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孩子?


    徐長安此時也察覺到了道姑反複提起什麽孩子,有些疑惑。


    是說他這一年多來變化很大嗎,讓先生一副感慨時間匆忙的模樣。


    不過……


    徐長安輕輕歎氣。


    他聽見孩子兩個字,腦海中第一閃過的就是雲淺的臉。


    那姑娘也是一口一個孩子。


    ——


    “學生愚笨,先生是在說什麽?”徐長安不明白,就問了。


    道姑看著徐長安一臉疑惑,放下茶盞,明示道:“你是暮雨峰的執事,使玉符來找我是公事,不使就是私事,所以……今日來是有私事?”


    她和徐長安說過有麻煩來找她。


    結果這麻煩來的這麽快。


    聯想到清早掌門召見她的事情,道姑看著徐長安身上的琉璃玉,心想難道是和掌門有關?


    徐長安起身,恭敬斟了一杯茶,隨後說道:“學生是遇到了一些麻煩。”


    “是那個?”道姑指向徐長安腰間的琉璃玉。


    徐長安低下頭,瞧見的卻是玉佩旁,縫製著他和雲淺結發的香囊,輕輕點頭:“我家的姑娘,她……”


    “停。”道姑蹙眉:“你家的姑娘?”


    “我妻子。”


    “你說的是那位雲姑娘?”道姑追問。


    徐長安點頭,他也沒有別的妻子了。


    道姑心想自己誤會了,還好這誤會解除的夠快,她方才可是一瞬就腦補了許多事情,比如掌門化身成普通人去接近徐長安什麽的。


    也沒辦法,她見到了掌門對徐長安這麽感興趣,還特地要他種過的果子……


    如今正趕上掌門的性格大變,她很難不多想。


    “有什麽事,繼續說。”道姑看著他。


    徐長安深吸一口氣:“回先生,是這樣的……”


    ——


    不久後。


    “下丹田存不住靈氣?”道姑眼裏露出一抹懷念,柳眉柔和了許多:“這不和你以前一個樣子。”


    “也不一樣,按照師姐說的是感受不到下丹田的存在。”徐長安很是緊張。


    道姑看著徐長安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無奈的說道:“小事。”


    “小……小事?”徐長安一怔。


    “下丹田的事就是小事,別說感受不到下丹田,就是沒有下丹田,該修行也是可以修行的。”道姑說道。


    下丹田不能用,還有心口的中丹田,再不行……花費一些代價也可以提前使用眉心的識海紫府做上丹田。


    對於她而言,這些都不過是一顆丹藥的事情。


    “這樣?”徐長安聞言,怔怔的看了一會兒眼前這個嚴肅的人,浮躁的心忽然就安定下來。


    雖然他仍舊有許多的疑惑和不解,但是當他真的輕描淡寫的從道姑口中聽見“小事”兩個字後,忽然就什麽也不想問了。


    “先生最不喜麻煩。”徐長安認真說道。


    “這都算不上是麻煩。”道姑心想她本以為是和掌門有關的麻煩,如今變成了徐長安塵世的妻子相關,這其中的落差,讓她覺得都是舉手之勞。


    “可安心了?”道姑看向徐長安。


    “安心了。”


    徐長安呼吸不自然的都綿長了許多,心想先生還是和他以往修煉那時一樣,無論遇到什麽困難,她都像是一根定海神針。


    “你這孩子。”道姑單手扶額,模樣和徐長安平日裏的無奈如出一轍,足以見得徐長安一些小習慣是從何而來。


    道姑不管別人怎麽想、也不管徐長安身上有多少的神秘,單單從這孩子的性子上來看……這般的沒出息不知是與誰學的,哪裏有半點仙人轉世的樣子。


    道姑看向櫃台上的錦盒,說道:“我這有幾顆……等等。”


    她本來想讓徐長安拿回去一顆丹藥給雲淺吃解決問題,不過忽然想到了掌門特意召見她的事情。


    大體的意思她還是明白的,給徐長安幫助的時候要克製。


    “算了。”


    道姑的視線從丹藥之上收回來,說道:“帶她來讓我瞧瞧,具體怎麽做,我到時候再與你說。”


    “麻煩先生了。”徐長安正身。


    “知道麻煩,還來找我?”道姑拂袖,道袍衣角在徐長安麵頰上輕輕撫了一下:“以你在暮雨峰上結的因緣,這點小事也不需要我幫襯。”


    “找其他人,是人情。”徐長安眨眼,他此時心裏的負擔忽然卸下,整個人輕快了許多。


    “找我就不是人情了?”道姑瞥了徐長安一眼。


    “已經欠了很多了。”徐長安認真說道:“學生以後慢慢還。”


    “原來是虱子多了不怕癢。”


    “欠您的人情可不是虱子。”


    “這樣最好。”道姑語氣一頓,說道:“這玉佩是哪來的?”


    “開源後暮雨峰的一個前輩給的。”徐長安問道:“先生,這是內門的信物嗎?”


    “算是吧。”道姑搖搖頭,又問道:“香囊呢?你如今怎麽會佩香囊了,似是一個姑娘家。”


    “回先生,這裏麵是學生與妻子的綰發。”


    “……”


    空氣一時間凝固了,道姑半晌後才回過神來,她有些感慨的說道:“知道你有個妻子,沒想到你這樣喜歡她。”


    她對於雲淺的了解很少,隻知道是撿到徐長安、比他年歲大不少的普通姑娘家。


    一般男子見慣了塵世糟糠,再進入暮雨峰這樣一個盡是玲瓏女韻的地方,真的很難能夠維持本心。


    更不要說,徐長安上山時被稱為“少年”都是勉強的。


    所以,道姑曾經以為徐長安會淪陷於暮雨峰上某個姑娘,畢竟少年心性,未見繁華。


    卻不想徐長安用事實證明了他的定力。


    “我很喜歡你這一點,做的不錯。”


    道姑用力拍了拍徐長安的肩,今日麵上第一次出現了不遮掩的讚賞:“做丈夫就是要專一的,好好待你家的姑娘。”


    “學生如今……就是在做這件事”徐長安看著先生一幅長輩的樣子替雲淺說話,無奈的道。


    “那是你的事情。”道姑拍拍手,隨後起身:“我還有一爐丹藥要煉製後給百草園送去,你過一個時辰帶她過來吧,我還沒有見過你妻子,這次正巧見見。”


    話說以她和徐長安關係,規矩上……應當準備什麽見麵禮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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