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算卦的也有意思,你要不想幫他,不搭理他不就得了?實在不行,找個地方一躲,他也不可能滿大街找你,可他人都走了,居然還留下一封信,心裏還說明了找那女人的方法,這就有點兒不大對頭了,雖然明麵上沒說,可時時處處都透露出引誘老東西去找那女人的意思,這就有點兒另有深意了。(.無彈窗廣告)


    算卦的究竟用意何在?他到底是誰?這時候還不能說,下一章《山西奇遇》的時候自有交代,現在隻能說他也是本書中一個重要角色,而且和牛二柱有莫大的關係而已。閑言少敘,言歸正題,老東西一看這封信,立刻就琢磨開了,你說到底去還是不去?去吧,算卦的說的明明白白,去了準沒好兒,不去吧,這心裏癢的跟針紮的一樣,多耽誤一刻都受不了,這到底該咋辦呢?


    老東西左右為難,躊躇了好一陣子,隨後還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非要去看看不可。老東西也有他自己的打算,要說那女人危險,這不假,從土裏刨出來的大活人,要沒危險那可見了鬼了,可自己已經兩次占了便宜,除了累點兒,也沒有多大危害,最多了多休息幾天而已,這算卦的幾次三番被自己要挾,心懷不滿,故意壞自己的好事兒也說不定。


    再說了,這楊柳青地麵正是自己的老家,黑水河他也知道,就離自己家不遠,熟門熟路,幾十年沒出過事兒,能有什麽好怕的?隻不過自從自己發達之後,已經有幾年沒去了,不過那又怎麽樣?一條黑不溜秋的小河溝兒還能吃人不成?


    老東西鬼迷心竅,遇事兒可就隻從好的一麵兒想了,算卦的告訴他半夜三更才能去,可他早早就準備好了,算卦的留下的東西不少,他一樣也沒落下,先換了通紅的一身衣服,又拿了鐵鍬、麻繩,還有些釣魚竿等零七碎八的物件,卷吧卷吧一大包兒,他也不客氣,統統卷走,出門兒叫了一輛馬車,心急火燎的就往楊柳青跑。


    老東西一出門兒,立刻引得眾人圍觀,這事兒擱現在也是個奇聞,一個老頭兒,穿的跟紅包似的,扛著釣魚杆、鐵鍬,還帶了一大包子東西,這是要幹嘛呀這是?好事之人圍追堵截,伸著脖子看個不休,老東西也不以為意,就琢磨著今天晚上如何去會那美貌佳人了!


    不一時到了楊柳青,那黑水河更是好找,老東西也沒費多大功夫,就來到了河邊。此時天色還早,老頭兒再不要臉,也不可能露天宣淫,隻好抓耳撓腮的在河邊兒等著,引得當地百姓又是一陣圍觀,有那老村民有認識他的,上去和他說話,他也帶搭不理。好不容易到了天黑,村民們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沒那個閑心和他幹耗,陸陸續續全都回家了,這老頭兒心中竊喜,可就忙活開了。


    老頭兒先是拿出釣魚竿,用針刺破自己的手掌,在魚鉤上抹了點兒血,二話不說就甩進了河裏,這黑水河剛開始還平靜無比,魚鉤一扔進去,立刻翻江倒海,鬧騰的比海河還凶,老東西剛開始還挺害怕,可他這色心一起,連命都不在乎,哪裏還顧得了這些?咬著牙在這裏挺著,幹等著一會兒美人上鉤兒!


    你還別說,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半夜裏釣魚本來就是沒譜兒的事兒,何況連魚餌都沒有,就老東西一點兒血,擱誰都不可能釣出什麽來,更別說千嬌百媚的一個大美女。可這事兒也奇怪,魚鉤甩下去時間不長,這河麵就更熱鬧了,不一時銀鱗閃閃,水浪翻湧,老東西就覺得魚竿上一沉,可就知道上來東西了。


    老東西心花怒放,用力往上一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拉上來一個東西,不過可不是美女,而是一個半蛇半人的玩意兒,瓷牙咧嘴,詭異非常,老東西縱然色膽包天,卻也嚇得魂不附體,雖然算卦的早有交代,可誰見了這種東西都得心虛,好在老家夥也不是毫無準備,一見東西釣上來,立刻用紅布將它蓋上,說也奇怪,這東西剛上來的時候翻騰跳躍,那勁頭兒就好像要吃人似的,可讓紅布一蓋,立刻全身僵直,動也動不了了。


    老東西一看這一招兒又用,膽子立刻就大了起來,將那東西用麻繩捆好,抄起鐵鍬就挖坑,一直挖了足有三尺,這才把那東西扔進去,四周圍撒上硫磺,然後就一鍬一鍬地往裏填土。一直把那土坑填死,那東西都看不見影兒了,這才罷手。


    老東西從小到大養尊處優,那裏幹過這麽重的體力活兒,當時呼哧帶喘,立刻就趴那兒了,好在該幹的事兒已經幹完,剩下的就隻有按照算卦的吩咐等上一個鍾頭,再把土挖開,那美人兒就是自己的了,老東西雖然累的跟死狗一樣,不過想起過後的纏綿,立刻精神頭兒十足,心裏美得直冒泡兒。


    要說這最後一個鍾頭可是難熬,老東西抓耳撓腮,就盼著時間早點兒過去,可也奇了怪了,你越著急這時間就過得越慢,老東西等地正在心焦,這天突然可就變了,剛才還是月明星稀,晴空萬裏,忽然就烏雲密布,不一會兒豆大的雨點兒就掉了下來。


    老東西暗叫一聲苦也,算卦的可交代過,隻要他按自己說的做,這事兒十成留有八九成的把握,可就有一點,千萬不能下雨,一下雨,雨水把硫磺的藥性衝散,那東西妖性除不盡,不要說老東西,周圍的村民都得跟著遭殃,這時候老東西就得趕緊走,而且還要把自己的紅衣服脫下來罩在埋怪物的地方,這樣才能保證平安無事!


    眼看著美女就要到手,老東西如何舍得,而且自己如果真按算卦的說的做,把怪物是死定了,可美女也沒了,今後要想再見麵,除非是陰曹地府,老東西左右為難,既怕死又舍不得美人兒,正在猶豫不決,那埋怪物的地方就出了聲音了,老頭兒仔細一聽,竟是女子的哭聲,那聲音悲悲切切,叫人聽了心酸不已,不由自主就開始心軟。


    老東西側耳一聽,那女子邊哭邊說,大意是埋怨老東西心腸太硬,自己連身子都給了他了,可他竟然勾結外人殘害自己,連一日夫妻百日恩的道理都不懂,簡直枉稱風流陣裏的高手。這老東西要是個明白人,當場就能嚇得半死,你琢磨琢磨,以前兩次露水夫妻,這女人都是從土裏挖出來的,這能是人嗎?今天又是從河裏釣出來的,而且挖坑兒埋了將近一個鍾頭,就是個人也早就該死了,這時候還能哭,你不跑還等著什麽?可這老東西本來就是個好色不要命的主兒,想起前兩次的風流滋味兒,已經於心不忍,再聽這女人哭的悲悲切切,就更受不了了!


    老東西鬼迷心竅,就顧不得考慮利害了,上去就想把土挖開,誰知道剛把紅衣服拿開,還沒動手,那泥土裏就轟的一聲,土層開裂,一道銀光衝天而起,震得天地無光,光芒處現出一個真身來,竟是通天徹地一條黑蛇,這黑蛇眼中凶光四射,如同惡龍一般,眼中凶光四射,一口就將那老東西吞了下去。


    老東西自以為必死無疑,誰知道過了一陣子,竟然還能聽見聲音,看見東西,隻不過全身動彈不得,冰涼如雪。身邊一個黑衣人目露凶光,看著自己冷笑不止,這才知道自己確實已經死了,隻不過魂魄沒有離體,被那黑衣人用妖法鎖在軀體裏,至於他為什麽這麽做,那就不得而知了。


    老東西忐忑不安,掙紮了好一陣,這才小心翼翼的詢問黑衣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那黑衣人雖然看似十分惱怒,卻並不隱瞞,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聽的老頭兒咋舌不已,暗道怪哉,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事兒?


    原來這黑衣人正是那條黑蛇,是這黑水河裏的妖物,成精也不知有多少年了。這東西雖然道行不深,但因為吃了高僧的屍體,靈性卻是不少,在天津這一片兒有兩個大妖,一個是老狐狸,一個就是黃皮子,另外還有一個厲害角色,那就是牛二柱的奶奶,不過牛老夫人究竟是何來曆,他可不知道,而且牛老夫人雖然在這些野仙中本領最高,卻輕易不惹事兒,也不在黑蛇的威脅之中。


    兩個大妖之中,老狐狸還好說,黃皮子卻是個刺兒頭,隔三差五就老搗亂,野仙的世界裏也是弱肉強食,黑蛇精既然鬥不過人家,就得想一些保命的手段。這黑蛇精倒也靈光,打起了村民的主意,隻要自己接受了村民的供奉,自然就會積攢下功德,有了功德金身,莫說黃皮子,就是牛老夫人來了,也奈何他不得!可這事兒說起來容易,辦起來卻是千難萬難,村民們又不傻,誰會沒事兒去供奉一條黑長蟲?那不純粹吃飽了撐的麽,這黑蛇精雖然有點兒道行,卻粗淺了些,還不會托夢,這事兒就更不好辦了。不過這玩意兒也有辦法,他知道天津附近的一個亂葬崗子裏埋著一具女屍,這女屍也不知多少年了,因為風水和自身怨氣太重的原因依舊栩栩如生,而且即將成為僵屍,這黑蛇精可就打開這女屍的主意了,自己何不借女屍的軀殼化形,公開到村民中間糊弄些香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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