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白過於讓人安心,有時候的確會讓人忘記她其實也是個女子……這種遺忘與他會忽略溫梨的性別是不同的。


    溫梨是因為為人處世不似個女子,在她會穿長裙、披雲肩,並且蓄發之前,溫梨身上可以說沒有任何女子的特質。


    李知白卻不同,盡管李知白總是一身道袍,可是她身為女子的特征從沒有隱藏過……於是徐長安一時間就有些懵。


    明明先生就應該是個姑娘,他為什麽沒有意識到呢?


    隻是因為先生以往過於嚴肅,讓他無法將其當做女子去看待?


    為什麽直到陸姑娘提了一句,他才忽然陷入了沉思。


    先生……身上有什麽不似女兒家的地方嗎。


    啊,是有的。


    他的先生可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與溫梨那種隻是不像、不在意女子身份不同,李知白分明穿著打扮都是女子的款式,她道袍都是‘坤道’,也不在意道姑的蔑稱,更是每日要吃茶點、定時沐浴……明明李知白一切都是符合女子的行為,卻偏偏沒有一點女子的魅力。


    就算是徐長安心思這麽細膩的人,也很難將她當做女子去看待……


    在這件事有一個很明顯的對比就是祝平娘,他這位祝姐姐喜愛打扮、會裝可憐、也會很撒嬌,比起李知白可多了太多女人味。


    李知白呢?


    實話說,在開源之前,提起李知白,他腦海裏最清晰的形象其實不是李知白的麵容,而是一把——戒尺。


    “……”徐長安眼角微微抽動。


    如今的李知白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她現在已經開始逐漸變得有女子的味道了,所以……徐長安決定將他以往對於李知白的刻板印象收起,不然被李知白知道她在他心裏就是一把戒尺,是攆著他往前走的工具……他還不知道要怎麽被收拾。


    這……難道就是先生所追求的‘自然’的本質嗎?


    道法自然。


    所以李知白順應性別、順應天道,於是她一切的行為都十分融洽,麵對她的時候會感覺麵對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大自然?


    徐長安不太明白。


    但是他隱約覺得這也許……不是什麽好事兒。


    可能是因為‘天道係統’的緣故,他本身對於天道之類的並沒有太多好感……似是他先生這樣修行,貼合天道,失去的東西就會很多,甚至會逐漸失去自我吧。


    畢竟今天能失去女子的身份,未來還會失去什麽……誰又說的準呢。


    不過,這些也都是過去了,先生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妥的地方,這些時日已經越發軟化。


    徐長安想到這裏,忍不住勾起嘴角輕笑。


    他不知道李知白有沒有發現,她其實有些在刻意模仿祝平娘的言行舉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要變得有女人味?


    有這個可能,畢竟溫梨也是在朝著女子的方向發生改變。


    但是……徐長安很想和李知白說一句……學女子的習慣沒問題,但是學祝平娘不好吧。


    對於李知白選擇學習祝平娘,他能夠理解,畢竟祝平娘是李知白多年的好友,也是她很喜歡的人呢。


    問題是。


    那個祝姐姐無論是走路扭胯的姿勢和嫵媚的表情、秋水一般的潤色眸子……都是妥妥的青樓姑娘,李知白去學她……實則有一種畫虎不成反類貓的感覺。


    他的先生適合的是優雅、安靜的女子,就好像暮雨峰那些喜愛種植水仙的師姐們一樣……而不是學修煉了媚功的祝平娘啊。


    千金小姐出身的李知白根本就做不出任何嫵媚的姿態,所以有時候一些小細節、小動作……出現在李知白身上是有些可笑的。


    很違和。


    關鍵是李知白很明顯沒有意識到這件事,就連祝平娘都沒有注意,隻以為李知白是穿了女子長裙自然帶來的改變……所以,唯一發現這件事的徐長安認為可笑,可又笑不出來。


    如果是以往的李知白,他肯定就直接提醒她了,因為先生澄明通透,絕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感覺到羞恥,更不會為此惱怒他。


    但是現在……


    不好說。


    他決定做一個啞巴。


    相信,隨著時間的推進,李知白自己會發現不妥的,他就不去討人嫌了。


    ——


    公子在想什麽事情呢……


    “……?”陸姑娘看著徐長安嘴角忽然掛起了一抹微笑,讓她都懵了下。


    她還是第一次在公子麵上瞧見這種有不正經的笑容,有些像是平日裏祝平娘當樂子人看女兒們笑話的樣子。


    不太明白徐長安在想什麽,不過既然話題是李知白,她就仔細想了想。


    祝平娘喜歡李知白到了一個近乎執念的地步她是知曉的,就和她喜歡祝平娘一樣。


    “妾能夠遇到祝姐姐……還真是人生之幸。”


    “……”徐長安沒有說話,玩笑歸玩笑。


    其實他也覺得,能遇到李知白和祝平娘十分的幸運。


    假設他以後不在了……那麽,當今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他安心將雲淺托付給對方的就隻有李知白和祝平娘。


    溫師姐都要差一些,因為溫梨自己都處在上升期。


    要知道……徐長安可是一個很容易吃醋的人。


    沒錯,從心而言,他是個相當會吃醋的人,一點都不大方,他對姑娘充滿了情愛恩愛,也有占有欲。


    他多希望姑娘是屬於他一個人的,所以他懷抱著雲淺這樣的珍寶、驕傲的展示給外人看的時候,也會失落。


    這種情況下,讓他活著的時候去想將雲淺暫時交給李知白照顧,他居然一點酸意升不起來,還覺得對於雲淺而言這是大機緣……嗯,他甚至主動想要將雲淺送到李知白身邊和她一起生活一些時日。


    至於說為什麽不是祝平娘。


    有李知白這個前車之鑒。


    連他先生都沒有抵抗住被祝平娘潛移默化的改變,又何況是一直以來總是喜歡學他身邊人的雲淺?


    徐長安可沒有辦法想象雲淺和祝平娘一樣扭著腰、捏著嗓子說話的嬌嫩模樣……


    “……嘖。”


    隻是想想就心動了。


    祝平娘總是說她是好色的人。


    得了。


    自己也好色。


    該說不愧是姐弟嗎。


    興許,讓祝姐姐教教雲姑娘如何做好一個嫵媚的女子,也沒什麽不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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