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很強,但再強也是獨木難支,分成二人一組,一觸即退,用車輪戰拖垮他。千萬不要貪功冒進!"一個黑衣蒙麵人狠厲的出聲道。


    所有人聞言都是肅然點頭,之前隻是一個照麵,數十人便同時受創,哪裏還敢貪功冒進。所謂的悍不畏死,隻是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並非毫不惜命的去送死。


    "殺!"數十黑衣蒙麵人迅速地分為二人一組,一左一右,從兩個方位角度狂野的攻向幻魔。出招不留手,都是遠遠的傾力一擊,不管結果如何,飛速後退,有著大把的時間恢複靈氣,根本不用擔心後續無力。


    不得不說,對方此時采取的潮汐手段,的確讓幻魔感到有些頭痛,這種波浪式的複合攻擊,一波二人衝上來,一個遠距離攻擊,另一個則是像蜻蜓點水似的,每人傾力發出一招,不計得失,立即如同潮水般的飛速退去,而另一波隨之洶湧而上……


    幻魔發出的風刃,對方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防範,數輪波浪式的攻擊下來,也隻有數人不幸被風刃所傷,從表麵看來,幻魔似乎被這種戰術所克製住了。


    這讓幻魔很鬱悶,以他聖君期五層的修為,這些黑衣蒙麵人就是一堆渣,一招"魔焰焚天",就可以將他們傾刻集體滅殺。隻不過,他們的站位都尤為分散,隻要一出大招,隻怕連整座莊園都會變為一片廢墟。


    這種波浪式的攻擊,雖然對他根本造不成任何傷害,卻也暫時無法給對方造成重創,形成了一種僵持局麵,看誰能挺到最後。


    當然,幻魔不會讓這種情形維持得太久,他擔心的是歐陽明月和白夏生的安危,兩人脫離了他的視線,如果此時有人趁機潛入,後果不堪設想。


    波浪式的攻擊越來越密集,幻魔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似乎已觸到了他的忍耐的底線,眼前攻擊他的這些人,實實在在,就是一群螻蟻,數量再多始終還是不堪一擊的螻蟻。


    憤怒,那是一種極度不屑的憤怒;"一群螻蟻,都能給我去死!"


    這話一出,所有的黑衣蒙麵人都生出一種;這家夥瘋了的感覺!從眼下的勢態看來,貌似已處於劣勢,除自保之外,似乎連攻擊手段也使不出來,最多隻能再堅持片刻,便會徹底崩潰,被當場斬殺。都到了這份上,真不知哪來的這份囂張氣焰,居然還叫得出這種充滿底氣的話來。


    "加快攻擊頻率,這家夥要崩潰了!"黑衣蒙麵人中,有人冷漠的出聲道。


    幻魔突然飛速地旋轉起來,渾身上下不斷有黑色火焰透體而出,四周的空氣像是一下被點燃似的,灼人的高溫熱浪沸騰,一片血紅的熾焰之中,幻魔的身影消失了。


    下一刻,所有人的視線中便出現了一隻燃燒著熊熊熾焰的火麒麟,火爪一探,一片黑色熾焰便將攻上來的兩個黑衣蒙麵人,席卷包裹在其中,呼吸間,連聲驚呼慘嚎都未及發出,半空中便被燒成黑炭枯骨。


    "不好!這是麒魔火,快躲!"有人驚恐出聲的喊了一嗓子,見到這恐怖的一幕,所謂一往無前,悍不畏死的氣勢,頓時蕩然無存。


    餘下的黑衣蒙麵人哪裏還敢再發起攻擊,一個個早已騰身而起的竄上虛空。


    一頭血色的麒麒,身軀忽大忽小的不斷變換著,忽前忽前忽後,時左時右的飛速在空盤旋穿梭著,所經之處都拖出一道血色的軌跡,晨光中流溢著一片火紅的色彩。如此恐怖的火焰,竟然沒有損壞一絲一毫的建築物,足見幻魔對火焰的掌控,已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


    逃得稍慢點的被火焰包裹住,呼吸間就被焚為黑炭般的枯骨……"


    "住手!"隨著一聲如雷震吼,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從坍塌的房舍中走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幻魔的心頓時就是一沉,他最擔心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不用猜都知道,歐陽明月和白夏生無疑已落入對方的手中。


    剩下的六個黑衣蒙麵人,此時已被分別包裹在麒麟火中,隻須一個念頭,傾刻便會被焚為黑炭枯骨。然而,盡管幻魔的心中已是震怒無比,卻也不得不投鼠忌器的收回麒麟火。


    隻不過,他自然也不會輕易讓這些紫衣蒙麵人離去,收回麒麟火的同時,已用風索將六人禁錮了起來,如此一來,便不會出現單方麵受製於人的場麵。


    果然,正如幻魔所料,歐陽明月和白夏生分別被兩個黑衣人押了出來。兩人身上都是血跡斑斑,顯然是經過一場激烈的反抗,終因實力不濟而被生擒。


    "好狠毒的手段!"那位當先出來的黑袍人,語音森冷的出聲道:"放了他們!否則……"


    "否則怎麽樣?"幻魔散去了身上的麒麟火,從空中飄然的回到地麵,六個黑衣蒙麵人被風索綑著一團,狠狠地摔落下來。


    黑袍人望著幻魔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臉上的肌肉也是抽了抽,開始有些懷疑手上的法碼是否夠份量,不由瞥了兩人一眼。尤其看到歐陽明月時,眼睛便是一亮,雖然渾身血跡,裙衫不整,秀發淩亂,形容憔悴而蒼白,但仍掩飾不住那種脫俗的獨特風韻。


    黑袍人伸手撥開遮住那張容顏的散亂發絲,露出一張吹彈可破的精美容顏,也是禁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氣;"嘖嘖,絕對的一代尤物啊!"


    黑袍人像是對幻魔的話充耳未聞,這些黑衣人的死活似乎與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一隻碌山之爪己落在那歐陽明月的高聳之上;"這隻是開始,你若再不乖乖放人,接下來,我會直接將她的衣衫一件件……"


    "不妨動手試試!"幻魔聲色俱厲的冷哼道,心下還真被對方禽獸般的手段給驚到了,表麵上卻是不能表現出來,撇了撇嘴道;"你手中的這兩人,一個隻是微不足道武侍,而另一個也隻不過是我天外樓的生意夥伴而已。如果真發生了什麽不幸,也是命中的刧數。你以為我會在乎嗎?最多也隻是為兩人悲歎一聲,然後便會讓你等生不如死,算是為兩人討回一個公道來。"


    黑袍人聞言,心中也是一凜,如果對方所言屬實,那自己手中的法碼豈非就失去了足夠的份量,根本不足以脅迫對方輕易放人。隻不過,無論是真是假,法碼再輕也是法碼,就算救不回人,也可憑此全身而退。


    "是麽?那你還在等什麽?"黑袍人略微沉吟了一下,冷笑連連地出聲道:"我數三息,你若不放人,哼哼!"話落,一隻手已扯開了歐陽明月胸前的衣襟,看上去還真不像是在恐嚇,果然夠狠。


    幻魔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場麵,沒有任何應對的經驗,本想輕描淡寫的忽悠住對方一把,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如此一來,他真的有些急了,直接扣住一個黑衣蒙麵人的咽喉;"好呀!你既然不在乎這兩人的死活,隻管動手就是!"


    雙方都在虛張聲勢的以手中人質做威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彼此都是在投鼠忌器,不敢真的稍有妄動,足夠說明雙方手中的人質都很有份量,場麵頓時陷入了一種緊張的僵持狀態。


    天光漸亮,街道過往的行人也逐漸增多,見到這一幕,都是好奇的遠遠駐足觀望,指指點點的輕聲議論起來。


    這對於藏頭露尾,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一方來說,自然不是什麽好事,已開始有些心虛的押著兩人在往後退,像是想要盡快離開此地。


    "等等!"幻魔突然出聲喝阻道:"我們交換人質如何?"


    "可以!"黑袍人幹脆的回應道:"不過,不是現在,更不能在這裏!"


    "哦,為什麽?"幻魔冷聲道:"六換二,我已經是很吃虧了,別給臉不要臉!"


    "你當我是腦殘呀!"黑袍人邊說邊退;"在這裏交換,還走得了嗎?如果不想弄個魚死網破,那就另擇一個時間地點交換。"


    "這一點盡管放心,我會讓你等安然離去。"幻魔牙都差點咬碎一嘴,已憋屈得想要不顧一切的出手了。怎奈當下的情勢比人強,不得不一忍再忍,唯有不斷的退讓。


    他的確有過想要將對方全部留下的心思,隻要兩人脫出了對方的掌控,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出手。隻不過,人家又不是??子,怎會弄不清狀況?


    更讓這幻魔鬱悶的是,人家卻是將他的"保證",當作一個屁,隻有屬豬的才會相信。黑衣人早已挾持著歐陽明月和白複生兩人,施施然的拐進了一條小巷,很快便消失了蹤影。


    ……


    "什麽?退單?!"呂不凡一拍桌子,轟然立起身子,滿臉俱是震驚,震撼之色;"行有行規,飛雪閣什麽時侯改規矩了,竟然連退單這做種事都做得出來,就不怕從此失去聲譽,讓天下之人恥笑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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