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講的可要比科裏的小護士講旳清楚多了,韓處長看著沈浪微微一笑。


    這人也算是個人才,20分鍾把事情基本摸清楚,這得多大能耐!


    可摸清楚有什麽用,這事兒知道的越清楚就越是難辦。


    之前韓處還有一點點的信心,但聽沈浪說完之後直撮牙花子。


    難辦哦。


    什麽所謂的清官難斷家務事都不重要,周從文根本沒想參與這種家務事。


    但被綠的人是患者,那股子火氣衝上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周從文看了一眼韓處,見幾乎無所不能的韓處縮成了一個球,愁苦的抽著煙,他知道韓處也沒辦法。


    “我去和患者聊聊吧。”陸天成把煙掐滅,“我的患者,之前和她們都接觸過,就我最熟悉。”


    “天成,小心點,別傷到自己。”周從文叮囑。


    陸天成露出一個微笑。


    周從文知道,陸天成也隻是安慰一下患者,盡盡人事而已。至於接下來,一定要做好患者衝動,鬧出大事的準備。


    隻是他的微笑裏帶著滿滿的自信,一名臨床老醫生的自信。


    “韓處,你看怎麽辦。”周從文問道。


    “我聯係保衛處,調幾個保安過來24小時看著。手術術後患者什麽時候能出院?”韓處長問道。


    “正常來講一周,快的五天也行。”


    “好,要是這樣的話我按照九天準備。”韓處長說道。


    遇到事情解決事情,這時候任何覺得棘手的相互埋怨都沒有必要且隻有反作用。


    周從文和韓處長都不是推卸責任的人,他們迅速敲定接下來的有關事宜。


    解決事情最重要,相互埋怨、推諉屁用沒有,隻能讓團隊散架。


    雖然韓處做事給力,但周從文相當之無奈。


    一個患者瞎折騰,要影響接下來很多手術的安排,畢竟這事兒太耽誤時間。


    可是放在那不處理?


    那是絕對不行的。


    人一旦熱血湧上心頭,衝昏頭腦,做出什麽事兒都有可能。


    如果隻是跳樓自盡之類的還好說,真要對病房其他患者動手……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如果真的因為自己疏忽大意出現類似的情況,周從文覺得自己下半輩子都活不好。


    要是機緣巧合還有下一次重生,估計這就是自己必須要麵對的一個坎兒。


    所以周從文準備全力以赴把這個磨難度過去,像是渡劫一樣。


    沈浪見周從文和韓處說著怎麽解決問題,有什麽疏漏、需要如何彌補,覺得無趣,躡手躡腳的走到單間門口。


    他悄咪咪的把門推開一條縫,卻沒有進去,隻是把耳朵湊過去仔細的聽。


    “我特麽當時也咽不下這口氣啊。”陸天成的聲音傳來,帶著哭泣的腔調,那股子憤怒即便是事不關己的沈浪聽到也覺得後背發涼。


    “陸醫生,你冷靜一點。”患者的情緒似乎和陸天成掉了一個個,轉過來安慰陸天成。


    沈浪心中驚訝,仔細聽陸天成說什麽。


    “現在是冷靜了,可有什麽用。我當時真是一股熱血上頭,老哥你知道我當年在江海市……”


    陸天成不斷的說著,講述著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沈浪聽的目瞪口呆。


    足足十分鍾,身後傳來周從文壓的極低的聲音。


    “沈浪!”


    沈浪如同被周從文從石化魔法裏救出來似的,悄悄關上門,躡手躡腳的轉身。


    “從文。”來到防火通道,沈浪這才疑惑的問道,“老陸從前這麽慘麽,真特麽的,早知道我對老陸好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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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慘?怎麽了?”周從文詫異問道。


    “他說自己當年為了往上爬,找了院長的女兒,結果他老婆每天給他戴帽子,情急之下他動了手,把那兩人送去醫院。”沈浪說著,深深歎了口氣。


    “……”周從文也隨著歎了口氣。


    “不過好像不對,老陸在人民醫院似乎沒有什麽太硬的靠山,要是大院長的女婿,再給祝主任十個膽子也不敢壓著他。是因為出事,所以才……”沈浪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發現不對。


    “沈浪啊。”周從文歎了口氣,“天成在講故事安慰患者呢。”


    “!!!”沈浪聽周從文這麽說,如夢方醒。


    “我估計都是他聽說的,再加上剛才聽你說發生了什麽事兒臨時編出來的。”周從文道,“看看人家,什麽是身臨其境,什麽是感同身受,什麽是無實物表演。”


    “……”沈浪被周從文一連串的話說的無地自容。


    臉皮很厚、什麽事兒都不當真的沈浪這一次真心遭遇到了最嚴重的打擊。


    陸天成這一套要是在李然看,基本無感,可是沈浪了解、羨慕,甚至有些嫉妒。


    周從文的手術做的好,看病看的好,沈浪不羨慕也不嫉妒。


    可是陸天成這一手要是放在寫小說裏,瞬間能把人代入進去,自己……要是有這天賦,早特麽就不當醫生了。


    周從文見沈浪一臉怪異的表情,哈哈一笑,“想什麽呢,天成這是有的放矢,你在網絡上寫,說五分鍾做一個闌尾切除術都得有無數的人噴你。每個人經曆的事情不一樣……我給你舉個心理學的例子。”


    沈浪豎起耳朵,韓處長也不著急了,他對事情的判斷隱約向著好的方向扭轉。


    肖凱一直笑眯眯的,隻是他坐的更穩。


    “歐洲有一次心理學實驗,一名教授正在上課,闖進來一個假扮強盜的工作人員,拿著刀子挾持人質。”


    “當時沒有人知道,所有學生都驚的目瞪口呆。然後警局的人來,把他們分開寫筆錄,描述當時的情況。”


    “這麽簡單的情況,有什麽好描寫的。”沈浪無語。


    “三十二個學生,寫出來了三十二個筆錄,每一個筆錄說的都不一樣。”周從文微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主觀傾向,每個人的描述都不一樣,甚至有對教授懷恨在心的還往歪了帶節奏。”


    “……”


    “所以說你麵對的情況和天成不一樣,不過這件事兒他要是能解決。”周從文隻說了一半的話,隨即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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