話?”我頓時淚流滿麵,喊了聲:“媽,是我,我過幾天就回家。”


    那邊又傳來父親的聲音:“我和你媽不吵架了,你這孩子放假怎麽不回家呢?都快過年了,回家吧。”


    “好啦!這麽大了還哭鼻子,羞不羞?”她抹去我臉上的淚水後,又用手來刮我的鼻子,疏不知她自己臉上的淚痕比黃土高坡上的丘壑還明顯。


    “拷,你自己臉上的妝都已經被洗的三溝兩道的,像個媒婆。”我對其上下其手,練起了少林擠奶功。


    “本小姐麗質天生,從不那些粉呀香什麽的。”周若華自豪的說,她沒有臉紅,因為她的臉從進來時都是紅通通的,看不出來。


    我一個餓虎撲羊:“那麽自信?那我們來造個小人出來,看看我們的品種到底優良到何種程度?”


    那一刻,我發現自己很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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