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呂府外麵圍著的人便看見呂府終於打開大門了。


    出來的人是呂大人,呂大人親口許諾,已經將得罪醫女的小妾休棄,而且自己會親自去向醫女賠罪,請醫女早日回普惠署為大家治病,請大家放心。


    圍觀的人裏陸陸續續有幾個聲音傳來:“既然如此我們回去等等看吧。”


    “要不是呂家小妾,咱們大哥也不用病重不治。”


    “就是就是,如果醫女再不來,死的人肯定更多。”


    “過兩天看看,要是醫女沒來,就是姓呂的騙人,我們再來找他。”


    “好,再來找他。”


    呂占奎擦了擦額上的汗,一再地作揖保證說到做到。


    圍觀的人群才慢慢散去,裏麵有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便隨著人群消失了。


    他們是北靜王安排過來,專門拱氣氛的。


    呂占奎當然不知道這些。


    他現在著急的是如何才能偷偷將如夫人留下,想來想去,他想起了正在北靜王府裏的女兒。


    北靜王府,後院。


    呂側妃遠遠地看著正在曬太陽的王爺,有些不太敢上前。


    上次她趁王爺身邊沒人的時候,假裝跌倒在王爺懷裏,差點沒讓王爺給踢死。


    要不是自己天天和王爺見麵,她都要以為踢自己的是個假王爺。


    以前的王爺對她們是那麽的好,自從傳出和林姑娘的婚事,王爺就變了。


    變得冷酷無情。


    說起來都怪林姑娘這個賤人,都是她迷惑了王爺,王爺才看她們不順眼的。


    正當她在不遠處轉來轉去的時候,烏離從那邊走了過來,“側妃,王爺請您過去。”


    “啊?”


    呂側妃高興壞了,王爺看見自己了?


    趕緊殷勤地跟在烏離身後,向王爺走去。


    到了跟前,北靜王躺在躺椅上。


    陽光照過來,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在流動,那雙蘊藏著銳利的眸子,和高高的鼻梁,搭配在邪魅的麵容上。呂側妃直直地看著他,都不舍得移開視線。


    長得這樣好的男子,有幸能當他的側妃,經常令她忘記進府的目的。


    要是王爺也像忠順王那樣依附於皇上就好了,就沒有那麽多的煩惱,可以放心地愛戀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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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可惜啊。


    “找我何事?”


    一道冷冷的聲音,打斷了呂側妃的遐想。


    她記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撲通一下對著北靜王跪了下來,“王爺,妾身是來求您的。“


    北靜王沒有說話,繼續眯著眼睛曬太陽。


    呂側妃咬了咬牙,使勁擠出幾滴眼淚,開始嚶嚶抽泣起來,“王爺,妾身的娘親得罪了林姑娘,差點連累父親,父親一氣之下將娘親休了出去,“


    “娘親沒有地方投奔,暫時住在府中的柴房裏。妾身想求王爺,求王爺到林姑娘麵前討個人情,娘親她真的知道錯了,隻要林姑娘肯原諒她,“


    “她願意給林姑娘跪下賠罪,再送林姑娘三萬兩白銀。妾身全家,包括父親和哥哥們都將記住林姑娘的大恩大德,求王爺成全。”


    說完,她趴在地上,砰砰地磕了幾個響頭。


    看得出是真磕,不是做做樣子。


    北靜王聽了她的話,疑惑地坐直了身子,皺著眉頭問:“你是說你娘親得罪了林姑娘,要我去幫忙說好話,是嗎?”


    看他的表情,他對這樣的提議很詫異,好像有些不可思議似的。


    北靜王睨了呂側妃一眼,又嘲諷地問:“你覺得本王爺的身價已經低到要為一個小文官府裏的小妾求情?還是覺得林姑娘會稀罕呂府的三萬兩銀子?”


    真不知道哪來那麽大的自信?哪來那麽大的臉?


    說完那些話,北靜王也不去看呂側妃煞白的臉色,而是淡淡地對烏離道:“呂側妃藐視皇室。概因其母自身不正,更沒教導好子女,“


    “以致呂側妃行為不軌,乖張跋扈,將自身淩駕於王府之上。通知一下宗人府,將呂側妃的名字從玉牒中除去,自今日起,北靜王府便沒有呂側妃這個人了。“


    “是。”


    烏離立刻答應著,轉身便出去了。


    呂側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隻是過來求個情,怎麽就把自己給除了名了呢。


    “王爺,王爺不能啊。”呂側妃趕緊跪著上前,想去拉北靜王的胳膊,被北靜王一下甩了出去。


    呂側妃哭著道:“妾身對王爺一片癡心,妾身……"


    一抬頭看見北靜王眼裏的殺機,嚇得她猛地把話噎了回去。


    就聽北靜王冷冷地道:“記住本王的話,自今日起,北靜王府不再有呂側妃這個人。”


    是趕緊滾蛋?


    還是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會選嗎?


    ……


    外麵的人說,北靜王因為呂大人和如夫人行為不端,尤其得知如夫人竟然在外麵以北靜王府側妃的身份恐嚇百姓,一氣之下將其女兒攆出了王府。


    並通知宗人府立刻將呂側妃的名字從玉牒中除去。


    百姓們紛紛稱讚,說北靜王與百姓同仇敵愾,做的好。


    等到忠順王急急忙忙進宮向皇上稟告這個消息的時候,北靜王派的人已經在外麵完成造勢,皇上根本無法左右這個決定,氣得又把忠順王訓了一頓。


    至此,北靜王府裏的側妃終於被清理走了一個。


    黛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好在院子裏和春伯說話。


    春伯說北靜王將呂側妃從府裏攆走了,說到這裏春伯還笑著道:“王爺真是把姑娘放在心坎裏了,誰要是敢給姑娘氣受,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聲音從屋頂上傳來:“春伯,又說我什麽壞話?”


    眾人一抬頭,北靜王正坐在屋頂上,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春伯趕緊笑著道:“找遍王爺全身,也沒有壞話可以讓老奴說啊。”


    這話說的連黛玉都笑了。


    真是個老狐狸,拍馬屁。


    春伯是過來告訴黛玉另一個消息的:院判又來了,剛被伯老爺送走。


    這樣天天過來,看得出太醫院是有多麽著急。


    隻不過黛玉不打算再回普惠署去,治病的流程就是那些,隻要按照原先商定的來做,肯定不會出錯。


    現在之所以出現難以控製的局麵,不在於治病的方式方法上,而是因為買不到藥材。


    忠順王還會派人來和她談藥片的事情,等到價格達到她滿意程度的時候,她會適當鬆口。


    不急於這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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